第一百八十九章 回門
趙弘毅回過神來,也沒有取笑她,而是耐心的又解釋了一遍:“我跟六叔公七叔公打過招呼了,回門回來在過去那里給他們兩位行禮的時候一起認親就好了!”
慧娘點了點頭,思量著他們的關(guān)系好像也不是那么親密。
她卻不好直接問。
沒等她繼續(xù)打聽,趙弘毅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母親之前因身子不好,經(jīng)常在家里不出門,往來就漸漸少了。雖然我在家的時候會去看看六叔公和七叔公,但跟其他人說不上話。”
慧娘心想是說不上話,還是另有原因。
太夫人并不是一個很難相處的人,反而是個善良的有些柔弱的典型的婦人。
雖然太夫人這些年身子不好很少外出,但也不應(yīng)該會跟族里沒有來往。
她之前還記得趙家去錢府提親時是趙氏族長出面,后來太夫人昏迷那次趙族長也上門拜訪過,吳嬤嬤和吳管家并沒有很大的反感,反而六叔公和七叔公登門之后,吳管家才無奈閉門謝客。
可是從趙弘毅的說法看來,六叔公和七叔公又非那貪心宵小之徒。
難道這中間有什么緣故?
慧娘雖然心里猜測,卻沒有在問出口。
她剛剛嫁進來,有些事情還不是時候知道。
慧娘沒有在說話,輕輕地給長平侯退下褻衣,只見那道長長的橫貫了背部的傷疤猙獰的朝著她叫囂。
雖然慧娘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在此看到她還是不免有些心驚。
她下意識的抬手撫摸上那道長長的傷口,微涼的手指放在他溫?zé)岬纳眢w上,沿著傷疤緩緩游走。
趙弘毅被撫摸的癢癢的,傷疤癢,心里也癢。
他又舍不得破壞難得溫馨的氣氛,只好忍著把身后的小人兒抓過來蹂躪一番的沖動。任她施為。
“當時很疼吧?”
慧娘溫婉輕柔的聲音輕輕地想起。
“不疼!”趙弘毅的聲音有些低沉。
慧娘知道他嘴硬,這么深的傷口不疼才怪呢,也沒有拆穿他,伸手試了試水溫,很好,水溫微燙,洗澡正舒服!
“侯爺,進去吧!”慧娘說著回身把他換下來的衣衫掛在一旁的衣櫥上。
趙弘毅低頭看了看還穿的整齊的褻褲,又看了看一點兒也沒有給幫自己收拾意思的慧娘,知道不能逼得太急。要不然就嚇跑了。
只好三下五除二,自己麻利兒的把褻褲拖了扔在一旁的錦杌上,抬起修長勻稱的腿邁進了浴桶。
“侯爺......”
“弘毅”
慧娘想說什么。卻被趙弘毅出聲打斷,一時沒聽清他說的話,下意識的問:“什么?”
“弘毅!”趙弘毅好脾氣的又說了一遍,“以后沒有外人的時候,就叫弘毅!”
慧娘臉一僵。扯了扯嘴角,干干的道:“不好吧?”
趙弘毅沉默著沒有回答,耳房的氣氛頓時僵住了。
慧娘見狀也不敢再說,只好硬著頭皮給他擦背。
她看著面前趙弘毅那一頭柔順黑亮的頭發(fā)很是羨慕。
慧娘的頭發(fā)雖然也稱得上三千青絲,卻比不上趙弘毅的黑亮結(jié)實,反而有一些泛黃脆弱。
慧娘低頭看著這人烏黑的頭頂。很想問他要不要洗頭發(fā),但又感受了下耳房沉悶的氣氛,果斷的住嘴沒有說出聲。
擦完背。慧娘磨蹭著來到趙弘毅面前,卻見他微微低頭沉著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的事情生氣!
慧娘實在無法給他擦洗下身,只好閉著眼睛用濕熱的毛巾在趙弘毅身上胡亂涂抹。
倏地趙弘毅從浴桶里站起了身,慧娘驚訝的睜開眼,見他一臉水漬的看著自己。臉色嚴肅,眼神平靜無波。
慧娘卻覺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心里暗道,糟糕!
趙弘毅只是看了她一眼,抬腿邁出了浴桶。
彎著腰的慧娘垂眼正好看到他下身的那啥,雄赳赳氣昂昂的立在自己面前,而且就那么擦著自己的鼻尖而過。
慧娘瞬間瞪大了眼睛。
‘轟’!
慧娘的臉瞬間爆紅,她閉著眼睛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可怎么一個‘囧’字了得!
她窘地不敢睜眼,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卻沒有發(fā)現(xiàn)趙弘毅臉上露出個大大的笑容,不是昨晚那驚艷的微笑。
而是那種歡樂不可自已的無聲大笑,那么恣意那么陽光,瞬間把整個耳房點亮,能渲染了每個看到他笑容的人。
可惜,她錯過了!
接著又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過了片刻才敢瞇著眼睛望過去。
只看到趙弘毅僵直的背影,還有那隱隱約約的陰沉的臉色!
他應(yīng)該也很尷尬吧,看樣子好像生氣了!
慧娘不自覺的撅嘴,這人怎么那么愛生氣,她也不是故意的好不好!
真是的一個問題還沒解決呢,又來了一個!
小氣鬼!
慧娘不敢立馬出去,在耳房里躊躇了半天,才低著頭紅著臉慢慢的挪出了耳房。
她沒有看到半倚在貴妃榻上的趙弘毅聽到動靜看了她一眼,那眼里流淌著從未有過的溫暖與歡樂。
慧娘看了看西北角的沙漏,酉時中。
她深呼吸了兩下,然后輕輕拍了拍通紅的臉頰,喊了墨菊、碧蘇還有白芷白芍進來伺候。
因為慧娘還沒有抽出空來了解芳君院上上下下的人,明天又要回門,自然也沒有功夫。
只好等到回門回來再說!
慧娘還是讓白芍白芷跟以前一樣服侍趙弘毅的起居。
墨菊也還是管著她的賬務(wù),碧蘇管著她的衣衫首飾,兩人一起貼身服侍她。
慧娘最近也在想著提兩個一等丫鬟,不說墨菊是不是要放出去,就是她在,慧娘覺得人手不夠用的。
無奈錢府時,規(guī)矩就是在家的姑娘每人兩個大丫鬟。四個二等,三等也就是粗使丫鬟八個,兩個粗使嬤嬤。
但慧娘后來想辦法踢了幾個手腳不干凈,居心不良的,二等丫鬟除了晚秋,還有沉香、桂心、小桃,后來小桃被自己踢走了,慧娘提了個叫香薷的做二等。三等丫鬟慧娘認識的不多,這次陪嫁過來也只帶了野菱。
野菱這小丫頭只有八歲,之前在慧筠院里坐坐灑掃或者跑跑腿什么的。
后來慧娘發(fā)現(xiàn)她不僅機靈。而且做事心細有條理,就留意了起來。
這次選陪嫁丫頭,慧娘有八個名額。按理說是四個大丫鬟,四個二等的。
慧娘除了墨菊、碧蘇、晚秋這三個從下倉帶來的,還有襲月襲星這兩個純屬占名額的,把沉香這個愛嚼舌根打小報告的留下,提了野菱。其他的三個二等也都帶了過來。
但是襲月襲星雖然表面上看上去站著一等的名額,其實不過是二等丫頭而已。
慧娘今天把她們打發(fā)了,想著在提兩個一等丫頭。
晚秋這兩年磨礪的不錯,用著也順手,她想著如果墨菊真放了出去,就讓碧蘇先接了墨菊的班兒。然后晚秋接了碧蘇的活兒。
晚秋這兩年進步很大,她做事踏實肯吃苦有韌性,再過兩年又是個墨菊。
但是這也還缺兩個。慧娘就把目光投向了白芍、白芷。
這兩個丫頭是從小伺候趙弘毅的,而且是侯府的丫頭,言行舉止都穩(wěn)妥大氣,慧娘看著很喜歡。
只是還需要再看看,這兩個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雖然趙弘毅沒有收了她們。卻不代表她們心里沒有想頭。
她雖然想了這么多也不過是一炷香的功夫,四人進來。上茶端點心,倒水,鋪床,伺候慧娘更衣,忙得井井有條,一點頭不慌亂,好像是配合了很久一樣。
慧娘看在眼里不由得更欣慰了。
不過慧娘沒高興多久,等她洗漱出來,看到的是趙弘毅仍陰沉著的臉。
慧娘忍不住又一撅嘴,氣性真大!
她緩步上前,側(cè)身看著趙弘毅手里捧著的書,她進耳房洗漱之前他就捧著這一頁,她出來半天了,這一頁還是沒動過。
也不知道這一頁的內(nèi)容特別好看,還是心更本不在那上面!
這會兒不過剛戌時初,中午小睡了會也不困,就坐在榻的一邊拿起那件還沒完工的外衫繼續(xù)繡了起來。
本來趙弘毅一直注意著慧娘的動靜,見她躊躇了半天才從耳房出來,臉頰還紅通通的像兩只紅蘋果一樣可愛。
又見她只不過幾個呼吸,又把丫頭們叫進來,吩咐丫頭給自己倒了杯清茶,自顧的又回了耳房。
半個時辰后她再次從耳房出來,神清氣爽,從容嫻雅,好像半個時辰之前什么事兒沒發(fā)生一樣。
趙弘毅不由得氣結(jié)!
他從書里抬起頭,看著燈光下她溫婉柔美的側(cè)面,一種歲月靜好的溫馨感油然而生。
剛才的氣悶瞬間就煙消云散了!
他想低頭繼續(xù)看書,卻又生出股無力感。
他這本書自從昨天晚上開始都沒有看完一頁!
他想他必須做點兒什么,要不然再這么下去自己肯定會魔怔了!
“晚上不要做針線,對眼睛不好!”他低低的出聲打破了屋里的寂靜。
然后看到她那兩個丫鬟默默的退了出去,白芍白芷也跟在后面。
他劍眉微抬,這兩個丫鬟還不錯!
“沒事兒,我就繡幾針,不熬夜!”慧娘頭也不抬的回道。
趙弘毅看著她手里那件絳紫色細碎灑金縷菊花紋的錦緞襯著纖長白嫩的手指,有種令人窒息的美感。
他心里生出絲好奇,問道:“你在做衣衫?”
“嗯!”慧娘點了點頭,“娘下月壽辰,我給她做件衣服。”
說著她抬起頭來,朝她俏皮一笑:“你可不要提前告訴娘,給她個小小的驚喜!”
趙弘毅聽了心里暖烘烘的,除了下人,這是第一次有人給娘做衣衫。
娘終于也享到兒孫福了!
“好!”此時此刻他完全忘了之前的別扭。靜靜地看著慧娘那雙巧手在哪里穿針引線。
“明天的回門禮都備好了?”趙弘毅又靜靜地問道。
“嗯,齊嬤嬤都準備好了,我剛才還去看過!”慧娘對他回了一笑。
今早上從瞿翟院回來,趙弘毅就把芳君院庫房的鑰匙給了她,讓她準備回門禮。
還略帶尷尬的告訴她,侯府大庫房的鑰匙在太夫人手里,等三朝回門以后太夫人就會交給她了。
聽得她苦笑不得,知道的是他體貼自己,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進門第一天就覬覦侯府中饋了呢!
慧娘把鑰匙給了齊嬤嬤讓她準備回門禮。
齊嬤嬤辦事她最放心了,而且她今兒一天也沒有時間。
剛才她過去看了看。各色的綾羅綢緞,十六色糕點,送給大夫人的一套紫檀木羊脂玉佛手。既貴重又合了大夫人的心意;錢大老爺?shù)氖呛诂旇ф?zhèn)紙,齊氏和薇娘、堯娘各一套寶石頭面,一對赤金各色花樣兒的耳墜,手鐲。錢裴熹、錢裴祁的文房四寶。
面面俱到,既符合侯府的貴重又不奢侈搶眼。讓人說她貼補娘家!
慧娘很滿意!
趙弘毅見她滿意的樣子,知道齊嬤嬤從宮里出來,又是經(jīng)過那位調(diào)教的,辦事兒肯定很穩(wěn)妥。
“我給岳父岳母備了些禮物,明兒一早讓他們送過來,你別忘了帶!”趙弘毅扔下這句。繼續(xù)低頭看書。
慧娘奇怪的抬頭看他,見他一本正經(jīng)的認真看書,不由抿嘴一笑。
她知道這是他的一片心意。想給自己在娘家長臉,心里頓時甜滋滋的。
戌時過半,慧娘和趙弘毅就歇下了。
慧娘一躺下,就往拔步床里面挪了挪,下意識的想離他遠點。
昨天晚上的經(jīng)歷太深刻了。卻不怎么美好!
她實在是沒有感覺到前輩說的那么**,只感覺疼痛難忍。
不過看趙弘毅的樣子。知道他感覺不錯!
但是明天要回門,她今天晚上不想陪他折騰,然后明兒早起晚了。
趙弘毅見她跟耗子躲貓似的,蹭蹭的往床跟兒底下滾,知道她小腦袋瓜里在想是什么,不由得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心里這般想著,動作也不慢,長臂一伸,胳膊一用力,就把躲到一邊的慧娘卷了回來,然后緊緊的禁錮在懷里。
慧娘在他懷里被憋得難受,喘氣都困難,可是越掙扎這人摟得就越緊,無奈只能放棄了掙扎期望他大發(fā)慈悲把呼吸還給自己。
趙弘毅見懷里的小人兒一動不動,嚇了一跳,以為她憋壞了,趕緊松開朝懷里看去。
慧娘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見趙弘毅擔(dān)心的看著自己,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而慧娘那嗔怪的一眼,在趙弘毅眼里直覺,流光瀲滟,風(fēng)情萬種,一時迷了眼晃了心,手又抹上了那盈盈一握的柔軟腰肢。
慧娘嚇得身子一僵,可憐兮兮的小聲央求:“今晚能不能別,別了,那個明天要早起!”
趙弘毅眼里閃過絲惡作劇得逞后的得意,不動聲色的長臂一卷又把慧娘摟在了懷里。
慧娘以為他不顧自己的意愿,心里微微失望。
好像他不尊重自己!
片刻,趙弘毅低啞的聲音混著他滾燙的氣息吹向耳邊,“今晚上暫且放過你,但明晚你要補償我!”
聲音似笑非笑,抑揚頓挫,滿是促狹揶揄之意。
她被調(diào)戲了!那人還是冷漠如山的長平侯!
慧娘愕然!
她雖然知道這兩天趙弘毅變化挺大,雖然沒有之前的冷漠,除了動不動就發(fā)小脾氣,卻也多是沉默嚴肅!
他竟然還會調(diào)戲人了!
她沒有聽錯吧?
光說名字就能把盛京的調(diào)皮孩子嚇哭的人竟然會說笑,調(diào)戲人了!
老天爺,這日子過的太不可思議了!
但是她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受不住周公的召喚,赴約去了。
翌日早起,錢家長子錢裴熹給慧娘送了暖食,接她跟趙弘毅夫妻回門。
東瑗早起打扮妥當。穿了身品妝紅緙金絲提花紋錦長裙,腰間系大紅底繡白鶴展翅荷包,景泰藍紅寶石耳環(huán),金鑲紅寶石蝴蝶花簪,皓腕上是那對羊脂白玉鐲,是她身上唯一一件素色的,卻也很搶眼。
慧娘舒了口氣,過了今天就不用天天一身大紅色了。
雖然她穿大紅色更嫵媚動人,卻實在受不了一天到晚滿眼的紅。
趙弘毅穿了身寶藍色云紋團花湖綢直裰,墨發(fā)用支碧玉簪綰起。英氣中透著爽朗,少了幾分以前的嚴肅。
昨天太夫人囑咐過,今早他們只要在自己屋里用早膳即可。太夫人的早膳不會這么早。
吃了早飯,先跟趙弘毅去瞿翟院給太夫人問安,太夫人剛剛起身,由吳嬤嬤和大丫鬟白果服侍著梳頭。
問了安,太夫人囑咐了幾句。她再跟著趙弘毅,出了長平侯府的垂花門。
垂花門口,遠處有一處池塘,池塘中央有個涼亭,看起來像湖心島的樣子。
錢裴熹跟趙弘毅年紀雖然也就差了兩三歲,但兩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卻足足有五六歲的樣子。
趙弘毅平時嚴肅冷漠。又常年在外奔跑,看上去比同齡人大了不少。
錢裴熹來盛京也沒幾年,雖然一直聽說趙弘毅的大名。兩人相處的機會卻不多。
即便他們訂婚后的這兩年,趙弘毅待在盛京的時間都屈指可數(shù)。
他們走在一塊氣氛難免沉悶。
慧娘上馬車前,還擔(dān)憂的看了他們一眼。
慧娘乘坐錢府大夫人那頂翠蓋珠纓八寶車,趙弘毅和錢裴熹騎馬,一行人浩浩蕩蕩去回了錢府。
慧娘坐在馬車上還吃驚呢。大夫人怎么把這輛車派來了,這要是被那些拈酸兒的看到又有話說了。
當然。現(xiàn)在錢府大房少了琦娘和段姨娘,清凈了很多。
只有張姨娘自己偶爾鬧鬧,卻因大夫人變了心態(tài),錢大老爺一年多來也上癮般天天往榮曦堂跑,張姨娘見沒人搭理她也就偃旗息鼓了。
遠遠的,就聽到錢府門口鞭炮震耳欲聾。
馬車停下,趙弘毅撩起車簾,親自扶她下了馬車。
三堂兄錢裴欽,四弟錢裴祁,五堂弟錢裴玨,六堂弟錢裴玄都在大門口迎接。
鞭炮聲中,她聽到楊管家的聲音:“六姑爺、六姑奶奶回門了。”
慧娘聽著這陌生的稱呼,陌生的排行,一時間征愣了。
平時丫鬟仆婦們都是‘慧姑娘’‘慧姑娘’的,自己都忘了自己排行六了。
而且之前是姑娘,現(xiàn)在成了姑奶奶,從今兒開始她在這個家里成了客人了。
一時間,她有些惝恍。
錢府大門上掛著大紅彩綢,黑漆木的大門上貼著鮮紅的喜字。
慧娘一路走進去,披紅掛彩,好不喜慶。
進了錢府大門,走了一刻鐘,到了垂花門。
大嫂齊氏、薇娘、堯娘還有珍娘、錦娘、芷娘后面簇擁著丫鬟仆婦,站滿了垂花門門口。
堯娘一見到她,就急忙向前跑了兩步,滿是喜悅的臉上,眼圈兒微紅,緊緊的抓著她的手不放。
薇娘雖然沒有跑上來,卻一直殷切的看著她,見她望過來,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眼淚卻止不住從眼角流了下來。
薇娘趕忙伸手抹去。
慧娘看到她們掛念自己的樣子,心里也是暖暖的。
大嫂齊氏身邊的周嬤嬤朝里喊了聲:“六姑爺,六姑奶奶回門了!”
接著就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
薇娘和堯娘一人一邊攙著她的胳膊往里走去。
慧娘腳步一頓,回頭望去。
一眼就在錢府的一群少爺里找到了他。
見錢裴熹跟他說得正歡,她心里微微放心,在薇娘她們的簇擁下往榮曦堂走去。
薇娘見她不放心的樣子,促狹的一笑,“放心吧,誰也不敢怠慢咱們的姑爺!”
慧娘臉一紅,嗔了她一眼,抿著嘴沒有說話。
走到榮曦堂門口,又是一陣鞭炮聲。
踏進榮曦堂的門檻,慧娘眼睛微濕,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大夫人起身迎了過來,見一襲紅裝的她更加明艷動人,心里頓時松了口氣。
簇擁在大夫人身后的二夫人和三夫人,見到慧娘眼里也是忍不住閃過艷羨與嫉妒。
慧娘透過人群,看到了站在最后的呂姨娘,欣喜的望著自己,慧娘朝她微微一笑。
慧娘和趙弘毅先給大夫人和錢大老爺磕頭,給二夫人和三夫人行了禮,又給家里的兄弟姐妹見了禮。
她把帶來的禮物一一分了下去。
錢大老爺拿著捧著手里前朝王朝之字帖,臉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有撫摸著那塊晶瑩透亮的瑪瑙鎮(zhèn)紙,嘴里不停地道好。
王朝之字帖自然就是昨晚趙弘毅說的另一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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