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樂子的身世
“可是……”宋豐年氣憤地說，“他們這奸商！明明值四十兩的東西，他們卻只肯出價二十兩……而且，還只肯給我們十八兩，還說是他們這行的規(guī)矩！”
“就是這樣的規(guī)矩……”宋民河很郁悶地說，當(dāng)鋪確實是有這樣的規(guī)矩……誰讓你來當(dāng)鋪呢？
“可是我們跑到縣衙，人家告訴我爹您已經(jīng)出來了后，我們就來贖當(dāng)，可是他們卻要二十六兩！一共還不到兩個時辰，就多要這么多錢！這不是坑人么？”宋豐盛也忍受不了，大聲嚷嚷著說，“昨天沒吵贏，今天我們再來！一定要吵死他們！”
“你們小聲些。”宋民河很無奈，說，“現(xiàn)在你手上還一共有多少？”
“二十兩都在這里。”宋豐年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個小巧精致的荷包來，遞給爹爹，“我們沒有動它。”
“你們吃的什么？晚上睡在哪里？”宋民河很奇怪，這些銀子一點都沒動？他們難道不吃不喝？
“吃的帶來的干糧，渴了就喝的河里的水。”宋豐年說，“睡在城墻底下的，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下雪，還不冷。”
宋豐年想起那個時候自己正住在城里最豪華的客棧，吃著周家人幫他訂的飲食，還在嫌棄，到底熱過一遍的，不如新鮮的味道好……
心中頓時一酸。
這兩個傻孩子！說起來都怪他老娘，不然兩個孩子怎么會吃這樣的苦！
宋民河接過那個錢袋，倒在了手里，又從懷里拿出岳丈才給的十兩銀子，拿出四兩碎銀來，遞給那個一直臉朝天沒好神氣的當(dāng)鋪小二道：“這位小哥……這兩個孩子是從來沒有經(jīng)過這些事，所以鬧笑話了，現(xiàn)在這里有二十六兩，還請將昨天當(dāng)?shù)哪切┶H出來。”
“這還差不多。”那小二高傲地斜了宋豐年宋豐盛一眼。接過那銀子，又用個秤銀子的小秤仔細(xì)地秤過，道：“這里一共是二十六兩三錢……”他從柜臺里取出一堆銅錢來，數(shù)了數(shù)交給宋民河。說，“數(shù)數(shù)，過門概不負(fù)責(zé)。”
“當(dāng)票。”宋民河向豐年伸出手來，宋豐年非常無奈，從懷里取出，交給了爹。
一會兒，柜臺后有個小伙計將東西抱了出來。宋豐年點了點，向宋民河點點頭，父子三人便向外走去。
圍觀的人見沒有熱鬧看了，漸漸地也散了。
才走出當(dāng)鋪，有個小廝就趕了過來，累得真喘氣，說：“宋老爺，我可找到您了……范管事讓我給您捎話。他要來縣城拜訪知縣老爺呢，請您在縣城里多呆兩天，等他一下。”
“他人呢？”宋民何奇怪地問。為什么還要多呆兩天。現(xiàn)在一起去縣衙不就是了？他的蠟被人全部拐走了，要是有可能，他還想找回來了呢。可是，他心里也清楚，其實這個希望不是很大的。他跟江匪熟，李順?biāo)烁臁．?dāng)初，還是李順?biāo)榻B的江匪給他認(rèn)識的呢。
“還在路上……”小廝無奈地說。范管事不敢坐船，李元方便攛掇著他爬山……
李元方就是一個笨蛋，山路可是那么好爬的？好累人的啊！所以，他干脆就接了這份差事。怎么也比在山里累死得強。
“宋老爺，小的已經(jīng)訂好了三房上等房，飯菜也都點過了，如果現(xiàn)在過去的話，趕好能趕上。”小廝說。
李元方想在范管事面前表現(xiàn)自己，可是他一定想不到。范管事到時候只怕會更恨他的。而當(dāng)下人的，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侍候好主子。這宋家人雖然不算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可是，總是能掛上親，這就夠了。以后他們?nèi)粼诶蠣斆媲疤嵋痪洌唾嵉搅恕＞退闼麄円姴坏街魅耍沁叢皇沁�有王家人嗎？
宋民河便帶著兩個兒子，跟著那個小廝去了。到了那客棧，那優(yōu)越的條件，讓宋豐年、宋豐盛驚嘆不已，卻聽父親說，周家的條件更是要強很多，一個個頓時目瞪口呆，心中想象著，那豈不是皇宮？
阿喜跟著藍(lán)道行，又在山里行走了兩天多，這才回到王家村。阿喜遠(yuǎn)遠(yuǎn)地見到王家村，頓時覺得太親切了，這幾天，一直在山里，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可把她累得夠嗆……還是回到家里好啊，家里有大床啊。睡覺還是要睡大床才舒服啊。
回到家，阿喜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燒了些熱水給自己洗洗。這些天，在山里，除了吃和睡，第三個不方便就是這了，沒有熱水用。
而藍(lán)道行的第一件事，則是馬上就從他的行禮里面，找出了煉丹的所有材料與道具，關(guān)上房間，開始煉起丹來。對他來說，天大地大，沒有煉丹大。
那個叫阿吉的童子，忠實的守在了房門前，誰也不讓進(jìn)去。
阿喜雖然對煉丹很好奇，可是現(xiàn)在睡眠對她有更大的誘惑力，她也懶得去管藍(lán)道行了，自己睡去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天黑。
等她從房間里出來，看到藍(lán)道行暫時住的那間房間，阿吉還是守在那里，娘在院子里擇菜，阿翠與阿輝蹲在一旁玩。
阿喜自動自發(fā)地走到娘跟前，幫她擇起菜來，問：“娘，樂子哥呢，我今天回來還沒有見到他呢。”難道現(xiàn)在還在蠟園里忙？可是現(xiàn)在蠟園里的活應(yīng)該不是很多了吧。
“樂子……”王張氏的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情。
“怎么了娘？”阿喜奇怪地問。
“樂子哥回家了。”一般的阿翠聽了姐姐的話，扭過頭來，大聲地說。
“回家？”阿喜一驚，“樂子哥回什么家？”
“你這孩子。”王纖維氏慈祥地看著女兒笑，“樂子他自己的家啊。他難道不能有家啊？”
他還有家？阿喜一時腦筋有些轉(zhuǎn)不過來。他不是跟著他娘一起凍倒在了她家門口嗎？她當(dāng)時還以為他家破人亡了呢！可是他原來還有家的？有家為什么大雪天的不著家在外面亂跑，他娘會凍死？他也差點被凍死？
“到底怎么回事啊，娘，你給我說說唄。”阿喜晃著王張氏的身子，撒嬌道。
“就是……”王張氏想了想，說，“就是樂子的爹來接他了。去年秋天，他被派了公干。在外面呆了幾個月，等他回家的時候，才知道樂子跟他娘被人趕出來了。”
阿喜好像聽天書一般地聽著，然后在腦海中慢慢地拼湊出一幅幅的畫面：樂子哥的娘是個不受重視的妾。但卻生了除了嫡子以外的唯一一個庶子，而且還是庶長子；父親外出公干，一直將他視之為眼中盯肉中刺的嫡母將他與他娘一起趕了出去；他們雖然在府中地位不高，可是也算是一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所以被趕出來后，無路可走，到了大雪天。就凍暈倒在她在家門前……
如果不是當(dāng)時她發(fā)現(xiàn)得早，連樂子也被凍死了吧？這個當(dāng)?shù)漳傅囊舱鎵蚝菪牡摹?br />
“可是娘，為什么這個嫡母這樣厲害呢，我在舅爺家住了這么久，周家的庶子庶女雖然地位低此地，但是好像沒有這樣的事。”阿喜奇道。唉，都是這制度害的……古人男子好三妻四妾，以為這樣好？婦人一多。后宅就多吵鬧；孩子一多，又不是同一個母親的，自然也會有爭斗。簡直就是家無寧日嘛！
只是這男人的貪心……后世不允許納妾又如何。稍有點本事的男人不還是一樣的，包二奶三奶四奶……N奶的都有。
“因為……”王張氏又想了一陣，才說，“樂子走的時候告訴我說，他嫡母生的嫡子才不過三歲，所以一直很擔(dān)心他這個庶長子會搶占了她兒子的家產(chǎn)……唉，真是造孽啊，這男人為什么要娶這么多媳婦？”
王張氏搖搖頭。以她樸素的觀點來看，如果樂子的父親不娶這么多媳婦，而只有一個的話。那光子自然就是正妻的孩子，家中只有一個男孩子，那喜歡還喜歡不過來呢，怎么會舍得將他趕出去，大過年地差點凍死？
“媽，你還沒有跟我說。樂子哥是哪里人，姓什么啊。”阿喜問。可惜樂子走的時候她正好不在，不然，她一定八卦個清楚哦。樂子哥的身世也是夠離奇了，以后她還從來沒有接觸過呢，江大哥父親應(yīng)該也有納妾，不過她沒有跟江家其他人接觸過；阿大哥父親似乎并沒有納妾，陳大哥的母親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再了，祖母也不在了……而陳大哥還沒有到娶親的年紀(jì)，所以現(xiàn)在整個陳府連個女主人都沒有，一派的硬朗之風(fēng)。
“他姓原，本名叫原樂樺。”王張氏說，“好了，我也就知道這么多，你不要再問了，再問我也不知道了。”她說著，站了起來，去進(jìn)水那里，打水洗菜。
“娘，你說，男人是不是一有錢，就想娶妾？”阿喜跟著起來，在娘后面亦步亦趨，“如果咱們家發(fā)財了，爹爹是不是也會納個妾？”
“你把你爹想成什么人了！”旁邊有人發(fā)出了強烈的抗議，原來是王世安已經(jīng)從地里回來了。他正解開領(lǐng)口，散著熱氣呢，“你爹在你心目中，難道就是那樣的人？”
“那爹你是哪樣的人？”阿喜說，“難道姑父以前，就是一個不好的？”如果男人一開始就表現(xiàn)得很渣……又會有幾個女人會上當(dāng)？有些是隱藏得好，有些，可能是慢慢地變壞了。
“你姑父剛?cè)⒌侥愦蠊脮r，還是蠻不錯的，只是……從他爹過世后，就越來越過分了。”王世安說，又說，“你不要轉(zhuǎn)移話題，你姑父會那樣，可是你爹也不是他那樣的人啊！”
阿喜撇撇嘴，這樣的事，誰知道呢？誰是會變的嘛，她前世的時候，社會上很流行的一句話就是：男人有錢就變化，女人變壞就有錢。
所以，如果她真的努力讓家富裕起來了，她爹會不會也娶很多的妾，然后又給她生很多的弟弟妹妹？
“阿喜，你放心，你爹不是那樣的人。”王張氏在一旁柔聲說，王世安在一旁聽得笑瞇瞇，“男人納不納妾，主要還是要看他本性。有很多納妾的男人，家里才剛剛吃上飽飯而已。”
“這樣的人，怎么會有女的肯當(dāng)他小妾？”阿喜覺得太奇怪了。后世的思想，當(dāng)小妾的，都是那種不愿意嫁給貧窮人家受苦的女子吧……要是嫁到窮人家，還當(dāng)小妾，那到底是為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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