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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秦栓


  楚家屋里,葉氏聽外頭鬼哭狼嚎的,心也有些慌,還是李氏勸住了她。

  葉氏扶了肚子,想起昨晚楚明泉的話,忙說道:“二嫂,你讓采清趕緊去里正家把孩子爹叫家來。無論啥事,還得明泉和她二伯出面,不然大嫂那張嘴皮子上下一碰,指不定說出什么剁人心的話。我這六個月,也怕那兩孩子過來沖著,還得讓你去幫我看看,這到底是咋事兒。”

  這廂彩翠摔疼了臀股,那尖尖的枝椏刺進(jìn)褲子里,又氣又痛,尖牙利嘴跟秦氏一個樣,話里話外的不饒人。

  采清也不去后院,只管出了屋直接往山下走,李氏忙急急來看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朝秋咬緊了牙,看那彩翠斜著眼,指手劃腳連娘也罵進(jìn)去,不由上前吼道:“罵什么罵,你自己看看守春有沒有咬著。都等不及我喊人,他就去開茅草門,我都制住一次了,他居然還拿木棍子砸狗,這還不得讓狗撲上來啊!再說除了褲腳被咬了,你只管把眼睛去仔細(xì)看看你弟,但凡有破了皮我們家就賠藥錢!再說你那老大的臀,這滿地都是枝椏刺尖你沒瞅見啊,動不動就上前來打人,自己跌了還怨我們。”

  守春見勢直接滾在地上干嚎起來,引得大家的目光又看向他,“姐啊,姐啊,我好疼啊,肯定是咬傷了。啊啊啊啊啊,腿疼,要斷了要斷了。讓他們家賠錢,趕緊賠錢。”

  朝秋看那守春賴皮地大喊大叫,氣得真想讓大狗咬上一口。

  彩翠一看,頓時哭鬧起來,“就你們家有人是吧,仗著人多欺負(fù)我們姐弟倆。守春,你等著。我這就去叫娘來。”

  守春從眼睛縫里看見彩翠轉(zhuǎn)身就跑,立馬哭喊道:“姐,把我也帶回去呀,萬一他們又拿狗來咬我咋辦啊。”

  彩翠恨恨呸了葉氏和朝秋亭玉一口,把守春拎起來,“你們等著,我這就找娘來,這群狼心狗肺,沒天理的,早晚得遭天譴……”

  楚明泉和楚明棟急急地歸家來。還沒來得及問,朝秋就三言兩語把事情給說完了。

  等說到那彩翠手上裝模作樣來自家穿針做女紅,針都還沒握一下。反而這臀股著實(shí)扎了好幾針,這話惹得大伙兒又好氣又好笑。

  亭玉打了朝秋一下,讓她沒個口風(fēng)亂說話。

  幸虧昨天催著把茅草棚扣嚴(yán)實(shí)了,待會兒能把秦氏糊弄過去。

  看著蹲在一旁搖尾巴的大狗,楚明泉心里又吁了口氣。還好沒咬傷。不過虧得有這條狗,不然守春那個活泥鰍,肯定鉆進(jìn)去到處亂轉(zhuǎn)。上房揭瓦的事情都能做,最怕這調(diào)皮搗蛋的來搗亂。

  沒等多久,堂屋里都齊了人,那院子門口就傳來秦氏的哭嚎。

  “是哪個小**。缺德沒良心,居然敢放狗咬我兒子!怕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吧……我苦命的兒啊,真是倒了八輩子霉。碰上這么一家狼心狗肺的,想弄死我們家……”

  秦氏本就揣著心思,守春褲子上兩個牙印,皮上愣是一點(diǎn)印子都沒。倒是彩翠,臀股上好大幾個破洞。這還是她經(jīng)常愛穿的那條褲子,現(xiàn)在躲在屋里一邊揉一邊罵。

  秦氏本想帶兩孩子占著理漲威風(fēng)。哪曉得守春居然打死不上去只管讓娘去取藥錢,彩翠覺得沒了臉也不去。秦氏倒不覺得有什么沒臉的,左不過就是扯了嘴皮子要些錢來,還能去那茅屋棚看看底細(xì)。

  楚明棟著實(shí)聽不下去,“喊什么喊,嫌不難聽,不曉得的以為你在哭喪!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解決不了的。”

  “又不是你家的兒子,再說你還沒兒子呢。我這可憐的兒啊,被狠心的老三家給傷著,現(xiàn)在都在家里哭呢……”

  本來幾個孩子都被制止沒說話,楚明泉還想著大事化小,可秦氏越說越離譜,不由勸出聲,“大嫂,守春究竟傷沒傷著?朝秋可是說了,只叼了褲腿,沒傷著皮。你這樣亂說一氣,沒得叫人歪想。”

  秦氏一瞪眼,插腰就道:“怎么就亂說了,我家守春沒被咬著?那褲腿子好大的洞,嚇得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這定要去看看郎中。難不成一定得讓老三家咬死了腿才成?老二家你們也是一窩的,只管把我家往死里整……”

  楚明棟氣笑了,“好,這就歸家去,咱一起去看看究竟傷著哪兒了。無論是看郎中,還是去廟里收驚,咱都去當(dāng)面說說,在這里哭喪,別說丟老三家面子,你自己想想,都是一家姓,自家人埋汰自家人,真有意思。”

  說完,楚明棟帶頭就出了屋。

  秦氏一聽,也不再扯嘴皮子,邁開小短腿就往屋后走,“不成!我得去看看那條死狗,非打殺了不可!一只破狗,居然敢咬我兒的腿……”

  朝秋和亭玉相視一眼,心里都有了數(shù),忙跟著大人去后院。

  秦氏剛想打開門,卻聽得里頭狗嗚嗚地叫。

  楚明泉跟在后頭,看秦氏只管罵著倒沒敢開門,心里也是有了數(shù),只怕這秦氏就是扯著幌子來看茅草棚內(nèi)的東西。

  大狗阿寶蹲在地上嗚嗚叫著,被楚明泉趕到角落,那秦氏左腿一伸腰一扭就竄進(jìn)來。

  上下左右隨處一瞟,除了柴火,秦氏愣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豆腐。也不管楚明泉在一旁看著,直接誒把那稻草堆給拆了,東扯一把西扯一把,扔得到處都是。

  楚明泉心越來越沉,叫了一聲:“大嫂,你究竟尋什么來著?這狗你也看了,現(xiàn)下連叫都不叫一聲,能是那種瘋狗么,還是早些歸家去看看守春,究竟咋樣了。”

  秦氏不甘心地踢了木柴,不過幾眨眼工夫茅草棚里凌亂不堪,嘴里扯道:“我還能看什么,尋個斧頭把這狗宰了,燉了吃它的肉我才甘心。這還不算藥錢,守春嚇著了,我還不得緊巴著給他買買補(bǔ)品。去廟里捐個香油錢?”

  看秦氏只顧眼前那幾捆柴草,也沒想著要把這茅草棚拆了,楚明泉身上那股子勁頭松了下來,只管把人往外頭引,“成,一起歸家看看,怎么個事情,怎么個賠法也跟爹娘說說。”

  秦氏豎起眼睛,死死把這茅草棚給盯穿了,也沒發(fā)現(xiàn)一點(diǎn)蹤跡。

  后頭跟上來的楚明棟也跟著說了句。“咱這就家去,沒事兒還宰什么狗?好好的一只看門的,愣是無辜被宰。也是一條命不是。”

  秦氏還賴著不肯走,大狗阿寶倒是機(jī)靈一些,站起來竄上前,嘴里不叫,只盯住秦氏看。

  秦氏嘴里的那半句話還未說完。看著狗兇的模樣,忙閃了出去,一邊走一邊唾,“真有意思,咬了人還有理了。這鄉(xiāng)里鄉(xiāng)外的,別說那不相識的都要賠錢。這自家人是要整死自家啊……”

  身后跟著的眾人都不做聲,只管秦氏扯大了嘴巴罵。

  不過一會兒就下了山道,楚家院子幾步路就到。大伙兒也沒說話,只秦氏一個人漫天撒潑。

  還未到院子口,里頭響起大武小武的聲音。

  “守春,你拿鍋?zhàn)痈缮叮俊?br />
  守春把鍋敲得直響,“娘去宰殺那只狗了。晚上能燉一大鍋狗肉吃,我等著娘帶狗肉回來啊。”

  大武小武急了。“真有狗肉吃?你不是沒被咬著嗎?”

  守春得意地?fù)P聲道:“這有什么,三叔家最好騙,一群沒用的,娘下了山準(zhǔn)能拿藥錢回來,到時候我就催著娘全給我買好吃的。”

  “也給我留點(diǎn)……”

  秦氏聽到這里,只恨不得沒讓彩翠管好守春,這人都一起下山了,居然在院門口聽到這些話,一瞬間秦氏臉色干巴巴的,接著朝屋里大喊,“你個作死的小兔崽子敢騙老娘!”

  大武小武和守春被嚇了一跳,守春還不知道秦氏身后跟著眾人,快嘴道:“娘你不是知道這事嘛!怪我做什么。”

  秦氏當(dāng)場落了個沒臉。

  后頭跟著的楚明泉也不說話,倒是楚明棟首先朝秦氏出了聲,“這孩子都說沒事,大嫂你這是鬧什么。小孩子磕磕碰碰的,又有什么了。守春還等著吃狗肉?拿回藥錢?呵,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主意。”

  秦氏仿佛就跟沒聽見似的,沒等楚明棟說完,索性躺在地上哭天嚎地起來,“這日子真沒法活了啊,這家里家外的操勞,人家一個個甩手當(dāng)少爺少奶奶,我這就是丫鬟的命啊……”

  楚明棟最恨秦氏來這套,整一個潑婦,說不通道理。

  李氏見沒什么事兒,直接帶采清出了院子去跟葉氏報個準(zhǔn)信,懷著身子最忌的就是重心思。她心里本就清楚著,真有個什么事兒,這秦氏還不得把屋子掀了,哪里會直奔茅草棚去?

  楚高氏抗著一捆豬草走到院門口,看老二老三和幾個孩子都在院子里圍著也不說話,秦氏扯著嗓子的干嚎,腦門子頓時突突跳,也不聽怎么回事兒,直接把肩上的豬草往地上丟去,“嚎什么嚎,這家里還沒死人呢,你就這樣找晦氣,我看你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情做是吧,趕緊把豬草剁了。”

  有好些豬草都落在了秦氏的臉上,那秦氏正好張著嘴大喊,來不及閉上,狠狠嚼了一把豬草,當(dāng)下呸呸出來。

  朝秋立在楚明泉身后,沒忍住,看秦氏這般撒潑打滾,結(jié)果自己個卻吃了豬草。下意識往豬圈里看看,正瞧著有頭肥頭大耳的在拱門,兩相比較,還真是有些像。即便秦氏沒了臉,她也沒敢樂到哪里去,只在肚里悶笑了一會兒。

  原本大家下山是來看傷賠錢的,結(jié)果這么一鬧,啥事都沒有了。

  這么一通狗屁倒灶的事情下來,秦氏落得個里外不是人。

  楚老漢家的院子里,秦氏一邊甩著胳膊,一邊亂剁豬草,只恨沒把這豬草當(dāng)做人來糟蹋一遍。事兒沒辦成,反而惹了一身的腥,為了得這方子的銀子,又死咬著嘴,生怕露了風(fēng)聲,一個人暗自咬碎了一口黃牙。

  想來想去,還是得去跟趙石說說,這方子弄不成,那收的銀子可不能被他賴上家來,到時候誰都沒臉。萬一驚動了老三家,說不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吃罷飯后,秦氏帶了大武小武去了遲桂村娘家,尋了由頭跟趙石在路上碰了面。

  趙石得知秦氏這般無用,索性也不理她,只管去跟姚志講了這事兒。說來說去都是這村婦無用。

  姚志這么一聽,心里頭堵得慌。那秦氏是個沒用的,撒潑打滾都拿不回來方子,說不定已經(jīng)驚動了楚明泉。這不成,得想個其它的主意,不然八日一過,他可就沒什么機(jī)會能賺銀子了。

  姚志想破了頭,還是趙石提了一句,那豆坊肯定還在龍井南山上。他天不亮偷偷去瞧過,這牛車都是從山上下來的。

  姚志心里一閃,脫口而出,“這楚家豆坊在那山凹里,不過就是仗著自己買了那地。如果讓人買了那山,不就可以直接上去,要了那豆坊,不怕看不出門道。”

  趙石一聽,忙應(yīng)和道:“還是少爺聰明,我這就去辦。不過……這買其它無主的山還成,可這龍井南山,應(yīng)該是屬于井疊莊的。這要從族長和里正那里過手,不一定能成啊。若是井疊莊的良戶,那還好說,哪怕先去縣衙押了定金,劃了魚鱗圖冊那也是來得及的。”

  姚志問道:“我卻是不認(rèn)得縣衙里的主簿……對了,不是說那秦氏有個哥哥當(dāng)捕快?只管把銀子給那秦婦子,托他哥哥去辦,可別惹人注意。”

  “哎,明白,我這就去。”趙石收了錢袋子,心里頭又樂了。這次又能扒拉點(diǎn)放自個兒兜里,這活計(jì)果真是穩(wěn)賺的買賣。

  這廂秦氏得了準(zhǔn)信,去跟自家哥哥秦栓說了。到底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那秦栓謀了這捕快的職,可是貼好些銀子,人又好喝酒,月俸還成,只是多上幾次酒樓,那兜里就不見銀子。如今二妹還給自己銀兩要悄沒聲嘰地去串串主簿買山,他追著問了好幾句,秦氏本就親著娘家,把哥哥當(dāng)自家人一字不差地說了。

  秦栓心里那個喜啊,這以后還不坐著就享福?拿了銀子,想著反正今日也快晌午了,兜里有了銀子還不上酒樓啊,這事兒怎么也來得及,他可是捕快,跟主簿可是有交情。故而秦栓拐了彎,直接去了打牙祭。上了好酒樓點(diǎn)了廂房,叫了平日里兩個酒友,又吃又喝好不痛快。

  這廂房隔音不算好,稍大點(diǎn)嗓門,緊貼著右側(cè)的廂房便能聽到聲兒。

  好巧不巧,這旁兒的廂房里,卻坐著本應(yīng)在縣學(xué)里上課的言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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