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這個給你,一會要付賬就用這里的銀子!眲㈣髑绨岩粋荷包塞到云穎手里。
正是昨晚劉母交給他的那個荷包,里面裝了大半袋,全是散碎的銀子,大概有二兩左右。
云穎知道,劉梓晴是不想讓她花自己的銀子。
她不想拿,又怕他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不好意思,就把荷包裝進袖袋里。
劉梓晴見云穎把荷包裝好,心里歡喜,不由得嘴角有點上揚。
云穎跟在他身后,看不見他的臉,沒注意到劉梓晴的快樂的表情。
鎮子上的藥店只一家,離鐵鋪不遠,他們不到一刻鐘就到了。
藥鋪沒有正經名字,門口就掛著一個大布匾額,寫著‘看病抓藥’。
云穎心道:“倒是實在,來藥鋪要么看病,要么抓藥,要么看病抓藥!
藥鋪挺大的,靠門口放著一張條型桌,桌子后面坐著一位老郎中,這會正在給別人把脈。
郎中看上去五十歲以上,頭發花白,留了長到下巴的胡須,胡須花白粗重,一雙濃密的一字眉讓他看起來有點嚴肅。身體略有些發福,郎中身后是一米多高的柜臺,柜臺上擺著克稱、算盤、銅藥臼,還有一沓包藥用的草紙,柜臺后面是高過頭頂的一排抽屜。
“梓晴,給你爹買藥嗎?”幾人都沒說話,怕打攪了郎中替病人診斷,倒是那位郎中,看見了他們幾人,一邊給眼前的那人換了一只手把脈,一邊抬頭問道。
“郎中大叔好,晚輩今天來正是為父親買些藥草!眲㈣髑鐚芍惺┒Y道。
“哦?你爹他現在可見好轉?”郎中眼里明顯有些詫異。
“父親他還是那樣,多數時間都人事不省。”劉梓晴道。
“那你為何又買藥?我不是給你說了嗎,別浪費那個銀子,多給他買些好吃的,讓他過幾天好日子。”郎中語重心長道。
說完,拿起毛筆給病人開藥方。
“我……”劉梓晴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愣在當場。
“您這位老先生說話好沒道理,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您一個做郎中的,竟然勸人放棄治病,您這和勸人自殺有何區別?”云穎實在聽不下去了,哪有這樣的醫生,勸別人斷藥,暗示家屬放棄治療,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這小娘子是誰?你了解他爹的情況嗎?我這也是為他們著想!崩芍袥]想到一個小姑娘竟然當眾責問他,十分氣惱,又覺得自己是有涵養的先生,與小輩吵鬧,失了體統,一張臉漲得通紅。
“我是他娘子,他爹是我公公,我公公可是得罪您老人家了?您不想辦法治好他,還勸家人放棄給他治療,都說醫者父母心,您的父母心呢?還是說您醫術有限,治不好我公公,那您可以大方承認,我們也可以另尋名醫,不在您這浪費時間。”云穎越說越生氣,沒有理會一直拉扯著自己衣袖的劉梓晴,把心中的憤怒都發泄了出來。
“你,你……”老郎中滿臉漲成豬肝色,指著云穎半天說不出話來。
站在柜臺里撿藥的小二看著云穎,一時忘了抓藥,一臉驚詫,微張著嘴。
剛才那病人也是十分便秘的樣子愣在那里。他怎么也沒想到,大家十分敬畏的郝郎中會被一位小姑娘罵得啞口無言,自己怎么就這么趕巧,偏偏聽到了全過程,恨不得拿個東西堵住自己的耳朵,或者蒙上眼睛也行,總之,他不想湊這個熱鬧。
“你什么你?沒話可說了吧?勸您以后老老實實給人治病,別動不動就勸人家吃點好的,人家病好了,自然就知道吃好的!痹品f后知后覺自己有點過分激動了,本著不多事不惹事的原則,她放緩了語氣。
真希望大家都沒聽見她剛才的話,云穎知道,自己這是因為莫名其妙的穿越,遷怒到這老郎中頭上了。
想想自己剛才那一番話,云穎好擔心,要是這老頭不賣藥給她們,自己豈不是還要跑去縣城抓藥?
“實在對不住,郎中大叔,我娘子她說錯了話,還望郎中大叔不要責怪我娘子!眲㈣髑缬幸庖o著云穎,一邊向郎中施禮道歉,一邊把云穎拉到了自己身后。
云穎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很害怕那老頭的樣子,但是想到自己還要買藥,也就順勢躲到了劉梓晴身后,免得那老頭看見自己上火,一會刁難,不賣藥給她們。
“你讓開,讓你娘子出來!崩芍酗@然知道劉梓晴的意圖,他眼睛直盯著云穎,本就一張嚴肅的臉這會更加可怕了。
云穎這會越想越后悔,自己初來咋到的,咋就這么嘴欠呢,想想自己在現代也不是一個喜歡惹事的性子呀。
低頭沉思,云穎突然明白了,原主的個性貌似有點像這樣,在云穎的腦海里,有一些這樣的記憶碎片,原主在云家或者是在外,一直都比較強勢,云家二小姐潑辣,好打包不平,很多時候她不是在惹事途中,就是在惹完事回家的路上,而她那個嫡母好像也蠻慣著她,她惹完事回家一般都不會怪罪她,倒是她那個爹,好像狠狠的說過她幾次,也只是說教,倒也沒動粗。不過她爹好像很忙,也很少過問她。從旁觀的角度來看,原主好像是有意要惹事,那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呢,云穎想不明白。
但是現在這具身體的靈魂是自己,為什么還會被原主的思想所左右呢?難道原主的靈魂還沒有離開?想到這個,云穎有些毛骨悚然,不禁打了個寒顫。
站在面前的老郎中見云穎一直不說話,這會還有些害怕的樣子,以為云穎是怕他了,本來提起來的興趣突然就不見了,也就是個普通小婦人罷了,還以為自己遇上什么天才了呢。
“你們要抓藥就抓吧,我也不勸你了,唉,好心當作驢肝肺!崩侠芍兄匦禄氐綏l桌后坐下。一臉無趣的發呆。
小二收回夸張的表情,繼續給那個病人抓藥。
病人一臉呆滯的盯著小二,只等藥抓好了就趕緊付賬走人,最好別讓郝郎中記住他今天來過藥店。
劉梓晴長舒一口氣,又悄悄的拉了云穎一下,盡量讓她站在自己身后,別引起郎中的注意。
老郎中不知道是被云穎給刺激到了還是別的什么原因,這會盯著店門外發呆,倒是再也沒朝云穎這邊多看一眼。
那個病人的藥抓好了,他小聲問多少銀子,很快付了賬,急匆匆的就走了。
劉梓晴上前,拿出云穎開的藥方,交給小二,小二拿著藥單看了一會,低聲問劉梓晴道:“這藥單是誰開的?你可知道這幾味藥有麻醉作用,多用會很危險的?”
“小二哥,你先撿前面這幾味,單獨包,后面的放一處,前面的撿一副,后面這些撿八副。”云穎心里慶幸郎中這會不再看這里,自己開的調養的藥可以長期服用一段時間,就索性多撿幾副,省得過幾天再來藥店,現在想起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挺尷尬的,看來,以后自己得注意控制情緒,別動不動的就讓原主的思維跳出來,要不然,遲早不被坑死也被作死。
小二心里雖疑惑,但是還是照云穎說的把藥檢好了。
黃金有價藥無價,還真是,就幾幅中藥,就要一兩多銀子。云穎這次在劉梓晴的錢袋里拿銀子付了賬。
劉梓晴用包袱皮把藥包好了,背上,出藥店時,他讓云穎和冬梅先出了門,自己才向老郎中施禮告辭。
出了藥店,幾人走了一會,劉梓晴才像是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
云穎心里疑惑,就算自己得罪了那老郎中,劉梓晴也不該反應如此強烈吧?那老頭雖長得有些嚴肅,也沒有那么可怕吧,怎么感覺,劉梓晴很畏懼那老頭呢?
街上人來人往的,云穎也就沒問出口,三人還要去皮匠鋪子買牛腸線。
皮匠鋪子在太平鎮最北邊,云穎和冬梅跟著劉梓晴,他倒是人高腿長的,很是輕松。
云穎主仆可就受罪了,她們哪里走過這么多的路,本就身嬌體弱,這會早已口干舌燥,累得滿頭大汗,渾身無力。
“娘子,前邊有個茶店,我們進去喝杯茶再走吧!眲㈣髑缭缇妥⒁獾搅,嬌弱的她這會腳步沉緩,呼吸急促,圍帽遮住的雖看不見她的臉,劉梓晴也能想像云穎這會有多疲累。
“好呀,我們確實是渴了,那就歇會吧!痹品f答應道。
雖還是五月初,早晚還有些涼爽,但這會已近中午,太陽正當空,把整個大地都烤的滾燙滾燙的,古代沒有綠化意識,街道兩邊的樹木不多,想找個蔭涼的地方也不容易。
云穎是個怕熱的,這樣的熱真是叫人有點崩潰,好像沒有任何辦法可以緩解。
茶店倒是個清涼的地方,一進門就感覺整個身體都舒服了,茶店分上下兩層,樓下是大條桌,條桌邊擺著長凳子,樓上是雅座,一排兩米寬的木跑梯,直直通到二樓。從樓下可以看見樓上的雅間都有隔墻,每個雅間都掛著牌子,上面寫著雅致的名字,這讓云穎想起了現代那些高檔的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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