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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意外轉(zhuǎn)折(六千字二更)


  當(dāng)今的皇帝那一輩,名字是單字。在出身草莽的太祖那會兒,并沒有想到給子孫排輩的事情。到了成祖那輩,一開始也沒怎么考慮。

  但后來他確實是一度屬意于始終待在身邊、立下了赫赫軍功的二兒子,這就在他孫輩,也就是忠烈親王這一輩的名字上露出了端倪。

  當(dāng)時,他就讓自家的孫子,不管是哪個兒子的兒子,都從“治”字輩,并沒有去考慮君臣的分別。

  后來這也就成了某種慣例。再往下一輩,就都從了“禮”字。可前太子已經(jīng)過世,也就罷了。新帝登基之后,那個“禮”字,可就幾乎是非改不可了。

  就算向禮瞻自己不提,注重禮節(jié)的士大夫們也肯定要提的。

  不過,向禮衍對這個自然是沒什么概念,還是張灤小聲的向他解釋了一下,他才有些明白過來。

  他被人叫慣了“衍遠”,對向禮衍這個名字反而更為陌生。但他也到底不是在京城中長大的貴胄公子,對這些禮節(jié)上的東西天然沒有太多的認同感。

  是以,才叫回向禮衍,就被人告訴說“禮”字多半不能用了,他心里也有些不快,覺得規(guī)矩未免太多。

  另一邊,向禮菡本來正和身邊的兩個女子調(diào)笑,這會兒眼見得戲臺已經(jīng)布好,忽然轉(zhuǎn)頭問道,“剛才說清源喜歡這班子唱的戲?我倒有些不信起來。不知道清源能不能說說,這班子里最出名的戲子是誰?”

  張灤笑道。“這可難不倒我。這橫波樓里平日請的戲班不同,都貼通告的。如今這班子里最出名的便是一個叫琪官的。我也不是除了武事便一概不問,都說已經(jīng)享譽京城,我如何不知?”

  如今他隱藏情緒的功夫已經(jīng)很好,故此沒人能聽出他心中的懷念——這其實是他答應(yīng)太孫的最根本的理由!

  琪官,蔣玉菡。

  直到幫著蔣玉菡從忠順王府逃走的時候,他才知道,蔣玉菡竟是忠順王祖孫兩個都在爭奪的戲子。在那兩人的眼里。與孌寵無異。他幫他逃走,結(jié)果有人露了風(fēng)聲給忠順王,忠順王派人來責(zé)問,加上其他的事,還讓那時的他被父親狠揍了一頓。

  那時候他就沒有后悔了。

  何況在賈府徹底敗落之后,昔日里與他往來的王孫貴胄也并非是全部倒下了,他卻只從寥寥數(shù)人那兒得到過援手——北靜郡王,賈蕓,茜雪。還有蔣玉菡。

  那時候,他才知道襲人被趕出府后是嫁給了蔣玉菡。

  且旁人的幫助,都只是一些銀錢上的助力。蔣玉菡卻是一度想要將他接去他家養(yǎng)著。

  只是他終究沒有接受這番好意而已。

  他看得出來。蔣玉菡覺得他自己和襲人都受他的恩。理應(yīng)回報。襲人卻不是那么想的。

  對那時候的襲人來說,她對他倒也不是全無舊情。可這樣的舊情,終究已經(jīng)沒有她的生活重要——

  雖蔣玉菡不知怎么弄到了一個田莊,但他夫婦兩個都不事稼墻,不知田產(chǎn),生活一樣過得不算寬裕。

  今生。這一切應(yīng)該都不會發(fā)生了。

  但這不等于張灤忘了過往的恩情——前生他幫蔣玉菡的時候,其實壓根兒就沒有想到會因此受罪。說是一時沖動都可以。可蔣玉菡之于他,卻真是雪中送炭!

  且他現(xiàn)在也算是想明白了。

  蔣玉菡的田莊來自何處?為何會在忠順倒臺后,便及時在京城出現(xiàn)?

  忠順王曾氣急敗壞的四下尋找蔣玉菡,想來是因為蔣玉菡在受寵于忠順王的時候。也得知了忠順王府的一些秘辛。

  張灤不知道,現(xiàn)在的蔣玉菡手上有沒有忠順王府的秘辛。但他知道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落入忠順王府之手有那么兩年了。

  是以,如果能借著這個機會幫上蔣玉菡也不錯。前生就算是有秘辛也不過換了個田莊,可見蔣玉菡也并不是一個極有野心的人。

  不過張灤這會兒能那么快做出反應(yīng),也是因為寒楓手上有情報的緣故。與黛玉的情況不同,因為與忠順王府有關(guān),道兵們倒是從來都沒想過,張灤會是早就知道蔣玉菡的。

  向禮菡也當(dāng)然不可能想得到這點。

  聽見張灤答得順口,他一時還頗為驚奇,“怪道那次向禮荊也帶你去選花。我還說是個粗魯武夫,原來也是個有雅骨的。”

  張灤搖頭道,“這倒不敢當(dāng),我也不是很知戲,看戲不過是消遣罷了。”

  向禮菡哈哈笑道,“這里能有幾個真知戲的?你看戲消遣,還是好的呢!得,你即知道琪官,等會兒他唱完了,我讓人找他上來給你瞧瞧。”

  這么說著,向禮菡看看張灤身后一直站著的兩個風(fēng)姿各異的侍衛(wèi),忽然露出幾分異色來。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竟是長大了嘴巴。【就愛看書網(wǎng)】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明顯試探著問道,“清源,你和禮衍兩個年紀太小,我是不敢招惹你們的。不過,你這兩個護衛(wèi)一天到晚的跟著你,也辛苦得很。這橫波樓里又沒什么事,我請客招待一番,找兩個姑娘來如何?”

  張灤還不曾說話,完全沒想到會被牽扯的崖松和寒楓都吃了一驚。

  原本好奇的打量著青樓風(fēng)景的崖松臉色明顯一僵,寒楓本來就冷硬的表情也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崖松忙道,“鎮(zhèn)國盛情,只是我們兩人乃是護衛(wèi),如今職責(zé)在身,不敢玩忽職守。愧不敢領(lǐng)。”

  見他這樣,向禮菡卻更是笑道,“也罷,我想你們兩個總不至于沒個假期吧?等你們有空的時候,我請你們!”

  崖松和寒楓兩個對望一眼,更是不明所以。甚至也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答——雖然他們是有假期沒錯。不輪班貼身跟著的時候,還是很能找到空閑的。張灤并不是個嚴苛的主人。

  張灤揣度著向禮菡的神色,一開始還有些不明所以,這會兒卻明白了。

  他不由得為之苦笑。

  他知道花梣都有過類似的擔(dān)心——向禮菡這是在懷疑他好男風(fēng)啊!

  京城之中也委實是男風(fēng)盛行。張灤知道,橫波樓里就有相當(dāng)數(shù)量的小倌。不少勛貴紈绔并不以好男風(fēng)為恥。

  可就是以往他還是賈寶玉的時候,如秦鐘、柳湘蓮、蔣玉菡這樣的好友,也沒到這地步。他那時只是喜歡他們接近女孩兒的人品罷了。

  如今更是哪有那份心情?

  不過,苦笑過后。解釋還是要解釋的,“鎮(zhèn)國可別這個打算。寒楓不說,你真要請了崖松,我的侍女可就要找我算賬了。”

  向禮菡在風(fēng)月之事上可謂熟手。

  他一聽就知道張灤的意思,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覺得無趣還是怎樣。

  倒是崖松不免再次僵硬了一下。尤其是他注意到,寒楓那貌似冷冰冰的臉上,雙眼投射出來的好奇眼神。

  他都不知道少主居然知道花梣對他的心意……當(dāng)然他對花梣也不是沒有好感……

  這時,向禮衍忽然插口道。“向禮軒也來了。”

  視野良好又視力出色,向禮衍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另一個堂兄。不過,他顯然對向禮軒更沒什么好感。直呼其名。

  向禮菡確認了張灤的態(tài)度。對此卻沒什么興奮的感覺,懶懶的道,“他正在捧著那琪官呢,是有空必來的。據(jù)說他還想著把這班子給整個兒買回去。”

  向禮衍皺了皺眉。

  作為忠順王一脈的嫡子,他對向禮軒也算是有所了解了。就算沒有張灤的告知也一樣——在京城,向禮軒可謂是鼎鼎大名。這名聲比向禮荊乃至于向禮菡可都要糟糕得多。

  一來,他最出名的,就是好男風(fēng),好幼女!

  二來,向禮菡雖然荒唐。但從來都講究個你情我愿。不小心言語壞了人名節(jié)是有的,可也都是明面上的事。

  這向禮軒卻不同。雖他也沒有鬧到明面上來的強買強賣之舉。但人人都知道他私底下的威逼之舉做了不少。而且。忠順王府每年買賣幼童的數(shù)量極為不正常,發(fā)放的丫鬟也多。這也是京城里人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就是向禮菡,其實也是看不上向禮軒的。

  且他也從來沒關(guān)心過自家父親被忠順王府扶持的事實,稍稍給向禮衍解釋了一番,他就重新安坐了。并沒有如招呼向禮衍一般招呼這個后來的堂兄。

  不過,向禮軒倒是看到他們了。

  他的腳步,在戲臺下頓了一頓。

  但他還是很快就恢復(fù)了常態(tài),倒也并不理會兩個同輩的兄弟,徑自去了他自己的專座——和向禮菡的位置,倒是有點兒遙遙相對的意思。

  出門的時候,向禮軒倒還不知道張灤和向禮衍來了橫波樓,但張灤可能在暗中查訪祭天樂案的事情,他當(dāng)然已經(jīng)知道了。

  而他和向禮衍共同出游的事情也是。

  在這里看到張灤,他難免也有些心驚。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也就釋然——張灤就是有通天之能,也沒可能短短時間內(nèi)就查到自己,還特意到這里來等著!

  更何況,不說他的父親,他也一開始就準備好了替罪羊。

  要查,只會查到別人身上。

  這么一想,向禮軒便也安然,放下心來,徑自觀賞起了上臺演小生的琪官,露出了幾分志得意滿之色。

  ——祖父畢竟已經(jīng)老了!

  雖他也看上了這個人,可一番明誘暗逼下來,到了手又如何?早就有心無力。還不是便宜了他?

  是以,向禮軒倒是不急著將這個班子整個兒買走。

  若真到了府里,反而沒有如今那么好下手。再來,看著琪官唱戲,看他的身段聽他的唱腔,再想想他的*滋味,也是一種享受……府里的戲班子,可沒有比得上的!

  向禮菡正覺得無趣。

  雖然看戲也是他的消遣之一。但當(dāng)他看到向禮衍這兩人開始,他就不可能單純的享受這個看戲的下午了。

  說到底,戲是天天都能看的……他也不大在乎是哪個班子。

  但事情總有峰回路轉(zhuǎn)的時候。

  張灤不好男風(fēng)——這不只是他做出的回答,也是他的護衛(wèi)們的反應(yīng)給出的答案,那兩個護衛(wèi)甚至明顯就沒想到“男風(fēng)”這個詞上去。

  所以自然而然,張灤也就沒了和向禮軒沖突的理由。

  這對知道某些內(nèi)情,且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向禮菡來說,理所當(dāng)然的覺得有些失望。不過現(xiàn)在么……

  他可愛的堂弟的目光已經(jīng)從戲臺上轉(zhuǎn)開來了——轉(zhuǎn)為一心一意的盯著向禮軒看。雙眉深深的皺起。顯得十分之不滿。

  于是,他決定將之前的言辭化作實際行動。

  帶著笑意,他在一個紅顏的耳邊說道,“你去和你們嬤嬤說聲,等那琪官下臺了,就讓他讓我這兒來。”

  那女子嚇了一跳。

  誰都知道,向禮軒在這兒,就別想琪官侍奉別人。想要找琪官,就得等向禮軒不在的時候——向禮軒這人。倒是不怎么在意這個。

  現(xiàn)在向禮軒可就在這兒啊!

  然而,她剛剛猶豫,便聽見向禮菡的聲音變得危險起來。“怎么。美人兒連我的話都不肯聽了嗎?”

  這女子便又是渾身一抖。

  誰都知道,向禮菡并不喜歡女兒家盤算過多。若是惹了他的厭……

  她忙嬌笑道,“哪能呢,奴家只是有些驚詫罷了。鎮(zhèn)國你又不是不知道,早些時候,您兄弟可是為了琪官鬧了好幾場的。”

  這般直白說出心中憂慮。果然便得了向禮菡的歡喜。

  他的聲音又纏綿起來,道,“你怕什么!那向禮軒要鬧也是和我鬧。他雖不喜歡你這樣的,可又不至于為難你。”

  女子一想果然如此。

  且她也不是瞎子,看得出來。真要和向禮軒鬧起來的話,這個人多半不會是向禮菡。而是他的那個小兄弟。

  ——今兒向家居然有三個太孫的近支同輩過來,橫波樓也不知是走了大運,還是倒了大霉!

  她心中嘀咕著,卻也不敢再耽擱,忙離了向禮菡去了。

  在離開之前,她分明察覺到,那京城里頗為神秘的張清源朝她看了一眼,顯是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小動作。不過,他沒有說什么。

  也因此……

  不是太久之后,卸了妝琪官蔣玉菡一臉驚詫難掩的站在了以往沒有侍奉過的向家兄弟的面前——他以為向禮菡不喜歡男人。而那另一個,年紀是不是太小了點?

  “清源,你不是說就仰這琪官的盛名么?今兒我特意叫來到你面前讓你瞧瞧,你看著如何?”向禮菡依然摟著兩個美人,笑瞇瞇的做出了注解。

  蔣玉菡更為驚詫的目光,轉(zhuǎn)到了張灤的身上。

  張灤的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

  他其實也不是不知道,這世道,戲子的地位并不比娼妓高到哪兒去。尤其是那些年輕貌美的生、旦,若沒個庇護,只怕連戲臺子都上不去。

  而賈珍那邊找來的小倌、男寵是什么地位,他也一樣見過。

  可蔣玉菡不同。

  他前生見到蔣玉菡的時候,蔣玉菡卻是和他們一起上桌喝酒,身份貌似平等的。那時候他也傻,見著蔣玉菡形貌風(fēng)流,又有才華,就絲毫不覺得這戲子的身份與他們同桌共飲,有什么不對。

  現(xiàn)在看來,終究是向禮軒的面子吧。

  不管暗地里怎么爭斗,在面上,向禮軒依然是忠順王府嫡孫。

  如今,眼見著向禮菡用異常隨意的態(tài)度對蔣玉菡呼來喝去,哪怕知道這有向禮菡只喜女子的緣故,張灤到底有些感慨。

  但他到底不可能順著向禮菡的話說下去。

  好男風(fēng)的名聲,這輩子可斷然要不得。

  所以,張灤只是苦笑著搖頭道,“我看他做什么?我也不過是喜他的唱腔罷了,又何必特意一見?”

  說著,張灤還有些警告性的看了向禮菡一眼。

  向禮菡也不敢玩笑太過。不過也不需要繼續(xù)玩笑了。只因向禮軒已經(jīng)主動走了過來,“常樂,你這是怎么回事?”

  不過是祭天次日,就見到近支的宗室子弟爭斗,幾個主人不露面的雅間中,聲音都停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了過來。

  可惜向禮菡卻是個混不吝的。

  他對張灤還真是有兩分忌憚——這還是直覺使然——但對上向禮軒……他可沒有半點“自家父親正受人扶持”的覺悟。

  向禮軒開口,他立刻就看了過去。露出一臉詫色,“什么怎么回事?這琪官是下面的戲班子里最出名的,我看得歡喜了,便喚他上來一見,順便打賞,這不是常事?”

  向禮軒冷哼了一聲。

  其實,張灤之前的話……得說他其實是小松了一口氣的。若張灤也好男風(fēng),他還真有點不是很好辦。

  不過既然張灤那邊沒問題,向禮軒自然也就不打算放過向禮菡了。

  ——實在是太沒分寸!

  他這是覺得沒有他們忠順王府。他還能這么逍遙紈绔下去?

  大約是對三皇子一系帶有天生的優(yōu)越感,向禮軒毫不猶豫道,“當(dāng)然有問題!你不知道琪官是我的人!?”

  向禮衍狠狠一皺眉。

  現(xiàn)在他知道。為什么在他問“怎么見義勇為”的時候。張灤為什么會只說一句“依本心行事即可”了。

  ——或者和張灤合作,大概會相當(dāng)不錯吧?

  只有武力的話,大概在太孫那兒,也能輕松很多。

  可向禮衍不知道,張灤其實也是有些吃驚的。他當(dāng)然知道,在橫波樓里會遇見向禮菡和向禮軒兩人。

  向禮菡是個把青樓當(dāng)做家的——橫波樓又是京城中最好的青樓。且現(xiàn)在大冬天的。就是他想要出外游玩,也沒有什么可玩的。

  而向禮軒,既然早就存了幫蔣玉菡的念頭,又哪有不知道他可能行蹤的?

  但他還真沒想到,向禮菡和向禮軒都那么“配合”!

  之前他還真不覺得。向禮菡是個喜歡挑事看熱鬧的性子。

  之前他也真不知道,向禮軒在向禮菡面前能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

  “你的人!?”

  在張灤吃驚的時候。向禮衍發(fā)難了,“忠順王府家養(yǎng)的戲班子,居然會到橫波樓來唱戲?”

  向禮軒似乎這時候才注意到向禮衍。

  比張灤還要小兩歲的向禮衍在他看來,到底只是個小孩子。是以,他一時間沒注意到向禮衍語氣中的怒氣,略愣了愣神之后,就“哈哈”笑了兩聲,“連這個都不懂,向禮衍你就到青樓來了?向禮菡,”他連字都不叫了,直接喚上了名,“你既然帶他來,好歹和他說清楚規(guī)矩?”

  向禮菡也略有些尷尬。

  不過,向禮衍不懂這些事,在他看來也很正常,當(dāng)下咳了一聲,道,“他的意思是,這琪官之于他嘛,就類似于我在橫波樓點的姑娘。”

  向禮衍看看一臉羞惱的蔣玉菡。

  ——這事兒在橫波樓不算秘密,但被這么明說出來,好歹是個名角的蔣玉菡怎么可能舒服?

  想了想,向禮衍問,“他不是個戲子?”

  這次,連向禮菡一時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但向禮衍的下一句話,就讓他猛咳起來,“就算戲子和娼妓一般,我似乎也沒看他付錢?”

  向禮軒的臉色也稍稍一僵——這話聽起來似乎不大好。

  向禮衍卻連接著問了下去,且他還轉(zhuǎn)向了蔣玉菡,“那琪官,你是賣身給他了,還是向禮軒為他贖了身?”

  蔣玉菡瞪大了眼,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另外兩個向家兄弟一時則都有些無言可答。張灤卻在心底感慨之余,還暗暗點頭——

  這個向禮衍,果然是很聰明的。

  果然,向禮衍也不需要蔣玉菡的回答了。他一本正經(jīng)的點了點頭,立刻就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向禮軒的胳膊,將他抓起來就往樓下扔去。

  向禮軒沉湎于酒色,雖也練了些弓馬,卻是疏松得讓人不忍目睹。

  面對向禮衍這樣的高手,哪有半點反抗余地?沒任何疑問的,就被他一把扔到了樓下的幾個看客身上,頓時砸得那些看客“哎呦”大喊,和向禮軒倒做了一團。

  而在樓上,不管是向禮軒的跟班,還是向禮菡自己,都完全沒有料到,向禮衍居然會直接動手!

  向禮衍自己卻很理直氣壯,“宗室里居然有這么仗勢欺人胡作非為的家伙,碰到了,哪有不教訓(xùn)的道理?”

  看來,他還大有接下來再去打向禮軒一頓的意思——那一摔他畢竟留了手,用了巧勁,不至于造成重傷。甚至還用了看客接住——那些看客在向禮衍的眼里,也稱不上是什么無辜之人。

  向禮菡繼續(xù)目瞪口呆。

  但接下來,更讓人目瞪口呆——甚至讓張灤也目瞪口呆的事情發(fā)生了。

  原本又羞又惱,呆呆的看著眼前發(fā)生一切的蔣玉菡忽然驚呼一聲,便忙跑下了樓,一臉焦急的跑到了向禮軒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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