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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9章 臍王駕到


  當(dāng)中書令這個(gè)三品大員到來時(shí),臍王也只是稍稍地出迎到府階上,沖褚遂良拱拱手,讓他亦步亦趨地跟在自己的身后登堂入室,而不必說什么客氣話。

  官面上的話,臍王也真不會講,面對褚遂良官面上的謙恭問候,臍王爺只是威嚴(yán)地、偶爾地點(diǎn)點(diǎn)頭,偶爾“唔”個(gè)一、兩聲,感覺好極了。

  此時(shí)的那塊青玉,已經(jīng)配上了粗粗的金鏈子,從原來掛在衣服里面,改為掛在了臍王胸前的明面上。

  褚遂良對臍王說,“王爺你還年長過太子殿下呢,當(dāng)然,王爺久在下邊,朝政方面要熟悉的東西還太多,這可不是一日之功。”

  中書令是趕過來拜望臍王、連帶探聽一下臍王對鷂國公的態(tài)度。

  褚遂良說,“尚書令一職高權(quán)重,本朝一向是由皇家人來擔(dān)任的。再看看文德皇后的孩子都剩下誰了?不多了!如果王爺你肯用功的話,說不定尚書令之職,將來便非王爺莫數(shù)。”

  臍王說道,“那當(dāng)然,高峻是尚書令,褚大人你是中書令,本王一時(shí)沒那么大的野心,先做個(gè)下書令、熟悉熟悉政務(wù)也就成了。”

  褚遂良忍住了不敢笑,聽臍王又說,“怎么說,鷂國公也是本王掛名的妹夫,本王不好為難他。等將來本王政務(wù)熟悉了,再與鷂國公上、下地,將書令之職換一下子,也就可以了。”

  褚大人低聲道,“當(dāng)今的皇帝陛下,便是先做的尚書令、然后做的皇帝,臍王,你的這個(gè)打算真可以說是步步為營,微臣?xì)J服!”

  臍王不動聲色,暗道這個(gè)尚書令,看起來真的是十分緊要了!王爺不恥下問,向褚大人請教道,“那么,這個(gè)尚書令……是個(gè)什么差事?”

  褚遂良說,“這可了不得!兵部尚書輔佐陛下掌管全國兵馬,戶部尚書管的是全國的財(cái)政大權(quán),吏部尚書管的是各級的官員……當(dāng)然了,像赤河金礦管事這樣的小官,吏部尚書是不惜得管的。”

  臍王吃驚道,“有這樣多的權(quán)力???那比我這個(gè)親王如何?”

  褚遂良笑著說,微臣這才說了三部,共有六部的尚書都在尚書令的手底下做事!如果王爺有興趣,不妨明日同下官去大理寺,旁聽一下子五部會審,王爺自可看到吏部和刑部的兩位尚書大人。

  “至于臍王與尚書令比起來,微臣只能這樣講,你要比尚書令尊貴一些,但權(quán)力上就差得太多了!”褚遂良說道。

  “那本王比起一部尚書來又如何?”

  褚遂良居然還是搖頭。

  “比起一個(gè)刺史來呢?”褚遂良生著心眼子,還在那兒搖頭。

  臍王一下子泄了氣,“本王明日就去大理寺!”

  褚遂良前腳走,太子李治就來了。

  皇帝平白無故地給李治認(rèn)了個(gè)皇兄,而且還是同母同父的,而且年齡還要比他大好幾歲,他不能等皇帝暗示了才有所表示。

  在與李治同母的這些兄弟之中,李承乾被廢、死了,李泰在爭儲中敗下陣去,幾乎已經(jīng)形不成威脅。這次突然又冒出個(gè)哥哥來,沙丫城聽說還有一個(gè),李治根本坐不住。

  經(jīng)過了皇帝的同意,李治帶著太子妃一道來務(wù)本坊,太子和太子妃,這個(gè)排場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太子甲衛(wèi)由東宮嘉福門開始,十步一人,一直到安上門,直接排到了臍王府的大門口上。

  臍王此時(shí)就不敢有面對褚大人的氣魄了,慌忙出迎,李治拉住臍王的手,未曾開口,眼圈兒就已經(jīng)紅起來了。

  臍王總得有所表示,不然眾目睽睽的,顯得自己太不通人情。太子都哭了,臍王少什么!

  曹大心中想著謝廣忽然得急病死了,悲從中來,拉著李治嗚嗚痛哭。

  反過來倒是太子不停地解勸,又把太子妃王氏引見給臍王。

  看著太子妃俏麗的容顏,臍王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老婆——二嫂,眼淚居然越發(fā)的止不住了——兩方面差著太多。

  臍王不敢想,萬一將來二嫂和太子妃見了面,自己要躲到哪里去才合適。

  接下來要進(jìn)行的事情,太子也事先請示過皇帝:就由他與太子妃,引著臍王去拜謁太廟。

  在京的親王已經(jīng)在太廟外聚合了,個(gè)個(gè)氣度不凡。

  臍王不懂禮儀,太子還安排了內(nèi)謁者、讓他緊緊隨著臍王,每一步該做什么,都在旁邊低聲地交待給他。

  但這也不成,內(nèi)謁者提示臍王的話中,仍有好多的詞匯是臍王不理解的,這讓臍王顯得有些進(jìn)退失據(jù)。

  這個(gè)難不倒臍王,一哭壓百丑,所有的失措都是因?yàn)閭倪^度。在大門處他便故伎重施,又狼狼哇哇地痛哭起來,引得太子和親王們側(cè)目而視。

  不過到了二門上時(shí),這個(gè)也不好使了,眼淚哭干了,再也擠出不來一滴,曹大再想他從未謀面的父親,心說你要是有些本事,何須我在這里受罪!

  在太廟里,臍王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事實(shí)上他是不屬于這里的,讓他擁有這一切榮華富貴的,都在脖子里的這塊玉上。

  青玉只算敲門的磚,幫他敲開了皇家的大門,臍王要堅(jiān)定地鞏固這一切,要抓權(quán),去大理寺的愿望就更加迫切了。

  ……

  大理寺,臍王駕到。

  太子擔(dān)心著尚書令,當(dāng)又出現(xiàn)一位,不對,是兩位親皇兄的時(shí)候,太子對尚書令的擔(dān)心就更加真切了。

  不止是為了武婿娘的事情,李治是真真切切地還需要鷂國公,至少到眼下為止,太子與鷂國公之間的感情還是不錯(cuò)的。

  即便如此太子今天也決定不來了,有個(gè)皇兄不得不當(dāng)著那么多的高官、開口閉口地叫著,李治預(yù)先猜到了會有不適。

  中書令褚遂良、刑部尚書劉德威、御史大夫蕭翼,以及吏部、大理寺的高官們紛紛出迎,給足了面子。

  眾官員進(jìn)來后,還客氣著、要把正中的高座讓給臍王千歲,臍王不客氣,一屁股坐下了。

  這也是不應(yīng)該的,坐在這里會審的五部官員都經(jīng)過皇帝同意,但已無法改變了,誰讓亂客氣了呢?

  臍王往底下一看,老熟人高峻、樊鶯都在底下,而且也都坐著。但與這些高官們不同的是,鷂國公冷冷地看著他,面無表情。

  而三夫人樊鶯坐在高峻的旁邊,盯著臍王胸前的青玉,小聲地與高峻嘀咕,她對這塊玉太熟悉了。高峻示意她不要多說。

  本來,臍王還想著與高峻寒暄幾句,但由對方的態(tài)度上,忽然覺著沒什么必要了,敵意油然而生。

  原因不僅僅是因?yàn)樯袝畹穆毼唬有臍王的真實(shí)身份,高峻和他的夫人們可都是知情者。

  褚大人言歸正傳,接續(xù)剛才的話題。

  “高大人,既然你已承認(rèn)自己出自于侯君集的府上,那么對柳玉如的身份早該清楚吧?”

  高峻說,“本官很清楚,她也出自于侯府。但褚大人你是什么意思?”

  “這,這還用本官說出來嗎?”褚大人攤著手,左右看看他的同僚,“在座的諸位大人誰不懂得?偏偏你就不懂。”

  臍王問道,“褚大人,是什么事?什么侯府馬府?本王就不懂。”

  褚大人正好給臍王解釋,“原來我們都以為鷂國公是高府的公子,但后來高府的人說鷂國公是假冒的。”

  臍王大驚,“想不到,眼前就有假冒這種事!”

  褚大人說,“這個(gè)不算什么事,問題是本官查出,鷂國公正是侯君集的長子,而柳玉如曾是侯君集的側(cè)室夫人。”

  臍王大聲道,“這怎么可以!柳玉如還要不要點(diǎn)廉恥了!居然敢嫁給自己的晚輩,而且還有了孩子!”

  高峻冷笑道,“褚大人,本官高府公子的身份都能有假,難道侯府公子就不能有假?你證據(jù)夠不夠,便敢憑著臆會下這樣的結(jié)論?”

  臍王插話道,“怎么可能接連假呢!”

  樊鶯輕蔑地回應(yīng)道,“連親王都可能有假,何況個(gè)公子!”

  褚遂良提醒道,“樊夫人請你注意說話的分寸,在場的親王可只有一位,你這話好像是另有所指。”

  說罷,又對另外幾位大人解釋道,“臍王可是皇帝陛下親認(rèn)的皇子,怎么能有假!而且在沙丫城金礦上還有一位!陛下早年丟失的一對雙生皇子,居然一下子找到,真是幸事一樁!”

  高峻聽了猛然一驚,褚遂良所指的“雙生皇子”一定是謝廣了。

  他的腦筋急速轉(zhuǎn)動,曹大胸前的那塊玉曾經(jīng)在自己的身上戴了有些日子,直到后來,才被自己親手埋在了那個(gè)真高峻的墓碑底下。

  這塊玉,正是死去的那個(gè)高府公子所戴。

  而郭孝恪曾明言,自己與真高峻十分形似!不然自己也就不能假冒他了!

  鷂國公的喉頭一下子哽住,是激動的。

  高審行對兒子身份的始終懷疑,其實(shí)就是懷疑戴了青玉的那個(gè)高峻,那個(gè)在高府中**過崔嫣的高峻、去過揚(yáng)州織錦坊的高峻、爬過揚(yáng)州長史李襲譽(yù)府上墻頭的高峻,出任過柳中牧場副牧監(jiān)的高峻……

  師父在終南山說過,他的這個(gè)徒弟并非侯君集所生……

  而此時(shí),這塊青玉被曹大十分夸張地飾了金鏈、又唯恐別人不知地掛在了胸前的衣服表面。在方才說話的間隙里,曹大還兩次低頭托起那塊玉、用嘴呵著、用手捻著擦試。

  雙生皇子,青玉!

  曹大由沙丫城跑到長安來應(yīng)援永寧坊,在永寧坊奮不顧身地挺身捉賊,玉掉了,趙國公手里拎著青玉,將曹大帶入溫泉宮,臍王!

  眾人看到,鷂國公在這么會兒的功夫里,眼睛飛快地眨著,想要抑制住眼眶中飛快溢滿的淚水,但它依舊不停地淌下來。

  只有樊鶯未見師兄的失態(tài),“褚大人你剛才可注意了講話的分寸?我?guī)熜值纳袝羁蛇做著呢,你便敢胡說八道,問過了幾個(gè)證人?”

  褚遂良道,“你讓本官如何問?柳玉如我倒想問,可是她先逃掉了。”

  樊鶯道,“你真是越發(fā)說話不經(jīng)心了,柳姐姐去黔州是太子殿下知道的事,可你卻用了‘逃’,褚大人你急著干趴下我?guī)熜郑恢行┦裁聪腩^。”

  高峻道,“就是,本官師妹說得太對了,褚大人你有什么想頭?難道看上了本官這個(gè)尚書令?柳玉如回與不回,全在故太子的陵寢修繕得如何,只要修好了她們自然都會回來。”

  褚遂良不信,“果真?”

  鷂國公笑道,“本官還未怕過什么,如果褚大人敢做主,本官這就令飛信部往黔州送信,令她們丟開修墓之事從速回京,如何?”

  褚遂良掂量高峻的這番話,不知是不是虛張聲勢,他一時(shí)不好判斷。但讓他作這樣的決定,還真不敢。

  鷂國公說道,“柳玉如跑不了,她早晚會回來的,但本官就擔(dān)心起沙丫城的另一位皇子來,這才是不能耽擱的大事!”

  臍王問,“你這話怎講?”

  高峻不接話,沖曹大拱拱手,反問,“敢問臍王千歲,皇帝陛下是如何認(rèn)出你來的?該不是憑了這塊玉佩吧?”

  曹大說,“正是憑了這塊青玉,你可不要小看了它!它價(jià)值連城,連本王舅父趙國公都說它不普通!這是本王一出生時(shí)便隨身佩戴至今的!”

  鷂國公這一次就很恭敬,再次拱拱手道,

  “原來如此!那么臍王千歲就更須抓些緊了,既是雙生的皇子,那么本官和列位大人猜測,青玉就一定是兩塊,一人戴一塊。萬一臍王回去得晚了,另一塊青玉不慎遺失可就麻煩了!”

  眾人看到,臍王張著嘴吧,眨了兩下眼睛,沒有說話。

  高峻冷笑了一聲,又道,“臍王是不是這就想急著回沙丫城了呢?”

  曹大道,“那是肯定的,本王正急著把這個(gè)好消息告訴皇兄知道呢!”

  “那你還不快些走?”

  堂上堂下的人們大都詫異于鷂國公對臍王的不恭,哪知臍王還就跳起來匆匆往外走,“本王正是要回沙丫城呢,這便走。”

  “站住。”鷂國公在臍王身后冷聲說道。

  這次,人們看到臍王千歲居然真站住了,扭回頭來。

  鷂國公對他道,“本官與趙國公無話不談,趙國公也曾對本官說過早年丟失的兩位皇子的事。”

  “他……他如何講的?”臍王問道。

  高峻留意到,大廳的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有個(gè)身影大步走來,正是馬部郎中長孫潤,曹大的話方一出口,長孫潤就已經(jīng)邁步進(jìn)來了。

  高峻大聲說,“趙國公曾對在下說,青玉并非兩塊,只有一位皇子戴了青玉,而另一個(gè)根本不必戴什么東西,因?yàn)樗挠夷_上是四根趾頭!”

  曹大不假思索,大聲反駁道,“錯(cuò)!不是右腳,我哥哥的左腳才是四根趾頭,一生下來就是,難道本王不比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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