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李壓二喬
這些人說走就走,完全是聽李紳的指揮。五個人各騎了自己的馬出了岳州客棧,沿著岳州大街往西走。李紳說,“要看洞庭湖,先看岳陽樓。自古便有‘洞庭天下水,岳陽天下樓’之譽,我們一定要去登樓看看。”
高峻恭敬地道,“這次碰到李大人太好了!這里我們是頭一次到,真是兩眼一抹黑,李大人真是見多識廣!”
岳陽樓位于岳州西門城墻之上,樓分三層總有六丈多高,離著大遠便看到它巍峨聳立。走近前,只見紅柱黃瓦、飛檐斗拱、氣勢雄渾。柳玉如和樊鶯姐妹兩個不約而同發出一陣驚贊,她們是發自內心的。
上了樓來,但見樓中四根楠木金柱直貫樓頂,周圍繞以廊、枋、椽、檁相互榫合,結為整體。王問臣對高峻說,此樓相傳是三國時東吳大將魯肅的閱軍樓,到晉代時稱作“巴陵城樓”。而南朝時的大詩人顏延之曾在此樓上做詩,詩中有“清氛霽岳陽”句,岳陽之名首見于詩文。
李紳有些不奈煩地道,“王大人不要羅嗦了,說那些文縐縐的話題有什么意思,”他手指著不遠處一座小山問道,“你可知道那里是什么所在?”
王問臣知他要在李氏姐妹面前賣弄,立刻連聲說不知。柳玉如和樊鶯也故意湊過來問是什么地方,李紳道,“告訴列位吧,那里便是三國小喬墓!”
樊鶯問,“李大人,小喬,何許人呢?”
李紳見李小姐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相問,便道,那是漢代的知名美人,大喬嫁了孫策、小喬嫁了周瑜,聽說這對姐妹的美名南北皆知呀!說罷又道,“不過,在下見了李小姐姐妹二人之后,立刻就對二喬之說不大相信了!”
高峻明知故問,“李大人為何這樣講?”
李紳道,“在下絕對相信,二喬在李小姐姐妹面前一定會黯然失色!”
高峻心里罵道,“你個犢子,本大人還用你說什么二李、三李!我夫人如何我還不知道!”
樊鶯聽他恭維,就不順著他說,而是問,“孫策是誰?周瑜又是誰?我姐夫是一定不知的,不如李大人給講一講。”于是,李紳口吐白沫、從頭講起。
李紳講至一半,柳玉如忽然以手加額,對高峻道,“當家的,我有些頭疼呢,一陣陣的發冷!”高峻和樊鶯連忙過去探問,樊鶯用手撫著柳玉如的額頭叫道,“不好了姐夫,姐姐的頭這樣燙!”
高峻也伸手試過,連聲道,“夫人,是我大意了,大意了!夜風這樣強勁,也沒讓你多加件衣服,都發熱了!”
李紳和王問臣見了,連聲說,“我們回去吧,叫店家煮些姜湯喝了就好!”
柳玉如嬌軟無力,一左一右被高峻、樊鶯挽著從樓上下來。高峻也不騎馬,就替她牽著馬韁在街上走。到了客棧,高峻一連聲對王、李二人說著抱歉。不一會兒,李大人已經喊了客棧伙計端了新煮的姜湯上來。
高峻三人進屋后關了門,柳玉如問他,“不知我這樣會不會有破綻。”
高峻說,“合情合理,他這樣明白,又知小喬、又知周瑜的,難道不知著涼會發熱?我們只須安心在屋中‘養病’,等不及了又沒人拴著他們!”
樊鶯在屋外碰上王問臣,便十分歉意地對王大人說,“我姐姐熱的厲害,如果二位大人有急事,只好不等我們先行一步吧。”
王大人回去轉達李小姐的話,李紳親自跑出來道,“不急呢,總要同路,怎么好丟下你們不管。再說了,李小姐你是不知道,從岳州至荊州路上還算泰平,荊州往西就是連綿的大山,有時走上兩天都繞不出來。我不跟著,萬一你們迷了路如何是好!再說山里也可能遇上強盜,那不壞了事!”
樊鶯聽了,有些害怕地對“姐夫”說,“路上這樣兇險,姐姐又病著,我不想去雅州了!”高峻聽了,沉吟著似在掂量。李紳道,“其實也沒什么難,我在這條路上多次行走,不也好好站在這里?”
于是樊鶯就說又要去。高峻無奈,對李大人深表不安,自掏腰包請二位大人喝酒。柳玉如關了房門在屋中就不加入了,高峻與樊鶯就在另一間屋中陪李大人喝酒。
而李錄事渾然不知,酒后暈暈沉沉的自己又耽誤了半天,而柳玉如此時終于“病”見好轉,于是,五人上路。
半路上,李紳試探著問,“高兄,不知涼州刺史李大人有些什么愛好?”
柳玉如不等高峻回答,替他說道,“我父親大人什么都好,脾氣也好,但只是事關小妹的事情不大會含糊。他總說:大姑爺沒什么功名,但知道疼人也就將就了,二姑爺在西州做著高官,算是門當戶對的。那么小妹就得找個既做高官、又要脾氣好的,不然我爹絕不會輕易嫁女。”
李紳就不再說話,想著這些時間里妹夫李道玨在自己的升遷問題上是太不用心了。自已親妹子都給了他,人到現在卻沒有入品,光在西川院主事又有什么屁用!
他不止一次地觀察這位涼州刺史的小女兒,越看越發現她與眾不同,又把自身的條件從頭擺一擺,雖然離著高夫人所言差著不少。但凡事只要有心還怕什么,李道玨的身份可不是一般的刺史可比,如果能鼓動李道玨出面提親,估計著不會有什么大的差池。
看著李紳魂不守舍而高峻滿不在乎的樣子,柳玉如卻不能不多想,于是時不時地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來,不時說起她“爹”如何在意小女兒,官不上三品根本不要考慮。她悄悄告訴樊鶯,以后的路上不要與李紳說話。
就這樣,五個人走走停停,談天說地各懷心事,由岳州至荊州四百八十里路竟然走了十來天,每天五十里的樣子。李紳十萬火急的報信之旅越來越像是游山玩水了。
劍南以東,巴山、婁山似一道門戶,一南一北連綿數百里,江水由兩山之間奔騰而出,峽谷間的濤聲數十里之外都能聽得到。荊州城西靠大山,東向平川,緊扼著長江峽口。
高峻站在江邊上,看到荊州城遠遠在望,而由萬州、歸州、峽州砍伐下來、沿江漂流而下的巨大圓木,在波濤間起伏著順流而下。
他算計著,這些木材用不到兩天的時間便能漂到沔、鄂兩州。心說只要造船大事不被影響,自己就算犯著惡心看一看李紳自作多情的樣子也沒什么了。
柳玉如和樊鶯此時故意拖到眾人的后邊,姐妹兩人望著遠處霧靄中的群山指指點點,游興未盡,似乎不把“拖”字訣發揮到極致就不會罷休。有時還要前邊的人停下來耐心的等她們一陣才行。
高峻不想引起李紳的懷疑,就對他們道,“二位大人,依在下看天色尚早,荊州我們就不去了,不能因為我們過分耽誤了兩位大人的正事,我們直接進山如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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