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追問
EN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路振天,他沒有說話,先是微笑著瞥過,路振天身邊那幾位西裝筆挺的男子。
然后,不卑不亢地說道,“路伯父,還有什么要吩咐的嗎?”說話時,他的手一直緊緊抓著康悅,生怕她不小心跑掉。
說完后,就靜靜注視著路振天,那眼神宛如在說,難不成你是想讓我現(xiàn)在就解釋給康悅,就不怕你這些律師和助理聽去嗎?對你堂堂路氏集團(tuán)造成什么惡劣影響么?
路振天的火氣,就這樣硬生生的壓了下去,他緩緩坐下,無奈地長嘆一口氣,“走吧!”
千算萬算,不如姜離致的算計,路振天怎么也沒想到姜離致在進(jìn)來之前就已經(jīng)以自己的名義聯(lián)系好了律師。
也就在掛掉康悅電話一分鐘后,他的特助與他的律師及兩名助理律師進(jìn)來了。
沒等路振天開口,EN把他剛剛伏在他耳邊說得話朝律師公布了出來:路振天要把他名下五千萬現(xiàn)金,青云閣9號樓的36套房子以及青山路和海平路交匯處路5000平方的土地轉(zhuǎn)讓給一位名叫康悅的小姐。
陳孫華自路振天來江都開始就一直擔(dān)任他的律師,十年間他一直恪盡職守,嚴(yán)格謹(jǐn)慎,和路振天保持著良好的合作關(guān)系。
聽到EN的話,他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一下,直接把原有的鎮(zhèn)定素質(zhì)拋到腦后。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路振天,嘴巴因錯愕也微微張開,直到路振天朝他輕輕點頭才恢復(fù)正常。
合作這么多年,陳孫華已經(jīng)很了解路振天的習(xí)慣,他沒有多問,直接按照EN提出的三點為路振天進(jìn)行法律方面的解答。
可這時的路振天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他是既盼望陳孫華多問一句為什么要把錢、房、地都轉(zhuǎn)給康悅,卻又害怕陳孫華詢問,他總不能把事情的真相說給陳孫華聽。
錢和房產(chǎn)過戶無需太多的手續(xù),就是那土地的轉(zhuǎn)讓,需要康悅提供相應(yīng)的手續(xù),估計辦完得一個多月。
等康悅趕到時,陳孫華已經(jīng)把事情解說的差不多了,開完支票,還沒等路振天準(zhǔn)備的那些臺詞根本沒有機(jī)會對康悅說出口,姜離致就提出要帶走了康悅。
見路振天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EN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路伯父,你請放心,你說話算數(shù),我也不會讓你失望!”
路振天無力地看向他,抬抬手,示意他立刻。
EN不愿再繼續(xù)耗下去,抓緊康悅的胳膊,拉她出了別墅。
EN是打算把康悅拉進(jìn)車?yán)铮M料一出庭院門,康悅就掙脫他,支票在EN面前大力揮動,“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EN用隔空移物定住支票,隨后食指和中指夾住支票,隨后把支票從康悅手里抽了出來。
因為時間太快,從康悅這邊看來,EN剛剛的舉動就好像是用筷子在空中夾住蒼蠅一樣甩。
“你……到底要做什么!”因為驚訝,康悅的手就像是被定住一般。
EN對折支票,塞進(jìn)康悅的上衣口袋,隨后他慢慢逼近康悅,整張臉緊貼在她的面前。
嚇得康悅連連后退,最后倚在車上,身體后仰,胳膊支在引擎蓋上,“你,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那張英俊、剛毅的臉像是雜志的封面一般鋪在她的面前,她的心像是要跳出胸口,從下巴尖紅到額頭。
反應(yīng)過來的第一反應(yīng),康悅就是交叉雙臂護(hù)在胸前,見此動作,EN差點笑出聲,平胸妹,護(hù)胸,多此一舉!
EN嘴角忍不住上提,就差笑出聲來。
這個舉動對康悅來說就是典型的“姜氏”嘲笑,她剛要張嘴發(fā)覺,一手大手溫柔的覆蓋她的鼻尖。
食指輕輕在她鼻尖刮了一下,隨后軟軟綿綿的聲音繞進(jìn)她的耳朵,“到哪蹭了一鼻子灰!”
他是要幫我擦鼻尖上的灰?
護(hù)在胸前的手放下,康悅伸手摸了摸自己鼻尖。
而此時的EN已經(jīng)拉開車門,發(fā)動了汽車,他摁動喇叭示意康悅上車,“再不讓開,我要開車了!”
康悅離開車子一段距離,伸手從口袋里掏出已經(jīng)露出一半的支票,仔細(xì)看一眼后,拉開了后車門,剛要邁步上車,忽而又想起什么,“嘭”得關(guān)上車門,從車后繞到副駕駛。
后背依靠在座椅上,眼睛看向前方,安撫一下近距離接觸后的激動,伸長胳膊,把剛剛從口袋里拿出的支票伸到EN面前。
EN剛要發(fā)動車子,猝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物體,讓他倒吸一口冷氣,還沒等他質(zhì)問康悅。
康悅倒是先說話了,“這支票到底是怎么回事!”
EN抽走支票,不冷不熱地說道,“你最好收好支票,要不然被人再被綁架,我可不去贖你!”
康悅輕輕哼了一下,不以為然,綁架純屬意外,意外懂不懂!雖然心有不服,但還是順從的收起支票。
誰跟錢有仇呢?更何況最近康悅已經(jīng)打算開始一番創(chuàng)業(yè),正缺錢呢!
年后先把李海梅那個單元的房子收一下,能出租的就出租,不能出租的就等著拆遷,按照前世的時間,最遲也就是2006年。
EN知道康悅還會追問,于是不等她開口,自己先開始說了。
他不想騙康悅,但又不想違抗和路振天的約定。
于是在不改變事實真相的前提下,他像路振天一開始一樣,避重就輕,含糊地說。
“有些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沒錯,史金鴻算計康偉政的事,他的確今天才知道。
“你爸爸和路振天是故知!他有些東西放在路振天那,今天他是把你父親的東西還給你!”這話也沒錯,路振天和康偉政的確認(rèn)識,而且路振天也的確拿了康偉政的東西。
“除了這五千萬,路振天還把9號樓的36套商品房轉(zhuǎn)到你名下!”EN心想,這路振天還是很會搶占先機(jī)的。
“除了錢和商品房,他還給了你一塊5000平方的地……”
EN說了一大串,康悅的重點卻只放在康偉政的身上,“我爸爸?”康悅眼垂下看著手里的支票,喃語。
她已經(jīng)二十幾年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了,倘若對母親劉梅的印象還停留在白色的雪花中,那對康偉政的記憶就剩“白色”兩個字。
而且還是空白的白。
話題打開,就沒有剎車的必要,EN選擇最委婉的語言,像康悅轉(zhuǎn)述當(dāng)年的事。
“當(dāng)年他們都是下鄉(xiāng)的知青,除了你父親和路振天,還有李光明……”縱使呆在姜離致的身體里,他還是沒法喊李光明爸爸,估計真正的姜離致不會對這有任何意見。
EN一頓,腦袋快速轉(zhuǎn)動后,最終還是決定說出史金鴻的名字,“還有劉亞的父親,史金鴻!”
原本低著頭的康悅,聽到劉亞父親四個字,立刻抬起頭,這是她此生第一次聽到劉亞父親的消息。
見康悅盯著自己,EN索性把藍(lán)海山的安排和盤托出,“劉亞還有一個孿生妹妹,過幾天回來江都!”他一頓,斜眸看著康悅的反應(yīng)。
妹妹?劉亞還有個妹妹?而且過幾天還會來江都?
“那必姨知道嗎?”“必姨”兩個消失一段時間的詞,就順著嘴邊冒了出來,康悅瞥一眼EN,不等他說話,繼續(xù)追問,“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才把劉亞和穆紫調(diào)去昆海的嗎?”
“是因為有人不希望見到劉亞嗎?”
EN被康悅的兩個問題問的啞口無言,“不,真正的原因是……”
EN語塞,真正的原因他說不出口。
他不能告訴康悅,是藍(lán)海山要隔絕姜離致和康悅的聯(lián)想才把劉亞調(diào)到昆海的嗎?
倘若讓康悅知道真正的原因,早已對劉亞和穆紫愧疚到極點的她,肯定會更加內(nèi)疚。
等一下,好像康悅提出的這個疑問也有其存在的可能性,藍(lán)海山很有可能也知道史金鴻曾經(jīng)的身份,那他把劉亞支走,極有可能就是不想讓劉亞和史飛飛見面。
換句話說,他沒打算和劉亞相認(rèn)。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那么……
除了路振天說的,他可以引史金鴻出來,自己也可以借用劉亞啊……
康悅伸手摸一下耳后,汲取一些勇氣的靈氣,她立刻一掃剛剛的傷心和膽怯,支票對折后收進(jìn)口袋,盯著EN繼續(xù)追問,“你到底還有什么事瞞著我!”
康悅知道,事情絕不會像EN說的這般輕松,自己上世雖然活得糊涂,雖然和路緒相戀十年都沒見過路振天的面,但她倒是收集里路振天不少的事。
簡單歸結(jié)起來,路振天就是富足版的艾偉大,就算這些錢和地真的是自己父親當(dāng)年留個他的,“一毛不拔”的他,也不會輕而易舉的把這些錢給自己。
況且,他把錢交給自己都沒多說一句話……
康悅記起了姜離致多日以來,對路氏的種種責(zé)難,記起了自己長得和某個女生一樣。
立刻眼一橫,一字一頓地說道:“姜離致,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讓我三番五次出現(xiàn)在路振天面前到底是為了什么!”
她邊說,邊摸耳后,為自己的氣勢鼓勁。
看康悅一直不停地抹耳后,EN知道康悅今天不問到她想知道的答案絕不會放手的。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心徹底平靜了下來,反問道……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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