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節 來,背上這個黑鍋吧
哼,只要能捏住她的把柄,她不介意把更多的人扯進來,盡管她和樓家現在已無往來,可是樓夫人再怎么說,也會幫自己一把吧,畢竟都是親戚……
徒勞地安慰了自己幾句后,她有意無意地提點了松枝一句:
“你伺候我這么久了,竟然如此不檢點,隨意亂走動不說,還敢頂撞傷害主子,誰給你的膽子?我記得,你的母親,還在我舅母家樓家做工,她要是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為的話……”
然而,很快,周約就知道,自己錯了。
兔子急了,不止會咬人,還會撒瘋。
就比如說現在的松枝,你給她說什么,她被上涌的雌性荷爾蒙沖到的腦子都不會深入地思考些什么,只會條件反射地反嗆你來保護自己。
就比如說現在,松枝只捕捉到了一個“樓家”的關鍵詞。
于是,她大無畏地開噴了:
“樓家?你還好意思提樓家?你和樓璞凡樓少爺的關系,當我們所有人都傻都不知道嗎?你以為樓家為什么要送少爺去軍營?你知道樓家的下人都是怎么議論你的嗎?你以為為什么整個城里的貴婦小姐們都不愿見到你?”
這一連串問題,直接把周約給干懵了。
她只知道自己和松子仁有關系,怎么又和樓表哥……
這其中,她真是沒聽到半點兒風聲!
周約不知道這件事。主要是因為,那段時間里,整個麥家都是一片大亂。周織被降了位分,和田被送往尼姑庵,周約則被鬼神的事情糾纏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把事兒都處理完了,出門一看,已經沒朋友了。
那時候的周約,還傻白甜地認為。外面的貴婦們大概是因為自己家里鬧出了驅鬼儀式的丑聞,覺著晦氣。才遠離了自己的。
可是……自己和樓璞凡?這是什么情況?這特么是什么神展開?
場外的烏攸,對周約表示了深切的同情和哀悼。
都說了,敵人乳齒兇殘,你干嘛還要尖著腦袋硬著頭皮不撞南墻不回頭呢?你看。被戳穿了之后光溜溜地叫眾人圍觀的感覺,如何?
說實話,周約的確是傻眼了。
如果松枝指證自己和松子仁的jq,她還有機會分辯一二,只要堅稱自己一個夫人,不會和出身下?賤的小工搞在一處,實在太沒身份了,還能勉強圓過去。
再說了,松子仁現在已經娶妻了。據說現在整個人都被他家里的老妻子給磨得喪失了應有的生機與活力,哪里有空來和她對質。
但是,這半路冒出來的樓璞凡是腫么回事?這殺出來得也太突然了。好歹給個高能預警啊我說!
這消息,是被樓家按下來的,生怕丟丑,但在滿城的貴婦圈里,已經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兒了。
松枝是聽自己的母親說的,當時的她并不怎么得周約的寵。又覺得夫人和樓璞凡實在沒有什么接觸,就當個笑話聽了,F在,她是被逼急了,靈犀一現,嘴一張,就把這消息給兜了出來。
周約傻眼了,她滿眼不可思議地盯著面目扭曲滿含怨毒的松枝,腦子里全都是五彩繽紛的大煙花。
偏偏在這時,一聲她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從門口響了起來。
麥大正的咳嗽聲!
周約的腎上腺素一下子涌到了喉嚨口,嘴里又干又苦,但還是強撐著站起了身。
但剛往門口看了一眼,周約就有點兒忍不住想要吐槽的*了:
爺,你特么能不能不要剛回來就迫不及待打我的臉?
你和烏攸那個小蹄子一起回來就算了,你橫抱著她是幾個意思?進了門也不放下來是幾個意思?
當周約內心風起云涌地吐槽著“幾個意思”的時候,林回今懷抱著烏攸,堂而皇之恬不知恥地走到了周約面前,用一種特別理所當然的腔調對周約說:
“起來啊,沒看到二夫人身體抱恙嗎?有沒有點兒眼力見了還?”
……周約的心情很復雜。
在底下人驚詫的眼光中,林回今落落大方地抱著烏攸在周約的位置上坐下。
似乎是還嫌周約臉上的表情不大精彩,烏攸似是柔弱無力地抬頭看了林回今一眼,輕聲道:
“爺~這樣不好吧?”
她話是這么講,但身體卻很誠實地往林回今懷里輕靠了靠。
林回今頓時被烏攸這一聲“爺”叫得神魂顛倒外焦里嫩,花了點兒功夫才用理智壓制住了即將噴薄而出的激情,艱難地轉向了周約,語氣頓時嚴厲了起來:
“你們又鬧什么?”
周約強笑了一下,指著地上的松枝,說:
“爺,您安全回來便好。妾身這些日子日日掛心,唯恐您……妾身正在盤問我的丫頭松枝,她近些日子總往外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還沒等周約把盆里的臟水潑干凈呢,林回今就說了一句叫周約頭皮都炸了的話:
“我沒問你這個,我是說,樓璞凡的事情,你心里清楚就行了,嚷嚷什么?”
樓璞凡?
特么的又和樓璞凡有什么關系?
而且聽這個口氣,爺好像老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等等,自己和樓璞凡到底有什么事兒?樓璞凡不是一心一意地迷戀烏攸這個妖精嗎?怎么和自己扯上了關系?這件事的前后關系和邏輯都不通順啊喂!
看著周約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烏攸默默地嘆氣了。
對不起啊,我家男人就是這樣,他要是想整你。絕對不會屑于翻你做過的錯事,讓你為你做過的事情受罰。他最愛的,就是把你從來沒做過的事情。一口黑鍋扣你一臉。
來,這口黑鍋,你就安安生生地背上吧。
林回今面露厭惡地瞟了周約一眼,似乎是懶得和她再廢話,抬手向門外招呼了一下:
“各位捕快大哥,麻煩你們進來一下哈!
周約聞言,一股涼意直接從她的后跟腱竄到了天靈蓋。她驚恐地扭頭,發現真有幾個身強體健的捕快從院門口魚貫而入。直接就奔著這間主屋來了。
周約的心跳瞬間破表一百八,但她仍不死心,揪著最后一絲希望,對林回今裝傻道:
“爺。這是……”
林回今的面孔一直緊繃著,但當他聽到周約故作無辜委屈的聲音后,卻一下子溫柔地笑開了。
林回今的這種笑容,早已成了周約這些日子以來的夢魘,只要他齜開兩排白牙沖她這么一笑,周約就覺得牙花子都發寒。
她強忍住雙股戰戰的沖動,殷切地望著林回今。
而對于她這種用力過度的演技,林回今表示,他再也不想看下去了。
于是。他口一張,就自己積攢了許久的怨念與不滿,化作毒液一股腦噴吐了出來:
“周約。你是不是覺得,全世界就你最冰雪聰明,就你最蘭心蕙質?得了吧,少給自己的臉上貼金,金貼多了,你還真把自己不當泥娃娃了?”
“你以為你做的那些個破事。我都不知道?你和樓璞凡有所勾搭,故意送和田來我身邊邀寵。叫矽線去燒我麥家的祠堂,毒打我愛妾綠簾至死,我知道,都忍了,你呢?變本加厲,居然想要謀害親夫,謀害二夫人,你覺得,全天下的人都沒你會玩兒宮心計?現在拿個丫鬟出來給我頂缸,我就得淚流滿面地抱著你說我的寶貝夫人我冤枉你了請你原諒我?這世界上哪來這么好的事情?”
周約被林回今這一連串連磕巴都不打的話給說得身上一陣發熱一陣發寒,雙膝早已軟軟地跪倒在地。
她倒是想要辯解,可惜語速太快,情勢又轉得太過突然,她的思路,已經跟不上林回今的嘴炮了。
換言之,她這臺一直處于高速運轉狀態的酷睿i5處理器,終于在林回今的木馬病毒攻擊下,成功死機了。
林回今說得也解氣,他敢拍著胸脯說,除了“和樓璞凡有所勾搭”的這條罪名,他把主語稍稍地那么替換了一下,其他的,周約想解釋也解釋不來。
于是,他的嘴皮子越發活泛起來:
“我知道你心里頭想什么,不就是覺得,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為什么非得三從四德?好啊,你要浪,就浪得徹底一點,從我麥家出去,天南海北隨你浪去,我管你跟誰在一起,隨便釋放你的天性去,這樣的話我還算你是條漢子……哦你不是漢子……我還敬你是個敢作敢當的女人!
“可你呢?吃著我麥家的米,心思倒活絡得快要飛出宇宙直破天際了。你要是真有膽量,就把你的牌坊大大方方地推倒,你又要好名聲,又要解放,還特么的要錢,你真以為你是上帝耶和華瑪利亞嗎?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得寵著你愛著你否則就是無情無恥無理取鬧?”
“臨走前我送你句話,你這輩子用不用得著我說不準,但你最好記著,別把別人當傻子玩兒,小心一不小心就被別人當傻子玩兒了!
說到這兒,當著滿屋子被說傻了眼的仆婦,林回今無視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無法回擊的周約,對站在門口的捕快瀟灑地揮了揮手:
“帶回去吧,連帶著這個丫鬟,這女人是我麥家之恥,你們帶走,隨便問訊吧,啥時候判,跟我招呼一聲,鄧管家,帶捕快大哥們去賬房,請他們喝頓酒,總不能叫他們白跑一趟不是?”
看著林回今口若懸河地打嘴炮,又看著呆滯的周約和掙扎的松枝被捕快們弄出院去,而自己則只需要縮在他溫暖的懷里看熱鬧,烏攸想:
很好,自己沒有嫁錯人,林回今現在,可算是真能獨當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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