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節 可疑的溫柔
我猜到了這開頭,但我死也猜不到這樣的結局啊!
先不說“串通好了來害別人”,關鍵的問題是,什么叫私相授受?
媽蛋這罪名太大了!老娘頭太小扣不起這屎盆子啊!
事實證明,這個回答,已經超越了周約現階段的理解能力范圍。
看著周約死機并且重啟無能的模樣,烏攸再次充當了周約的發言人。
她狠狠地一拍桌子,提高了聲音:
“大膽!這話是能隨便說的嗎?你一個新進府不過幾天的護院,瞎說些什么?居然敢攀咬夫人,活得不耐煩了嗎?”
張護院悄悄抬眼,打量了一下烏攸,心中充滿了苦澀:
二夫人啊,不是我非要攀咬夫人,實在是情勢所逼啊,我特么還想活得長一點兒啊!
反正如果攀咬失敗,按照那位鬼大人所說,我也只能活上個一年半載,那有什么意思?還不如拼死一搏!再說了,這事兒本來就是麥夫人主謀好么?我只是說出實情來啊!
所以,二夫人你就消停點兒好么?讓我好好把污水潑到夫人的頭上好么?
當然,如果張護院知道那位“鬼大人”,就是眼前的這位貌似義正詞嚴地站在正義一方的二夫人的下屬,表情一定會異常精彩。
張護院一個頭磕了下去,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滿目都是視死如歸的壯烈:
“二夫人。小人已經犯下大錯,知道送到官府,必會重判。小人只是想說出幕后的真兇,不想叫那別有用心的人逍遙法外,為此,也顧不得許多了!”
想想看,張護院現在置身的情境,還真是不成功便成仁,所以。那種從骨子中透出來的決絕和凜然,的確挺動人的。
盡管在烏攸看來。他這席正義宣言想要傳達的意思只有一個:
老子不能一個人死。老子必須得拉一個墊背的。
不過,看到張護院這副模樣,烏攸對于佐羅的辦事能力的評估又上調了一階。
看來,佐羅也成長為了一個合格的辦事員了呢。
烏攸心中如是想。面上卻看向了周約,用目光詢問她到底要不要問下去。
此刻,周約對于烏攸,心中滿滿的都是憎惡。
她已經確信,的確是烏攸和張護院串通好了算計自己,而且,還狠辣地想要把自己和宋護院扯上關系,弄臟自己的名聲!
場外的烏攸無辜地攤手表示:我沒有冤枉你呀,你看。你不是曾經和林回今手底下的小工松子仁混在一起么,現在的宋箭,地位和松子仁差不多呀。盡管換了個對象,但你曾經做過的事可沒辦法被抹消掉,都是通?奸,和誰不是通?奸呢?就當是現世報吧,么么噠。
烏攸這樣想,但周約可沒打算接下這個現世報。
剛才。聽底下的人稟告,爺已經聽到了周織和她爭執時說出的話。要是此時再鬧出這事兒來,她還不如自己回房間里,綁條床單吊死,早死早超生算了。
此時,張護院不顧周約還在盤算著應對方法,開始了一個漫長的自我懺悔和剖白。
在這番剖白中,烏攸大概提煉出了四個中心思想:
首先,他的確不是什么白家派來的。他跟白家不熟啊,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姓氏啊。再說了,如果那個什么什么白家要來搶孩子,會叫他下死手嗎?肯定不會,對吧?
其次,就是周約雇傭他的,收買他用的錢他還放在身上呢,不信來搜啊。
再其次,夫人你怎么能這樣過河就拆橋呢?你知道不知道這樣是非常不道德的?你有本事做你就有本事承認啊!
最后,那個宋護院,和夫人的關系絕對是**不明的,二夫人你想想看啊,如果他們之前不認識,夫人怎么會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他來執行?
聽著張護院在底下跪著,大義凜然地胡說八道,周約被氣得眼前一陣一陣發黑。
這是一個怎樣的賤?人?
可是,周約沒法辯駁!
要證據,錢就在他身上,一搜就搜出來了,盡管錢上沒寫名字,沒證據顯示是周約給他的,而且周約也很小心地沒有留下什么字據,然而,張護院就一口咬死是周約給他的,還有理有據地說,這筆錢很大,只要查查近些日子,府里后院的賬上有沒有什么大的變化,或者說周約有沒有去當自己的首飾,或者提拿自己的私房財產,便可知曉一二。
這點兒,算是咬準了周約的喉嚨了。
就是那么寸,因為爺近些日子對后院的賬面監管得非常嚴格,周約只能拿出自己以前的首飾,叫丫鬟去換了些錢,來收買宋箭和張護院。現在當票還在她的首飾盒中鎖著,要是爺聽取了張護院的證詞,認真調查起來,絕對是一調查一個準。
而且,最重要的是,關于宋箭的事情,周約也沒辦法解釋!
她怎么解釋?她明明就是打算找個并不熟又急需錢的人,迅速了結了這件事,可在張護院的口里,就變成了“她怎么會把一件這么重要的事交給不認識的旁人所以她一定是和那人牽扯不清”。
周約能怎么解釋?
聽著張護院有理有據地說得有鼻子有眼,別說是周約,就連烏攸都有些愣。
最終,她得出了一個結論:
果然,人在面臨生死的時候,潛力都是無窮無盡的啊。
不說法律,張護院簡直是站在了道德上的制高點,用如此縝密的邏輯,如此密集的攻擊,對周約施加精神打擊,這種趁你病要你命的手段,簡直是全無死角。
在烏攸暗暗地感嘆人的潛能的時候,一直滔滔不絕的張護院,突然被人一腳踹倒了。
在明確來人是林回今后,烏攸立刻起身,乖乖地行了一個禮,但在抬眼的時候,卻用目光問他:
“你來干什么?”
林回今:“我來打個醬油。”
烏攸:“你打醬油就打醬油,踹證人干嘛。”
林回今:“我有我的道理。”
烏攸:“……你少給我出幺蛾子啊。”
林回今:“放心。”
林回今把張護院踹倒后,快步繞過了烏攸,來到了周約面前。
他的面色沉峻如鐵,站在周約面前后,他的胸腔起伏了兩下,手從身側抬了起來……
看著那抬起來的手,周約迅速展開了豐富的腦補和聯想:
爺這是要動手扇她了?這肯定是要扇她了吧?扇了她之后,肯定還會把自己拖到地上,用腳踹,同時罵她不守婦道,要休了她……
在電光火石間,周約所設想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林回今伸手,按在了周約的肩膀上,安慰地拍了拍。
納尼?
周約愣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他做了些什么。
這……不合常理吧?
爺既然剛剛在聽到周織和自己的爭執后,轉身離開,這就表明,他肯定是聽到了什么。
而且,他剛才進來就把張護院踹倒了,看樣子也不像什么也沒聽到的樣子。
既然先后聽到了這么多事情,他為什么還能這么平靜?還這么……溫柔?
沒錯,就是溫柔。
周約在眼前的林回今眼中,看出了滿滿的溫柔和憐惜。
在她愣神之際,林回今轉過頭去,對趴在地上掙扎的張護院狠狠罵道:
“什么東西,信口雌黃!拖出去拖出去!平白污了人的耳朵!”
烏攸現在確定,林回今就是來攪局的。
不過,按照烏攸對林回今的了解來說,他的出現,除了把水攪得更混,沒有更多的用處。
林回今一發怒,底下的人自然不敢怠慢,堵嘴的堵嘴,拖腿的拖腿,把還想要繼續申辯的張護院拖了下去。
林回今看起來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樣子,在張護院被拖出去后,還猶自罵道:
“什么東西!必定是白家的人派來的,摔死了律哥兒,還想連累夫人,這白家簡直是厚顏無恥!”
哎?爺是這么想的?
但無論怎么說,林回今這個思路還是對周約有利的,于是,周約立刻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迷蒙的淚眼對準了林回今:
“爺,那這事兒,白家……”
林回今揮了揮手,一副“真男人不解釋”的模樣:
“這事兒你不用管了,白家那面,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他們倒打一耙,想要鬧起來,我自然會去應對,這和你沒關系。反正律哥兒的事兒,我心里有數。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至于那個姓宋的護院……”
本來,周約的心已經放下了一些,但又聽林回今提起宋箭,她剛回到原位的心蹭地一下又竄回了喉嚨眼。
林回今看她的表情瞬間緊張了起來,又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了一個溫柔而又擔憂的笑容:
“你放心,我不會相信的,你是我麥大正的夫人,我自然是會維護你的。如果有人想要敗壞你的名節,我一定會叫他死得很難看。”
在一旁的烏攸聽得目瞪口呆:
林回今,你是剛看完一本邪魅狂狷的總裁小說,還沒出戲是么?
然而,周約卻從林回今的話里,嗅出了一絲可疑的味道。
爺平時,可從來沒對她這樣溫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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