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節(jié) 我們私奔吧
白玉及巴巴兒地尾行著烏攸到了房間里,烏攸不制止,也不主動,在房間中央站定了。
白玉及小心翼翼地來到了她的身后,猶豫了猶豫,把手放在了烏攸的腰上,試圖從后面環(huán)抱住她。
沒想到,他的爪子剛剛碰上烏攸的腰際,烏攸就猛地回過身來,劈頭蓋臉就是一記五指扇。
這一掌力氣之大,看得佐羅自己的腮幫子都發(fā)麻,更不用說生生挨下這一巴掌的白玉及了。
他活生生被這掌給扇得整個人都打了個飄,一張臉直接偏到了側面去,由于缺乏鍛煉下盤不穩(wěn),他踉蹌了兩步,直接栽倒在地,嘴角當即就流血了。
如果把這記耳光和剛才門口那記耳光相比的話,門口的耳光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在撒嬌。
對這樣的效果,烏攸還是有些不滿意:
如果自己現(xiàn)在身上配備了在安榮禹家的能力,這力度揮過去,威力完全就是降龍十八掌級別的,也省得自己手痛。
而一旁圍觀的佐羅,卻想得更深:
這難道就是老板娘積攢的怨念?白玉及這算是成了老板娘發(fā)泄怒氣的渠道了?
白玉及被打得有些發(fā)傻,直到臉頰上火辣辣地燒痛起來,他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身為男人的尊嚴,完全被眼前這個小女子踐踏了!
這還能忍?!
他面露怒色,開口道:
“你……”
但沒等白玉及說完,烏攸就搶過了他的話,而且看她的表現(xiàn),似乎比平白被扇了一巴掌的白玉及更加憤怒:
“白公子!我敬你是個君子,想跟你好好談談,可你做了什么?對未嫁女子動手動腳,這就是你君子的風度?”
一句“君子的風度”,頓時把白玉及即將出口的罵聲硬生生給堵了回去。
烏攸說得如此義正詞嚴,還在罵他前夸了一下他的君子之風。這叫白玉及意識到,自己隨便闖到人家姑娘的閨房里,還碰人家姑娘的腰,要是這事兒傳出去。別說烏攸的名聲會徹底爛糟,就連自己“君子”的美名也會受損的啊有木有!
白玉及張了張口,就扯痛了被狠揍過的地方,齜牙咧嘴地道了歉:
“烏姑娘,是小生的不是,實在是太過莽撞了,但恕小生……嘶……無狀,小生實在是忍受不住思念之情的煎熬了,日日眼前都浮現(xiàn)著姑娘的芳容,甚至無心讀書……姑娘。你我神交已久,小生本來想這樣繼續(xù)下去,但是……姑娘你現(xiàn)在要嫁的,似乎并不是姑娘的心儀人……”
烏攸聞言,心下還真的被白玉及說出了一番酸楚。
心儀人?
白玉及就算再混蛋。至少能看出來自己哭過,而林回今那個貨呢,沒心沒肺的,一天到晚都是嬉皮笑臉沒個正形,說他體貼么……
烏攸不動聲色地捏了捏自己手腕,雖然面上看不出來,但如果烏攸把自己的靈體脫出來的話。就能清晰地看到她的手腕上有一圈明顯的手掌抓握的痕跡,那是林回今昨天晚上留下來的。
想著想著,烏攸的眼睛就浮出了一層霧氣,她的嘴唇微微地戰(zhàn)栗著,看向了白玉及。
白玉及頓時就被烏攸的美給震懾住了。
明明是張妖媚的臉,卻有著空谷幽蘭一般叫人難以近身的氣質。眼神中似乎含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銳氣,可一層氤氳的霧氣,卻把這分銳氣消減了不少,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強裝堅強的小豹子。
白玉及抿了抿發(fā)干的嘴唇,吞下一口口水。以濕潤一下同樣干燥的喉嚨,再朝烏攸邁出了一步:
“烏姑娘,你……”
他還沒來得及說出更多更惡心的話,烏攸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上來,在白玉及的胸口連捶帶打,同時大聲哭了出來:
“你為什么不早說這些個話!你為什么只等著我每夜靈魂游蕩的時候,給你留下我的話?你為什么從來沒有回應過我!我恨你!你現(xiàn)在又來找我,拿這些話來敷衍我嗎?我恨你!恨死你了!”
烏攸說這些話的時候,下手可是沒有半分客氣的,拳頭哐哐地往白玉及那單薄的小胸脯上砸,光挑肉少骨頭多的地方打,看她那副狠而絕望的樣子,看樣子真恨不得上嘴狠狠咬上白玉及一口。
明白這所有前塵往事的佐羅表示淡定:
老板娘用這招,就是在一邊撒嬌一邊毆打他而已,報仇么,可以理解。
而白玉及,卻在肉痛之余,腦補出了烏攸為什么會有這樣過激的行為:
那都是因為愛啊。
說高雅點兒,就是愛之恨,責之切;說通俗點兒,就是打是親,罵是愛。
她應該是因為麥大正收房那個丫鬟的緣故,而徹底崩潰了吧?
腦補到這兒,白玉及就又給麥大正記了一筆:
媽蛋,這么好的媳婦,你不好好珍惜,就別怪我知恩不報撬你墻角了。
其實,白玉及的思路盡管跑偏得很離譜,但是結論還是正確的,的確是林回今把烏攸給整崩潰了。
想到了這一層后,白玉及也不反抗,靜靜地站在那里,盡職盡責地充當著人肉沙包,而烏攸也不客氣,拳打腳踢,看她的架勢,好像隨時都會抄起旁邊架子上擺放著的花瓶,給白玉及來一記杠頭開花。
這場單方面的毆打足足持續(xù)了五分鐘,結果是白玉及一腳被蹬上膝蓋,一下子跪倒在地,烏攸才作猛然驚醒狀,撲了上去,表情從瘋狂轉到惶急:
“我……我怎么了……白公子,你沒事兒吧?我實在是太放肆了,白公子,你哪里痛?”
烏攸眼含淚花、聲調顫抖的樣子,叫白玉及愈加確定,她剛才是陷入對未來的絕望中了,才會如此失控,而她打自己,也是因為自己是她唯一可以依靠、可以信任的人。
可見,愛情會叫男人變成一種被摳掉了腦子的單細胞生物。
自認為自己知道了真相的白玉及。忍住了身上的陣陣疼痛,強行扯起嘴角笑道:
“烏姑娘,我不要緊,你能開心就好。而且。烏姑娘,我沒有不去找你。你忘記了?小園里的那次……我后來突然被人打暈了……”
哦,那次,他打算把烏攸就地正法來著,結果被烏攸的手下一棍子干暈了。
對于這件事,烏攸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了謊:
“白公子,那次是有個婆子,不認得你,又發(fā)現(xiàn)咱們倆在一處,還以為是哪個丫鬟帶人來后院鬼混。就悄悄地從后頭動了手,等把你打暈了后,才知道是你,我跟她解釋說,你只是在幫我摘掉肩膀上的落葉。又給了她一些錢,她才沒把事情外傳……”
白玉及被烏攸打得腦子都短路了,直接表現(xiàn)是,這么扯淡的借口,他相信了。
白玉及從地上被烏攸攙了起來,剛想繼續(xù)說些憋在心里好久都沒有機會說的情話,就聽烏攸帶著哭腔說:
“白公子。您還是請回吧。要是被旁人看到了……”
白玉及一聽烏攸居然還要趕他走,頓時就急了,脫口就嚷了出來:
“旁人?什么旁人?麥大正嗎?他不過就是個利欲熏心、風流浪蕩的商賈,有了妻妾還不滿足,非要叫你做平妻,那咱們兩個人算什么?咱們兩個兩情相悅的人又該怎樣自處?”
聽了白玉及的話。烏攸差點沒繃住吐出來。
誰特么跟你兩情相悅啊。
接下來,烏攸的精力都花費在了控制自己的嘔吐欲望上,而白玉及兀自啰啰嗦嗦地發(fā)著自己的牢騷,以及講述自己的計劃,如果把他的一堆廢話提煉出一個重點的話。就只有五個字。
我們私奔吧。
白玉及嘮叨了半個小時,烏攸也悶頭聽了半個小時,白玉及越講越興奮,烏攸卻越來越低落,等到白玉及滿臉春風地問烏攸,他這個計劃怎么樣的時候,烏攸言簡意賅地說了倆字:
“不行。”
看到白玉及被噎得直翻白眼的樣子,烏攸內心os:
看到?jīng)]有,這才叫做簡單粗暴。
花費了半個小時的口水和心力,換來的卻是烏攸一句再簡單不過的“不行”,白玉及不甘心地追問:
“哪里不行?你還在掛念麥大正這樣的貨色?還是你對我并不……”
烏攸抬手就掩住了白玉及的嘴,說:
“婚書就擺在那里,我不能就這樣逃婚,那是父母之命,白公子也不會叫我去違拗父母的意思吧。”
這頂?shù)赖碌母呙弊右簧w下來,白玉及頓時就沒聲了,絞盡腦汁地思索還有什么能夠挽救這段可悲戀情的辦法。
烏攸看白玉及一臉糾結,便開了腔:
“白公子,咱們究竟是有緣無分的,只是,在出嫁前的這段日子,我想和你多相處一些時日,這樣吧,每夜子時,我都會把后門打開,你大可以從后門進來看我。”
白玉及原本失落的心頓時被狂喜取代了,但是,他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卻是:
如果他趁著這些日子,奪走了烏攸的第一次的話,那麥大正會是怎樣的反應呢……
心里轉著這樣禽獸的想法,白玉及面上卻很君子:
“那就這樣吧,小生會遵守約定的。”
在做好了這樣猥瑣的約定,并送走了滿臉蕩漾的白玉及后,佐羅回頭看著烏攸臉頰上掛著的淚痕,由衷地贊嘆道:
“老板娘,你演得真好。揍了他一頓,還把他哄得跟個二傻子似的、”
演?
嗯,大概是她平時太愛演了吧,所以,她哭,她笑,她發(fā)怒,在旁人眼里,自己都是在演。
做了那么多年別人,烏攸現(xiàn)在都有些迷糊。
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樣的來著?
她的困惑,一直持續(xù)到林回今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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