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節 綠帽子到底歸誰?
烏攸不提還好,一提周約就是滿肚子的怨氣無處發泄。
說一千,道一萬,他疼人,周約沒意見,但好歹也得給自己留點兒湯吧?這下可好,麥大正連湯帶水帶肉全都撥在了烏攸碗里,這幾個意思?暗示自己可以收拾收拾鋪蓋卷兒滾蛋騰位了?
周約本來就已經夠郁悶的了,烏攸又哪壺不開提哪壺,她的怒火值蹭地一下就上去了。
怎么著,得了便宜,還在我面前炫耀是不是?
自從這烏表妹進了麥家的門,這麥大正就沒正眼瞧過自己,除了督促她做正事兒,基本不登她的院門,搞得周約日日膽戰心驚,竟然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被人逼著上班、討好上司的感覺。
麥大正日日往周織那兒跑,她忍了,那畢竟是她的妹妹,而且是她自覺主動地把她拉進家門的,況且周織的短處還攥在她手里,那孩子也不是麥大正的親生骨肉,所以,周約也還可以忍耐忍耐。
可是……烏攸又算個什么東西?
烏攸笑笑地注視著周約青白交加的臉色,溫馨地上去補了一記刀:
“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周約一陣上火,特么叫誰姐姐呢,你改口倒是怪快的,早有預謀了吧?
罵歸罵,她的面上還是做得很周到的:
“沒有,也許是昨晚睡晚了。我去照料你二姐和小少爺去了,小少爺真是個伶俐的孩子,看人都會笑了呢。”
很顯然這貨是想把話題給轉移開來,烏攸也沒打算像嗆樓夫人一樣嗆周約,畢竟從現在開始,她就是自己的姐姐了呢。
在意識到自己產生了這樣的念頭后,烏攸簡單地自我檢討了一下自己的無恥,同時接過了她的話:
“我也去瞧過小少爺,那身體康健得很。相貌也很好,很像二姐呢。”
一提到相貌,烏攸就有點兒憋不住笑。
林回今的填鴨戰術實施到現在,終于有了里程碑式的進步。生完孩子后的周織,整個人都跟吹氣球似的胖了一大圈,再加上生產的時候她傷了元氣,臉色由原來的白里透紅變得黑黃交加,現在正吃著補藥調理著,不過那個身材……就很難形容了。
烏攸前天去探望過周織,那個時候周織正在發脾氣,嫌做的食物不夠可口,量也不夠多,烏攸看著她焦躁地臥在床上。腰間和胳膊上的贅肉隨著胸口的起伏波瀾壯闊,一身寬松的衣服穿得跟綁在身上一樣,就知道,自己以后也得小心著點兒招呼林回今,你看看他。簡直是殺人于無形之中啊,溫柔地哄著人,這就把事兒辦了。
提到周織,周約也是滿肚子不高興。
昨天周約去看她了,但是兩個人鬧了一場不愉快,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兒。
起因就是。周約屏退了下人后,向周織提起了白起竑的事兒。
天地良心,周約也只是想勸勸周織,讓她心稍微大一點兒,不要叫旁人看出破綻來,可是周織最近那叫一個敏感。一聽周約提了白起竑的名字,當即摔了手里頭的藥碗,氣咻咻地捶著床大罵:
“那個小賤人居然敢勾引白公子,虧我對她那么好,她的良心簡直是被狗吃了!”
周約默默地在心里吐槽。說白了,你當初和白公子不也是酒后亂那個啥,你們主仆倆本質也沒差到哪兒去。
但她也清楚,方解自從那件事后,就被麥大正送給了白起竑當個通房丫頭,周織心里不痛快也是自然的,畢竟她辛辛苦苦地為白起竑生孩子,白起竑居然還勾搭她的丫鬟,真特么不挑食啊。
可是,事情很快得到了反轉。
周約到今天回想起來昨天發生的種種事情,都有種胸悶氣短的感覺。
昨天,周織的房間里。
周約:“你也小聲點兒,別叫別人多了心,一耳朵聽了去,到處亂傳。”
周織:“我怕什么?這院里頭沒一個好人,好的不學,勾勾搭搭倒是學得快!她們去哪里說?這院里不都是姐姐的人嗎?她們敢告訴爺?爺不打死她們才怪!”
周約一邊在心里吐槽就算要打死她們也得先打死你,你拎拎清楚好伐,一邊耐著性子勸撫她:
“你還是靜心養著,少想些那些有的沒的。爺最近對那烏表妹很是上心,我聽說,你也在爺的面前鬧了幾次?你也太不懂事了……”
周織恨恨地打斷了周約的話:
“不懂事?到底是誰不懂事?是我,還是那個哭哭啼啼柔柔弱弱拿腔拿調的小賤?人不懂事?之前裝得倒好,現在倒是不挑了!”
周約也納悶兒呢,樓表哥和麥大正,從外表,從家世,烏表妹只要眼不瞎腦不殘,基本上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來,怎么非要跟著已經有了一妻一妾的麥大正呢?
場外的烏攸表示,特么的不是我非要進來的好不好?是林回今的計劃出了漏洞逼著我獻身的好不好?
周約雖怒,可也壓低了嗓門,唯恐有第三只耳,自從麥大正納了綠簾后,周約就沒什么安全感,總覺得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樣了,自己辛苦打理出來的家業輕而易舉地就混進了一幫耀武揚威的老鼠屎,弄得周約成天惡心,卻還得笑臉相迎。
周約繼續安撫周織:
“妹妹,你且寬心,你生產耗費了太多精力,不趁這個時候好好補補,以后落下病根怎么辦?”
很好,這一句話成功地戳到了周織的g點,她的聲調一下子就高昂了上去:
“姐姐,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事兒嗎?我臥床休息的時候都發生了什么?一個丫鬟爬上了爺的床,一個烏表妹在后院興風作浪,我的身邊又出了那樣的事兒,姐姐難道就只會責怪我,只會叫我在床上躺著什么都不要干?”
周約的眉毛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什么意思?
說我什么都管不好?
可你又是個什么好坯子?爺在你這兒極盡溫柔之能事的時候,你有想過替我說兩句話嗎?有替你我的未來籌謀嗎?你就是一味地享受,眼皮子淺成這個德行,還好意思指責我?
周約忍著火。生硬地重復:
“妹妹還是好好休息吧。不為別的,也為著白公子。”
提到白公子,周約的聲音壓低了幾個八度,但周織秉承著一孕傻三年的真理。還以為這后院還是周約的天下,音量一點兒都不帶減的:
“白起竑?他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明明知道我還懷著孕呢,還跑到我院子里和我的丫鬟……惡心!真惡心!”
周約看著周織臉上的贅肉因為憤怒而漲紅,甚至還抖了抖,對自己的妹妹突然產生了一股陌生感,同時,心頭也浮現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周織的情緒很奇怪啊,就算是白起竑在這種時候偷吃,她連孩子都有了,怎么還像個小孩子似的賭氣呢?
周織那廂還在喋喋不休地抱怨著:
“這兩個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方解恩將仇報,白起竑?哼,也不是什么好的,姐姐,你知道他前些日子傳話來說什么嗎?”
周約心里一跳。并不問他說了什么,而是急促地問:
“他叫人來傳話了?”
周織正說得惱怒,對周約講話的語氣也帶了幾分沖勁:
“是啊,怎么了?以前不都是這樣的嗎?他叫香草來的!”
周約按下被周織嗆起來的火,提點周織道:
“妹妹,你在休養,我總不好拿這些個事兒來惡心你。但是你必須知道,現在的麥家和以前的麥家不一樣了,爺被那個叫綠簾的丫鬟給迷得五迷三道,管家的權力也不全攥在我手里頭了,綠簾,烏攸。都插了一杠子,以后別再叫香草來傳話了,要是叫這兩個人知道了這事兒,還不定會怎樣借題發揮呢!”
周織愣了愣,可她說出來的話險些把周約氣死:
“那又如何?她們還能翻出大天來?”
自己的妹妹。還是自己的胞妹,居然能蠢到這樣的地步?
你說她們能翻出什么大天來?爺疼著你,寵著你,居然把你慣得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周約正醞釀著該怎么教訓周織,才能給她當頭一棒,叫她清醒些,外頭,孩子就哭了起來。
林回今這些日子都在忙著娶烏攸做平妻的事兒,對于這個本來就不是自己的種的孩子自然不上心,隨口給他起了個名字,叫麥律,以此對自己被戴了綠帽子的事實進行無聲的抗議,底下的下人統一稱呼小少爺“律哥兒”。
周約剛準備去問問奶娘為什么律哥兒哭了,就見周織煩躁地捶了捶床:
“又哭!又哭!有完沒完了!”
外間的孩子八成是被周織的大嗓門給嚇著了,哭得更歡了,周約瞪了周織一眼,聲音中終于帶上了些許不耐煩:
“你到底想鬧成什么樣子?律哥兒畢竟是你的孩子,你這個當娘的都不管他,他怎么辦?”
周織咬著嘴唇,怒道:
“我這個當娘的不管他?他的親爹都不管他了,我這個當娘的還管他作甚?”
周約一驚,下意識去掩周織的嘴,發現外間沒有什么異動后,才壓低嗓門,驚怒交加地問:
“你什么意思?白起竑不認賬了?”
周織一聽周約這么問,精神頓時萎靡了:
“他……他這個死沒良心的,我讓香草傳話,讓他來看看他的孩子,他呢?支支吾吾地不肯來,我一著急,就說了兩句重話,沒想到他說……說,誰知道這孩子是誰的!搞不好是我懷了麥大正的孩子,還假稱是他的,想讓他不明不白認下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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