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節(jié) 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烏攸這問題一出,林回今傻眼了。
他現(xiàn)在無論如何也張不開口說“白玉及就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這樣的話啊。
他有種直覺,如果他真的有那個狗膽說出來,烏攸馬上就能把他一勺子燴了祭天。
所以,他吭哧了一會兒,頂著烏攸好奇的視線的壓力,勉強開口說:
“嗯……保密……”
眼見著烏攸臉上的表情稍微好了點兒,林回今剛慶幸了不到兩秒鐘,就有種深深地想抽自己耳刮子的沖動:
林回今你丫給自己挖的好坑!
只有這兩天了,要上哪兒去找新的禮物啊!
一般的禮物林回今自己都不屑于送,而且他之前跟烏攸各種隱瞞各種渲染,表示他的禮物是獨一無二的,是絕對能給烏攸一個驚喜的,可實際呢?他現(xiàn)在手頭上連半點兒拿得出手的東西都沒有,假如就拿出幾件首飾搪塞過去,貌似太丟臉了一點,好像顯得自己多沒見過寶貝似的。
難不成要做一個這個朝代找不到的東西,暫時蒙混過去?
充氣娃娃?杜蕾斯?胸.罩……
由于林回今個人的思維限制和色狼本色,他所設想的東西都是極度不靠譜的,當然,他也能預想到,倘若他真把這些個東西打包送給烏攸,那他還不如直接打包打包把自己送到門外的垃圾桶里去,也省去了烏攸踹他出去這套工序了。
想著想著,林回今的思維卻跑偏了,飄向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去。
從他們確定關系到現(xiàn)在,算起來已經四年了,但這還是林回今第一次正兒八經地給她以男朋友的身份過生日,前兩年他們還在上一個空間里流連著,沒能好好地過一次生日,等到好不容易有了個漫長的休假,兩個人可以隆重地過一回生日了。林回今卻犯了個原則性的錯誤,不僅把烏攸的生日記錯了,還在那天找茬跟她吵了架,負氣跑了出去。直到事后,他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些什么,并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烏攸因此跟他賭氣長達一個星期,那個星期他可真是數(shù)著時針分針過的,連小手都不能拉小臉都不能摸,想說一句話烏攸都不搭理他,弄得他心塞無比,日子那叫一個度日如年。
一想到如果這回自己還是沒有在她的生日中有一個好的表現(xiàn),又得活生生經歷一個星期的冷宮期,林回今就有種想扶心口的沖動。
千萬不要啊。他還想趁著這機會討了烏攸的歡心然后做些出格的事兒呢。
說到底,林回今和烏攸這類人的時間軸和時間觀念和普通人是完全不一樣的,算起來,加上這次,林回今跟烏攸已經出過六次任務。時間跨度達到80余年,而林回今從剛見到烏攸的時候,就對她有點兒想法,這種想法在相處中與日俱增。
能暗戀一個人長達八十年,他林回今也算是暗戀界中的明日之星了吧?
而烏攸呢,自從上次任務開始,在蘿莉時期便對他動了心。滿打滿算起來,兩個人互相有意也得有個十來年的了,還當了n長時間的假夫妻,連七年之癢都直接熬過去了,一般人談個五六年戀愛都算是戀愛長跑,他們倆要按里程算估計連馬拉松都跑下來了。也該有個說法了吧。
林回今越想越覺得幸虧自己沒有把白玉及當禮物送給烏攸!
這是個多么好的機會讓烏攸成為自己真正的盤中餐!
而自己居然先前琢磨著要把一個“和她有前緣的”、“無恥的”、“長得比!自!己!帥!”的男人勾到他身邊送給她當禮物!
自己是腦殘了么!?
所以,林回今在短暫的猶豫后,立刻打定了主意:
換禮物!換能讓她心動到答應自己求婚的禮物!
烏攸可不知道林回今的心思轉得這么快準狠,她在問林回今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是帶有目的性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冷靜和思考。再聯(lián)想到自己的生日就在最近,烏攸自然而然地產生了“白玉及這頭貨不是林回今有意拉來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的吧”的想法。
按照林回今的尿性,是很有可能干出這樣不靠譜的事兒的。
她起先看林回今還有點兒吞吞吐吐的樣子,心里頭不是不懷疑他在撒謊,可是看他一秒鐘之后便篤定起來的小眼神兒,烏攸便開始默默地反省,自己是不是因為白玉及來了,就神經過敏了,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實在是不應該。
林回今之所以把白玉及拉到自己身邊,不就是為了讓自己虐得方便點兒么?
于是,烏攸忽視了林回今那一閃而逝的閃爍的小眼神,從林回今的掌心里抽出手來,抱著后腦勺,說:
“好,那我等著你的禮物。”
……
且不說林回今為了那所謂的禮物各種抓心撓肝絞盡腦汁,烏攸可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
孫婆婆,不管怎么說,咱們的帳也該算算了吧?你看你把我男人弄得那么慘,我是不是也該好好招待你一下?
早在林回今躺在床上休養(yǎng)身體的時候,烏攸就著手開始對孫婆婆的整治運動了。
在烏攸的吩咐下,佐羅潛入了孫婆婆的房間,從里頭摸出來了幾件看價值和款式都和孫婆婆的收入與年齡不甚相稱的金器,手鐲,耳環(huán)什么的,攏共也就那么兩三件。
烏攸撥拉著這些首飾,心里頭的情緒很復雜。
看起來那么淳樸的人,為著一兩件金銀首飾就一把把原主人推開,轉投他人懷抱了,是不是始亂終棄了點兒?
烏攸把其中一個金手鐲留下,剩下的叫佐羅打包送回原處,并吩咐佐羅,隔一天就給自己偷一件過來,不要多,一次一件就行了。
烏攸要使用的招數(shù),叫做敲山震虎,烏攸很期待。自己這一震,到底能震出個什么來。
……
孫婆婆近來的日子過得很不開心。
為什么呢?
很簡單,做賊心虛了唄。
可是誰叫自家小姐是個沒用的呢?老爺夫人死了之后凈會哭哭啼啼,來投奔表哥家之后。又成天蔫不唧唧的,那樓家的公子和這麥表哥顯然都是對小姐有意的,她只需要牢牢抱住其中任何一個人的大腿就足以吃香喝辣了,她居然還悶著個頭裝名門淑女,有什么好裝的啊, 還真以為自己是香餑餑了,不趁著花一樣的年齡嫁出去,死活非要熬成圣斗士老姑娘么?
孫婆婆很苦悶,當然,在苦悶中。含滿了對自家小姐不作為的憤懣。
女人么,不嫁出去找個男人生娃養(yǎng)崽,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孫婆婆一心覺得自己是為烏攸好,才不會覺得自己和烏攸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什么的都不大合拍呢。
某天,那位叫周約的娘子來找她。話里話外都夸她活兒干得不錯,勤快又懂事,不愧是烏表妹家的人,還賞給了她一個金鐲子,之后又多給了兩樣東西。
孫婆婆這類中老年婦女基本上都比較喜歡金光閃閃的東西,周約有意的拉攏和討好,晃花了孫婆婆的眼。所以為了“報答”,她幫周約做了不少事兒,比如說匯報一下自家小姐最近的思想動向啦,比如說監(jiān)視小姐去哪兒啦,比如說給小姐端下了料的綠豆湯,和陌生男人一起借機去搜小姐房間里的什么契約啦……
不過。當孫婆婆端著湯進屋的時候,發(fā)現(xiàn)烏攸已經“睡著了”,烏攸才躲過了一劫,并讓林回今陰差陽錯地替她頂了缸。
但是,這兩天。孫婆婆發(fā)現(xiàn),周約送給自己的首飾,正在以勻速一件一件地消失,而更為靈異的是,這些東西,最后都會無一例外地出現(xiàn)在烏攸的首飾盒里頭。
孫婆婆可不是二傻子,不會直愣愣地上去跟烏攸說,小姐這是我的首飾,雖然不知道因為什么跑到了你那里,請你還給我,但是,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也是不現(xiàn)實的。
每次看到烏攸轉著手腕上的金鐲子,一派天真爛漫地問孫婆婆“你看這個首飾戴在我身上好不好看”的時候,孫婆婆的眼皮子都會止不住抽搐起來。
現(xiàn)在,孫婆婆每次去給自家小姐梳洗打扮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是在給自己上刑。
她還巴不得自家小姐指著她的鼻子尖說你個死老太婆居然聯(lián)合著外人來害我,這樣至少還干脆點兒,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小姐還是笑盈盈地對她,可孫婆婆覺得她每一個笑都陰森得很,好像她上一秒還在笑,下一秒就能掏出一條床單活生生把她給勒死。
碰上這樣的事兒,一般人的腦回路基本上都會是“啊我對不起我家小姐,我要對她認錯”,或者是“我真是晚節(jié)不保啊,還是自請離開吧,小姐這是給我留面子呢”,可是孫婆婆,作為這個奇葩世界中的一員,自然也繼承了這個世界一貫的尿性。
小姐肯定是識破了我和周夫人的勾當了——小姐怎么能這樣呢,好歹我也伺候她這么久了,真是不懂事口胡——小姐,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其實,孫婆婆之所以會有這么極端的腦回路,主要是她覺得,照烏攸這個柔柔弱弱的架勢,反正也沒什么前途了,自己跟著她也沒什么好混的,倒不如轉投周夫人麾下。
可是轉投人家,至少得有個像樣的投名狀吧?
所以,在孫婆婆農村婦女式的思維里,便產生了這么一條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推理鏈:
麥大正喜歡烏攸——哪有正室會喜歡丈夫身邊有這么一個狐貍精呢——烏攸肯定是周夫人的眼中釘——那就送狐貍精去見上帝吧。
不過孫婆婆沒有那么狠,她所想的是,只要做到叫麥大正不會再動娶烏攸的心,那她的計劃,就算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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