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節 讓老娘等了這么久
林回今一說完這話就后悔了,他戰戰兢兢地看向烏攸看不出喜怒哀樂的臉,覺得自己鐵定要交代到這里了。
想想看自己好像也實在太貪心了點兒,幾年前剛要了人家的身子現在又想要人家的心,活脫脫一個得隴望蜀吃鍋望盆。
林回今熱切地眼巴巴地盯著烏攸,倒不是希望她給自己一個想要的答復,而是在心里頭默默祈禱烏攸最好剛才腦子瞬間抽了一下風,根本沒聽到自己那句話。
當然,這種祈禱是非常不符合自然科學規律的,烏攸自然是聽到了,但她的反應叫林回今更是毛發直豎: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林回今在理想中當然希望烏攸剛才什么都沒聽見,可理智上,他不得不悲戚地承認,這不大現實,可烏攸現在又反問了這么一下子,叫林回今更加覺得恐怖。
但他也不能裝傻說啊哈哈哈老大我開玩笑的,那樣的話林回今覺得自己肯定會連腦花子都被打出來。
所以,他腦子再次一抽,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
“我很……喜歡你……”
此話一出,林回今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掉,他用祈求的眼神看向烏攸,非常沒有自尊地默念道:
打人莫打臉,打臉傷自尊啊。
現在,這屋里頭擺放著的亂糟糟的嫁妝和擺設,哪一樣看起來都可以被烏攸拿起來對他進行慘無人道的狂虐,不管是剪刀、絲綢包括馬桶,就連箱子上的鎖頭看上去都很有可能被烏攸拿來當天馬流星錘毆打自己。
在他聯想著自己會怎樣橫尸當場的時候,烏攸站起身來,施施然走到了屋里唯一有秩序點兒的床邊,施施然地坐下,施施然地把自己的本體給脫了出來。
一看到這場面,林回今更加確定了自己即將慘死的事實。
她一定是想打死自己又怕身上沾上血,所以才脫出本體。想要把自己的死歸結到靈異事件上。
可現在面紅耳赤喉頭發燒的林回今連聲丟人的“謀殺親夫啦”都叫不出來,只能喉結上下滾動著,看著烏攸緩步來到他身前。
他終于艱難地擠出了半句話:
“老大,別……”
其實他是能說出后半句話來的。他的完整意思是,別殺我,我自我了斷行不行,可是他之所以沒發出聲來,是因為他的嘴唇被烏攸的嘴唇死死地封上了。
林回今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
跟烏攸同屬事務所成員的林回今是可以感受到作為靈體的烏攸的存在的,就比如說現在,他的下巴被烏攸輕捏著,與烏攸嘴唇相碰的地方冰涼得像是在親吻一塊冰,但是那感覺很特殊,很美妙。讓林回今全身都酥麻無力起來。
林回今的全身僵硬,一直持續到烏攸結束了這個長達半分鐘的吻,以同樣施施然的姿態回到自己的身體里后,還沒有完全恢復,他傻傻地看著烏攸。好容易才恢復語言能力,結結巴巴地“我”、“你”地吐出單音節字,烏攸就這么又好笑又好氣地看著他,看他的臉上一寸一寸地爬上了熱度,覺得自己的小臉也有點滾燙的趨勢。
喵的,讓老娘等了這么久。
林回今的嘴唇很快從冰涼的麻木感轉為了一種莫名的甜絲絲的甜蜜感,他覺得自己快要被突如其來的巨大的幸福壓倒了:
“老大。你親我?”
烏攸本來以為林回今會說出些甜蜜的情話之類的,可是現在他完全是一副被占了便宜的口吻是要鬧哪樣?
盡管有點兒小失望,烏攸還是裝作完全不在意地揉了揉臉頰:
“怎么?我不能親你,不能泡你么?”
林回今霍地一下站起來,在一堆亂七八糟還未整理好的嫁妝中,林回今卻比那天迎娶烏攸時的心情還要激動上千倍萬倍。
他不停地點頭。激動地脫口而出:
“泡!老大你隨便泡我!”
……這種給自己找了個鴨子的即視感是怎么回事?
不過很快林回今也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沒出息了,一點兒男性的鎮定自若都沒有,真是失敗,于是他立馬調轉了話鋒:
“我的意思是……老大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烏攸更加懷疑林回今其實本職工作是個鴨子來著。
不過看著他語無倫次比手畫腳,滿臉小孩子過新年的表情。烏攸也輕笑了一聲。
她之所以脫出自己的本體去吻林回今,就是深諳這貨的糾結本性,倘若不是自己用烏攸的本體去吻他,而是借用阿攸這具身體去做這項偉大的工作,那么在被吻后,他十有八九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親我的是尸體哎”,那么烏攸很怕自己在聽到這種話的時候,會憋不住朝他吐口水,那么好不容易營造的浪漫氛圍就灰飛煙滅了。
林回今現在已經高興得找不著北了,烏攸剛才那招可以說是給他的神經里打了一劑超強的荷爾蒙,讓他瞬間就明白了,老大也肯定對自己有意思!
還有什么比發現自己喜歡的人同時也在喜歡著自己更滿足更幸福的么?
但是,林回今在這種充斥著粉紅色少女心泡泡的氛圍中,一下子憋出了一句話:
“呃……那你親的是誰?是我嗎?還是這具身體……”
……林回今在這種時候你可不可以不要問這種涉及宗教、玄學、生物學的高深問題啊?你怎么這么喜歡科學研究啊?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只有你這個智商能解決了!
既然奔放了第一次,那烏攸就收不住了,她又站起來,走前幾步,開玩笑似地撕扯了幾下林回今的前襟,調戲道:
“那好啊,你把你的本體也脫出來,我再來一次。”
房間里本來有點兒熱,林回今的扣子也都扣得松松垮垮的,烏攸幾下拉扯,林回今半邊的衣服就滑了下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阿岳那個死孩子,偏巧就在這個好死不死的時間點里,連門都不敲就推門而入。
看著兩個人親昵的姿勢,外加林回今香肩半露的風騷模樣,阿岳的目光在兩個人之間逡巡了一番后,用一種讓烏攸聽了真心想從這堆嫁妝里挑出點兒物件弄死他的聲音說:
“姐,我只是想讓你早點兒和姐夫生個侄子,你用不著非得急在這一時三刻。”
看著烏攸似乎是想要殺人的眼神,阿岳立刻學乖了,一攤手,說:
“不過,如果姐姐姐夫你們樂意,那你們隨意,我先走了,幫你們把門帶上。聲音小點兒哦。”
阿岳的話引來了烏攸毫無形象的追殺,而這熊孩子腿腳也蠻快,飛速朝外頭竄去,烏攸緊隨其后,發誓要替這個死孩子好好松一松皮子。
林回今一個人留在了屋里頭,他本來想挑一張凳子坐下好好冷靜冷靜,結果眼花手抖,沒坐在板凳上,倒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他索性不動了,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他的周圍環繞著各種各樣的物件,他躺在其中,場景甚至有點兒像遺體告別,可是他卻滿臉都是癡漢的笑,還忍不住在地上打了個滾兒。
如果叫烏攸面對此情此景,必然會毫不留情地在林回今背上紋上一行字:純種薩摩耶出售,有意者請聯系重生事務所烏攸。
在接下來的好幾天,林回今都沒能走出癡漢狀態,連吃飯的時候都不好好吃,拿著飯勺對著烏攸傻樂,要不是看他嘴角沒有淌下一串口水,烏攸還真挺擔心他被這從天而降的現實給砸成了弱智兒。
烏攸想要的是一個活潑好動的林回今,不是一個受到了重大刺激,只會拽著自己的衣角冒鼻涕泡喊娘的白癡小兒童。
不過在度過了驚喜期后,林回今接受了這個事實,就開始進入了癲狂期,具體狀況就是不停地纏著烏攸問你喜歡我哪兒啊喜歡我哪兒啊,要不是看他長得帥,又是還在刺激中沒有痊愈,烏攸早就脫下鞋給他一鞋底,并告訴他,我喜歡你安靜一點。
在那段時期內,就連劉大夫看著林回今的狀態都不對,他搗藥的時候那表情,讓劉大夫感覺他手里頭搗的不是感冒藥,而是春藥,而且林回今只是去藥柜取個藥,都像是腳下生風如蝴蝶一般翩翩飛過去的,嘴角夢幻的笑容看得劉大夫一陣一陣惡寒。劉大夫甚至私下里和燕六娘商議,反省是不是之前把林回今虐得太狠,導致這孩子后遺癥大爆發,現在傻掉了。
察覺到他不對的人還有仙兒和阿岳以及董少揚,不過這三人都整齊劃一地無視了這個癡漢的存在,并在和他一起出門的時候恨不得舉個旗,上書“我跟這個人沒關系”。
林回今的過激反應叫烏攸挺驚訝的,但不得不承認,她的心里頭還有些微的小甜蜜:
林回今的反應真的印證了烏攸n年前看到過的一個段子,上聯:為你苦為你累為你嘩嘩掉眼淚;下聯:為你癡為你狂為你咣咣撞大墻。橫批:為愛癡狂。
不過,如果林回今的狀態一直持續下去的話,那就不得不承認有點兒可怕了。
最后治愈了林回今的間歇性精神病的,還是何天欽的意外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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