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節(jié) 女大十八變?
烏攸就該想到,阿岳和林回今混了這么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林回今的猥瑣勁兒當然也或多或少地沾染到了阿岳的身上,可憐阿岳這么一顆純凈得如同天池一般的小心靈,被林回今這一口大染缸活生生給糟踐了。
烏攸下午被楚吾曉叫到了房間里,楚吾曉先是東拉西扯了一大堆,鋪墊得差不多了之后,才委婉地提起了一句:
“阿攸,你覺得咱們隔壁醫(yī)館的林回今怎么樣?”
烏攸立刻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繼而在心里頭發(fā)出了一聲哀嚎:
林回今你特么給我等著,你看看你把我弟弟都給帶成什么樣兒了?
但在烏攸腹誹林回今的時候,她忽略了一件事:
自己也不是啥省油的燈,和林回今稱得上南淫北賊,風騷無雙,自己的弟弟浸淫在自己和林回今所在的環(huán)境中,可以說是在邁出成長第一步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歪了,而且她自己和阿岳呆在一起的時間要比林回今和阿岳呆在一起的時間長得多,要說對阿岳這株小苗兒施加污染,烏攸也得負起很大一部分責任。
雖然在心底里把林回今罵得狗血淋頭,可是她在面上還是得裝著乖乖女:
“阿爹問這個做什么?”
問出這句話時,烏攸已經(jīng)有點兒不好的預(yù)感了。
而楚吾曉果然也沒有辜負烏攸的預(yù)感。
他避而不談烏攸提出的問題,轉(zhuǎn)而自言自語著引出了下一個話題:
“阿攸,你過了年就十二歲了吧?”
擦!!!
我就知道!!!
接下來絕壁是“哎呀是大孩子啦可以嫁人啦哦呵呵呵呵”的劇情!!!
你信不信!!!
在楚吾曉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烏攸的內(nèi)心就已經(jīng)變成了跑馬場,一堆歡快的馬兒從她心上轟隆隆地碾過去,弄得她很想抓狂。
先提林回今,又問年齡,這意思已經(jīng)妥妥兒的了好么!
三年過去了,烏攸和林回今,說實話。還是處在曖昧期,或者說,更像是哥們兒。
盡管很羞恥,但烏攸知道,自己絕對是對林回今有想法的,而林回今也肯定沒有把自己當成什么很純潔的朋友,可關(guān)鍵是,這層窗戶紙,誰都不想去捅破。
但聽楚吾曉的意思,是要在二人捅破窗戶紙之前。就想要林回今捅破點兒別的什么東西?
意識到自己居然有這么猥瑣的思想。烏攸立馬低頭懺悔外加狂背毛選語錄。好凈化一下自己污濁的心靈,再抬頭的時候,眼睛里就含上了淚:
“阿爹是不想要阿攸陪在你身邊了么?”
楚吾曉聞言,笑得有些苦澀。坐得離烏攸更近了些,摸著她柔軟的頭發(fā),說:
“阿爹當然是舍不得的了,但如果你喜歡的話,阿爹不舍得也得舍得呀。說老實話,前些年劉大夫就來提過親,阿爹只是當時沒有立即答允罷了。”
烏攸剛聽到“劉大夫提親”這個關(guān)鍵詞后,就差點兒受到嚴重的內(nèi)傷吐出一口血來,等楚吾曉把時間地點人物都交代清楚后。烏攸就更是徹底無力了。
她還以為當年那件事劉大夫還厚道了一把呢,搞了半天,這貨果然還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一想到劉大夫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瑸踟秃芟雴査闶呛镒诱垇淼亩罕让矗?br />
看著烏攸發(fā)呆的樣子。楚吾曉還以為她又有了什么心事。
這孩子從小就是這樣,時不時就是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樣。
想起小時候丑萌丑萌的女兒,楚吾曉舒心地笑了出來,摸了一下她的小臉兒,說:
“阿攸,想想的話,阿爹還能想到你小時候的模樣。那個時候的你……”
接下來,楚吾曉便用無比溫情的語調(diào),把烏攸小時候的容貌黑了個徹徹底底。
什么禿鼻梁,什么小斑點,什么肉墩墩,什么黑魆魆,真是什么戳人肺管子說什么,弄得烏攸很是郁悶,關(guān)鍵是他的語氣還是那么溫柔,烏攸就算是想反駁,也對這樣的脈脈溫情無力抵抗,最后,在楚吾曉回顧完畢后,她只能弱弱地問出了一句話:
“爹,你是我親爹么?”
楚吾曉寵溺地刮了刮烏攸的鼻尖,說:
“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那樣的了呀,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這句話爹以前還不信,看到你之后才是真相信了……”
接下來,楚吾曉繼續(xù)用無比溫情的語調(diào),開始蘇烏攸現(xiàn)在的外貌。
剛開始烏攸還覺得楚吾曉是在開玩笑,以為楚吾曉其實本來是想叫仙兒來談人生的,結(jié)果不小心叫到了自己。
烏攸這些年的日子過得著實很苦,連鏡子都不敢多照,生怕被自我催眠,相信鏡子里的那個小美女是自己,但是,看到楚吾曉信誓旦旦的模樣,烏攸不由地漸漸對自己的人生觀產(chǎn)生了懷疑:
爹,你認真的么?
等到楚吾曉好不容易抒發(fā)完了所謂女大十八變的感慨,并表示把這么個寶貝女兒送去給林回今似乎有點兒小可惜時,烏攸終于有點兒憋不住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等會兒,這鼻子的型號好像跟以前摸起來的型號不大一樣啊。
還有眼睛,似乎也消了點兒腫,似乎沒有過去那么細小如同兩條眉毛了。
烏攸以前洗臉的時候從來沒有留意過這些細節(jié),因為她早就對自己的外貌認命了,覺得一輩子就這樣得了,而楚吾曉以前又從來沒有這么掏心窩子地跟她說這些話,烏攸還真是沒有留意到自己的臉居然在無形中發(fā)生了這樣的變化。
楚吾曉看著烏攸一臉抽筋表情地摸著自己的小臉蛋,還以為她在賣萌,笑著拉過她的手,問:
“阿攸,你娘去的早,本來這話也該是你娘來問你的,現(xiàn)在就讓爹來問吧。你跟爹說實話,你是不是對那個林回今……嗯?”
烏攸現(xiàn)在還沉浸在“臥槽老娘的臉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化學(xué)反應(yīng)”的震驚中,所以對于楚吾曉的問題并沒怎么認真聽,愣愣地“啊”了一聲。
楚吾曉還以為烏攸是在害羞。笑得更燦爛了:
“沒事兒,我知道阿爹這么突然問你,你有些不知所措,畢竟是女孩子家家的。你回去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喜歡,阿爹去幫你辦這件事。”
烏攸這么些年在重生圈子里打滾,早就把臉皮磨得跟城墻拐彎一樣厚實了,要說害羞,這個還真沒有。要讓她現(xiàn)在馬上跑去把林回今壓在墻上,告訴他老娘看上你了。你就從了老娘吧。烏攸也是干得出來的。
她之所以沒那么做。只是有點兒不甘心而已,說得牙酸一點兒,至少在這件事上,她想讓林回今采取主動權(quán)。自己說出自己的心意,要不然的話,搞得好像是自己這個死老太婆要啃小鮮肉似的。
說得更牙酸一點兒,這特么就叫女性的矜持。
雖然自己很不像是個女人,但好歹得做點兒正常女孩子做的事情吧,什么都主動,難不成那個那個的時候,自己也得在上位?要是真的是那樣的話,自己倒不如回去做個變性手術(shù)。然后自攻自受算了。
懷揣著一肚子的猥瑣念頭,烏攸從楚吾曉的房間里鉆了出來,望著外頭的大太陽,琢磨著,自己是先去洗個冷水澡呢。先去收拾阿岳這個小告密的一頓呢,還是去喝杯茶降降火呢?
……還是先去確認一下自己的外貌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變化吧!
去問田賬房或是侯大?算了,突然這么問他們,搞得自己跟個瑪麗蘇少女似的。哪怕自己真的變漂亮,就這么問出來,也有點兒不大合適。
想象一下吧,你正干著活兒呢,突然有個女孩冒出來對你說,你看我漂亮么。
……不行,太惡心了。烏攸自認臉皮厚,但絕對不認為自己是一枚奇行種。
同理,仙兒、阿岳也不行。
她得找一個知道自己以前長啥樣,而且審美能力還算可以的家伙來認認。
……所以,除了林回今,還有別人嗎?
烏攸從后門摸了出去,打算悄沒聲地去找林回今,沒想到一出后門,就看到林回今蹲在地上,手把手地教阿岳玩兒火石。
烏攸上去就把火石沒收了,地上正蹲著的林回今和阿岳都仰著臉,呆呆地看著烏攸,好像是玩火被老媽當場抓了包的小孩子。
阿岳跟我楚楚可憐,我可以理解,關(guān)鍵是好像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林回今你也是一把年紀了裝什么嫩啊你!
阿岳看著烏攸的表情,就猜到她怕是已經(jīng)知道自己告密了的事情,轉(zhuǎn)身想跑,卻被提前察覺到了他的動向的烏攸一把揪住了。
眼見著自己逃不掉了,阿岳索性不跑了,順勢抱住烏攸的胳膊,閃著一雙星星眼,奶聲奶氣地開始無恥地撒嬌:
“姐姐,好姐姐,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姐姐,我也是為你好呢~”
“姐姐,我想要林哥哥做我的姐夫嘛~”
這前兩句話還正常,最后一句話是個什么情況???
烏攸看著林回今那張羞澀地漲紅了的小臉,真是有種抓著他的衣領(lǐng)前后搖晃的沖動:
說啊,你給我弟弟吃了什么迷魂藥了?教他去告狀教他去玩火,你個死孩子又欠收拾了是不是?
出于一種惡趣味的報復(fù)心理,烏攸磨了磨牙,笑瞇瞇地摸了摸阿岳的頭頂,說:
“阿爹叫我去,說的不是和林哥哥的事兒,是和何天欽哥哥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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