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節(jié) 做人真是心太累
看著楚吾曉一臉“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何子健率先不好意思了。
自己的侄兒就是輕狂,他都十三四歲了,人家的女兒才八歲,還是個幼女呢,自己來提親,多少有點兒宰熟人的意思,于是,在說完之后,何子健急忙補充了一句:
“楚弟,你也不必在意我們二人的交情,倘若不同意的話盡可說出來。這畢竟是關乎孩子的將來,若草草答應,也是不謹慎。你看……”
楚吾曉咽了口口水,覺得自己一會兒送走何子健之后一定得去查查黃歷。
今天什么情況,大家說好了一起來提親么?
同一天兩家來提親,這就不得不叫楚吾曉產(chǎn)生了些比較。
從兩個男主角的個人條件方面出發(fā)的話……
林回今那孩子有一身好醫(yī)術,而且給楚吾曉的第一印象也還算好,一個溫潤如玉謙恭有禮的好孩子,剛才進來的時候,精神奕奕,給人的觀感很不錯。
何天欽么……第一次正式有交往是他從自家房頂上滾下來……
好的,咱們是熟人,咱們不翻那些舊賬。
從家庭情況對比的話……
林回今雖然沒有父母,但是那個劉大夫?qū)λ菜撇诲e,從另一個角度來講,沒有父母=有車有房父母雙亡,阿攸嫁過去的話不用擔心處理婆媳關系的問題倒是真的。賀氏受過胡氏的折騰,楚吾曉可不想看到女兒也被某個刁鉆的婆婆弄得生活不幸。
何天欽,他的母親負責打理家里頭的脂粉鋪,應該算是個強勢的女人,如果阿攸嫁過去的話。她這么倔強的性子,會不會吃虧?
從和自家的關系來說的話……
那還真沒得比,楚吾曉和何子健好得可以穿一條褲子,就感情上來說,把阿攸嫁給何天欽,是親上加親的好事。
光來一個林回今,楚吾曉都快糾結(jié)而死了。現(xiàn)在又加了一個何天欽……
我是想讓阿攸好好地嫁給一個她愛的男人,但絕對不是一場轟轟烈烈的三角戀啊摔!
都是住在百福街上的鄰居,怎么偏偏都看上阿攸了呢?
當然,楚吾曉很高興他的女兒成為香餑餑,這是普天下所有愛女兒的父親都yy過的,無數(shù)家世年齡性格外貌都一等一的好小伙排著隊叫女兒來挑,但這龍門客棧剛來兩個,就已經(jīng)把楚吾曉折騰得欲仙欲死,他哪里還敢肖想更多的?
楚吾曉的腦子里跑著亂七八糟的念頭。臉上的表情也是相當精彩,又面對著何子健和何天欽兩雙灼灼的眼睛,他努力地維持著面上的鎮(zhèn)定,說:
“這個……何兄,我還是得去問問阿攸的意思。”
何子健剛想說“那是自然的”,何天欽就有點兒坐不住了:
為什么呀?大人只要敲定了不就行了么?問她一個小女子的意見。她還會反對嗎?
其實,何天欽會有這種反應,完全是因為心虛。
從小到大。他都是被捧在手掌心里長大的,他總覺得不會有人討厭他,可自從見到阿攸后,就老覺得阿攸好像很討厭他的樣子,這樣的女孩既讓他覺得特殊,又叫他相當不安。
要是她討厭我,不答應,那該怎么辦?
如果烏攸在場的話,必定會干脆地告訴他,老娘不是討厭你。老娘只是希望你離我遠遠的不要再碰我,去禍害別人家的姑娘吧,對于這種在s和m之間搖擺。找不到自己定位的男人來講,將來家暴的可能性太大了。你的愛太變態(tài),我一人承受不來。
何天欽看著何子健弱弱的樣子就來火,自己的這個二叔什么都好,就是太二了,看林回今那小子都敢主動跟人拉小手進閨房,何子健卻反復警告他男女授受不親。自己倒是不親了,人家說不定早親上了,真到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他之所以這么急著要來提親,就是因為注意到了林回今這個隱性競爭對手的存在,他可不想讓這只煮熟的鴨子插上翅膀飛了。
他急急地插了嘴:
“楚叔,如果……如果她不答應,怎么辦?”
楚吾曉笑而不語,何子健都很想拿手指頭捅捅自己的傻侄子,告訴他,人家要是不答應你還能搶親?還能先把生米做成熟飯?
楚吾曉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把想說的話含在嘴里,滾了幾番后,還是說出了口:
“還真是巧。上午,隔壁醫(yī)館的劉大夫來,也提了親事的事情,是為他家的小徒林回今。哦,就是何兄剛剛看到的那個小郎。”
何天欽和何子健一聽便傻眼了。
何子健的反應是,艾瑪,這事兒估計要黃了,總得講個先來后到吧?
何天欽的反應是,我去,還是下手晚了。不過也不算太晚,這事兒哪能分個先來后到?只要沒有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送入洞房,一切皆有可能。
楚吾曉裝作繼續(xù)喝茶,并趁機從茶碗上方觀察這叔侄二人的反應。
吃虧是最補腦的,楚吾曉近些日子來是有些開竅了,心眼也多了起來。
楚吾曉說這話,一是出于對朋友的坦誠,二是出于一點點兒的炫耀心理,好告訴何天欽,你可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還有另外一個人要跟你攻陷同一塊陣地呢。
他還可以借這個機會,稍稍地抬一下女兒的身價,讓何家知道,我的女兒也是搶手的,并不是沒人要,你們?nèi)绻钦\心求娶的話,最好對她好點兒。
想到這兒,楚吾曉放下了茶杯,補充了一句:
“我還沒答應。最后還得看阿攸的意思。”
和奧特曼打怪獸最后才放大招、斗地主最后才丟炸彈一個原理,楚吾曉得循序漸進地慢慢來,現(xiàn)在,何家叔侄大概明確了目前的局勢了,事件的敲定權在阿攸身上。如果何家真是心誠的話,就得加入到這樣的競爭關系里來。
何子健對楚吾曉的意思心知肚明,忙不迭點頭說:
“我知道了。但是,可否叫小侄多和阿攸有些交游?這樣一來,也好……”
楚吾曉在這時已經(jīng)想清楚了,他不會對阿攸說起今天有人來提親的事情,免得嚇壞了她。到底誰能拿下她,就看這兩個小子怎么表現(xiàn)了。
他還是很希望阿攸能夠在輕松的交往氛圍中選擇自己的真愛,而不是告訴她,這倆人都想娶你,你趕快選一個吧。
于是,看著何天欽急切的樣子,楚吾曉笑了笑,說:
“當然,一切好商量么。”
……
這句話。奠定了烏攸好長一段時間的噩夢基礎。
看著又提著一匣子脂粉顛顛的跑過來的何天欽,烏攸欲哭無淚地表示,我特么跟你很熟么?你能不能去找別的姑娘?
而且你給我這么多脂粉干什么?我長成這樣,就算是皇家進貢的脂粉也不能填補我與“美女”之間的裂溝好不好?
林回今一直在試圖說服烏攸,告訴她,你真的變漂亮了。烏攸卻無法再相信了。
鏡子里的故事全都是騙人的,她自從確認自己的視網(wǎng)膜徹底被老大改造了后,幾乎都不照鏡子了。生怕叫旁人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和現(xiàn)實中的自己之間的巨大差距,從而認為她是個披著畫皮的妖孽。
看著身高不過三個蘇菲410夜用長度的何天欽對自己各種討好,烏攸發(fā)自內(nèi)心地覺得心累。
而更叫她心累的是,阿岳會說話了。
……但是,也許是因為牙還沒長齊,也許是因為他還小,也許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他的發(fā)音總是怪怪的,比如說:
“吉吉,熬油吉吉……”
“吉吉。線兒吉吉……”
“吉吉,要次那個……”
一聽到他叫自己“熬油吉吉”,烏攸就深深地后悔。不該叫華福天天逗著阿岳說話。
她現(xiàn)在寧肯相信是各種各樣的原因叫阿岳吐字不清,而不是因為他被華福的口音帶跑偏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烏攸必定會掐著華福的脖子叫他賠自己老弟一口標準流利的普通話。
為了把老弟的口音正過來,烏攸可謂是費盡了心思,在阿岳的面前始終咬字清晰地發(fā)音,每次和他講一次話,烏攸就覺得自己是主持了一場新聞聯(lián)播。
連帶著偶爾來這里玩兒的林回今也遭到了荼毒,在每次和烏攸說話的時候,他都會時不時地被烏攸面帶兇色地打斷:
“你再說一遍!好好地說!不許說‘啥’,說‘什么’。‘什……么’。你看我干什么?快說!”
林回今痛心疾首地表示,你讓我模仿央視主持,我模仿不來啊,烏攸則表示,你模仿不來就別過來了,不許把我弟弟帶跑偏。
每次華福來的時候,烏攸都抱著阿岳,華福每說一句話,她就對著阿岳翻譯一遍,竭盡全力地好叫他適應普通話的氛圍。
看到烏攸這么護犢子的樣子,林回今除了無奈,還有點兒小欣喜:
看來她也是可以有女人味兒的么,至少還是挺護自家的小崽子的。
烏攸的努力得到了應有的回報,阿岳現(xiàn)在會甜甜地發(fā)出字正腔圓的“姐姐”兩個字了,比叫阿爹的時候還要親密,弄得楚吾曉都有點兒小嫉妒。
這一家子的生活基本穩(wěn)定了下來,除了何天欽偶爾的騷擾叫烏攸很不滿意,其余的,基本都步入正軌了。
所以,烏攸有的時候很納罕,這身體里的阿攸到底還想求什么呢?照理說,這小日子都正常了起來,她的愿望也該實現(xiàn)了吧?
但烏攸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小日子是正常了,可有的人還是不正常的。
所謂極品,正是因為其百折不撓地作與鬧,才被稱之為極品。
這楚吾曦一家子再度卷土重來,間隔時間長達三年。
而這回,他們的目標,鎖定在了仙兒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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