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節 丟出府去2.0
在安榮禹世界觀完全崩壞了的時候,陳姨娘已經把祝姨娘的老底抖得差不多了,兩個女人彼此對峙著,跟小狼狗似的喘著氣,等著隨時隨地再次出口,把對方的喉嚨咬上一個對穿。
安榮禹站了半天,被冷風一激,才想起來自己應該說些什么。
……
……他說什么!還有什么可說的!
說她們倆放肆?——安榮禹這個時候好歹智商回了點兒爐,祝姨娘暫且不說,這陳姨娘可是自己實打實地寵慣出來的毛病,他如果說她們倆放肆的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自己打自己的臉沒啥區別。
說他現在被坑得這么慘,你們倆還有心思在這兒叨逼叨?——這個事實雖然在場的人基本都心知肚明了,可畢竟不能自己翻來覆去地說吧?這又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兒,說出來都嫌丟人。
說他從來沒想到這倆是多么蛇蝎心腸的女人?——得了吧,對于女人他門兒清得很,那些宅門間女人之間的爭斗他這些年來光聽都聽得耳朵長老繭了,他也相信,自己的女人間一定也存在著斗爭,然而都應該是圍繞著他這個中心、眾星拱月地發生的。換句話說,她們這群星星斗得再血雨腥風,都不該危及到他這輪高高在上的月亮。而事實呢?這倆女人早就斗得酣暢淋漓,一腳把他這個自我感覺良好的月亮踹一邊兒玩兒去了,就自己還傻呵呵地發光發熱還以為自己特招人疼。
總而言之,他覺得這一切都不該發生在自己這個被老天爺眷顧的瀟灑公子哥兒身上,但事實是,它無可避免地發生了。
這殘酷的現實,叫安榮禹心里的小人只能流著寬面條淚咬著手絹,自己承認自己是個s13。
今天安榮禹受的打擊太大了,先是自己認識到自己不行了,作為男人的基本功能都喪失了,還沒緩過勁兒來。就被提溜到了書房,發現了自己和安榮澤不得不承認的能力差距,被爹一陣訓后,來找兩個有可能暗害她的姨娘來對質,結果最后卻演變成了一場姨娘們互相揭發黑歷史的好戲,他這個主角倒被晾到了一邊喝西北風了。
而今晚過后,安榮禹意識到了一個真理:
嚶嚶嚶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看到安榮禹一臉無神、徹底被玩壞了的表情,烏攸和白姨娘交換了一個眼神,眼神中的意思顯而易見。
烏攸:這娃半瘋了,怎么搞?
白姨娘:帶回去再說。萬一他發作了砍人就不好了。
于是。由白姨娘先開腔。問:
“三少爺,您有何定奪?”
安榮禹受到的打擊大了去了,一時間完全無法復原,甚至都忘了自己該定奪些什么。烏攸見他這一副癡呆兒童的樣子,善意地提醒他:
“三少爺,祝姐姐和陳姐姐的事情,該如何……”
安榮禹只是沒緩過勁兒來,不代表他會因此出現腦抽狀況,比如說原諒陳姨娘和祝姨娘。
還是那句話,人和人之間的區別,往往比人和豬之間的差別都大,有的人的身上發生了這樣大的變故。說不定就萬念俱灰,把一切都看得沒那么重要了,甚至會實現靈魂的超脫,升級為原諒一切的圣父,輕描淡寫地揭過這一章。而有的人,比如說安榮禹,就會觸底反彈,要通過打壓她們來達到證明自己的能力還未完全喪失。
算算看,陳姨娘現在的罪責有給他下蠱、協助祝姨娘欺上瞞下,以及給他下毒的嫌疑,祝姨娘的罪名則更加雜,被陳姨娘那么不長腦子地一爆料,殘害安家子嗣、安插眼線私自窺探、玩弄手段陷害其他姨娘、待下人刻薄,外加還有給他下毒的嫌疑,可以說是把他坑成了狗,他要是能忍下這些事,那真的就是被雷劈了。
他亮開嗓子,吼了起來:
“把她們兩人趕出安府……”
聞言,烏攸松了一口氣。
好了,事情可以了結了,自己的任務似乎也可以告一段落了。不過沒想到安榮禹居然做人這么仁慈,烏攸還以為他要把這倆人好好折騰一番,比如拖出去槍斃二十分鐘之類的……
但是有的人就是不禁念叨,烏攸正想著安榮禹今天怎么突然轉了性,安榮禹才大喘氣地說出了后半句話:
“……在府門前活活打死!”
烏攸頓時就斯巴達了。
安榮禹你腦子呢,被僵尸給吃了?
你打死倆姨娘,還在安府門口,不可能沒有人圍觀吧?那你總得給圍觀的人個理由吧?你是要說陳姨娘用蠱方蠱惑你的事兒呢,還是說你不行了的事兒呢?包括祝姨娘害死你子嗣的事兒,那都是實打實的丑聞啊,你就這么樂于讓一幫人議論你的家事?
烏攸這時候算是看出來了,特么安榮禹和安瀅還真是基因相近,為了自己一時爽,可以叫全家火葬場,什么顏面,什么聲名,很重要嗎?有他出了氣重要么?
而烏攸之所以不認同安榮禹這么做,還有一部分原因,那個蠱方的主意,是她想出來的,而安榮禹的身子被搞垮,則是白姨娘的手筆,陳姨娘和祝姨娘真正作大死的,只是之前犯下的那些事,但倘若沒有蠱方和玉融散的輔助,安榮禹即使得知了這件事,這倆人頂多也是被驅逐出府,誰叫安榮禹最愛他自己呢?
沒錯,烏攸可恥地圣母了,她基本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能不牽涉上人命就不牽涉上人命,這意味著未來可能會出現的數不清的麻煩和負擔。
除了烏攸之外,白姨娘也不傻,她立馬出言勸阻:
“三少爺,萬萬不可,這事情一旦鬧大,安家在外的名聲可就敗壞了!而萬一要是問起來為什么處死這兩個姨娘,您要怎么說?”
安榮禹現在還處在智商掉線階段,居然說:
“該怎么說就怎么說!有什么不能說的?我處置我的兩個姨娘,還需要操心外人怎么說?”
白姨娘立馬打出了一張叫安榮禹忌憚的牌:
“那關于三少爺的身體呢?也要如實以告嗎?”
白姨娘這句話可是把安榮禹的軟肋抓到了手里,告訴他,你打死她們啊,一打死的話,你身體不行的事兒保不齊就傳出去了,到時候你那些朋友得戴著多重的有色眼鏡看你你造嗎?人言可畏你造嗎?你以后是不是就不打算出去風流快活了?不打算和你的那幫狐朋狗友好好做朋友好好相處了?安?
安榮禹聞言也安靜了許多。
因為他還想到了一件更為惡心的可能。
萬一這事兒宣揚出去了,那個齊叔為了報他父親差點兒被自己掐死的仇,搞不好會借機來一個借題發揮,制造些風言風語,到那時自己身體的問題不就全城皆知了?
一想到全城皆知,安榮禹便想到了安瀅,一想到安瀅,安榮禹便想到了她現在的凄慘處境,他以前還取笑過她是自作自受,而他現在決不能蹈安瀅的覆轍,那樣才是真?智硬!
于是,他馬上把自己剛才的命令給否了:
“那就趕出府去!趕出府去!一輩子都不要讓我再看到這兩個人,也不許她們帶走這府里的一個物件,我要看著她們自生自滅!”
烏攸還沒來得及吐槽安榮禹你到底是想看見她們還是不想看見她們,祝姨娘和陳姨娘就都半瘋了。
陳姨娘覺得自己簡直是冤死了,自己好好地在院里呆著,就從天上潑下來了好大一盆臟水,把她澆了個透,先是污蔑她害了三少爺,又借此摸出來了骨媚蠱的秘方。但這秘方也不是她一個人搞出來的呀,要是沒有祝姨娘,她哪里會遭受這樣的橫禍。
而祝姨娘也覺得她比竇娥還冤,只是想討好一下三少爺,這很正常吧?為什么會被認為是傷害三少爺的元兇?還被陳姨娘無端指為給她蠱方的人,自己一否認,她居然把兩人之前干的事兒都兜了出來,這簡直是喪心病狂,簡直是沒有江湖道義,簡直是沒有天理了。
由此可見,這倆人的邏輯思維能力都沒救了,挑別人的刺兒一挑一個準,對自己的錯誤選擇性失明的本事倒是一套一套玩兒得這么high。
但兩個人的選擇都是:我表走!我是愛你的呀三少爺!是祝/陳姨娘在騙你呀三少爺!
兩個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嚷嚷開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而安榮禹現在正是思維一片混沌的時候,哪有空去分辨這羅生門里的真真假假,臉色眼看著又沉下來了。
還沒等到安榮禹怒氣爆棚,把擴音器開大,順便再下些什么不靠譜的命令,白姨娘立馬對底下還在愣神的婆子丫鬟們叫道:
“你們愣著干什么?沒聽到三少爺的吩咐嗎?把她們兩個惡婦趁著夜色丟出府去,叫看門的人看好了,不許她們在門口哭天喊地地鬧,如果她們有不當言行,立刻叫人拴車,把她們送回家去,交給家人好好管束!”
祝姨娘的全副精力都放在陳姨娘的身上,哪里還能注意到白姨娘發號施令時那干脆利落的樣子。
到現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白姨娘早就不站在她這邊兒了。
即使在被雙雙拖出去的時候,陳姨娘和祝姨娘都還抱著一絲期望,以為安榮禹不會如此狠心。
直到她們與安府后門的地面做了個親密接觸,安府的大門在她們眼前砰然合上的時候,她們才意識到,這次好像沒那么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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