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0四節 說錯話了
烏攸不是矯情,只是她太清楚安榮禹的為人了,能和他做朋友的,三觀一定歪瓜裂棗得和安榮禹極度匹配。
這就是所謂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外加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可不論烏攸如何腹誹安榮禹,她都不得不去了。
在吩咐蜀葵取琴,陪她一起前往連翹院的時候,她還感到了一絲隱隱的郁悶。
為毛林回今還不回來?連吐槽都沒有一個人呼應,怪無聊的。
當然,在冒出了這個想法之后,烏攸立刻從三百六十度鄙視了自己的犯賤想法。
算起來,林回今走了也有七八天了,嗯,絕對不止七天了。
但是烏攸很沒脾氣地尋思著,我再給他三天的期限,如果十天之內還不回來,她就立刻把林回今掃地出門,半分鐘都不帶耽誤的。
不過,她心中也有點兒小擔憂:
這貨難不成是因為輸撲克輸急了,干脆把自己這個老板給炒了?
一想起林回今,烏攸的心里就各種不爽,在來到連翹院門口的時候,才堆起一副完美無瑕的笑臉。
但她一進門看到的第一張臉,就叫她差點沒忍住破了功。
陳姨娘,你要不要這么用力過猛啊,怎么還沒三天你就下了地,還穿得跟個花蝴蝶一樣出來迎賓?你以為你的體質像林回今提到的那些外國女人一樣變態,生完孩子就能下水游泳?怎么之前沒看出來你有這潛質啊?
其實陳姨娘的體質遠沒有這么彪悍,她只是在等這么一個機會而已,可以當眾算計死烏攸的機會。
所以,她不顧自己兩位丫鬟的勸阻,硬是撐著自己發軟的雙腿在地下行走了一天,接待客人,伺候安榮禹,其毅力簡直是天地可鑒。
陳姨娘唇邊那絲猥瑣的微笑怎么看烏攸都覺得有陰謀,但她一向是個強悍的人:
你就算在里面鋪了一地的地雷。我也分分鐘趟給你看。
在陳姨娘滿懷惡意的笑容下,烏攸跨進了安榮禹招待他的狐朋狗友的大廳。
進去之后,從四面八方投來的滿含各種含義的目光,叫烏攸只有一個想法:
尼瑪還不如埋了地雷呢。
蜀葵這個見過大陣仗的,也沒見識過這樣的場面,一群龍精虎猛、和安榮禹年齡差不多的男人坐成兩排,姨娘剛一進來,眼珠子就齊刷刷地掃了過來,那叫一個整齊劃一,而且他們眼中閃爍著的明顯的醉意。叫蜀葵瞬間產生了撒腿要跑的沖動。
但叫蜀葵無比欽佩的是。烏攸似乎身上自帶了過濾器。把這些目光毫不留情地篩掉了,盈盈幾步上前,行了一禮:
“三少爺,烏娘來了!
安榮禹看樣子也是喝茫了。眼睛聚焦了半天才聚焦到了烏攸身上,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
“來,烏娘,見過你諸位叔叔……我是他們的大哥,你就是他們的嫂子……”
拜托你了,安榮禹你去死一死行嗎?我就是個姨娘,是個鬼的嫂子?
退一萬步來說,我真的是嫂子,那適合在所有人面前展覽嗎?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你到底是想干嘛?
烏攸壓抑住了心中翻涌的吐槽欲望,笑著向各位“叔叔”行了禮。
她一邊頂著那些人曖昧的視線,一邊在心里想:
安榮禹,我雖然是從風月場里贖出來的。但我也是有尊嚴的好伐,你可別來那些禽獸的手段,我一個人的小身板可經不起這么些人的折騰,你要是當真有那種猥瑣無敵無恥無敵的想法,我豁出命來也得把你底下的玩意兒剁下來泡酒。
向左邊的賓客行完禮后,她又朝向了右邊。
這一眼掃過去,烏攸的整個身子突然都僵了,要不是她下盤穩,估計就該一個踉蹌摔到地上去了。
她看到了什么?
她的大神老板,正人模狗樣地穿著一身古裝,拿著個杯子,十分淡定地啜著杯中的酒水,和周圍的人一樣,都用色瞇瞇的眼神打量著自己,只不過他看起來還在學習當中,那眼神比之他周圍那些真正的禽獸牲口們,簡直是個故作大灰狼的純良小白兔。
不不不這不是關鍵。
你丫不是回去了嗎?在這兒搞毛?
烏攸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了他告別時的場景,他是這么說的:
“烏攸,我不打算在安府住下去了。有點兒沒意思。”
……所以,只是離開安府,并沒有離開這個空間嗎?
但你去哪兒不好啊,偏偏和安榮禹混在一起,你是愛上他了想要發展一場禁斷之戀嗎?
烏攸的腦洞一旦打開,就像是吃了炫邁一樣根本停不下來,要不是安榮禹在上頭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臆想,她都怕自己能腦補到自己的老板是不是看上了安榮禹,以至于在這個空間流連忘返,甚至不惜和安榮禹這幫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以求日日夜夜能陪在安榮禹身邊……
別想了,畫面感太強,有點兒惡心。
安榮禹在上面眼神迷離地叫烏攸:
“烏娘,來為我們彈奏一曲,助助興吧!
花擦,如此懇切,叫人怎么拒絕?
這大神老板一出現,烏攸覺得頹喪的心情簡直是一掃而空,盡管還是不清楚他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但好歹有一個己方的人在,她就有了點兒底氣了。
她本來就是個二皮臉,心態一穩定下來,就完全放開了。
話說回來,這烏娘全身上下,除了眼淚光環和外貌優勢外,也就這個彈琴技能蠻好用的,烏攸泰然自若地取過蜀葵手中的琴,撫了一曲歡快流暢的樂曲,聽得在場的人都撫掌不止,很是陶醉。
在她彈奏的時候,烏攸一直在觀察著老板,但老板不愧是老板,閉著眼睛裝作聽得很high的樣子……
……按照老板的尿性,說不定他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聽得很high。
這個人啊,跟林回今一樣,乍一看都蠻正常的,一張口才知道,一個賽一個的不靠譜。
在吐槽中,一首樂曲彈奏完畢,在烏攸琢磨著要不要來個即興發揮,比如說彈奏一首歡樂頌什么的,安榮禹的一個小個子朋友就撫掌哈哈大笑起來:
“尤物啊,真是尤物。安三郎。你真是撿到寶了啊。”
蜀葵聽得臉上直抽筋。不由自主地看向烏攸,而烏攸則是一臉平靜淡定:
“叔叔謬贊了,小女子才疏學淺,擔叔叔如此夸獎。真是汗顏!
烏攸這么說的時候,覺得自己的口氣簡直跟潘金蓮有的一拼。
安榮禹當然樂于聽到別人夸自己眼光好,更樂于見到烏攸與自己的好朋友互動,這樣顯得他多有面子啊,他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好,就叫他們這些人羨慕去吧!
對此,烏攸不想發表其他的看法,只是想對安榮禹比一個中指,僅此而已。
在烏攸彈琴的時候。陳姨娘便一直在給安榮禹斟酒,態度很是殷勤,在烏攸一曲奏罷,得到夸獎后,她不失時機地開始為自己博存在感:
“烏姐姐過謙了。姐姐色藝俱佳,我在姐姐面前,可都是自慚形穢呢!
之前烏攸在被這群人用目光無聲地調戲時,也是淡定無比,可陳姨娘這句話,卻叫烏攸有了一種莫名的想要打寒顫的感覺。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有話直說行嗎?
陳姨娘等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她笑呵呵地看著烏攸,繼續說:
“就連三少爺對烏姐姐也是竭盡所能地疼愛,她身上佩著的玉玦,怕是價值連城的物什,千金都換不得呢?”
烏攸的心里猛地一突,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做好了備戰準備。
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但總感覺怪怪的。
安榮禹端著酒杯,正準備把一口酒往嘴里送,聽到陳姨娘的話,就停住了手:
“玉玦?什么玉玦?”
烏攸不怪安榮禹,每次他來扶風院的時候,目的都非常明確,一般沒有什么前戲,都是直奔主題,衣服一脫,誰還看她身上佩了什么東西啊。
陳姨娘用一種烏攸聽了只想給差評的浮夸聲音說:
“?那塊玉玦不是三少爺贈給妹妹的嗎?”
安榮禹搖了搖頭,看向烏攸,烏攸則很沉著地回應道:
“那塊玉玦是我的母親臨終前贈與我的!
本來這件事,說到這里也就該結束了,可陳姨娘偏偏就逮著玉玦這個點死咬了下去:
“那很珍貴吧?”
烏攸這下徹底感覺不對勁了,她直盯著陳姨娘,說:
“是的,全天下就這一塊!
烏攸沒有撒謊,那塊玉玦絕對是天下獨一份,除非在這個空間里能碰見重生事務所的同事,他身上也戴著同樣的玉玦,否則那塊玉玦的仙靈之氣,絕壁不是凡俗之物可以與之比較的。
但她注意到,自己這句話一出口,陳姨娘臉上的笑意瞬間擴大,燦爛得跟朵菊花似的。
她的眼睛飄向了剛才出言夸獎自己的小個子男人,而這個獐頭鼠目的小個子男人馬上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號一般,擺出一副八卦的嘴臉,笑呵呵地問:
“那玉玦是什么樣式兒的?全天下就這一塊?那得是什么樣的珍寶啊!
烏攸輕輕舔了一下嘴唇,嘴角開始向上揚。
陳姨娘怪有本事的,托兒都找來了,這是要組團忽悠人的節奏?
烏攸神色自若地答道:
“對于我來說,的確是價值連城的寶貝,那是家母所贈……”
說到這兒,烏攸的心突然一空。
壞了,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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