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節(jié) 玉玦回來了
烏攸和白姨娘心中所想的內容差不多,可她又有點兒疑惑:
二房怎么能算準安莘一定會去放火?
季姨娘難道是個傻子,能夠允許祝姨娘和二房拿自己在安府的前程和女兒未來的人生來牟利?
怎么看季姨娘也不像一頭溫馴的、逆來順受的拉布拉多,而更像一頭動不動就齜牙、不甘被人算計的吉娃娃呢?
當然,不排除季姨娘也被祝姨娘陰了一把的可能性,季姨娘雖然是祝姨娘這個陣營的人,但因為雙q受限,經常被自家的兄弟插了滿肋的刀跟箭豬似的,讓烏攸看了都要為她掬一把鱷魚的眼淚。
在白姨娘和烏攸各懷心思、腦補祝姨娘是如何算計三房其他的孩子的時候,倘若現在正躺在霞飛院的床上有氣無力地休養(yǎng)生息的祝姨娘知道這兩位的想法,估計都要跳進黃河以證清白了:
當時老娘懷著孕,正哈皮著呢,誰有心思在那個時候勞心費神地算計你們?老娘還想知道是誰算計了老娘呢!
可見,人的壞事一旦做多了,以后出了事,什么罪名都有可能會往她身上安,不管是不是她做的。
而烏攸看到白姨娘思考時柳眉緊蹙的模樣,心中也很高興。
白姨娘想得越多,對烏攸來說就越有利。
這樣一來,白姨娘更會對祝姨娘心存疑心。
白姨娘是個能忍讓的人,但她也有底線,她的底線就是安景卿,現在,她認為祝姨娘已經觸及到了她的底線,祝姨娘的存在,有可能使安景卿身處險境。
她們原先的盟友關系,有了這件事的激化,已然不是岌岌可危,而是土崩瓦解。
這樣的局勢。對烏攸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烏攸泛泛地安慰了白姨娘兩句,可是她依然運用的是那種技巧性極強的引誘式講話法,似是而非的三言兩語,讓白姨娘對祝姨娘的懷疑有增無減。
烏攸滿意地看著比來的時候臉色更加不虞的白姨娘離開時,墨蘭也帶著一應的細軟衣物從連翹院回來了。
更叫烏攸開心的是,墨蘭把那塊玉玦帶了回來。
但是,墨蘭在把玉玦交還到烏攸手里的時候,提起了一件事:
“姨娘,這玉玦奴婢是從陳姨娘手里拿回來的。”
烏攸立刻開始檢查這塊玉玦有沒有被人別有用心地做什么手腳。
不過還好,這玉玦雖然樣貌普通。但是材質特殊。一般的玉石讓現在的烏攸夾在手指頭間一抹就變成玉粉粉了。而真正的玉玦,觸手生溫,帶著股天然的靈性,哪怕烏攸可勁兒砸也絕不會掉一個角兒。
簡而言之。陳姨娘是沒辦法在這上面做些什么手腳的。
烏攸把玉玦翻來覆去檢查了一遍后,沒發(fā)覺有什么異常,便問墨蘭:
“這玉玦你是怎么要回來的?”
墨蘭老老實實地回答說,她去連翹院,看見丫鬟正一簸箕一簸箕地從陳姨娘的屋子里往外運砸碎了的瓷器,她沒敢多問,先在地上搜尋起烏攸提起的重要的玉玦來,搜尋無果后,她就跟陳姨娘的大丫鬟曇花打了個招呼。告訴她自己是來收拾烏攸的東西的,順便問她有沒有在地上看到一枚玉玦。
曇花轉頭去問陳姨娘了,而墨蘭就先讓跟自己來的三等丫鬟去收拾烏攸在廂房的細軟。
沒一會兒,曇花便來傳話,說是陳姨娘請墨蘭過去說話。
墨蘭進到陳姨娘的房間時。打一眼就掃到了地上還沒來得及收拾干凈的瓷器渣子,而銀竹雙臉紅腫地跪在地上,委屈地嗚咽著。
饒是墨蘭這么穩(wěn)重的人,看到銀竹臉頰上一高一低、明顯是被人抽腫起來的掌痕,都覺得腮幫子直抽抽。
陳姨娘坐在榻上,面目慈祥地看著墨蘭,而墨蘭天生就是個淡然的性子,往地上一跪,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后,便等著陳姨娘對自己說點兒什么。
陳姨娘也不打馬虎眼,擺一擺手,她身邊的杭菊便捧了烏攸的玉玦朝墨蘭走了過來,問:
“這可是烏姨娘的玉玦?”
墨蘭伺候烏攸久了,對于烏攸時常佩戴在身邊的物件當然是心中有數,她先是說了一通感激的話,才從杭菊手里小心翼翼地接過玉玦。
墨蘭可不知道這玩意兒是個讓烏攸這個怪力神來蹂躪都蹂躪不壞的東西,只聽姨娘說這東西重要,她當然得拿出百分百的小心來對待了。
然而,墨蘭的謹慎叫陳姨娘注目了:
“墨蘭,這玉玦,是你家姨娘特意囑咐你來拿的嗎?”
墨蘭不引人注意地用袖口擦了擦那塊玉玦,擔心陳姨娘往上面涂點兒什么毒藥啊什么的使壞,畢竟這陳姨娘曾經做過丫鬟,還是祝姨娘身邊的丫鬟,爬上來的時候可以說是用盡了手段和心思,難保她不會暗地里對自家姨娘動什么歪心思。
在防備的同時,她禮節(jié)周全地答道:
“回陳姨娘,玉玦是姨娘不慎遺落在這里的,奴婢只是盡本分來取!
但陳姨娘似乎打算不依不饒地問下去:
“我在連翹院里,日日看著烏姐姐佩著那玉玦,想必來說那是對烏姐姐極其重要的東西吧。”
墨蘭軟硬不吃,泰然答道:
“奴婢在這里謝過陳姨娘!
聽到墨蘭原封不動的轉述,烏攸在心里好好暗爽了一把。
想起陳姨娘自以為可以從墨蘭口里詐到些什么,想知道那玉玦對自己來說有什么樣的意義,卻被墨蘭堵得沒話可說的樣子,烏攸就惡趣味地感到舒心。
烏攸拿回了玉玦,便讓墨蘭出去了。
墨蘭也正想快點回去,剛才烏攸叫她去連翹院之前,蜀葵和燈籠正七嘴八舌地跟她吐著槽,說這些日子來陳姨娘有多作多無恥,說到關鍵的地方,烏攸便把她派出去干活了,現在她急著回去聽最后姨娘是怎么漂亮地收場的。
墨蘭走了,烏攸便去捅林回今,從白姨娘一走,他就又睡成了一灘爛泥:
“嘿,醒醒,你的玉玦找回來了,進去睡吧!
“呼呼呼呼……”
“哎,醒醒?”
烏攸的呼喚只換來了林回今的一個翻身和兩句不滿的嘟囔。
烏攸無奈了。
林回今剛睡著的時候還挺老實的,可是一睡熟了,那姿勢真是慘不忍睹,一條腿壓在被子上,一條腿壓在被子下,整個人擰成了一團,要不是他那條搭在外面的腿又長又白又直,看著還蠻養(yǎng)眼的,烏攸早就不堪忍受把他踹起來換個姿勢重新睡了。
看他睡得云里霧里舒服得很,烏攸反倒不好意思把他弄醒了。
等他自己醒了,再進玉玦里去休養(yǎng)吧。
折騰了這一輪,烏攸也累了,趴在桌子上休息起來。
在她看來,這玉玦只不過是一個小插曲而已,墨蘭都已經把一切處理好了,陳姨娘怕也沒辦法借題發(fā)揮。
只是她沒能想到,就是這枚玉玦,在不遠的將來,為她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
眼見著半個月過去了,安榮禹進了安家的一個茶葉分店,先不插手店內事務,看看掌柜是怎樣打理鋪子的,從最簡單的經營學起。
安榮禹小的時候也來過鋪子里學習,安老太爺也想從起跑線上就培養(yǎng)自己的三兒子做接班人,因為他小時候看起來的確有那么幾分聰明伶俐的勁兒,可他對美女顯然對茶葉更有興趣,居然學會了偷柜上名貴的茶葉去討好照顧他的漂亮丫鬟,被發(fā)現后,安榮禹被訓斥了一頓,而那個無辜的可憐丫鬟被以“唆使三郎君偷盜”被痛打了一頓丟出了府去。
培養(yǎng)了一段時間后,安老太爺不禁哀嘆,這孩子看上去聰明伶俐,可對于賬目啊人情往來啊都不感興趣,怎么看都沒有自己這一代名商的風范。
當然,安老太爺作為安榮禹的父親,自戀情結也是蠻重的,他所謂的“一代名商”,也只限于周邊的幾座城市,如果再到更遠一點兒的地方,比如說在天子腳下的都會,他頂多算得上是一個乍富的暴發(fā)戶,那些個真正的名商連瞟都懶得瞟他一眼。
可安榮禹就連自己老爹的這點兒可憐的商業(yè)經營基因都沒能繼承到,倒是好吃懶做、游手好閑繼承了個十足十,半點兒折扣都不帶打的。
安榮禹本來就沒打算付出努力,在他看來,上一輩留給他錢,是本分,是應盡的義務,下一輩就得自己賺錢,賺不來就全都該去死。
讓烏攸印象深刻的是,他有一次吃醉了酒,在酒后對烏攸吐了真言:
“等老頭子死了,他的家產都是我的,我還用操什么心……”
對此,烏攸表示,我頂你個肺。
之前他是年齡小,不知輕重,不知道一個繼承人的身份到底意味著什么,只知道那意味著大把的花不完的遺產。
現在呢?安榮澤回來了,他身上的壓力一下子陡增了n倍,壓得他就像是一個緊繃的彈簧。
他能不緊張嗎?安榮澤流落在外的這幾年,一直在經營著一家雜貨鋪,那些個經營的要領他至少沒丟下,可比一張白紙、說啥啥不懂的安榮禹好多了。
就算是秋后的螞蚱,還能蹦跶兩下呢,安榮禹被安榮澤一刺激,終于難得地收斂起了貪玩之心,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
可安榮禹一投入,陳姨娘就不適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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