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墜落懸崖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野人的來到,不僅僅是人類這一方傷亡慘重,那些怪物傷亡同樣慘重。
野人的食量很小,他們僅需一塊30厘米長沒有肉的骨頭,就可以生存三天。但同時,他們的食量也很大。他們任意一個都可以在三天之內,吃掉兩百斤的肉。
他們要吃多少,取決于周圍的食物有多少。
很不巧,這里怪物聚集。那些強大的怪物,在他們看來就是食物。因此,周圍的怪物慘遭捕獵。這些野人幾乎什么都吃,不管有毒沒毒。甚至其中還有一些,還專門喜歡吃有毒的東西,體驗中毒后欲仙欲死的感受。
野人內部還有一些專門的醫術,就是利用毒來殺死體內的蟲子,這種醫術,在某些寄生蟲極多的地方,使用的尤其的多。
因此,面對這些可怕的,悍不畏死的野人,就算是那些怪物,一部分被捕殺,一部分也離開了,剩下的,數量也沒多少,戰爭的烈度一下就降了下來。
野人的營地中,尖耳朵主母蜷縮著身體,低聲哭泣。當她發現自己懷孕后,頓時整個世界都塌了。
她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的眼淚流干,然后等待著腹中孩子的誕生和自己的死亡。
突然,陣陣悲嚎從遠方傳來。接著,整個營地中,都傳播著這種哀嚎。然后,尖耳朵主母被人架起,拖出門外。
她被嚇得臉頰蒼白,驚惶尖叫,但是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似乎,他們并不是想要對自己施暴,而是想帶著自己離開。并且離開得十分倉皇,他們扔掉一切并非必需的東西,帶著食物和懷孕的其他女性就匆匆離開。
他們,是在逃跑。
作為荒野中的智者,尖耳朵知道很多東西,其中就比如野人這個種族的性情。
野人是一個很奇怪的種族,他們有著屬于自己的文化,每一個個體都不傻,比起人類這些高智商并不聰明,甚至還很愚昧,但相比于其他動物,聰明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毫無疑問,他們是屬于智慧生命。
但凡智慧生命,都是會怕死的。可是野人不同,他們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怕死,甚至還十分向往著死亡,渴望著英勇的戰死。
但他們依舊有著害怕的東西,不過他們的害怕和其他智慧生命不同,他們并不害怕亡靈,并不害怕這些會動的尸體,甚至還會將這些會動的尸體大卸八塊,當作食物。
干嘛害怕的,他們族群所害怕的。換句話說,他們害怕自己的族群無法延續。這樣看來,這些人個個似乎都有著偉人的思想境界。他們的目光從不是放在個體上,而是放在族群的延續上,再加上野人本身很能生育,一旦發情就意味著懷孕,就意味著有的后代誕生,即便自己族群中沒有了女性或者男性,他們也可以用其他族群的人來代替,只要其中一個是自己這個族群的就行,他們可從不挑食。
也是因此,野人這個種族顯得極端可怕。
然而現在,他們怕了,開始倉皇逃命。似乎有什么東西,威脅到了他們整個族群。
尖耳朵主母心中驚懼不已,一個野人小心翼翼的將她背到背上,其他的野人在她周圍,十分細心的呵護著她,就像是在照顧自己的王。
不,不是就像是,而是他們的確就在照顧自己年幼的王。那個王,在自己的腹中。
尖耳朵主母回頭看向身后,那個亂糟糟的營地,被遠遠甩開。里面留下的,是她的同胞和她的寵物甚至她的孩子的尸骨。
這一切,都是這些野人干的。
她本該深恨這些人,她本該極端厭惡,自己腹中這個一旦出生就會奪取自己性命的孩子。
可是,到現在,她居然感覺到這些人有些可愛。暮然間,她驚醒了,眼中滿是驚駭。這些野人,在馴化她。作為一個長期奴役其他種族的好手,她自然知道,即便是再向往自由的智慧生命個體,也是會被奴役的,也是能夠被馴化的。只要有足夠的耐心,以及足夠的技巧。
不行,不能這么下去。
野人遷徙了一天一夜,后來,在一片空地中停了下來。幾個幸存的野人王展開了一場殊死搏斗,這場搏斗,是尖耳朵主母引發的。
這些野人王,都希望爭奪尖耳朵主母,都希望能夠親自養育,尚且年幼的野蠻戰神,因為他們都固執的認為,自己是其他野人王中最強壯的。
盡管是一場混戰,那是卻顯得莫名的攻擊。最終,只有一個野人王還活著。他渾身浴血,仰天長笑。帶著累累傷痕,迎接所有野人的祝福,之后到了尖耳朵主母身邊,將她抱了起來,裂嘴傻笑。
尖耳朵主母臉上滿是厭惡,但是不知不覺之間,嘴角翹了起來。
十日一過,魔法矩陣終于完成,接著,時刻向外傳播的波動停了下來。一下子,外面那些怪物失去了目標。
軍隊開始整裝待發,他們現在有一個更加艱難的任務,活著回去。
因為,他們要離開相對安全的營地,徒步行走一天一夜,走出森林,走到有鐵軌的地方,并且在那里堅守一段時間,等待著火車的到來。
在這個時候,就需要楊克杰的幫助了。沒了他的幫助,傷亡起碼要增加一倍,甚至很可能都走不出去。
然而,楊克杰發揮的作用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大。
他就猶如真正的神,懸浮在天空,一顆顆火焰炮彈從天而降,將前方的路面炸平,將那些擋路的樹木全都轟成粉碎。
隱藏在暗處的怪物們畏懼楊克杰,紛紛遠遁逃亡。
這一路,走的很順利,自然也走得很快。僅僅一天的時間,他們就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當信號發出,火車轟隆隆的來到的時候,所有人都忍不住歡呼,有的甚至低聲哭泣。
軍團長抹掉眼角的淚水,看著頭頂那太陽般的身影,忍不住膝蓋發軟,他不止一次次懷疑,這未冕下,并非半神,而是真神。
“喵!”一聲貓叫,軍團長的臉挨了一巴掌,他連忙低下頭,讓頭頂的主子趴的舒服一些。楊克杰在天上飛行,身上全是火焰,自然不能將黑貓童童帶在身邊,于是,軍團長就擔負起了照顧童童的重任。
童童可不會讓他抱,作為一只驕傲的貓,也只有擁有楊克杰這個名字的人才能抱她。于是,軍團長成了她的座駕,軍團長的腦袋,成了她的龍椅。
剛才,抬起頭來,影響到了童童,讓她差點摔下去,自然而然就給了軍團長一巴掌。
楊克杰從天而降,落到了不遠處。引起狂風迎面撲來,爆炸聲在耳中震蕩,大地的震動從腳下傳來。
一片翻滾的煙塵中,楊克杰衣衫整潔的走了出來,童童一躍而起,跳到楊克杰的懷里。
當踏上火車,感受著火車緩緩提速,軍團長疲憊的閉上了眼,列車長在一旁忍不住感慨:“這真是一場史詩般的勝利。”
旁邊,軍團長沒有回答,他太累了,一坐下,閉上眼睛,就忍不住睡著了。
而其他車廂,也是鼾聲一片。不止軍團長,所有的士兵,醫生,以及工程隊成員,都累的想要癱瘓。
在有著堅固護甲,如同移動城堡中的火車之中,他們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就睡了過去。
再一次經過那片峽谷,列車長的心提了起來。在峽谷頂上兩邊,無數的野人整整齊齊站在那里。
警報聲響起,所有的士兵醒來,提著槍默默等待。他們臉上沒了提心吊膽,相比起營地,這里可要安全太多了。在營地洗禮下,他們每一個的心都變得無比強大。
雖然現在人數少了,可是戰斗力,卻要在以前的基礎上翻上兩倍。
但是,那些野人沒有動,他們默默的看著火車呼嘯而去,然后齊齊轉身,離開。
戰斗,始終沒有發生,一切,有驚無險。
一座高峰上,野人王默默的看著這一切,他阻止了想要進攻的野人,因為他發現他認識那輛火車,現在,他不想引起那位半神的注意。低下頭,調整著雙手,努力的將外面的寒風抵御在外。在他的懷里,尖耳朵主母眼中閃爍不定。
人類,難道是他們?
猛然間,一道閃電劃過她的腦海,半神!
就在這時,她看到一道流星從峽谷中沖出,一瞬而過,和天空中的星辰融為一體。
那是什么?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邊的野人王突然一把扛起了她,沒命的逃竄,無數的野人瘋狂的朝著這邊趕來。
他們,在害怕,在恐懼!
看著這些野人一張張扭曲的面孔,尖耳朵主母眼中的好奇越來越濃烈。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會讓這些野人怕這樣。單單是半神,恐怕辦不到。
一對赤色的紅光從蒼穹中射下,在他們頭頂的山峰一劃而過。
接著,一塊卡車般的巨石被紅光整齊切斷,一跳一跳,轟隆轟隆的向下滾落。
尖耳朵主母見到了這一幕,臉色瞬間慘白。那巨石,就是朝這邊砸下來的。
野人王不愧是野人王,速度飛快,比獵豹還快,比猿猴還要靈活。瞬間向一旁一跳,跳下了一旁的懸崖。在半空中,才下墜十多米,他的十根粗壯的手指,又勾到了懸崖石壁上的裂縫中,固定在了石壁上,飛快攀爬。
巨石砸在頭頂,一聲巨響中,碎石紛紛灑落。然后,那塊巨石擦著野人王的身軀墜落到了懸崖下面。
尖耳朵主母雙手緊緊的抱著野人王的脖子,臉色一片煞白。
野人王飛快穿過石壁,爬到了另一處。
眼看,又要和自己的手下匯合了。一道流星從天而降,那是一顆巨大的火球。
野人王眼中滿是驚懼,果斷飛退,在一次跳高的石壁上,飛快的向下爬去。
頭頂傳來巨響,十余米的火浪從頭頂舔過。感受著滾滾熱浪,不管是野人王還是尖耳朵主母,都是滿臉扭曲。差一點,只差一點他們就葬身火海了。
尖耳朵主母是害怕自己死在火海中,而野人王是害怕尖耳朵主母腹中的野蠻戰神失去母體而夭折。
可是,還不得兩人反應過來,大片大片的裂縫飛快的在石縫間蔓延。
接著,大片脫落。
尖耳朵主母和野人王同時發出尖叫,接著飛速的墜下一片漆黑的懸崖。
撲通!
一片平靜的死水潭突然炸開,翻騰的巨浪沖上了數米的高空。
這里,到處都是惡臭。周圍,布滿了白骨。
水中,一半是水,一半是淤泥。這些水,是如此的惡毒,粘到皮膚上,就會紅腫一大片,如果不能及時清洗與治療,將會潰爛。而一旦喝下去一口,體內就會被無數寄生蟲寄生,就會中了各種毒,體內將會被玷污,然后各種不可思議的病就會在體內飛速蔓延。
而水面,表面漂浮著一層五顏六色的油脂,主體呈黑色,散發著一股無法忍受的惡臭,惡臭及劇毒性,一般的野獸聞上一口,就會產生暈厥感。而嗅覺靈敏的,但是或者當場昏厥,或者失去嗅覺,更有甚者,當場死亡。
而這樣的氣味,遍布著這個死水潭上以及周圍向外延伸十多米。
而現在,野人王和尖耳朵主母就落到了這么一個地方。
野人王現在情況很糟糕,他渾身的皮膚毛發布滿了淤泥與毒蟲,他身上多處嚴重骨折,雙腿幾乎殘廢,多處擦傷,多處被毒蟲咬傷,現在這些傷口正在跟這死水塘中的污水零距離接觸。
他的頭顱昏昏沉沉,幾乎隨時都要倒下,可他依舊頑固的站了起來,舉起雙手,將尖耳朵主母脫離水面,不讓她跟死水潭直接接觸。
尖耳朵主母也是渾身狼狽,身上布滿了淤泥。她的身軀扭曲著,不斷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呻吟。還是有些毒蟲跑到了她的身上,用毒牙咬破了她的皮膚,現在還有一些直往里鉆,讓她渾身劇痛難忍。
野人王一路涉水到了一個比較淺的地方,這才將尖耳朵主母放到了一處相對干凈的地方,一塊不知是何怪物的頭骨上。
然后努力的擦掉了手上的淤泥,細心的幫尖耳朵主母清理掉身上的淤泥,捉掉身上的毒蟲。去掉頭,放進嘴里咬的粉碎,然后咽進肚中。
他傷的太過嚴重,急需能量恢復傷勢。
這些毒蟲有毒,但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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