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九章 化緣
讓悲劇重現(xiàn),天南不禁想起了曾經(jīng)遇見的尸橫遍野的景象。“正因為見過悲劇,所以才會在能夠改變他的時候,全力以赴的去尋求方法改變。”蘇南的神色有些暗淡,此時的他心事重重。天南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所以也就沒有接話。去街邊找大戶人家化緣去了。
“這是天雷峰周圍最有名的馬家。馬家老爺經(jīng)常上山貢獻些香火錢,去年還出資修建了一批新的屋舍。馬家老太君則是會與寺中的僧人們請教佛法,有時也會去寺內(nèi)抄寫經(jīng)書。一家人都是大善人。”天南來到馬家門前,蘇南仰起頭,看著頭頂上懸著的匾額“馬府……”正盯著匾額看的時候,忽然他耳畔傳來一陣窸窣的響動,蘇南趕忙向后一退。剛一離開原位,便瞧見,那匾額一個搖晃之后,突然間就直挺挺的砸在了地上。嚇得一旁守門的門衛(wèi)一驚,全都后退了幾步,驚魂未定的大口喘息著。“這,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突然就掉了下來。快,快去通知管家。”天南望了眼蘇南,二人站在門前等著馬家的管家出面處理此事。
“啊,天南大師,剛才這匾額可沒傷著您吧?”管家出門來時,剛準備臭罵一通這兩個看門的蠢貨,可是看到在一旁站著的天南,陰氣沉沉的臉上突然就活絡(luò)了起來。“啊,牛管家,久見了。上次馬老太君身體可好?”牛管家連連的點頭道“多謝大師掛念,老太君如今正在家中,她若聽聞您來了。必定是欣喜萬分啊。你們幾個,把這些都收拾了。下午去找個匾額匠。重新裝一副上來!”跟門房說話之時,牛管家的語氣又變的無比惡劣。而當他把目光轉(zhuǎn)向蘇南的時候,瞬間變得驚訝起來。“這……天南大師,他是……”蘇南走上前去,自我介紹道“在下是天南大師的朋友。還請牛管家通報一番。”牛管家擺擺手道“天南大師的朋友就是馬府的朋友,閣下稍等,我先領(lǐng)著天南大師去后院,稍后有婢女會給您準備飯食。”蘇南連忙伸手道“誒!管家,我不是和尚,我吃葷的!”
進了馬府,蘇南便跟著帶路的婢女小姐姐在錯綜復雜的院子里快步穿梭著。“貴客,您這邊請。”蘇南在空氣中嗅到了一股油煙味。他猜測婢女恐怕是將自己帶來了廚房。“嗨,怎么說我也跟天南是同一副面孔,怎么人家一進來就去見老夫人,我還得去廚房自己找吃的。”婢女又帶著蘇南轉(zhuǎn)了幾個彎,終于是證實了蘇南的猜測。“先生,這邊請。我去給您添些碗筷。”婢女晃著身子走入廚房,不一會兒,一票廚師廚娘幫工也都一起出來,跟著蘇南坐在了同一張桌子上。“啊……多謝各位款待啊。嘿。手藝真不錯。”眾人見他穿著僧衣卻舉著筷子好不忌口,頓時開始猜測起他的身份來。“啊,先生跟天南大師長得很像啊!”有個五大三粗的廚子開口道。“啊,我是他一個遠方朋友,你沒聽過相由心生嗎?我在這天雷寺住了幾日,受到佛學文化熏陶渲染,自然就長得像他了。”幾個婢女則是在小聲議論道“真的假的啊?天南大師這般俊逸,為何去做了和尚。”“哎,小姐姐,這話說得可不對。天南大師是由于學習了佛法,每天在心性上有所感悟才會這樣的。像我,啊,也就是略懂皮毛而已。啊哈哈哈。”蘇南在當佛像的時間里都快失去了自己的味覺,而在天雷寺中又只有青菜豆腐這些素菜能夠食用。此時有機會享受美味佳肴,當然是十分開心。眾人見他不想天南那樣有一股高僧的光環(huán)包裹,倒也多了幾分親切。“啊,人民警察一家親啊。啊哈哈。看來我還是蠻受歡迎的。”蘇南此時正跟幾個廚子談天說地,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背后正站著一道白色的身影。“你們在做什么呢!”一道凜冽聲音傳來。蘇南轉(zhuǎn)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見一位翩翩公子正蹙著劍眉大聲的呵斥眾人。“少爺。我們……”“還敢狡辯,也不快去干活!”馬家公子也不分青紅皂白。訓斥完下人們之后,便將矛頭指向了蘇南。“你是何人?在我馬府上作甚?還與這些下人們一同吃喝,莫不是新來的幫工?怎地,連我這個公子的話都做耳邊風嗎!還不快去干活!磨磨蹭蹭,小心我叫人將你丟出去!看你這樣的懶鬼在哪家能找到營生!”馬家公子的嘴臉讓蘇南十分討厭。不過自己剛剛吃了一頓飽飯,自然不能對主人家惡語相向。他只好耐著性子解釋道“馬公子,你誤會了,我是與天南大師一起來做客的。我是他的朋友,你們管家把我丟到這里讓我自己填飽肚子,僅此而已。”聽到天南大師的名號,馬家公子的眉頭舒緩了一些。不過仍是態(tài)度生硬的向蘇南說道“閣下還是莫要隨便亂走。我這馬家雖然不是什么顯赫貴族,卻也是大戶人家,閑雜人等還是乖乖遵循主人家的規(guī)矩!明白嗎?”蘇南早就沒打算理他,這個小年輕還在這里給自己臉色看。真的是有夠愚蠢。自己陪他虛耗時間也就跟他一樣變成個傻瓜了……
“還是先去跟天南匯合吧,他那邊的事情也該辦完了。”蘇南找了個婢女問了一下天南的位置,便求著她帶著自己過去。可是這婢女卻說自己有事在身,無法幫忙。讓蘇南再去找別人。“這馬家上下執(zhí)行力可真高啊……一個偷懶的都沒有。”在找尋帶路者的時候,蘇南見到的馬家下人每個人都在忙于自己手頭的工作。不過一想到他們有個隨時隨地都在巡邏的惡少主子,蘇南也就同情起這些下人們了。“嗯?這是什么……”蘇南看到下人們正在搬動一個法壇,這種布置他在小時候見過村里的大仙兒曾經(jīng)使用過。“這地上還有黃紙……莫不是老馬家死了什么人?”蘇南覺得老馬家出現(xiàn)法壇以及黃紙,有可能是他家中的某位親屬離世了。可是又一想,剛剛自己在大宅子中轉(zhuǎn)悠了許久都未曾見過靈堂的布置。“莫不是在祈雨求福?”在廟會上,蘇南見過這樣人工求雨的方法。古代人落后愚昧,會相信這樣的毫無作用的法術(shù)也十分的正常。“啊……小心點!”蘇南的注意力只顧著那幾個抬供桌的人。全然沒有注意自己迎面而來撞上了一個丫鬟。“啊?你……抱歉抱歉。”蘇南急忙轉(zhuǎn)過頭,看到一個小丫頭被自己撞倒在地。正飛快的爬起身來。“你是誰啊!在這屋內(nèi)亂轉(zhuǎn)!不怕被少爺看到嗎!”小丫頭先是有些埋怨的說道。接著,急忙撿起地上的箱子。從蘇南身邊趕過。“誒!小丫鬟,能不能問下,天南大師在哪間房啊!該往哪走!”“后屋的會客室,你不會連那里都沒去過吧!”小丫鬟轉(zhuǎn)過身,疑惑的看著蘇南。“啊,我是天南大師的朋友,一同來你們馬府做客的。結(jié)果現(xiàn)在被那個誰給從后廚趕跑了。”“啊,天南大師的朋友?”小丫鬟仔細的打量了蘇南一番,發(fā)現(xiàn)他的容貌與天南十分相似。也就信了他的話。領(lǐng)著他一路向著后屋走去。“哎,小家伙,我問問你們這府上,是不是請過什么陰陽先生一類的人?我看到院子里還有黃紙供桌,那是留給誰的啊?”小丫頭白了蘇南一眼,冷言道“這事兒還是不告訴你好了。不然被太太知道了,肯定挨不了一頓毒打。”“哦?是什么事情?莫不是,你們馬家的什么丑聞……讓我猜猜,是不是少爺給姑娘的肚子弄大了結(jié)果卻不負責,女的投井自殺,死后怨氣不散。化成厲鬼來找你們索命了!”蘇南隨口一說,卻看見小丫頭面色一白,臉色鐵青的說道“你這聲音是吃了炮仗嗎!怎么這么大!不知道小點聲嗎!”蘇南一看自己隨口說個電視劇中的劇情,就能蒙上。簡直是無比佩服自己,不過,根據(jù)剛才那個囂張跋扈的馬公子的模樣,做出這樣的事情到也合乎情理。“快說說具體的!你看都被我給識破了。所幸就告訴我吧!否則,我可就宣揚出去,就說是你說的!”小丫鬟都被嚇傻了,她哪里見過這樣的人啊。不但威脅自己,還想從自己的身上榨出情報來。“你,你可別亂說!我還什么都沒告訴你呢!”“嗨!小家伙兒,如果你們太太知道,有人在背后說了他兒子的壞話。你可就完蛋了哦!”“啊!好啦好啦!你別說了!我……你千萬別告訴別人!一定要收口如瓶!”“好好!小家伙,快告訴我,這內(nèi)中有什么隱情。”
“馬家的大公子名喚馬文才”小丫頭開口。蘇南十分驚訝。“馬……馬文才?”在梁祝之中的第三者,高富帥,外加大反派。“這馬文才,前段陣子跟一個丫鬟暗結(jié)胎珠。那丫鬟還想著上位當少爺?shù)囊烫?墒悄兀@丫鬟后來發(fā)現(xiàn),馬公子移情別戀。自己萬分焦急,可是呢,馬公子那里還記得她的好?早就跟新的姑娘顛鸞倒鳳了。唉,我們這公子,是個情種,卻還是有那么多姑娘心心念念著他。后來,這丫鬟哀莫大于心死,投到后院的井里了。尸體挖出來的時候,身穿紅衣,被水泡的發(fā)腫……嘔。”小姑娘像是想到了什么惡心的東西。頓時用袖子掩住口鼻,不讓自己難受的樣子被蘇南瞧到。“好了好了,我大概知道了。然后公子感覺道自己經(jīng)常被惡鬼纏身。然后請了一些道士,法師來驅(qū)鬼,是這樣嗎?結(jié)果那姑娘變的惡鬼難以對付。已經(jīng)有不少人都飲敗而歸了。”小丫頭點點頭。心有余悸的說道“當時幾個冷嘲熱諷那個丫鬟傻的人也都不明不白的死掉了。所以現(xiàn)在馬府人心惶惶的。大家都不敢提起此事……說不定,就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在我們旁邊偷聽我們說話呢!”話音剛落,蘇南便感到身邊一陣寒流席卷而過。他現(xiàn)在可是老司機,這樣明顯的感覺對他來說,只會暴露她們自己罷了。蘇南動作一滯,隨即嘴角劃過一抹冷笑。“姑娘,剛才的匾額是你砸下來的吧!”小丫頭一愣,馬上疑惑道“是什么匾額?”此刻,卻從她的背后傳來一陣陰冷的聲音。“不錯,我恨!我還沒有報仇!所以你們不該來這里!”小丫頭頓時尖叫起來。蘇南將她護在身后。正視著面前出現(xiàn)的鬼魂道“小姑娘,你可是踢上鐵板了。天南大師是一方主持,天雷峰的威名你恐怕比我還清楚吧!你一個小小的鬼物,來我們面前可以說是自尋死路。況且,天南正在跟馬老太君聊天,恐怕過一會,就會聽聽那個吃齋禮佛,又獨寵自己孫子的老太婆的哀求,收了你這么個厲鬼了。怎么,知道怕么?”死去的冤魂一身紅衣,批頭散發(fā)的模樣讓蘇南覺得她一定是個被泡的蓬松毀容的怪物。“可惡!你們這些幫兇!”蘇南聽了,搖頭否認道“小姑娘,你是不是覺得,法律不公,馬老爺打個招呼,你這樣冤死的案例就再無翻案之日了。又覺得馬公子心薄情涼,自己特別冤屈?呵,你早知道他品行低劣,海員以貼上去。你這樣的姑娘,說句不好聽的又與青樓女子有何差別,他又不是強逼與你,你自己貼上去的。最后落得這般下場,早該有所覺悟!怎樣?在你之前的那些姑娘,他是不是也都一個二個的給放棄了!你是否又在床榻上聽著他向你炫耀著從前的戰(zhàn)績!哈!可笑的蠢貨!就憑你這樣的女人,也想要上位,你可真是無知的可憐!愚蠢的讓我不忍欺負你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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