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聯(lián)姻關(guān)系荀家生死！
荀攸原本并非二房，后來過繼頂了二房一支，算是熙倩的堂兄。熙倩恭聲答道：“在同學(xué)家飯后討論古經(jīng)，討論得熱火朝天，沒留意時間過得飛快，散時才發(fā)覺夜色已深。”
荀攸年過四旬，雖比荀彧、荀堪小了一輩，但是年紀(jì)比兩人都大。荀攸父親荀彝曾任州從事，荀攸少年時父親就辭世，荀攸天分不錯，少年成名，足智多謀，舊朝時是荀家在朝堂上的代言人。荀攸為人嚴(yán)正，不茍言笑，與荀彧、荀堪溫潤的性格不同，熙倩平常最怕荀攸。
荀攸放下書本，讓熙倩坐下，道：“談?wù)撌裁垂沤?jīng)？”
熙倩道：“三玄。”
荀攸興趣頓生，道：“這三本書古奧難懂，你們同學(xué)竟有研究這三書者？”
熙倩將張靖所言細(xì)述一遍，荀攸聽后思忖一會，道：“這皆是你同學(xué)所悟？”
熙倩道：“同學(xué)說是他父親所悟。”
荀攸又問：“你同學(xué)是何人？他父親是那位高才？”
熙倩道：“我同學(xué)名叫張靖，是齊郡人，從不提他父親姓名，只說父親是國學(xué)分院的老師。”
荀攸反復(fù)念叨一會張靖這兩個字，忽道：“平常吃請是在張家館舍？”
熙倩一愣，道：“是，張靖家中巨富，聽說是他母親得了外祖父的遺產(chǎn)。對了，他是宮中皇德妃族人。”
荀攸心中大約有了數(shù)，笑道：“你這同學(xué)可非常人，平常定要以禮相待。”
熙倩點了點頭，問道：“大兄找我何事？”
荀攸道：“你父親托人帶信來，說是何家托人求親，求親者名叫何保，你可認(rèn)識？”
熙倩臉色頓變，道：“此人如何比得上四哥？我不同意。
”
荀攸異道：“四哥是誰？”接著觸起一事，道：“就是國學(xué)四俠之首的四哥？”
提起張靖，熙倩立時眉開眼笑，道：“四哥就是張靖，是國學(xué)四俠之首，他身邊聚著不少將門子弟，比他出身都要高貴，但都甘心聽他號令。”
荀攸道：“噢？都是誰家子弟？”
熙倩說出周樹等人名字，荀攸心中更是篤定，看熙倩這幅模樣，如何看不出熙倩心意？問道：“你不愿嫁給何保，可有意中人？”
熙倩臉色頓時變得通紅，只是低頭不語。荀攸道：“莫非你想嫁給張靖？只是張靖身份……”
熙倩聞言急道：“張靖出身雖是平民，卻是皇德妃族人，也算國戚身份。”
荀攸笑著搖了搖頭，問道：“張靖待你如何？”
熙倩鼓足勇氣，紅著臉說道：“他家中規(guī)矩十八歲才能成親，他讓我等他。”見荀攸面無表情，急著又說道：“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了，反正除了張靖我誰也不嫁。”
荀攸收起笑容，嘆了一口氣，道：“我不是說張靖出身平民，而是說他牽連甚大，與他聯(lián)姻，對我們荀家影響很大，是福是禍很難判斷。”
熙倩異道：“張靖只是皇德妃族人，與家族有何影響？何保我是不嫁的，要嫁只有張靖才行，若是族中不同意，我就……出籍！”
荀攸見熙倩臉色決然，嘆道：“這事我決斷不了，要與你父親叔伯共同商議才行。你別鬧小孩脾氣，這事難點不是張靖身份太低，而是他的身份太高。你想與他成婚，即使家族同意，也得過他父母那一關(guān)。”
熙倩聽著云山霧罩，半天才道：“張靖明日一早來接我，一道去見他的母親。
”
荀攸捻了捻胡須，思忖一會，道：“明日張靖來時，我先與他談?wù)劇４耸律婕败骷疑来嫱觯隳星橛檬拢唤?jīng)我點頭，不準(zhǔn)你去見他母親。”
熙倩花容大變，道：“這怎么行？總之除了張靖，我誰也不嫁。”
荀攸望著熙倩，剛要開口斥責(zé)，話到嘴邊，語氣又緩和下來，道：“你知道張靖的身份嗎？他是陛下的四皇子，他的母親就是皇德妃，他的外祖父是天公將軍張角。他自小頂祀張角，是黃巾少主。你知道你們聯(lián)姻意味著什么？黃巾系與荀家聯(lián)手，你知道影響多大嗎？會決定朝堂走向，影響到立儲大事。”
熙倩一愣，滿臉不可置信的神色，過了半晌，才道：“這怎么可能？”
荀攸恨鐵不成鋼，道：“那些將門子弟為何奉他為首？周樹之父周倉、劉開之父劉辟、龔省之父龔都，都是黃巾將領(lǐng)出身。張家館舍是京城消費最貴的地方，為何張靖在那里吃請？因為那是他名下的產(chǎn)業(yè)。你上次跟我說過，軍衙軍法司對他法外容情，不讓他行跪拜之禮，現(xiàn)在我明白了，主審此案的關(guān)平是陛下記名弟子，見了四皇子當(dāng)面，如何敢讓他行跪拜之禮？王越是什么身份？是陛下的武術(shù)老師，若是常人，誰敢卻他的面子？你平常機靈得很，為何這事還想不明白？”
熙倩聞言頓悟，張靖身份一經(jīng)挑明，往昔種種神秘之處，隨即不攻自破。熙倩想了半晌，忽然說道：“我嫁給皇子，又有什么不好？”
荀攸苦笑道：“若張靖是尋常皇子，與儲君之位沒有關(guān)聯(lián)，此事自是好事。如今儲君未立，張靖所領(lǐng)的黃巾系在軍中影響太大，若是處置不當(dāng)，頃刻就是身家敗滅之局。你熟讀史書，應(yīng)該知道奪謫歷來血雨腥風(fēng)，極其殘酷，我們荀家若是沾上邊，勝則與富貴無補，敗則家族一朝而滅。大兄之所以明日要見一下張靖，就是要看看他是什么人物，若是沒有野心，只是溫和君子，此事也無妨。但你回顧他的過往，一位十二三歲的少年，俠名遠(yuǎn)揚在外，又豈是安分守己之輩？若是持身以正，沒有私念，也可躲過災(zāi)禍，怕就怕他倚仗黃巾系的力量，生出奪嫡之心，若是失敗，下場將會很慘。
荀家與他聯(lián)姻，怎能不慎之又慎？”
熙倩張口欲言，卻發(fā)現(xiàn)無理可辯，她雖然聰明伶俐，出身大家，但是距離皇宮十分遙遠(yuǎn)，想為張靖辯白，不了解情況能說什么？熙倩想了半天，悶出一句話來，道：“我和張靖婚事已決，若是家族怕受牽連，我自動出籍就是。我和張靖生死與共，縱有殺身之禍，我也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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