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九章陣法牢房
合歡宗內(nèi),曲徑通幽,十分深幽,路徑也差不多,景物布置也相似。白暗的墻面和青色的鋪磚精致橫列,卻透出一種寒氣森森的感覺,而周圍的廂房也以相同的間距排列著,房內(nèi)透漏出強大的氣息。
林逸就在她身后一米,寸步不離的緊隨。
路上,倒是遇到了許多經(jīng)過的人。林逸本來以為梅蘭姑會在路上耍花樣,處處提防著她,但走了許久,卻見她十分老實,真的很聽話,一點沒有異常舉動。林逸倒是意外了一眼,覺得她真的很識趣,心中卻沒有因此放松,反而更謹慎了,總覺得,她太安靜了,靜的反常。
一路上,他們也遇到了不少經(jīng)過的女弟子。梅蘭姑每次遇到迎面而來的同門之人,居然也沒有呼救。當然了,那些經(jīng)過的弟子,修為和她都差不多,即便要救她,估計也不可能過林逸這一關(guān)。林逸卻心知肚明,心中明了,梅蘭姑是不愿冒險惹她發(fā)怒,才會放棄呼救,她一但有足夠把握脫身,絕對不會猶豫。
林逸繼續(xù)佯裝,假裝她的爐鼎,走在她身后,裝作一副頷首恭敬的樣子,不知道走了多久,但知道走了很遠,到了一處別致的廂房之前,便隨著她停下了腳步,見她沒有在啟步,便覺得到了目的地,雙目一凝,望了過去,道:“這是哪里?”
“君家丫頭的住處。”
梅蘭姑望向青色的廂房,說道:“自從十年前被俘,她就一直住在這里。”
“里面不會是個陷阱吧?”
林逸收回視線,雙目一犀,他不是疑心重,而是覺得謹慎。這個房屋,明顯就和其它房屋不一樣,不僅與眾房屋相鄰甚遠,偏僻不已,更是獨樹一幟,似乎是被精心裝飾一般,一看,就是有宗門內(nèi)特殊人的居住地。別的地方,至少還有幾名弟子游蕩,而這里,放目不見一人,簡直就是冷清。
“絕對不是。”
梅蘭姑心頭一變,強忍著神色不變,尷尬一笑,道:“我若是說謊,一定會被你殺掉!我又怎么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這件房屋,實際上被陣法籠罩。林逸一但推門進入,就會觸動陣法,無論修為多高,都會自動被卷進陣法,到時,就會淪為待宰的羔羊。梅蘭姑就是故意引誘林逸,進入陷阱,表面上信誓旦旦,心中焦急不已,暗道,你要進就趕快進,哪來的這么多廢話。
這件房子,就是合歡宗另類的牢房。一但有宗內(nèi)的男子,欲要逃離,試圖找尋生路,甚至挾持人質(zhì),一般都會被引誘到這里,緊接著被騙入牢房。合歡宗故意將牢房掩飾成普通的廂房,就是為了姜太公釣魚,守株待兔嗎,不費出灰之力的抓人。
林逸輕笑了一聲,一點也不信她,示意她前進,道:”你和我一起進去。“
梅蘭姑一聽,臉色一變,退了一步,道:“沒這個必要。”
林逸見她這個樣子,便知道她心中有鬼,手一伸,像是虎鉗一樣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緩緩啟步,抓住她欲要一起進去。梅蘭姑死活反抗,就是不肯進入。林逸見她這樣,一點也沒放松手中力道,無視她在地上留下的兩道劃痕,拽著到前進,說道:“我覺得很有必要。”
林逸知道這是個陷阱,還是要往里面踏,欲要讓這梅蘭姑看一看,到底誰倒霉?見手中的梅蘭姑一陣掙扎,一臉驚慌,一點也不在意,仿佛沒見到她的表情一般。
“不要……不要……不要!”
梅蘭姑被嚇得臉色發(fā)青,立刻將實話都抖了出來,道:“這里面,不僅關(guān)著君家的丫頭,還關(guān)著,其它窮兇極惡的人。”
她若是進去,一定會被那群窮兇極之人殺掉,到那時,就真的沒救了。
林逸見她慌了神,手上的力道不減反增,心道,你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個時候說,很明顯,為時已晚,你分明就是想算計我,卻把自己搭進去了,眼見就要推門進入,他不忘微微道:”正好,我們同生共死。“
“嗖~嗖·。”
見林逸這么認真,梅蘭姑知道他鐵了心要進入,但她打死也不愿進入,寧愿拼了,也不隨他一起,心頭一狠,左手打出兩道厲芒。
兩道白色的流芒,像是兩道手臂長的粗針,朝著林逸的雙目,蕩然刺去。
林逸見眼前寒芒撲閃,見到了偷襲之招,心道真是狠,居然想將自己刺成一個瞎子,幸好一直都在提防她,當即便身形一閃躲掉。梅蘭姑見對方松手,立刻足下一劃,腳下起了火花,拔腿就跑。林逸不給她脫身機會,立刻追了上去,大步流星地追上,抓住了她的香肩。
“要死你自己去。”
梅蘭姑感覺肩頭一沉,反身竭力一爪抓來。”呵。“
林逸見她一爪抓向面目,快如疾風(fēng),寒芒閃爍的指甲,立著瞳孔愈來愈近,毫不猶豫,點地如鴻,身形立刻疾退,與對方寒爪拉開距離,同時一伸手,在分開之際抓住她的手腕,用疾退的慣力,抓著她朝著門戶掠去,片刻后,便進入了門中,和梅芳姑一起進入了這個牢房。
就在兩人進入之際,房頂?shù)年嚪ū粏印N蓓斨希溉婚g陣光閃爍,浮現(xiàn)出巨大的六芒星形狀圖紋,陣紋琉璃放彩,格外刺目,在一陣若隱若現(xiàn)的精閃之后,便又漸漸失去了光華,最終光盡華散,恢復(fù)了原樣。
林逸只感覺眼前白芒一閃,雙目一陣模糊,待到他落地之后,才漸漸地又能看清。不過,這里的景象,完全不是房屋之內(nèi),更像是,陣法之中。周圍一片白色流芒的陣法墻壁,顯然是證明此地的最有力的證據(jù)。林逸見梅蘭姑直接癱倒坐在地上,仿佛十分絕望,便順著她的視線,掃了一眼四周。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引入眼簾的,是地上鋪滿的干尸。林逸這感覺腳下一震蓬松,一低首,才發(fā)覺,腳下都是一具具干尸,見這些干尸足有千人,將地面都鋪滿了,心中震撼,心道莫非自己進了屠宰場?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林逸見這里一片死氣,身上氣勢頓時一寒,瞪向梅蘭姑,目光如利劍直襲人心。這些干尸,明顯都是被吸食精血而死,死相恐怖,堆成了一座小山。他相信,若不是他們都已經(jīng)成了干尸,沒了鮮血,那這里除了尸橫遍地,更多了血流成河的一幕。
“牢房。”
梅蘭姑慘笑,怨恨地望向林逸,緩緩起身,發(fā)狠道:“對了,你要找的人,就在這里,說不定早就腐朽了。”
尸山之下!
林逸環(huán)視了一圈,見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沒有見到半個人影,入眼的只有干尸,心中一凜,猛然回首,一開口,淡淡道:“君家的人死了?”
“你以為呢?”
梅蘭姑冷聲,語氣帶著不屑,心知必死無疑,也不再低聲下氣了。
君家的小丫頭,是第一批被扔到了這里的人之一,自生自滅,已經(jīng)十年了。宗內(nèi)之人不會閑著跑到這里逛,便不知道那小丫頭是生是死,這些年,一直將她當做了死人。梅蘭姑進來之后,也沒見到活口,便也以為她死了,不做懷疑。
“你們把她關(guān)在這里的!”
林逸眉頭一蹙,徹底犯難了,忙碌了這么久,居然得到這么一個答復(fù)!君家的人若是都死了,自身也就無法報恩了!
“當然”
梅蘭姑不識好歹地冷笑,道:“她不是男的,所以我們無法采補,暫且關(guān)著她,讓她自生自滅。“
這一關(guān),就是十年。
十年之間,無人問津。
“啪。”
一道金芒掄起,朝著梅蘭姑甩去。
梅蘭姑立刻倒飛,狂吐鮮血。
“一個小丫頭,你們都下得去手。”
林逸聽她的嗤笑的聲音,一點愧疚都沒有,仿佛,就是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不留余地,賞了她一記耳光,將她的臉打得紅腫滲血,下巴都脫臼了,幾乎,將她半個臉毀容。林逸對打她,一點也不后悔,沒有立即殺了她,已經(jīng)算是天大恩賜了,道:”真是讓人發(fā)火。“
梅蘭姑見林逸立刻氣勢洶洶,似乎在宣泄無名火,摸了摸臉龐,見下巴被打歪了,心中立刻一激,暴跳如雷,撲向林逸,喝道:“你居然打我的臉……老娘是靠臉吃飯的,現(xiàn)在被你毀容了,今后,徹底完了,不管了,和你拼了。”
“既然不能報恩,那我就替她報仇。”
林逸見她打出綺麗的轟芒,似乎欲要拼命,立刻回擊,欲要制服這個突然暴走的瘋婆子。
雙方交手,驚起一片狂瀾。
登時之間,雙影動,氣洶涌。
雙芒迸射,爭妍奪麗,宛如靈蛇,激竄四方。下方的干尸,被轟的火光四濺,頓時升起了黑色的濃煙,旋即帶起一片刺目的火芒。星火燎原,象征硝煙,片刻堆聚,驟然百十火點匯聚成了一道熊熊火海。火芒四濺,將地上腐朽不堪的干尸全部點燃,浩浩湯湯,發(fā)出噼里啪啦的燎火聲,響徹回蕩,聲大而火勢加大,火色光華甚至可以陣法壁爭輝。
林逸畢竟技勝一籌,一掌打在了對方心口,將對方打倒在地,不斷噴血。他在對方身上,留下了十幾道傷口,將衣裝鮮麗的她,打成狼狽不已。梅蘭姑已經(jīng)進入暴走,似乎無視傷痛,立刻起身,欲要再撲來。林逸見狀,也渾然不在乎,心道無論撲來多少次,結(jié)果都是一樣。
然而,就在她繼續(xù)撲來,變故陡生。
數(shù)到強悍的氣息,猝然從尸山之下迸射,龐大的威壓,頓時將四周的火勢震得搖曳不止。這些威壓,似乎意在熄火,鋪天蓋地的壓向火芒,將火光壓的逐漸變?nèi)酢1驹摕M干尸的火焰,像是被蓋了一層氣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低了火光高度,眨眼間便熄火般沒了火色,片刻后,連升騰的黑煙也沒了。
有活人!
林逸和梅蘭姑一樣,立刻被驚住了,分開之后,便停手了。他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有活口,感到足下尸山有所震動,似乎有什么東西要破地而出,目色一凝,低首警戒著,見到身下尸山隆動,立刻猝然疾退。他后退之際,見到原地出現(xiàn)露出一只形容枯槁的手爪,像是來自地獄的骷髏爪,差一點抓住了他的腿,驚得他倒吸了口氣。
“啊~”
梅蘭姑沒他那么幸運,直接被一只手爪抓住了一條腿,嘭的一聲,一條腿變被那只手爪扯斷,驚起一片血霧,場面血腥無比。林逸只聽到一聲慘叫,便望了過去,見到她失去平衡倒地之際,被那只手爪直接貫穿心臟部位,神色恐懼,雙目立刻失去了光澤。
梅蘭姑之前就知道這里關(guān)著一些實力不凡的武者,方才還以為他們都死了,臨死之際,才知道他們沒有死。這里關(guān)著的武者,有一些是圖謀逃走的武者,他們修為或高或低,有點棘手,才會被誘騙的這個牢房,成了砧板魚肉。梅蘭姑臨死之際,心道林逸要陪葬了,這里關(guān)著的武者,足以要了他小命。
“什么人?”
林逸見那道骷髏爪,再次遁入下方無形,旋即見它從自己足下躥出,像是幽靈一樣追著疾退的自己,頓時,凌空一躍,暫時躲避,手中金芒一閃,將金鋒握在了手中,銳眼一鎖,瞄準幾處,劃出十幾道鐮刀般的金色劍芒,朝著地下的尸山打去。強勁劍芒勢不可阻,強勢穿透尸山下幾十米,像是橫豎切割豆腐般,在地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分割痕跡。
尸山之上,棋盤一樣縱橫的輪廓頓時顯現(xiàn)。
很明顯,這就是林逸劍氣留下的痕跡。
“死人沒必要知道那么多。”
一道形似骷髏的身影,立刻從地下躥出,也不再藏頭露尾。林逸一掃,見他一副骨瘦如柴的樣子,粗糙皮膚包著骷髏骨架,跳動的心臟都清晰可見,雙目凹陷,幾乎看不見目光,不過,不難從褶皺的面容,判斷出這是一名老者。古太丘見到林逸,眼中盡是敵意,見到他完好無損,比自己強太多了,眼中殺意大增,轟了過去。
唰的一聲,林逸耳邊又聽到了動靜,見到古太丘身后,又多了三道比古太丘胖點的人影。那三人似乎以為古太丘一人足矣,便躥出來后就沒了動作,既沒回去,也沒出手,而是待在原地,靜看古太丘殺人。林逸見爪芒無情刺眼,立刻不留余力地轟了過去,剎那間驚起一片動蕩,挑眉道:”我心情不好,別惹我。“
“古爺被困了十年,心情也不好。”
古太丘舔了舔唇,瘋狂道:“正好,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開一次葷。”
十年!
林逸驚愣之際,但見對方炮彈般襲來,見他張開血盆大口,居然朝著自己喉嚨咬來,感到對方一身武士七重的強悍氣息,立刻神色凝重,一劍斬了過去,見對方豁然躲過,一拳砸去,芒蕩四方,對準對方大口,豁然轟去。但是,他這一拳太倉錯了,顯然吃虧了,肉拳上血肉模糊,像是被烙鐵印上一般。
林逸見肉拳牙印,便知差一點被對方扯去一塊血肉,便知對方真的想吃了自己,心頭頓時一冷,掄起劍,峻目迎了上去:”瘋狗亂咬人,真是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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