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廣陵水兵!
?宿月華亭。
鏘鏘鏘,!
激昂,慷慨的悠悠古箏聲,似孕育著古刺客聶政的滿腔憤怒,壯志烈懷的朝著高高在上的韓王刺去。那時斷時續,切切悠綿的古箏聲,即便在舒緩之時,也定是在積蓄著反抗不屈的力量,等到爆發出熾熱斗志的一刻。
月下三人,仕女撫箏,呂布張超圍坐,做側耳聆聽狀!
“呂賢弟,這廣陵散的古箏曲可是你欽點的,可還符合你的耳欲?”張超故作糊涂問道。
“賢兄,可曾聽出廣陵散的內蘊?”呂布笑著問道。
“唉,為兄才疏學淺,即使突聞仙音,也無甚所得!”張超感嘆。
“廣陵散,箏聲優雅,但節節鏗鏘,不屈之志環繞。每次聽之,總令賢弟我鐘潰耳鳴,似想起‘紛披燦爛,戈矛縱橫’之景!”呂布搖頭贊嘆,似癡迷不已。
沉默片刻,張超微微攏身,道:賢弟有話請直說!賢弟幫我與夫人甚多,更是策劃了一場讓我們永生難忘之婚禮,與我有恩之人,孟高必舍身報之!
“賢兄,莫非你以為我呂奉先幫你們是為了挾恩圖報?”呂布佯怒,直欲起身離席。
“萬萬不敢,賢弟請安坐!”張超連忙拉住呂布勸說。
“不瞞賢兄。呂某雖不才,但公私之念卻分得清楚。你我真心相交,私下友誼自不必多說。但今日卻是有一件緊要公事與兄長商議,至于做與不做,擇與不擇,呂某絕不會干涉賢兄半分!”呂布順勢坐下,揚聲表明自身態度。
“甚好,賢弟請言之!”張超口頭應允,心中難免腹誹:這個新結交之好友話雖言此,但他真能一丁點不顧情面不成,還是要慎重以對。
“廣陵地界,天時,地利,人和,皆占。真乃物資豐饒,商業通達,繁榮富足之地!但唯獨缺少了一樣東西,少了這樣東西,廣陵城一旦遭遇危機,恐怕再能不見安居樂業之景了!”呂布道。
“何種東西這般重要?賢弟莫要嚇我!”張超驚問。
“擅守之兵,擅擊之兵!”呂布也沒賣關子,直接道出,同時他的眼神緊緊盯著張超的一舉一動,好決定接下來用何種手段說服他。
張超聞聽呂布之言,果然是全身一震,忙是轉頭觀察四周,警覺四周無人后,才是沉聲道:賢弟,你此話何意?先是讓我聽這廣陵散的反抗之曲,又蠱惑我增兵!莫非賢弟想要造反不成?我張家對漢室忠心耿耿!賢弟,你喝醉了!
張超意味深長看著呂布,想要止住呂布的話頭。
“哈哈!賢兄誤會了!呂某只是想要賢兄發展一只廣陵水兵,這只廣陵水兵完全掌控在賢兄手里,以便保境安民,守護商道,震懾水盜湖匪!賢兄當知,當今世道,黃巾賊亂方被平息,各地盜匪猖獗,賢兄難道沒收到過途徑廣陵的商會請求剿匪的文書嗎?”呂布哈哈大笑。
“原來是樓船士!卻有收到商隊文書,請求剿滅水匪,只是兵力捉襟見肘,實在是一言難盡!”張超一聽只是興辦水軍,頓時放松許多?偠灾,精銳無雙的一只水軍,也不可能在陸地上爭霸天下!
“賢弟能否等我幾日,賢兄雖說是廣陵太守,但還需與幕僚商議一番!”張超幾乎意動,但還是要留下寰轉余地。
呂布沉吟片刻,知道不能操之過及。
“甚好!”呂布笑笑。
“好!琴女可在?談一曲高山流水!知音難尋!”
…………
翌日,晌午,議事廳。
廣陵太守張超屏退左右,惟獨留下他最信任的心腹臧洪臧子源。這臧洪可不簡單,那可是被人譽為廣陵第一義士未來必將成長為天下第一義士的三國豪杰!
臧洪見張超時,可謂滿面紅光,發自內心的欣喜怎么掩飾都掩飾不住。
“子源,有什么大喜事?”張超暫時壓下心頭事,關心的問道。
“哈哈!”“哈哈哈!”臧洪連笑數聲,止都止不住。
他在張超面前一向詢禮有據,如此失態模樣,還是張超第一次見到。
“哈哈。主公有所不知。方才有一人前來廣陵投軍。我一眼便認出他是英雄!”張超振奮道。
“哦,乃是何人?當得子源呼為英雄?”張超詫異。
“此人生得面如紫礦,手如鋼鉤,提一古定刀赤腳自北方而來,正是名為車胄的豪杰!”臧洪哈哈大笑。
“真豪杰也!”張超見名為車胄的豪杰并無表字,心中就有些怠慢,但面上依舊夸贊著說道。
“哈哈,主公,您找我可是有事商議?”臧洪介紹完車胄,問起了正題。
“有事!昨夜呂候呂賢弟找到我,給了本太守一個讓我頗為心動的建議。在廣陵府編一只精銳樓船軍!”張超簡要說了下經過。
臧洪神色凝重無比:主公,請您務必將所有的細節都告知子源,我才好為主公獻策!
“子源,呂賢弟還能害我不成,你多慮了吧?”張超問道。
“主公,非子源多疑,子源只是就事論事!”臧洪堅持道。
“好吧!事情是這樣的…………”張超將他與呂布的交談緩緩道出。
聽完張超的回溯之言,臧洪笑了:主公!好事啊!主公歷代受皇室的大恩,兄弟幾人都是郡里的長官,如今天下紛亂,賊臣還未被梟首示眾,這正是天下義士報效朝廷的大好時機。
“如今您統領的廣陵郡剛剛救饑民無數,正是名聲通達,吏民一心之時,如果您此時一發明文,馬上就會有很多人響應參軍啊。不僅水軍要興練,步軍也要練,練出無敵精兵!日后您用這只軍隊去誅滅****,為天下除害,這正是義士之舉也!”
張超被臧洪的話完全吸引住了,想想那樣一種情景:****出現,屆時他只需一聲令下,數萬精銳大軍,水陸并進,剪除****,只在今朝!
“朝廷不會允許的!”張超雖神思向往,但依然有顧慮。
“非常時期,行非常事!主公的忠心,天下人總有一天會懂!”臧洪擲地有聲的道。
“好,希望張孟高沒有做錯!”張超感懷的搖搖頭!
“那屬下即刻去準備!”臧洪道。
“等等,本太守要與賢弟說下!”張超道。
“主公!”臧洪想要提醒張超不要與虎謀皮,但張超直接就出門朝著書房的方向去了。大概是急著寫回信吧!
“主公!我臧子源會將軍權替主公握在手中,誰也別想染指!”臧洪望著天邊的烈日,立下了心中永遠要堅守的誓言!
…………
中平二年七月初七,即便是后世的史學家們翻遍史料也不知道這一天究竟發生了什么,歷史仿佛在這一天和他們開了一個名為‘斷頁’的玩笑。直到數年之后,一只縱橫四海的無敵海軍的橫空出世!
今天是廣陵水兵成軍的日子,一艏比鯨魚大了不止十倍的樓船上,呂布與張超全身戎裝,腳踏云靴,前來參加廣陵水軍的成軍儀式!
浩蕩無邊的江面上,一艏巨大無比的樓船與數百艘體型不一,明顯小了不止倆號的船只匯聚在一起,實在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體型不一的船只,載乘量自然是差距繁多,除了最大的那一艘雙層旗艦樓船能容納八百人外,其余的都是百八十,二百五,三百六……的載客量。
若是深諳水戰的將領來此,非要氣個半死不可!這也能稱之為水軍嗎?雜亂的戰舟,無序的陣列,旱鴨子水性的士兵,這簡直是炮灰水師的標配!
但是,真的如此嗎?
當呂布將雕刻著盧字號的旌旗鄭重的交予盧亮的時候,天空是湛藍的,大海是碧綠的,千舟是屏息的。榮耀,是降臨的!
“戰!”盧亮一聲高喝,他將手中的旌旗高高舉在空中,向群山萬海宣布著廣陵水軍的到來!
同樣的,從張超手中接過臧字號旌旗,并已經真正成為廣陵一軍統帥的臧洪,將手中旌旗高高拋上天空,揚聲大吼:無敵!
一張張略顯稚嫩的面孔,一道道略顯單薄的身影自始自終都默默的注視著,他們是來自于天南海北的饑民,他們是自愿參加守衛廣陵的本地人,他們是初出茅廬的戰士,是蹣跚學步的水軍,是辛苦摸索前行,從未歷經鮮血的新軍。但他們是不一樣的,他們有感激的人,有敬佩的人,有一顆并不麻木的心!
所以愿意拋頭顱,灑熱血,鑄軍魂!如果這就是宿命!
撲棱棱!十六只大雁從牢籠內被放出,初獲自由的它們爭先恐后的飛向高空,想要永遠的遠離那被鎖在陰暗空間的悲慘日子!
“箭來!”
“箭來!”
“箭來!”
三道不約而同的大喝聲響起,這其中又蘊含了怎樣的針鋒相對!
嗖嗖嗖!
三道標有獨屬印記的箭矢劃破長空,幾乎不分先后的射入那一大群高翔的大雁群中!
“嘎嘎嘎!”悲鳴聲陣陣。
片刻后,有軍士的報喝聲傳來!
“盧將軍,一箭雙雕,從喉部入!”
“哦!哦!”驚嘆聲起。
“臧洪將軍,一箭雙雕,從眼部入!”
“哦!哦!哦!”驚嘆聲大起。
“呂將軍,一箭三雕,從,從翅膀入!”
“。堪?。俊斌@疑聲絡繹不絕!從翅膀入,豈不是說三只大雁還活著?
呂布不為所動,今天他并不愿意做這里的主角,他只是一個參與者。
“既然射下來了!血祭!”呂布接著主持。
倆葉小舟載著落在不同區域的倆根箭矢過來了!每根箭矢上都懸掛著一位將軍親手射下的戰利品!
盧亮與臧洪互相兇橫的撇了對方一眼,而后。
撕拉!
倆只大雁被從箭矢上拔下,雁血飛濺,濺了一身,倆人都紛紛當做不覺。
盧亮目光沉靜,雙手將大雁高高舉起,任由滴滴落落的鮮血滴在他的面龐!
臧洪仰天大笑,雙手更是絲毫不見容情,生生又將大雁生生撕裂成幾段,在無盡的大笑聲中隨意拋起,任憑血肉殘肢打濕了他的臉。
“血祭成!自今日起,廣陵水兵之名,必將傳盡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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