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八月間的各方局勢
天氣漸漸的轉冷,梧桐樹的葉子逐漸的變黃,那一片片的黃葉如同美麗的黃蝴蝶,輕輕的從樹上飄落下來,飛落到草地,小河,莊稼上。4%7小説網
種種美的景色,紛紛預示著秋天的第一個月份:八月間,來臨了。
東郡,又稱之為濮陽。有一處地界名為蒼亭。蒼亭原本只是一個貧瘠的小鎮,平靜而祥和。
但此地卻隨著朝廷大軍與東郡黃巾兵的廝殺而陷入了戰火紛飛,白骨亂揚的危機之地。
不過,好在,這一切的一切的悲慘就要結束了。
身姿修長的皇普嵩挺立在一塊凹凸的巨石之上,手中高揚的佩劍光滑整潔,沒有沾染絲毫的血腥。
摩肩擦踵的兵士守衛著四周,面色木然的掃視著下方如同地獄的場景。
一萬五千名的東郡黃巾兵,被皇普嵩用計逼入了這小小的蒼亭鎮,四面八方全是精銳的大漢雄兵,令得他們插翅也難飛。
刀陣如光,槍陣如林,戟陣如猬的大漢兵士邁著整齊而雄壯的步伐,一步步的推進,井然而有序的收縮包圍圈。
一個個妄圖活命的黃巾兵們左奔又突,卻只能被層層推進的紅色洪流削飛了頭顱,斬斷了手腳,刨開了腸胃,流盡鮮血,成為漢軍腳下一具具冰冷的尸體。
這方戰場詭異而殘酷,漢軍沒有吶喊,唯有粗重的喘息聲,與刀槍劍戟劃破肌膚那質感而又冰冷的喇喇喇聲。而黃巾軍嘶喊的讓人動容,但大多數是臨死前的哀嚎。
這路黃巾的渠帥卜巳早已沒了起事之初的意氣風發,他懼怕的忘記了曾經幻想過的宏圖霸業。
他只想保住命,哪怕從新變回那一個路邊的骯臟乞丐;,他要活。
可是眼睜睜的看著一波波派出去突圍的黃巾精銳,在漢軍的兵峰下,成了一具具冰涼的尸體,被漢軍重重踩踏而過,他就心喪若死,惶惶不安到了極點。
恐懼到了極致的他,腦海中瘋狂轉著念頭。
突然,他面若厲鬼,暴吼道:皇普嵩,你給老子聽好,快讓你們的兵士都退回去。不然你信不信老子能在你們殺死老子前屠光這蒼亭鎮的百姓!
卜巳的話,沒有引起一絲一毫的波瀾;势蔗陨踔炼紱]有說話。
他早已命人暗中散布消息,說蒼亭鎮以及周圍的幾個村落很可能成為漢軍與賊兵交戰的第一線。
有許多人得知了消息,沖沖忙忙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而有的人卻沒有動身,抱著故土難離的心思,留了下來。
所有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后果。
一將功成萬骨枯,他皇普嵩所能做的,已經盡可能去做了。不能做的,那就是軍機大事,形勢所迫了。
百姓們臨死前的慘叫聲遠遠傳來,絕望而瘋狂的大笑聲從黃巾兵士的口中傳出。曾經,這些黃巾兵士也是貧苦大眾的一員,然而如今,他們卻舉起了屠刀,沒有絲毫猶豫的砍向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
鮮血飛濺,人心在罪惡之間掙扎
這場戰斗持續了二個時辰,一萬五千名黃巾兵死傷慘重,僅有二千余名未參與屠殺百姓的黃巾老弱被俘。其余盡皆被漢軍以及僥幸活命下來的蒼亭百姓殺死。而東郡的統帥卜巳,除了人頭被割下請功之外,其余的身軀盡皆被憤怒的蒼亭百姓咬成了一堆堆碎骨。
又是大勝一場的皇普嵩,將他古井無波的目光,投射向遙遠的冀州戰場。
南陽郡,宛城。
“文臺,尚能戰否?”
“哈哈,只有戰死的孫文臺,絕無退縮的孫文臺。中郎大人,末將請命,再登城樓!”
“好,文臺真壯士也!”
“主公。我等愿與主公同在!主公所在,便是我等所在”
“哈哈,公覆,德謀,義公,大榮,你們還是別去了。有你們四大門神在,我還怎么去盡情廝殺?本將命你們在后方督戰,這是軍令!”
“主公,不可。。 彼娜水惪谕,但關切之義沛然而發。
“我意已決!誰敢抗命?”
孫堅拍了拍身上的將甲,手掌瞬間被染成血紅,原來他的身上早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枷,血液以及肉屑,活像是一個來自于地獄的殺星。
這些血跡既有他的鮮血,但更多的是被他殺死之人的污血。
孫堅霸道的掃視程普,黃蓋四人片息,奪過一名小兵的盾牌,一手持盾,一手持著古錠刀,跟著攻城士兵的洪流突進。
漸漸的,孫堅的背影越加遠去,變得越來越小,但留在中郎將朱雋,荊州刺史徐璆,南陽太守秦頡等手握重權的官吏心中的,卻是一個越來越高大起來的身影。
“文臺,真乃千古義士也!”南陽太守秦頡慨然喟嘆。
“好一個孫文臺,本官不如其多也。真可謂悍勇無匹,舉世難敵。”荊州刺史徐繆不吝言辭夸獎。
朱雋眉宇間升起一抹得色,朗聲笑道:哈哈哈,也不看看是誰挖掘出如此一員悍將!待文臺破了宛城,本將定為他在圣上面前請功。當然,兩位的功勞也是大大的一!
“好,且看文臺大殺四方!”
自六月到八月這三月間,宛城周邊的局勢真可謂百轉千回,驚心動魄。先是新任太守秦頡橫空出世,使計在宛城外誘殺張曼成。而黃巾復以趙弘為帥,聚眾十余萬據守宛城,拒不出城作戰。
后有朱俊與荊州刺史徐璆及秦頡,孫堅所部等合兵一萬八千人圍攻宛城,自六月至八月間實施猛攻竟不能下。
如此波瀾詭秘的局勢,僵持下來的戰況自然不能令朝廷方面滿意,朝廷使者幾乎是隔五天一催,隔十天一急。勒令朱雋等人速速破敵。
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朝廷軍只有一萬八,而黃巾賊寇足足有十五六萬,又是當起了縮頭烏龜,拒不與朝廷軍隊在城外野戰,所以朱雋等人雖然著急,也是徒呼奈何,只能選擇用時間耗或者派遣大將突襲。
孫堅因其勇武善戰,無疑是突襲猛將的絕佳人選。當然,沒有人敢硬逼著孫堅登城,反而是孫堅主動請命的次數多些。
孫堅不是第一次請命而戰,也曾經一次次的登上城樓,但都被黃巾軍的人海戰術給逼了下去。
但是今日不同往時,孫堅的決勝的信念,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重,甚至連以往默許守護在身側一同登城的黃蓋,程普,韓當,祖茂四員虎將,都沒讓跟來。
“男兒所向,只在沙場!”孫堅心中氣血翻騰,汪洋般的殺意鋪天蓋地的擴散。
他,今日要殺個夠!
腳如敏猿,身如青燕,踩踏之間,孫堅就超過了一個個面帶木然攀爬著的兵士,沖鋒在了最前端。
一刀劈下,從天而落的一根尖刺檑木如同紙糊一般被砍成兩段,碎屑紛飛。
猛虎孫堅,真的如同一只馳騁著的老虎,呼嘯著往上撲去。
片刻之間,在城樓上黃巾的凄厲驚呼聲中,孫堅已將大半個身子屹立于城頭之上。
只不過他僅僅稍稍猶豫,就改變了以往只是守住云梯,接應下方兵士上城墻的策略,目露兇光的提刀沖向了那些處于驚愕之中的黃巾兵。
雖千萬人吾往矣!
孫堅刀光所向,便有三四名沖上來的兵士被輾成了碎塊,頭顱與手臂起飛,鮮血共刀光一色!
這一次,孫堅沒有猶豫,沒有遲疑,帶著一股決然的滔天氣勢,向著數之不盡的黃流沖去。
孫堅的刀法,帶著一股慘烈的殺勢,往往刀光過后,必有人殞命。他的刀法絲毫不講究招式華麗,卻華而不實,反而揮舞間盡顯大開大合,霸氣凜然的捭闔之式。
一個個黃巾兵目帶仇恨,狀若瘋狂的拿著武器朝他砍來,因為他們認出了這是曾殺了他們許多兄弟的殺神。
孫堅怒目皆張,絕不在原地停留,以碾壓之勢從一個個被他刀光絞殺開的豁口沖出。
他如同一臺精密的絞肉機,所過之處,肉沫紛揚,血滴流成小溪。一盞茶的功夫,他硬生生憑借著移動間的廝殺殺出了一條血路。
趙弘目露駭然的望著越來越近的孫堅,心頭的恐懼在一點一滴的滋生。
一開始,孫堅初登城樓,離他的距離足足三百步,他自信怡然,平靜的看著孫堅的不自量力,蚍蜉撼樹。
當孫堅朝他殺來,殺穿了一百步之后,他仍然自信孫堅很快會因力竭被殺,至多上演一幕臨死前的瘋狂。
然而,當孫堅殺穿了二百步之后,他竟然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想拔腿后撤,卻又落不下渠帥的面子,孫堅只有一人,他卻有層層衛士守護,豈可不戰而逃?
但是若是不逃,萬一孫堅真的殺到他這里如之奈何?
不撤退,就要忍受著死亡氣息一點點逼近的感覺,時間長了足以把人逼瘋。
“等他能殺到三十步時,本渠帥再撤,哼,本帥絕不相信他真能殺到三十步內!”趙弘心中下了決定。
孫堅盡情的廝殺著,周圍密密麻麻的黃巾殺了一片又一片,孫堅的眼珠子化為了燃燒著的血紅,刀光盡頭,盡是噴濺的血霧。
一百步,八十步,六十步,五十步。
趙弘的心漸漸的沉到了谷底,而包圍著孫堅的黃巾兵士也不像一開始那般瘋狂攔截,反而見到孫堅前來就本能的讓開。
大多數人都被孫堅給殺怕了。
五十步,孫堅終于停了下來。他看起來實在是太累了,甚至手中的古錠刀都握不穩了,一路之上的廝殺讓他身上多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傷口。使他在舊傷之上染上了新傷。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彎起了身軀,竟有些佝僂之意。
“英雄末路!”趙弘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四個字,嘴角掛起了戲謔的笑容,緊繃的全身松懈了下來。
恰在此時,異變突生。
一道幽靈突現的光芒猛然間出現,帶起一抹看不見的殘酷影子,勁射而來。
那是一根箭,一根箭頭鋒銳如牛角的利箭。
“渠帥當心!”忠心耿耿的數名黃巾力士紛紛選擇了縱身一躍替趙弘擋箭。
噗嗤,那是箭沒入肉的聲音。
“擋住了?”驚惶的趙弘一喜。
彭!噢!。。!
場面頓時一片狼藉,當黃巾力士們看向那根箭之時,那一瞬間,所有人都驚呆了。
那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場面,足以一輩子銘記住的場面。
渠帥趙弘已經死了,死不瞑目,他的脖頸被一根利箭橫穿而過。
但,他的死卻不是最難以置信的,最難以置信的是,那一桿箭之上插著兩個脖子。
一個是黃巾力士的脖子,一個是趙弘的脖子。
箭的尾端已看不到,箭的首端同樣看不見,很可能是那根箭先射穿了那名黃巾力士的脖子,而后帶著那名黃巾力士的尸體,借著巨大的慣性又射穿了趙弘的脖頸。
一箭雙雕算什么?孫堅,這一回,竟然弄出了活生生的一箭雙人!
所有見到這一幕的黃巾兵,再望向孫堅的時候,仿佛不是在看一個人,而是來自于地獄的一個魔鬼。
“爾等主帥已死,還不速速投降!”伴隨著孫堅的聲聲暴吼。宛城仿若是突然間陷入了七級地震之中。
黃巾兵士們漸漸的開始騷亂與動搖。
然而。
“大家莫要聽信敵人的話,我等是反賊之身,投降必會被殺!決不投降!!!”一個高亢的聲音突然響徹在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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