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阿財剛才的話像在人群中扔了一個炸彈一樣炸開，很快人們就沸騰起來了，人們開始回味起來。是啊，若不是小義的失誤也不會造成葛成佑身死的悲劇，也不會令村長婆娘發瘋，繼而跳下懸崖，老村長更不會吊死在這大榕樹下，更不會后來的一連串怪異的事情發生，村子里更不會接二連三的死人。

　　人們開始意識到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小義沒有救下葛成佑造成的。一時之間，人們的神色從麻木，驚恐到恍然大悟，繼而憤慨。場中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

　　人群中，有幾個人開始慢慢向著小義圍攏過來。他們惡狠狠地看著小義，眼光里有憤怒，有埋怨還有兇狠。他們突然覺得阿財的話很對，覺得只要殺了小義，拿他去給老村長獻祭，就能平息老村長的怒火，就能換得全村人的平安了。

　　“你們要做什么？”饒是熊胖子是村中一霸看到村民們那惡狠狠地樣子，也不禁有些不知所措，雙拳難敵四腿啊！他再怎么雄霸也敵不過眾人圍堵，何況他還不想犯眾怒。

　　“熊胖子，你閃開，這沒你的事！”人群中有人對著他喊。

　　人們被死亡的恐懼折磨得喪失了理志，若能以小義的性命換來自己的平安，那何嘗不可以呢！人性都是自私的，在生命面前，他們寧愿舍棄他人成全自己。

　　熊胖子護都會小義后退，小義卻麻木地看著眾人，似乎這一切與他無關。

　　但村民們開始沸騰，向著他們步步逼近，有人突然推了熊胖子一把，幾個青年立時擠上前，將熊胖子隔開。

　　突然，一個女人撥開人群，擠到了小義的面前，攔住了人群。

　　“你們要干什么？你們不要傷害我家阿義！”她大聲的呼喝著。

　　“阿桂，你走開，是你男人做錯了事，害死了村長一家，他要為自己的錯事負責任，付出代價！”人群中有人喊道。

　　這女人便是小義哥的媳婦我的大嫂李若桂，她見到有人說話，大聲地反駁道：“不，阿義那是去救阿佑，你們自己不敢下去，他下去了。到現在卻來怪他，這是什么道理？”

　　“哼，他下去了，他下去卻沒有把人救上來，那就是他的錯！”阿財在人群里站了出來，對著李若桂便喊道。

　　“這怎么是他的錯，他難道就愿意阿佑死嗎，那是意外，不是他的錯！難道去救人也是錯的嗎？你們不能這樣！阿義他已經很內疚了，你們看看，他都成這樣了，你們怎么還忍心傷害他！”李若桂大聲的反駁著，拉過一臉憔悴和麻木的小義給給人看。

　　小義哥卻似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一樣，還是無神地看著前面向著他慢慢聚攏的人們，這一切的發生似乎與他無關一樣。

　　只是，那眼睛里慢慢滑落的淚水顯示著他并不是沒有感情，那是他悔恨的淚水。或許他也認為是他害了全村的人吧，只是這樣悔恨的淚水卻沒換回人們的同情。

　　人們已經不再有耐心聽李若桂說話了，紛紛向著小義逼近。這時，兩個幼小的身影努力擠去了人群，擠到了小義夫婦面前，正是他們的兩個女兒大妹、二妹。

　　“你們不要傷害我阿爸阿娘！”大妹大聲地呼喊著。

　　二妹跟在她的身后，怯生生地望著慢慢逼近人群，眼底雖然害怕，卻也勇敢地站在大妹的身旁邊保護著身后的爹娘。

　　李若桂熱淚盈眶，心疼地摟過兩個小女孩子，說道：“大妹，二妹，你們怎么來了，快回去，回家去，這里沒你們小孩子什么事！”

　　她是怕人們會因憤怒而牽連兩個無辜的孩子，就想著叫她們回去。可是，兩個女孩子卻倔強的站在了父母的面前，試圖用她們小小的瘦弱的身軀擋住這些失去理志的人們。

　　“不要！阿爸，阿娘，你們不要拋下我和二妹！”大妹這時已經哭哭泣泣的了，畢竟還只是個孩子。

　　“阿爸，阿娘，二妹怕！”二妹縮在母親的懷里，害怕地望著那些平時里純樸善良的村民們，此時卻變成了如此兇神惡煞地逼迫著他們一家的人們。

　　這時，小義的身子動了動，似是聽到兩個女兒的聲音，令他終于回過了神志。他伸手護住了身前的家人們，終于有點像扛起了責任的一家之主了。

　　“你們別傷害他們，我跟你們走！”小義冷靜地開口道，他對自己的生命已經無所謂，多日來的悔恨和恐懼已經抹平了他的心志，他甚至沒有什么可留戀的了，現在心里想的是如何保住妻女的性命了。

　　人們這時也停下了腳步，他們并不是想傷害他的妻女的，只要拿小義去平息了老村長的怒火，給他們留下一絲生機就好，他們見小義說要跟他們走，便也不為難他。

　　但是，李若桂怎么肯讓村民就這樣帶走自己的丈夫，她傾身擋在了前面，大聲地喊道：“鄉親們，你們不要被蒙蔽了心智，張開眼睛看看吧，你們怎么忍心讓這兩個娃子失去父親！”說著，她將兩個小女娃推到了面前。

　　兩個哭泣中的小娃怯生生地望著村民們，想不明白平日里對她們很友好的叔叔伯伯們這會兒為什么這樣兇神惡煞地對待他們一家。

　　人們開始遲疑，人群中就連最初叫囂得厲害的阿財也開始猶豫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對著村民們道：“你們別聽他們的，我，我做昨晚夢到老村長一家了，說他們要殺光咱全村的人，要我們都為他們一家陪葬呢！若我們不平息老村長怨氣，全村的人都得死，都得死啊！”

　　阿財的話再次喚醒了村民們，他們開始紛紛議論起來。有人甚至在人群中附和道：“是啊，我最近也夢到了，而且不只一次，村長對我說要殺光全村的人，不會放過每一個人的！”

　　“不要，那我們怎么辦，我不要死！”有人開始驚慌起來，那恐怖的聲音傳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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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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