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恐怖分子的雛形
唐儉淡淡一笑,忽然仰起頭,挺著胸膛,朝南拱拱手大聲道:“老夫這是為陛下辦事,自當(dāng)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陛下信任老夫才給予老夫如此重大任務(wù),老夫豈能因為你們幾個的三言兩語而違背圣旨呢,你們說出如此違背圣旨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就不怕陛下怪罪下來么,這可是大罪啊。
不過老夫不是那么小肚雞腸,不會將這些告訴陛下,你們···還是絕了這門心思吧,老夫···定當(dāng)完成此任。”
老牛還是不死心,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又湊上笑臉:“不如這樣吧,我們先攻打頡利,不管頡利是否被我們拿下,你再去當(dāng)說客,如果頡利沒被我們抓,你再入頡利的營帳,如果頡利被我們抓了,你就在我們的地盤上跟他聊聊···也算是應(yīng)付了陛下的差事,你覺得······”
“荒唐!簡直太荒唐了!”
牛進(jìn)達(dá)啊牛進(jìn)達(dá),虧你還想出這種辦法出來,這還不是依然欺君么···這種事老夫絕對做不出來,出使******這事已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l都改變不了,除非陛下重新下旨讓老夫不必再去,否則,老夫不會改變心意。
老牛啊,不必再勸了,前面帶路吧,老夫要急著見李將軍。”
牛忠仁在老牛的眼神示意下在前面帶路,唐儉與安修仁駕馬前行,漸漸地將老牛、薛仁貴、蘇定方、林凡等人甩在后面,老牛慢悠悠地駕著馬,瞅著遠(yuǎn)去的唐儉眉頭有些緊蹙,喃喃道:“陛下這次安了什么心啊,仗打一半就去勸降,難道不費(fèi)一兵一卒就將定襄拿下已經(jīng)威懾了頡利了么,該沒有那么簡單吧。”
蘇定方意味深長道:“也許···這里面還有些深意吧。”
薛仁貴道:“不如我們回去看看李將軍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吧,我想他應(yīng)該也不同意勸降,仗還沒打爽,怎么說降就能降的呢。”
“你們說這些有個屁用,陛下下旨了,豈是你們能改變的,抗旨?不想要項上人頭了,一個個都是盡被戰(zhàn)爭熏陶得腦子進(jìn)水的蠢貨,見到血流成河難道就很高興?真是一群變態(tài)。”
林凡數(shù)落了他們一番,就駕馬離去,只聽老牛在后面咆哮道:“你這小子到底誰跟你親啊,站在誰一邊啊,盡給那老頭說話,找抽啊你。”
薛仁貴和蘇定方苦笑地?fù)u搖頭,也跟了上去,老牛氣咻咻的趕上,他自然不會真的抽林凡,而是在他身邊教育他身為將士應(yīng)以戰(zhàn)死沙場為榮的道理······
頡利退到了磧口,李靖就不知所措了,之前在頡利不知情的情況下,夜襲成功,輕而易舉的奪下了定襄,可如今頡利退到磧口,已經(jīng)不再是之前那個驚弓之鳥,他現(xiàn)在是隨時準(zhǔn)備迎戰(zhàn)的雄鷹,如今尚且不知他的兵馬有多少,如果硬碰硬,自己這邊的三萬五千多兵馬是否足以抵擋,難說啊。
李靖拿不下主意,頡利退到磧口,讓這位軍事家陷入煎熬中,就在他舉棋不定時,唐儉來了,李老大終于給他想了一個好辦法···勸降。
初聞這個旨意時,李靖有一陣竊喜,終于有對付頡利的辦法了,可是仔細(xì)想想,又有些失落,如果頡利真的被勸降了,那這個仗打得太不夠意思了,當(dāng)初準(zhǔn)備充足,六路夾擊,統(tǒng)十萬兵馬圍攻頡利,如今···戰(zhàn)爭才剛剛打響,就要準(zhǔn)備勸降,這···還有當(dāng)初信誓旦旦的要以十萬兵馬踏平******的士氣么。
李靖心也有不甘,可圣旨已到,他也沒有辦法,所以面對唐儉這位使者,他并沒有像老牛、蘇定方、薛仁貴、牛忠仁他們表現(xiàn)出絲毫不滿,他做出了身為領(lǐng)導(dǎo)者該有的潛質(zhì),很淡定地接受了這個事實(shí)。
“呂國公此次出使******,任重道遠(yuǎn),還望呂國公莫辜負(fù)圣諭,勸降成功,以了陛下這一心事。”
唐儉愉悅地微微拱拱手道:“承李將軍吉言,老夫自當(dāng)為陛下鞠躬盡瘁,此番于亂戰(zhàn)中出使******,實(shí)乃陛下對老夫的信任,老夫自當(dāng)圓滿完成此任。”
李靖道:“好,屆時我自當(dāng)為你洗塵接風(fēng),擺慶功宴等你歸來。”
“好,老夫這就準(zhǔn)備出行,還望李將軍派個人為老夫帶路。”
“還有。”
唐儉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封,捧著獻(xiàn)向李靖,恭敬道:“陛下傳一份密旨,請李將軍接旨。”
李靖稍微一愣,慌忙接過信封,眉頭微微皺了皺就將信封放進(jìn)懷中,這才對唐儉道:“呂國公,此次出行路途雖不遠(yuǎn),可你一路勞累奔波,今天色將黑,你看是明日出發(fā)還是······”
“即刻就走。”
唐儉堅定道:“老夫不能辜負(fù)圣上對老夫的信任,勞累之苦不算什么,李將軍只要派人掌燈帶路即可。”
“好,我給你安排。”
唐儉退下了,周邊的老牛、薛仁貴、牛忠仁、蘇定方幾個殺才圍了過來,嘰嘰喳喳的讓李靖看看陛下給的密旨是什么,皇上的密旨李靖自然不能公開的給大家看,他揮斥眾人,偷偷地拆開信封,只瞧了一眼就將整個信封投于火中。
老牛等幾個殺才又圍了過來,詢問密旨是什么,李靖沒有什么表示,依然是剛才的那副表情,他沒有搭理這些殺才,目光轉(zhuǎn)向不喜不怒的張公瑾:“你去安排一下,給唐儉派一支人馬,護(hù)送他安全抵達(dá)磧口再歸來。”
張公瑾應(yīng)一聲就走了,李靖又被老牛這幾個殺才圍住,這次他終于沉不住氣了,指著老牛等人,又指著在一旁的柴紹和薛萬徹,道:“你們怎么都不學(xué)學(xué)柴紹和薛萬徹,不言不語不急不躁不問,你們怎么就那么不令人省心吶。”
老牛嘿嘿笑道:“他們兩個就是悶油瓶,老的一個裝老成穩(wěn)重,小的天生裝酷,沉默寡言,老子怎么和他們比啊···你們別這么看著我,這些話我可是從小凡那里學(xué)來的,他說你們這種人就是該這么描述,可別怨我啊。”
柴紹和薛萬徹只是淡淡看了老牛一眼,便沒有說什么,靜靜地看著李靖等他說出密旨的內(nèi)容,李靖似乎不想要告訴大家皇上究竟要讓他干嘛,坐在那里閉目眼神,也不知是在等待什么還是真的累了要閉目養(yǎng)神。
瞅著李靖的臉上沒有一絲喜色,老牛知道勸降這件事是不可挽回了,恨聲的拍著桌子道:“他奶奶的,這仗還打個屁,與其這樣還不如回長安,在軍營里不打仗有啥意思。”
牙帳里也就老牛在那里發(fā)牢騷,牛忠仁、薛仁貴、蘇定方可不敢在這里發(fā)飆表示不滿,李靖在這里,他們這些小輩哪敢如此放肆,這種事只有老牛有這個資格。
柴紹皺著眉頭不知是不是也在發(fā)悶騷表示不滿,薛萬徹一直都是冰冷冷的表情,沒有任何言語,也沒有任何表示,也不知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對于唐儉出使******勸降一事不知他是否贊同。
沒多久,張公瑾進(jìn)來了,李靖這才睜開眼,眼里放著異樣的光芒,小心翼翼的問道:“唐儉走了?”
張公瑾點(diǎn)頭道:“我將他送到草原邊才回來,這個時候應(yīng)該要度過半個草原了吧。”
“好啊,哈哈哈哈······”
李靖忽然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來,李靖的這一舉動實(shí)在令在場的人訝然,所有人都愕然地望著他,老牛沒有再發(fā)牢騷,不滿地罵道:“你這老頭瞎高興什么,仗都沒得打了還笑個屁!”
“誰說沒得打了。”
李靖收斂了笑容,神采奕奕道:“陛下只讓唐儉出使******,但并未限制我的行動啊,陛下讓我繼續(xù)出兵,便宜行事,嘿嘿···派唐儉出使只是陛下的一個幌子而已,真正的主力還是我大唐六路大軍啊。”
“真的?”老牛的目中露出狂喜。
李靖笑道:“難道陛下的旨意我還敢隨便胡謅么。”
這時輪到老牛哈哈大笑了,其他人沒有附和他一起笑,但都非常興奮,尤其是蘇定方、薛仁貴、牛忠仁三個殺才興奮得難以言表,薛仁貴和牛忠仁更夸張,居然高興得抱在一起。
相比這幾人,柴紹、張公瑾、薛萬徹目中有些喜色,但不擅長表現(xiàn)出來,也不知道他們這樣憋著難不難受。
老牛收斂了部分笑容,拍著桌子哈哈大贊李老大的這一舉措:“陛下真是妙略啊,派一人去游說,讓頡利放松,戒備松緩,我們這里積極備戰(zhàn),嘿嘿···如此一來,勝算就多了幾分,任頡利都想不到我們會出此招,哈哈,看來這場戰(zhàn)爭越來越有趣了。”
蘇定方也激動道:“陛下這著棋下得真是妙啊,內(nèi)外夾擊,內(nèi)外呼應(yīng),看來頡利這次是插翅難逃了。”
薛仁貴和牛忠仁沒有說話,但都很興奮,他們起初失望過,但現(xiàn)在又給了他們驚喜,他們臉上的喜色不言于表。
一直沉默著的薛萬徹這時開了一句口:“如今高興還太早,若唐儉無法勸降成功,那豈非還是要靠我們?nèi)ビ财矗跊]有結(jié)果前下結(jié)論為時尚早。”
“薛老弟啊,你怎么這么悲觀呢。”
老牛走到薛萬徹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道:“不論唐儉是否能成功,但至少可以對頡利的備戰(zhàn)產(chǎn)生影響,只要他開始猶豫起來,我們的勝算就多了幾分,如今他一定信誓旦旦的要滅我們,但唐儉的加入后,他就會猶豫是否硬碰硬的,老子就不信那書呆子會那么沒用,一個人都說服不了,等著吧,唐儉一定會傳回好消息的。”
“但愿吧。”
張公瑾皺了一會眉,這時也開口了:“我覺得薛萬徹所言并不無道理,唐儉是否能勸降成功還是未知數(shù),我們總不能完全依靠唐儉,總需要自己的一個下一步作戰(zhàn)計劃吧。”
柴紹點(diǎn)點(diǎn)頭,問李靖:“李公覺得現(xiàn)在該怎么做?”
“繼續(xù)這樣下去。”
李靖悠悠道:“該保養(yǎng)武器的繼續(xù)保養(yǎng),該改造八牛弩或者創(chuàng)造八牛弩的繼續(xù)做下去,我們現(xiàn)在就是等時機(jī),等唐儉那邊的消息,如果他傳回壞消息,我們就只有硬上,如果他傳回好消息就繼續(xù)等著,皇上的意思很明顯,若能勸降最好不動一兵一卒,若不能···只有血戰(zhàn)了,大家還是各干自己的事吧,有什么具體情況我自會告知諸位。”
林凡躺在床上并未眠,耳邊都是牙帳那里傳來的哈哈笑聲,笑聲忽然增大,并傳來老牛銅鑼般的聲音,看來他們是從李靖的牙帳里出來了。
聽著老牛幾人的話,林凡大致知道了他們高興的緣由,這個仗還需繼續(xù)打,唐儉只不過是李老大送來的炮灰,勢必要成為這場戰(zhàn)爭的犧牲品,如果他能活著回來就算他的命大。
李老大本就沒有打算勸降頡利,他出這招就是想斬斷頡利那根已經(jīng)緊繃的弦,讓其放松警惕,然后趁其不備,猛然一擊,一舉將其打垮。
只可惜唐儉自死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已被李老大利用,也許心里還覺得這是李老大給他的重任,這就是文人的迂腐之處啊,也是文人死腦筋的表現(xiàn)所在。
唐儉命運(yùn)如何林凡不想管,他盯著帳篷蓬頂出神了,起初聽到李老大要以和平的方式解決這場戰(zhàn)爭時,他還暗暗高興了一回,至少自己不用在石林箭雨的硝煙中冒著生命危險,穿梭于個個傷兵周圍。
這樣的興奮沒持續(xù)多久,就成為了泡影,看來想在這場戰(zhàn)爭里打醬油是不行的,他無聲嘆息一聲,閉上眼準(zhǔn)備入眠,既然情勢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那就坦然面對吧。
“營正還沒睡啊。”
營帳的帆布上忽然印出一張人臉,在灰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恐怖,林凡正在思考著忽然中間插進(jìn)這個小插曲,心驚之下下意識地踹了一腳過去,營帳外就傳來一聲呻吟,這時林凡才知道外面那人是二蛋。
“不好好去睡,來這里做什么?”
二蛋不呻吟了,興奮道:“營正你知道了吧,仗還是有得打的,你知道”
“滾回去睡覺!”林凡實(shí)在不想再聽到這些話,想想二蛋,他又長嘆一聲,這世道怎么那么多的殺才呢,難道這就是后世恐怖分子好戰(zhàn)分子的雛形?(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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