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天網(wǎng)恢恢(一更)
一曲奏完,李宏宇的雙手離開了琴弦,神色黯然,心中對藍(lán)衫公子妹妹一事感到頗為傷感。』天『籟小』說WwW.⒉
大廳里除了在空中繚繞的琴聲外一派沉寂,人們紛紛沉浸在了先前那悠揚滄桑、動人哀婉的樂曲中,一時間難以自拔。
白衣年輕人目瞪口呆地望著李宏宇,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找他麻煩的儒雅公子竟然在詞曲領(lǐng)域有著如此深厚的造詣,好像與李盛難分伯仲。
“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才子,盛名所傳非虛!”沉默中,一個聲音從門外的人群中傳出,打破了現(xiàn)場的平靜。
緊跟著,說話的人用力鼓起了掌。
嘩啦,這使得現(xiàn)場的人們相繼回過神來,現(xiàn)場隨之掌聲雷動,他們還從未聽過如此精彩的曲子。
“沒想到李盛公子竟然來了咱們廣州!”
“又是一佳曲呀!天下第一才子就是天下第一才子,曲曲動人!”
“與先前的風(fēng)花雪月相比,此曲好像有些傷感。”
“是何人要向李盛公子挑戰(zhàn)?我看是要自取其辱了!”
“聽說李盛公子的書畫也是一絕,要是能求來墨寶的話能傳之后人。”
……
人們一邊鼓掌一邊興致勃勃地議論著,圍觀的人基本上都是聽到比試的消息后趕過來的,因此根本就不知道具體的情形。
所以當(dāng)最先鼓掌的人把李宏宇“誤認(rèn)”為李盛后,其余的人紛紛被其“誤導(dǎo)”,認(rèn)為能作出如此動人心弦佳曲的人自然就是李盛,誤打誤撞下竟然認(rèn)對了人。
“這位兄臺,不知此曲曲名為何?”
藍(lán)衫公子在掌聲中擦拭去了臉頰上的兩道淚痕,他先前不知不覺中被曲子所感染,隨后關(guān)切地問向了李宏宇,他萬萬想不到李宏宇竟然能帶給他一個莫大的驚喜,其音律方面的造詣不比李盛差。
“《癡女幽魂》!”
李宏宇沉吟了一下,然后開口正色向藍(lán)衫公子說道,“這是我為令妹所作,希望她能安息,下一世有個好姻緣。”
“《癡女幽魂》?”
藍(lán)衫公子微微怔了一下,隨后神色變得激動了起來,向李宏宇一拱手后說道:
“兄臺大恩,在下沒齒難忘,以后如果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盡管開口,在下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從現(xiàn)在的情形下,李宏宇的這《癡女幽魂》必定紅遍大江南北,屆時人們就會知道這曲子里有一個凄婉的愛情的故事,使得藍(lán)衫公子小妹與曲子一起流傳下去,這或許是對其最好的一個慰藉。
故而藍(lán)衫公子對李宏宇心生感激,李宏宇使得他的小妹以另外一種方式活在了人們的心中。
“不,是我對不起你妹妹。”
李宏宇聞言苦笑了一聲,然后鄭重其事地向藍(lán)衫公子一拱手,既哀傷又無奈地說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實在是痛心疾!”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藍(lán)衫公子聞言不由得有些糊涂了,臉上浮現(xiàn)出疑惑的神色,不知道李宏宇這是何意,在他看來李宏宇完全就是一個外人,跟他妹妹的事情毫無干系。
“這位兄弟,他就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才子,湖廣李盛!”這時,韓文魁知道是時候揭穿謎底了,于是伸手一指李宏宇,沉聲向藍(lán)衫公子說道。
“他是真的湖廣李盛?”
藍(lán)衫公子怔在了那里顯得有些難以相信,隨后望向了臉色煞白的白衣年輕人,愕然問道,“那他是誰?”
“自然是打著李盛的名號招搖撞騙的一個騙子了!”韓文魁冷笑了一聲,瞪著那名白衣年輕人說道,“此人假冒身份誘騙良家女子,按律當(dāng)斬,你妹妹的仇衙門會幫你報的。”
“這是怎么回事?”
“他竟然是個假的!”
“原來這位公子才是李盛,怪不得能作出如此佳曲!”
“李鬼遇上了李逵,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他假冒李盛公子騙得人家姑娘懷有身孕后上吊自盡,簡直畜生不如呀!”
……
聽聞此言,現(xiàn)場頓時轟的一聲騷動了起來,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終于先前大廳里的人的解釋下明白了怎么回事。
“你……你是真的李盛?”
藍(lán)衫公子對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驚得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神色愕然地望向了李宏宇。
“兄臺,李某對令妹之事萬分歉意。”李宏宇向藍(lán)衫公子一拱手,滿臉歉意地說道。
“怎……怎么會這樣!”藍(lán)衫公子聞言臉上頓時顯露出復(fù)雜的神色,一直以來他都恨李盛入骨,如今看來卻是恨錯了人。
“這位兄弟,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那個惡徒如今撞在了李公子的手里,也算是遭到了報應(yīng)。”
韓文魁見藍(lán)衫公子神色黯然,知道他現(xiàn)在心了不好受,于是開口安慰道,“兄弟為妹奔走,進(jìn)而揭穿了這個騙子的丑惡面目,避免了別的良家女子受害,實在是功德無量,令人欽佩。”
“兄弟,要不是你的話我可就要被這個可惡的騙子個騙了,多謝。”馮二爺此時也走了過來,不無歉意地向藍(lán)衫公子拱手說道,“剛才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其實,無論藍(lán)衫公子是否出現(xiàn),白衣年輕人的身份都會暴露,原因很簡單,因為馮二爺要去給韓文魁敬酒,必然會說起白衣年輕人的事,這樣的話李宏宇和韓文魁照樣知道騙子的事。
“二爺也是受害者,勿需多禮。”藍(lán)衫公子聞言向馮二爺拱手回道,心中感到一陣欣慰,沒有讓白衣年輕人的騙術(shù)得逞。
“二爺,別聽他們的,他們一派胡言,本公子才是真的李盛,他們聯(lián)合起來欺騙大家,居心險惡!”
這時,白衣年輕人頓時急了,連忙神色慌張的向馮二爺說道,現(xiàn)在他所能依仗的唯有進(jìn)入宴請他的馮二爺。
“哼,你可知老子與韓哥是什么交情?你這個騙子竟敢騙到老子頭上,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聽聞此言馮二爺頓時就冷笑了一聲,他自然清楚韓文魁不會欺騙他了,再者說了剛才也見識了李宏宇的音律技藝,為之深深折服,已然相信李宏宇就是李盛。
隨后,馮二爺冷冷地伸手一指白衣年輕人,向邊上的幾個五大三粗的大漢說道,“去,把這個騙子抓起來,好好招待他!”
自然了,馮二爺這里的“招待”肯定不是好酒好肉地伺候了,而是修理白衣年輕人讓其吃些皮肉之苦,否則他馮二爺?shù)念伱婧卧冢?br />
幾名大漢聞言頓時走上前,將白衣年輕人牢牢地按在了酒桌上,使得其動彈不得。
“我是真的,我是湖廣李盛,你們這樣對我,李大學(xué)士不會放過你們的。”白衣年輕人此時已經(jīng)嚇得面無血色,口中大喊大叫著進(jìn)行最后的掙扎,企圖用李大學(xué)士來脫身。
“哼!”
見白衣年輕人此時還在負(fù)隅頑抗,韓文魁不由得冷笑了一聲,一臉不屑地沖著其說道,“實話告訴你,我與李盛公子相識于兩年前的揚州,親眼目睹了西洋花牌的第一次玩法,不僅是我,寧波皇商陳家的大公子也能證明他的身份。”
“勿需如此麻煩,本官可以作證,這位公子就是湖廣李盛!”
韓文魁的話音剛落,一個洪亮的聲音就響起,只見一群人簇?fù)碇幻笥业膰帜樐凶涌觳阶吡诉M(jìn)來,國字臉男子伸手一指李宏宇后高聲說道。
“章大人。”見到國字臉男子后,現(xiàn)場的人紛紛拱手行禮。
這名國字臉男子是廣州海關(guān)司的主官章皓,章皓是北直隸人氏,與李宏宇一同參加會試的同科舉子,對李宏宇心中的宏偉藍(lán)圖是頗為向往,故而考取了稅官,是李宏宇的堅定支持者,心腹之人,為此得以主政廣州海關(guān)司。
由于臨近大明第一次海外貿(mào)易起航的時間,故而章皓這個廣州海關(guān)司的主官自然應(yīng)酬不斷,要接待那些前來打探消息的各路人士。
聽聞有人要向天下第一才子宣戰(zhàn),知道李宏宇就是李盛的章皓自然要前來查看,他其實早就來了只不過由于不清楚現(xiàn)場的局勢故而一直待在人群后面,等清楚了事情的緣由后挺身而出為李宏宇作證。
“章大人。”
李宏宇也沖著章皓拱手行禮,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有功名在身的士子,自然要向章皓這個朝廷命官行禮了。
“李公子,許久不見,公子風(fēng)采依舊。”章皓見狀連忙拱手回禮,笑著客套道,免得被人看出破綻來。
“章大人來的正好,這下在下的身份就可以得以證明,免得遭受不白之冤,被小人渾水摸魚。”李宏宇瞅了一眼被按在桌上的白衣年輕人,不動聲色地向章皓說道。
“本官也聽說了這件事,此人招搖撞騙,不知多少人為此上當(dāng),幸虧遇上了李公子,否則其還要逍遙法外。”
章皓聞言微微頷,然后向馮二爺說道,“馮員外,依本官看你解決了私人之間的糾葛后還是送官為好,這惡徒指不定造了多少孽!”
“這個是自然,待我把與他之間的帳算清楚了一定交由官府審問。”馮二爺聞言笑著說道,所謂的私人糾葛自然是修理白衣年輕人之事,章皓的意思非常清楚不要讓他把人給整死了。
“本公子是天下第一才子,你們這樣對本公子,李大學(xué)士知道后不會放過你們的。”
白衣年輕人聞言頓時嚇得差點兒尿了褲子,他可是寧愿被官府抓了也不愿意落在馮二爺?shù)氖掷铮B忙驚惶地沖著周圍的人高聲喊道,“快報官,本公子以后定有重謝!”
至少他在官府招供后不會再受刑,可是馮二爺是擺明了是要折磨他,肯定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因此他現(xiàn)在迫不及待地希望官府介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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