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瘋狂的黃連
有了從試驗田里帶回來的優質種子,再加上楊小魚的農業技術,足以讓種下去的黃連獲得豐收。
遑論他還有那神奇土地的幫助。
基本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可福源村近三十年來的農業生產結構,都是以糧食作物為主,最多輔以少量的果蔬,種藥材的更是一個都找不到。
沒有種的,自然就沒有收的,就算他把黃連種的再好,最后只能爛在地里,或者砸在手里。
那強烈的憋屈感,讓楊小魚心頭壓上了一塊大石頭。
他郁悶的蹲在田埂上,兩指并攏放在唇間,擺出個抽煙的姿勢,愁的他突然很想學老爹吞云吐霧。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福源村這邊,所有人正在為陡然發生的奇跡而震驚的時候,上千公里外有個叫做通縣的地方,也正發生著一件無比奇怪的事情。
某種新型傳染病,以極快的速度在人群之中散播開來。
短短三天時間,全縣各大醫院已經收診相似病患上千例,數不清的醫療專家從全國各地聚集過來,共同研討治療方法。
經過連日奮戰,幾十上百次的臨床實踐之后,能夠緩解甚至治愈這種新型傳染病的藥品,終于被研制出來。
可是若想大批量生產新藥,還需要一種特殊狀態的中草藥材——鮮黃連。
全國中藥材儲備基地里,黃連的儲量其實還算是比較豐富,可問題是,那些黃連早就經過了晾曬處理,根本不適用于新藥生產。
一道道死命令從上級下發,一層層向下落實,最終落在了國藥廠總經理趙吉龍的頭上。
看著這道上級工作指令,趙經理愁得頭發都快白了。
作為業內人士,他對各種中藥材的種植生產情況無比熟悉。
黃連這種大宗名貴藥材,種植流程繁瑣、成本高昂、生長周期較長,從幾年前開始就已經很少有人愿意去種植了。
這些年,成品干黃連藥材的儲備,都很少能達到一百五十噸呢,而鮮黃連?
呵呵,管他到底有沒有呢,先去高價收購再說吧。
趙經理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開始給手下人布置任務,幾乎動用了所有人力物力去搜集鮮黃連。
“想盡一切辦法收購市面上存在的所有新鮮黃連,務必在半月時間內,實現一百五十噸的鮮黃連儲備,將新型傳染病遏制在沒有大規模爆發之前。”
本以為,哪怕不能完成一百五十噸的目標任務,大力投入的國藥廠,短時間內至少也能實現超過半數的收購。
可結果卻讓人無比失望。
足足幾天時間過去,國藥廠竟然只收上來寥寥兩三噸的鮮黃連。
那離譜的結果,讓趙經理瞬間火了。
“查,給我好好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鮮黃連就算沒有那么多,但也絕對不會這么少的,一定是有人在這中間搞鬼!”
有書云:“陰陽之道,在乎兩極。”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看似平常,卻總是會出現正反兩個無比夸張的極端。
趙經理那邊,為了收購不到鮮黃連,而大動肝火。
福源村這里,楊小魚看著五十畝土地上的一望無際新鮮黃連,心中喜憂參半。
以他對黃連這種作物的了解,正常情況下,黃連從播種到可以收割,至少需要兩年的時間,這期間還要不停施肥除草,以遮蔭棚覆蓋,才能保證黃連的產量。
可他中規中矩種下去的這五十畝黃連,就跟前些日子的連綿陰雨天一樣詭異。
每次楊小魚來地里,那些黃連就跟爭寵的寵物似的,使勁讓自己活躍起來,來博取主人的歡心。
前后整整一個月,這些黃連的樣子,已經跟成熟的黃連相差無幾。
無論這事有多么不可思議,也暫時不在楊小魚的重點考慮范圍之內。
他就是想著,既然陰差陽錯地把黃連給種出來了,總不能讓這么好的東西,一直爛在地里吧。
成熟就意味著可以收割,收割之后就可以賣到城里的制藥廠賺錢。
一旦錢到手,好歹也算是辦成了件正事,到時候無論是爹還是村民,應該都不會再說閑話了吧。
念頭一起,他說干就干,振臂一呼,立馬獲得了村民的大力支持。
想當初播種的時候沒能給楊小魚幫上忙,人家單靠知識的力量,還真在這片荒地上種出了東西,所有人看著那長勢可人的藥材,眼里都在放光。
好不容易有了個能跟楊家小子套近乎的好事,收割的事情大家肯定是義不容辭。
各家各戶拿上收割工具聚集在曾經的荒坡上,齊聲高呼,便開始了熱火朝天的收割工作。
楊小魚干的正起勁呢,誰知,這才剛開始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干活最賣力的李大友,突然就栽倒在大片黃連地里。
“啊,出事了,李大哥中毒啦!”
李大友中毒了?
所有人聽到這句喊話,全都傻眼了,楊小魚趕緊扔下手里物件,就往那邊沖。
不等他來到近前,便看見旁邊人已經把李大哥給攙扶了起來。
壯碩的村里漢子,這一刻哭得跟個受氣小媳婦兒似的,哆嗦著嘴唇說出來一句令人無比崩潰的話。
“苦啊。”
“啊,什么苦啊,李大哥你這是想起來什么傷心事了嗎?別哭別哭,命苦不打緊,咱要有堅強面對人生的信心。”
楊小魚湊到近前,連聲勸解,李大友那兩行眼淚卻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啥呀,啥命苦啊,俺是說手苦、地苦,小魚你種的這黃啥啊,怎么這么苦。”
“啊?”
楊小魚被李大友一句話弄得頭腦微微發懵,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聽見周圍爆發出十幾聲哀嚎。
不少幫他干活的村民,剛才還是好好的,這會兒功夫竟然集體熱淚盈眶,扭曲著臉就只能說出來一個苦字。
得嘞,這下明白了。
大家擼起袖子來干活,誰不是讓這新鮮黃連的汁液粘的滿身都是,稍不注意,嘴上就得碰上一點。
黃連什么味,除了苦還是苦。
尤其是楊小魚種出來的優質黃連,那比吃了毒藥還讓人難受。
眼看著那么多鄉里鄉親都有種苦到想自殺的狀態,楊小魚回想起《本草綱目》里的簡短描述:“黃連大苦大寒,用之降火燥濕,中病即當止。”
以前楊小魚就很好奇所謂的大苦,到底有多么苦,于是試探性地抬抬手指,舔了一下,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啊,小魚你咋了?快來人啊,救命啊,楊小魚讓自己種的東西給毒死啦!”
喊聲一起,無數人聚集過來,只見楊小魚仰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渾身抽個不停。
日出日落,月上中天。
楊小魚掙扎著爬起來,抱著一缸子白開水,不知道漱了多少次口,還是消不掉嘴里那種幾乎能刺激到腦子里的苦味。
就憑今天這一遭,打死他都不想再去收割黃連了。
想繼續幫忙的鄉里鄉親,也都被他客客氣氣送了回去。
那些坑爹的黃連爛在地里事小,要是真苦死人了,楊小魚得愧疚一輩子。
仰頭又往嘴里灌了口水,那邊房門開啟,出現的竟是張曉芳,小姑娘扎起馬尾辮,穿著一身碎花長裙,手上端著白碗,還真有點賢妻良母的意思。
“小魚哥,你好點沒啊,阿姨熬了鍋甜湯,我給你端來了。”
人都說感情這種東西很奇妙,那天在縣城,他只抱著曉芳睡了一晚。
雖然啥也沒干,但兩人的關系,好像還是發生了某種變化。
楊小魚微微一愣,下意識的接過湯碗,猛地喝了一大口,那從舌尖一直甜到心頭的感覺,總算解除了他的苦楚。
“唉,總算是舒坦了,你說這叫什么事啊,不就是個黃連嗎,都能把人給苦死了,真不知道那些一輩子種黃連的藥農都是怎么活下來的。”
楊小魚只是自說自話,沒成想,一向不問農事的張曉芳,這一次竟主動回應。
“小魚哥,話可不能這么說,藥農也是農民,靠天吃飯、靠地養家的人,哪個不能吃苦啊。”
那義正言辭的話,說得楊小魚一愣,只能干笑著擺擺手。
“呵,這種道理我能不懂嗎,我現在就是想不通,那五十畝黃連怎么解決,以前對這東西沒什么概念,也就沒多余的心思,現在種出來了,真不愿看著那么多好東西爛在地里。”
他本來只是隨便訴訴苦,沒想到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
張曉芳雙手托著下巴,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認真的思考了一會,突然目光閃亮的抬起頭。
“小魚哥,你要是真想收割那些黃連的話,我倒是有個好建議,你可以去找劉主任幫忙啊,劉主任也是從城里來的,認識的人多,請她幫忙聯系個制藥廠,派專門的人來把黃連收走,根本不是什么難事的。”
“嗯?你是說劉慧劉主任?”
聽到張曉芳的建議,楊小魚心思急轉,若有所思。
找個熟門熟路的人來辦這事,的確是能事半功倍,事到如今,也只能把所有可能的辦法挨個試一遍了。
有棗沒棗,反正先打一竿子試試唄。
誰讓那塊地抽風,非要嚷嚷著讓他種黃連呢,要是種點小麥啥的,楊小魚肯定不愁賣。
他心中有了計較,仰頭把一碗湯喝干凈。
張曉芳微微一笑,起身想再給他盛一碗。
楊小魚看著在眼前微微晃動的身子,腦子里的歪心思,頓時冒了出來,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摸了一把。
“啊,小魚哥,你干嘛呢,嚇我一跳。”
聽著那嬌柔的驚呼,看著那泛紅的俏臉,被龍鱗之力改造過的楊小魚,體內一股熱血直沖腦海。
他猛地一咬牙,起身從后面抱住張曉芳,兩只狼爪子,順著上衣下擺伸進去,那感覺簡直是爽爆了。
“啊!”
隨著張曉芳的嬌哼,楊小魚雙臂用力,把人抱起來就往床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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