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祭奠
在如此國內形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岡鐸西安立刻就按耐不住,要對維西南特帝國和蒼月帝國動手了!不過他的這個提議一出來,立馬就遭到了幾乎所有人的反對!那些大臣和領主們一致認為,雖然此時坦迪倫特帝國沒有了政治上的分裂,但是經過這么一番嚴重的動亂,他們根本沒有力量進行任何較大的對外行動。更別說去同時挑戰兩個帝國了!
“你們都是瞎子嗎?我們困難,難道他們不困難嗎?等我們恢復起來,他們不是也得到了恢復嗎!不乘現在這么好的機會!將來面對蒼月帝國和維西南特帝國我們更沒有勝算!”岡鐸西安不滿的對他的大臣們吼道。
“就算你現在奪回安卡納城和北部的諸多關塞又怎么樣?你能攻破蒼月帝國和維西南特帝國嗎?只要不能,等他們騰出手來,那時候你就等著后悔吧,白癡!”聽著岡鐸西安的話,泰汀在心中罵道,“要不是所有人都反對,我還真想讓你這么干呢!”
見眾人噤若寒蟬,烏菲班農站了出來,對岡鐸西安說道:“光復坦迪倫特帝國,對維西南特帝國和蒼月帝國復仇,這是必然的。可是卻需要一步步來,若是步子邁的太大,可是會摔倒的!”
“一步步來,怎么個一步步來法?”岡鐸西安不滿的問道,但是語氣卻緩和了許多。
“不論是蒼月帝國還是維西南特帝國都是我們不共戴天的仇敵,不久的將來,我們坦迪倫特帝國的復興之戰路上,必定要鏟除這兩個帝國,但是別說我們現在的力量,就算是帝國全盛之時,想要同時對付蒼月帝國和維西南特帝國,也絕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所以我們不僅要慢慢一步步來,而且更要運用一些策略!”烏菲班農微笑著說道。
“國師有什么建議就說出來吧,不要再繞圈子了!”岡鐸西安說道。
“我認為,我們應該先將目標對準蒼月帝國!畢竟它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楓烈·蒼月此人無論戰略戰術又無人能與之匹敵...”
“蒼月帝國這么強,為什么你還要將目標對準它!不乘現在吞并維西南特帝國,增強我們的實力,當楓烈·蒼月東進之時,我們如何抵擋?”岡鐸西安不解的問道。
“要進攻維西南特帝國很容易,但是想要吞并它卻是千難萬難的,陛下。這在歷史上已經多次證明了,沒有十足完全的準備,到了斐特城下,我們的大軍只能望墻興嘆!而若是此時,蒼月帝國乘我們進攻維西南特帝國之時發動對我們的攻擊呢?那我們該如何抵擋?”烏菲班農。
“難道我們進攻蒼月帝國,維西南特帝國就不會進攻我...”岡鐸西安說了一半,似乎意識到了烏菲班農的意思,一時沉思了起來。
“陛下忘了嗎?我們仍是盟友關系啊!我們不僅不應該進攻維西南特帝國,反而應該在接下來強化我們的這個聯盟!只有這樣,在對付蒼月帝國時,我們才有勝算!否則不管我們東部哪個帝國想要單獨挑戰蒼月帝國,都是死路一條!”烏菲班農。
“強化我們的關系?”岡鐸西安問道。
“是的,陛下。在擊敗蒼月帝國以前,我們都應該保持住我們之間的盟友關系!若是有可能的話,應該也把依瑞斯帝國拉上!說不好,東邊的南燕國和晉武境可能在不久之后,也要有些狀況了!畢竟那個端木顏,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啊!我們的形勢想到危急,在解決掉蒼月帝國和端木顏之前,這個聯盟都應該一直維系并壯大起來,甚至,如果可能的話,也應該將南燕國和代國在重新拉進來!”烏菲班農。
“南燕國估計是不可能了!維西南特都把人家皇帝殺了,他們會和解才怪了!就如國師所言,繼續維系我們與維西南特帝國的關系吧!不過我們真的不乘這個機會奪回安卡納城嗎?一旦他們決絕掉北方的蠻族威脅,那時我們想要再動手,可就沒機會了!以目前這種情況來看,沒有個十年八載的,維西南特帝國絕對無法恢復元氣,想等著他們一起聯手進攻蒼月帝國,可有些渺茫啊!”岡鐸西安仍是不死心的說道。
不過他的這番話,卻引起了眾人的共鳴和贊同。于是針對這個提議,他們立即又展開了討論,最后,他們終于達成了決議,決定乘蒼月帝國全力應對北方蠻族的這個時機,奪回安卡納城。
退庭后,泰汀一個人神情恍然的離開了。剛才舉國凝聚,上下一心決議帝國未來行動的場景,再次沉重的打擊了他對那個預言的信心。
“我將為王!藍菲厄斯將為王!哈哈哈哈...你就是個白癡,泰汀·藍菲厄斯!光明教廷回來了,看看你還能活多久吧!看看你的兒子吧!他已經決定要成為岡鐸西安的御前侍衛隊長了!御前侍衛隊長是不能結婚,并且繼承家族的!”泰汀絕望的想道。
“安澤斯特!你真的要決定這么做嗎?”泰汀憤恨的想道,“不行,無論如何,我要最后確認一次!”對于那個誘人預言的憧憬,讓泰汀決定最后確認一番,若自己那忤逆子,真的決定放棄藍菲厄斯家族的繼承權的話,那么泰汀將不再報任何希望。放棄那個預言,然后重新為藍菲厄斯家族的未來考慮和行動!否則如此下去,藍菲厄斯家族一定會很快衰亡!
“安澤,你真的決定要這么做嗎?”泰汀對自己的兒子問道,話語中滿是失望而不安的顫抖。
看了泰汀一眼,安澤斯特歉然的低下了頭,“是的,父親!”
“那你對藍菲厄斯家族的責任呢?藍菲厄斯家族對你來說算是什么?”泰汀質問道。
“我的家,一個生育了我的地方!”安澤斯特說道。
“那你還就這么拋棄她!”泰汀。
“我沒有拋棄她,父親!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藍菲厄斯!”安澤斯特。
“是嗎?我這么看不出來?”泰汀。
“那是因為你的心中太過狹隘了,父親!你心中除了藍菲厄斯,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看不到哥哥,看不到妹妹,更看不到這個國家!”安澤斯特。
“這算什么?對我的責備嗎?”泰汀氣憤的問道。
“不,父親,你的所作所為,無可厚非。每一個領主都是這樣去做的,而且你比坦迪倫特帝國的任何一個領主都要做得更好。只是,這樣的行為,最終將分裂這個偉大的國家!這是一個機會,父親。光明教國的歸來,讓坦迪倫特帝國得到一個機會,重新變得偉大的機會!
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珍惜這個機會,努力去奮斗!否則,坦迪倫特帝國必將滅亡!真到了那時即使藍菲厄斯再強大又有什么用!一旦坦迪倫特帝國崩塌,藍菲厄斯,梅拉蒂斯,以及所有的領主都將一同湮滅。這就是我的抉擇,為了坦迪倫特,更為了藍菲厄斯!”安澤斯特說完,轉身離開了。
“......”泰汀就那么站在原地,被兒子的話震擊得身疲心怠。
“這算什么?這算什么?唉?我辛辛苦苦為這個家族付出了一切,到頭來卻所有人都責備我嗎?”泰汀一邊在心中憤恨的想著,一邊步履踉蹌的離開了。沒有與岡鐸西安辭別,留下比伯代理藍菲厄斯家族,泰汀在沮喪和痛苦中回到了夏幕城。
2月21日。晉武境沐劍山莊石河鎮,端木世家。
時隔數年,端木顏終于再次回到了他的故鄉,而他也實現了他當初其中衣錦還鄉的誓言。石河鎮還是他印象中的石河鎮,只是生活在這里的人,對他已經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種鄙蔑了。
在親衛隊士兵隔出的道路兩旁,石河鎮的居民們紛紛伸長了脖子,看著那個曾經他們石河鎮最大的話題之主,還是那么熱烈的議論著,只是話語中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調侃和不敬,取而代之的是各種極盡夸張的恭奉和贊美的話語。仿佛端木顏此刻取得的一切,都是他們意料之中的一般。
“老早我就知道,端木家的三公子肯定不簡單!”
“是啊,我也知道!只不過我是沒女兒而已,要是有的話早許配給他了。哎,你有,你怎么不把女兒嫁給他啊,不然的話,你現在可就是國舅爺了!”
“我...我們這種人家那配得上人家!端木家的那是要娶公主的好吧!”
“嘿嘿,是啊,這誰都知道。”
“不知道端木顏當了皇帝以后,會不會讓我們都當大官啊?”
“......”
“你說哪根毛!晉武境人都死絕了嗎,讓你當大官?你是端木家的什么人啊?”
“不當大官,小官也行啊!都鄉里鄉親的!”
“你做夢去吧,還能當皇帝呢!”
......
這些話一路聽來,讓端木顏不由得莞爾,對這種家鄉純樸天真的民風很是懷念。換做平時,他還真想下馬與眾人閑聊一番。可是此刻他卻沒有任何心情,因為這次回來,他是來祭奠他大哥,以及端木世家列祖列宗的,很快他就將要率軍出關,與黑暗邪神的大軍戰斗。
這樣的戰斗險惡非常,又極其艱難,他預料不到會是什么樣的結果,所以決定在出征時,告祭先祖。
“滾出去,這里是私人領地,不歡迎你!”剛跨進端木世家的大門,他的五弟端木雄便突然出現在了端木顏面前,長劍指著他怒吼道。嚇得端木顏的護衛也紛紛拔出了武器,不過立刻被端木顏阻止了。
“我來祭奠,大哥和端木家族列位先祖!”端木顏說著,突然哽咽了起來。
“少假惺惺了,端木顏大人!我們端木世家可高攀不起你這樣的大英雄!請你出去!”端木雄收起了長劍,逐客道。
聽著端木雄的話,端木顏立即痛苦的流著淚,然后跪倒在了他面前。
“這我們可不敢當,端木大人!來人,將端木大人請出去!”端木雄對他的家將們命令道。
“五弟,你這是干什么?”端木雄話音剛落,一個女人已經來到了兩人身旁,正是早就已經出嫁,端木顏十多年沒見的四妹端木雪。
“三哥,是我啊,雪妹!”見端木顏一臉訝然的看著自己,端木雪急忙說道。
“雪妹!你...”看著眼前端莊秀麗的婦人,端木顏再次淚如泉涌,他上一次與端木雪見面,那還是她出嫁的那一天了,那時她才16歲!而現在都已經十六年了!
端木雪出嫁的那一天,本應該是讓端木顏欣喜的日子,可是因為幾個來賓對他的調侃和諷刺,卻讓當時的婚禮鬧得很是不愉快。結果沒有看著端木雪出門,端木顏就在他父親的責備下,離開了。而直到決定出關,闖蕩天下的那一天,因為各種原因,他都沒有再與自己的妹妹見過一面。
“他殺了大哥!”看著端木雪將端木顏扶了起來,端木雄憤恨的吼道。
聽到端木雄的話,端木顏原本已經站起的身體,瞬間與又跪了下去,心中一股巨大的悲痛瞬間噴涌而出,扭曲得端木顏立時伏到在地,痛哭出來。
“少假惺惺了!快滾,這里不歡迎你,端木顏!去做你的大英雄,大將軍去吧,我們可不敢高攀!”端木雄罵道。剛罵完,端木雪一個清脆的耳光就已經打在了他的臉頰上。
“夠了,五弟!”她悲憤的吼道。
“夠?呵,呵哈哈哈哈...那可是我們的至親大哥啊!四姐!”端木雄痛哭道,“我們的大哥啊...就為了自己的功名地位,你害死了他!還有那些我們端木世家的那些子弟族人!這就夠了?罵他兩句,這就夠了?”
“那你想怎么樣?殺了三哥嗎?讓他給大哥償命?若今天在這的是大哥呢?你是不是也要殺了大哥給三哥償命?”端木雪流著淚,悲痛的說道,“夠了,真的夠了,五弟!戰爭已經結束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兩軍對壘,各為其主;生死誰屬,勝負決勝,各安天命我無話可說!可是你問問他,他對大哥都做了什么!對端木世家都做了什么!陳鎮清,沐英杰你都如此優渥厚待他們,為什么對大哥,你卻如此殘酷啊,三哥!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啊啊啊....”端木雄憤恨的仰天狂哭道。
在端木雄悲痛的哭聲中,端木顏顫抖的站了起來,神色凄然悲涼。
“無所謂殘酷與優渥,只有如何取得勝利和更快的取得勝利!我曾嘗試過其他方,法...呃...”端木顏說著,盛怒的端木雄已經一劍刺中了他的肩部。
“大人!”端木顏的親衛驚怒道。
“三哥!”端木雪也驚呼而出。
“退下!沒我的命令不許進來!”看著那些撲向端木雄的親衛,端木顏喝斥道。親衛們驚錯不已,但是還是服從了端木顏的命令。
而端木雪已經打掉了端木雄的劍,一邊無奈的痛苦著,一邊為端木顏包扎了起來。
看著憤怒得仿佛要擇人而噬的弟弟,端木顏燦然的笑了笑,“你做得對,五弟!是我害死了大哥!用卑劣的手段,不僅害死了他,還一度玷污了他的威名!你對我做任何事,我都欣然接受!但是請你讓我先祭奠大哥!”端木顏說著,跪在了端木雄跟前。
“少惺惺作態了,端木顏!我敢殺你嗎?殺了你我端木世家也得給你陪,葬...”端木雄沒說完,端木雪又是一個耳光煽在了他臉上。
“夠了,五弟,不要在這樣,不要在這樣了!”
端木雄看著姐姐,沒有一點要退讓的意思。
“走吧!我端木世家,與你再沒有任何瓜葛!”端木雄冷冷的說道。
端木雄話沒說完,端木顏已經邁開步子向前走去。憤怒的端木雄一拳打在端木顏臉上。端木顏退了半步,但是旋即站定后,又再次走向了堂前端木鴻的靈位。見狀的端木雄直接一腳重重的將端木顏踹飛了。
再次制止了那些憤怒的親衛,拒絕了端木雪的攙扶,端木顏忍著劇痛站了起來,繼續往前走。
“不要*我!你真當我不敢殺你嗎?”端木雄再次打到了端木顏,抓著他的領口,憤恨的吼道。
“我說了,你對我做的任何事,都是對的!我欣然領受!但是我要祭奠大哥!”端木顏說完,不理會端木雄又想站起來。
“收起你的虛偽!收起你的做作!你害死了多少人!你以后還要害死多少人!連你的親人你都這么冷血!你會給我們帶來什么,會給晉武境帶來什么...”每吼一句,端木雄就一拳重重的打在端木顏臉上。直到端木雄用盡力氣,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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