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節 勸服
在對方表明了身份后,崗克本打算直接就將對方逐出自己的營地的,可是那時,他卻收到了度庫斯的召集。
這么一番耽擱下來,他原本心中的那份維西南特帝**人的榮耀之情,已經大幅減弱了,此刻心中滿是對近衛軍團所作所為的不滿和嚴酷局勢的考量。不過思來想去,他心中對于維西南特帝國的忠誠仍占據著上風。這就是為什么崗克今夜如此反常的原因。
想不出個所以然,無奈的崗克只得快步趕回了自己的營地,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為何這個自己曾經最為欽佩,對維西南特帝國也無比忠誠的好友,榮耀的無畏軍團軍官,為何在被俘虜后,竟然加入了蒼月帝國!
“我知道這很難抉擇!我不會催促你,只要在城破前,你同意歸附蒼月帝國,那么我的提議都會有效!”見到崗克回來,久等的崗克好友,瑞斯克立即開口道,說完,看著Y晴不定的崗克,他笑了笑:“當然,若是你決定立即將我送去見你的指揮官,我絕無怨言!闭f著,還對崗克伸出了并列的雙手,等著他的捆縛。
“你到底了經歷了什么?”崗克雙眼希冀的問道,“曾經那個熱血忠誠的瑞斯克哪去了?你竟然會加入蒼月帝國,對抗自己的國家?我真不敢相信!”
收回了雙手,瑞斯克無奈,但是有些幸福的笑了笑,“我仍是那個熱血的瑞斯克,只不過我的忠誠換了效忠的國家!”
“讓我猜猜,一個女人?”看著對方那嚴重流露的幸福神情,崗克戲謔道。
瑞斯克微笑,然后說道:“她只是給了我從未有過的安寧,對于我的熱血和理想她并不能動搖分毫!”
“嗯?”崗克不明白。
“所有敗于蒼月帝國的軍隊,都會被他們當做苦工然后進行勞役,從士兵,軍官,高級指揮官以上等三級不同加以劃分,士兵只需兩年,軍官三年,高級指揮官們不用勞役,但是會被禁足,年限不等,除非你證明你不再對蒼月帝國有威脅,否則你就等著一輩子這么過下去!
勞役結束后,蒼月帝國會賜予你公民的身份。到時候你只要不明目張膽的表現出對蒼月帝國的敵對行為,那么你干什么都可以,甚至是回到原來你的國家!”
崗克訝然的看著瑞克斯,沒等對方開口,瑞克斯就繼續說道:“別怪我,在我還是勞役的時候,我妻子就已經懷孕了,之后恢復自由之身后,我更不可能離她而去。但是相信我,我一直都沒有想過要背叛維西南特帝國。甚至是我曾經的很多士兵,他們都已經是蒼月帝國部隊中的軍官了,我都沒有想過要效忠楓烈·蒼月!
“那為什么你現在又加入了!而且還為了他們,甚至冒這種威脅,前來勸降我!睄徔藨嵱舻膯柕馈
“我之所以出現在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兄弟!比鹂怂拐f道。
“你們的援軍絕對救不了你們,蒼月帝國對于烈風城勢在必得,你看看地圖就知道。以你的身份,若是沒有戰死,你將會和無畏軍團的那些高級軍官一樣將被永遠拘禁起來,我不想看到那種場景。我...”瑞克斯頓了頓。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向你描述我在蒼月帝國見到的一切。”瑞斯克雙目欣悅而希冀的說道,“精靈,矮人,半身人,地精,半獸人,甚至是獸人和那些最為詭異的森林部族,這些種族在蒼月帝國內部,都和諧的生活在一起,你能想象那樣一番景象嗎?
來自大陸各地的各種種族,各種奇特的商品,各種物產,各種習俗,交融交匯,但是卻毫不沖突!就像...就像天堂一般。只要不是本性J惡的人,只要你愿意付出,愿意努力,你都能在蒼月帝國找到你的立足之地。
很多無畏軍團的士兵不想效忠蒼月帝國,但是又不想或是不敢回到維西南特帝國的士兵,他們都安定的生活了下來!很多人甚至有了自己的事業,賺取了不菲的財富!而再看看維西南特帝國...”瑞克斯說著,欣喜之情迅速暗淡了下去。
而聽到瑞克斯的話,崗克也不自然的低下了頭。
“從拉瑟恩登位開始,到達納安元帥叛離,更到他屠戮那些貴族后,不僅很多悄悄回到維西南特帝國的無畏軍團士兵又帶著親人回到蒼月帝國,甚至是一些中高級軍官,都宣誓加入了蒼月帝國,然后希望向拉瑟恩復仇,以慰他們家族親人的在天之靈。也正是在此時,我才開始加入蒼月帝**的!比鹂怂箰澣坏恼f道。
“我不想看到我的兄弟在與這一切無緣,因為這絕對是一個勇猛而忠誠,戎馬軍武一生的戰士應該享受到的生活,這更是任何一個帝國,任何一個國王愧欠那些為他們出生入死戰士們該有的回報!在拉瑟恩之后,我在維西南特帝國看不到這一點,或者應該說,在維西南特帝國我都看不到這一點,為了他們家族的那個夙愿,我們被要求付出的太多了,多到近乎耗盡我們的一生,也可能不夠!
想想,若是此次維西南特帝國保住了烈風城又如何,無盡的征戰還在等著你們!維西南特家族的那個夢想太過沉重了!這在費因西斯時代還好,讓人看得見希望,可是現在...
你罵我軟弱,罵我叛徒都無所謂!因為我心甘情愿接受這種改變!而我也愿為了這種生活,提供給我這種生活的帝國和國王而戰!就像那些我曾經的無畏軍團士兵和長官一樣!”瑞克斯。
“......”崗克。發小摯友的這番話,讓崗克震驚萬分,那種親密的熟稔突然化作隔閡的陌生,讓崗克久久無法適應過來。而瑞克斯口中所說的那戰士卸甲后該有的歸宿更是崗克從未想過的事情。
為國戰死,馬革裹尸,青山埋骨不一直都是他們維西南特帝國戰士最榮耀的歸宿嗎?
“瑞斯克所說的那種生活真的有那么好嗎?一支由充滿著,向往這種生活的士兵組成的軍隊,它的帝國會走得了多遠?它的戰士,真的能爆發出眼前的這種強大戰斗力嗎?”崗克非常疑惑不解。
看著猶豫不定,神色Y晴反復的崗克,瑞斯克最后說道:“不管你做出何種選擇,我的兄弟,我都會尊重你。在蒼月帝國的這些日子,最讓我,以及我們那幫原無畏軍團戰士欣慰的就是,原來真正高貴的并不僅是豁出一切去侍奉自己的信仰,而是決定去堅守或是去改變的那自由的意志!這種自由的意志,遠比單純的堅持要艱難,但也更只得任何一個偉大的戰士擁有!”
說完,瑞克斯做到了一旁,然后不再說話。
“呵哈哈哈哈...”看著瑞克斯良久,崗克忽然爽朗的笑了起來,那是一種毫無憂愁,毫無煩惱的笑容。
“你還記得嗎?當我還是一個懵懂小子,整天就知道惹禍,生事,與別人胡混時,也也曾對我說過同意的話?”崗克憧憬的說道。
瑞克斯回想了一會兒,很顯然想不起來崗克所指的事情。
“你忘了嗎?那是我為了與鄰村的杰瑞米爭奪一個女孩,那女孩叫什么來著...哎,總之就是最后我們決定來場決斗,贏的人擁有她。最后我打斷了杰瑞米的腿...”崗克娓娓的說道。
“哈哈哈哈...我想起來了!”瑞克斯莞爾的說道,“那小子滾下來山坡,腿骨都折斷得露出來了!”
“當時所有人都嚇壞了!一下子跑了個干凈!而我更是害怕得不敢回家,到縣城里躲了半個月,直到最后實在受不了,才回到了村里!闭f道這,崗克不由得低下了頭,流出了淚水。
“我原以為...我原以為杰瑞米的家人肯定會鬧到家里,而我肯定要被我爸揍個半死,可是沒想到,村里卻像什么事也沒有發生一樣。于是我去找了胡恩,問他發生了什么事,然后他告訴我,是你幫我攬下了這一切!”崗克說著,早已經淚流滿面。
“為了補償杰瑞米家,你自愿幫助他家干三個月的農活!為此不僅害得你姐姐誤會你而痛心了好久,更是,更是害得你沒有按時去軍營報到,成不了一個帝國士兵!你知道嗎?當我得知這一切,我死的心都有了。我不僅害怕受懲罰,更害怕為此給我家里帶來額外的經濟賠償負擔,我不敢面對這一切。
可是你,你只有你姐姐與你相依為命!我真是無法想象,是什么樣的勇氣才讓你可以如此淡然的面對這一切!為了能入伍,改變你和你姐姐的生活,你付出了那么多,可是為了我你卻甘愿放棄了!和你比起來,我們那所謂的膽量,簡直幼稚得可笑!”崗克神殤寂寂的說道。
“那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嗎?”瑞克斯卻笑道,“那以后,村子里再沒有了令村長頭疼一群小惡霸,你們也不再動不動與鄰村打群架。就連...呵呵,就連那些厭惡你們的女孩都主動接近你們了。真是懷念那時的時光!”
“那都是因為你!難道你當初決定抗下這一切,自己一個人從小樹林將杰瑞米拖回家時,就能預料到后來的一切嗎?我才不信!”崗克,“我想說的是,對于你的擔當和遠見都是我從未質疑過的!你一直都是我們村的英雄!我們的英雄!”
“你才是我們村的英雄!我曾經讓那些決定重新回到維西南特帝國的戰友給我姐姐帶了我平安,并且以后有機會就回去的訊息回去,半年后,我收到了他的回信,說因為你的關系,不僅是我姐姐,我們村,以及杰瑞米他們的村子,都早已經變得富足非常了!”瑞克斯贊嘆的說道。
“那些算什么,若是你沒有被俘虜,你會比我做得更好!我現在的這些榮譽和職位,可能,不!一定都比不上你!”崗克。
瑞克斯燦然一笑,“那可不一定!你的勇猛相比于我,更能在戰場一展所長!若沒有被俘,說不定此時我仍只是一個無畏軍團的中級軍官,哪像你,已經是個將軍了!”
聽著瑞克斯的話,崗克突然心中一痛,他知道,瑞克斯所說的很對,征戰沙場,自己那愣頭似的莽撞確實要比瑞克斯他們這種雖有一些見地和想法,但是更中規中矩的士兵來說,確實更容易獲得晉升的機會。
想著自己曾經崇慕敬佩的偶像,自己一直追趕的摯友,因為命運的關系,變得如此的“平庸”,崗克心中對于投誠蒼月帝國那最后的顧慮終于也消失了,他已經決定,要通過這件事,讓瑞克斯獲得那份大功,奪取烈風城的大功!幫助他,得到他曾經失去的那些原本屬于他的榮耀。
而與之同時,他也能真正的實現從參軍以來,就夢寐以求的與瑞克斯并肩戰斗的夙愿!雖然僅僅比瑞克斯晚半年參軍,但是瑞克斯卻一直憑借他的智慧,膽略和擔當,總是能被那些軍官所賞識,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將他提拔。不管崗克如何努力,總是只能望其項背。
而到了最后,在維西南特帝國決定從各部隊抽調得力軍官重新組建那功勛卓著,聞名遐邇的無畏軍團時,瑞克斯毫無懸念的成功入選,而崗克卻只能黯然落選。眼見那個夢想已經漸行漸遠,崗克心中說不出的惆悵,但是他仍衷心的默默祝福自己的兄弟,希望他能走的更遠,獲得更加偉大的榮耀!
沒想到,命運在一番殘酷的作弄后,最后竟然有帶給了他這個驚喜,崗克此時已經決定要立刻抓住這個機會了!而此刻唯一他所擔心和顧忌的就是他們的家人和村子了,只要確保他們不會因為自己的投誠而受到牽連,那么一切都將變得完美。心中思忖著,想著剛才軍事會議的一切,崗克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怎么了?”瑞克斯不安的問道。
“就像那時一樣,我聽你的!”崗克嚴肅的對瑞克斯說道,“不過在這之前,我要進行一些準備!你也不想因為我的投誠,使我們的村子遭受牽連吧?”
“真的嗎?”瑞克斯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這是自然!你有計劃了嗎?”
“嗯。不僅不會連累他們,而且還會使我們的實力大增,更容易成功!你不知道,因為收到維西南特帝國援軍的消息,使得度庫斯和杜萊斯決定要誓死奮力一搏了!近衛軍團也將投入戰斗!真要那樣,我即使想直接打開城門,恐怕也會很難!”崗克。
“近衛軍團沒有參加戰斗嗎?”瑞克斯不解的問道。
“沒有,他們一直把守著你們沒有進攻的東門,說是為了防備你們的詭計,但是誰不知道,他們是怕若我們防守東門,可能會在戰局不利時乘機出逃!哼,那些混蛋!根本就看不起我們!”崗克憤然的說道。
“你說得很對,自從拉瑟恩繼位之后,維西南特一切都變了,五大精銳軍團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人人向往,人人崇慕并希望加入的精銳軍團,他們的士兵,變得傲慢,在其他士兵面前總是自認為高人一等,指揮官更是眼高于頂,從不屑聽從我們的意見,更是開始在軍中明目張膽的奢靡享樂!這在費因西斯陛下時,那會有這樣的情況!
維西南特帝國也不再是原來的那個維西南特帝國了!那場貴族的大清洗后,一切都變了,所有的帝國官員不再兢兢業業為帝國C勞付出,每天想的就是怎么撈錢,然后賄賂他們的上級,獲得晉升,什么阿貓阿狗有點錢,都能成為鎮長,市長,甚至是貴族!現在維西南特帝國早已經變得烏煙瘴氣,哪還有一點以前讓人感到自豪的地方!”崗克面色黯然,但是心中卻暢快無比,原本痛心疾首的一切,此刻變成了能助他更好解脫這一切的基石。
此時此刻,崗克心中已經對維西南特帝國沒有了任何依戀和忠誠,有的只是那種從泥潭中獲得解脫,然后實現自己心中那個一直渴望的夢想——與自己的好兄弟,并肩戰斗,征戰四方,贏得榮譽和地位,然后衣錦還鄉!雖然略有些遺憾,但是崗克已經不會計較了。
只要這次他們的親人沒有受到牽連,那么他日后會派人將他們接應出維西南特帝國,與他們團聚。
“拉瑟恩的維西南特帝國已經沒有了未來,不用再為它難過!你放心,此戰之后,我會立刻讓我以前的戰友利用他們的關系將我們的家人接到蒼月帝國來!”瑞克斯欣悅的說道。
“你的戰友?他們是什么人?這應該很困難吧?”崗克問道。
“對其他人很難,但是對他們卻很容易!在萊恩哈特商會決定落腳蒼月帝國時,我有一批戰友就去應聘了他們的護衛招募,你知道的,他們可是無畏軍團的士兵!當即他們就被招募了!這幾年下來,隨著萊恩哈特商會在蒼月帝國的壯大,他們早已經是萊恩哈特商會蒼月分部護衛隊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你說利用萊恩哈特商會的物運能力,這種事情會有多大困難呢?”瑞克斯笑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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