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節 往事
“英雄嗎?呵呵,如果一開始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我可能就不會這么干了吧!”楓烈懊悔的想到。
“我叫楊楓烈!”靜寂了半天,楓烈終于開口道。
見到對方再次吱聲,書俊終于平復下來。
“來自一個叫‘周’的帝國,一個叫做地球的星球。”楓烈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看著書俊。書俊滿臉的疑惑。
“我因為死亡,來到了楓烈·蘭菲厄斯的身上,并且擁有了他的一切記憶。但是就如你看到的,支配這個身體的是我,不是他。”
書俊目瞪口呆的看著楓烈,正在思考著楓烈所說的可信度。
“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真的!”楓烈。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堅守圣羽城!這跟你有什么關系?”書俊回想著楓烈的作為,選擇暫時相信了他。
“呃,喔。”楓烈輕嘆了一聲。開啟了自己不愿再回憶的那段往事,因為楓烈不想讓書俊感到自己的一絲欺騙。若是以后真要繼續在這個世界生存的話,書俊絕對算得上關系最親密的那一個,可以說是楓烈的親人。
“這算是我作為軍人的抉擇吧。”楓烈接著將自己前世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那是一個沒有魔法與武技的世界,但是它的沖突與戰爭與這個世界比起來卻有過之而無不及。科技推動了人們社會生活的同時,也前所未有的增強了人們殺戮的能力。周帝國位于殷古大陸的中心,擁有著整個大陸最肥沃的土地。與北方的魏帝國一樣,周國與南面的越帝國和東南吳共和國同為兩百年前大夏國分裂而來的四個同宗國家。
在一個叫“科技革命”的巨大社會變革十年后,北方魏國在異族的支持下,聯合南方的越國,對周國和吳國發動了被他們稱之為“光復一統”的戰爭。戰爭持續了七年,周吳聯盟獲得勝利,魏越戰敗。魏國被迫割地千里賠償兩國,而越國則被兩國吞并。
之后不到一年,異族通過魏國,突然出兵攻打周吳兩國。七年之戰后,兩國早已民生凋敝,物資匱乏。為了面對強敵,兩國組成了聯合執政府,齊聚兩國所有力量對抗異族。
雖然異族有備而來,但是師出無名。戰爭前期的摧枯拉朽反而激發了周吳兩國以及原越國,甚至是部分魏國子民的拼死反抗。在民族危亡的感召下,兩百年來這個分裂的民族再次合而為一,并經過近三年巨大且殘酷的犧牲,換來了戰爭的勝利。
魏國一分為二,北部在異族的扶植下仍稱魏國,而其南部則自愿并入新成立的大夏帝國。帝國皇帝由周國皇帝勝任,但是國家也進行巨大改革,皇帝擁有軍權,代表國家;行政權歸帝國議會,國家一切行政權歸屬議會之下的政府。
而這一切的誕生可以說都是因為原周國的一個中級軍事參謀——司徒逸。七年戰爭期間因為功勛成為周國軍方三巨頭之一。并在反抗異族的民族之戰中繼續大放異彩。更是在戰爭勝利之后,聯合所有有志之士促成大夏帝國的重新建立。
他聯合原吳國勢力,成立國家議會;動用軍權脅迫周帝國皇帝接受這一切,并又支持其成為新大夏國始皇帝,并眾望所歸的成為帝國第一任政府總理。
就是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宛如民族救世主的人。曾激勵著向楊楓烈等熱血青年棄筆從戎,毅然加入衛國戰爭,不惜流血犧牲。
從七年戰爭的第三年開始,楊楓烈與無數的大學熱血青年,跟隨帝國南征北戰,無怨無悔。楊楓烈更是因為能力的出眾,在同學的艷羨中,被選入,由帝國元帥司徒逸親自統帥的帝國皇家禁衛軍。并在大夏國成立時軍銜升至近衛中校。
雖已建國,但是北方仍強敵虎視!所以楊楓烈選擇了到帝國軍校繼續深造。正是在這里,楊楓烈遭遇了他生命中的轉折點。
雖然只見了那人一次,但是那張英俊臉龐下的邪惡,偏執和殘酷是楊楓烈永世難忘的。惡霸不管是那里都不會缺,不管是校園,社會還是軍營,而楊楓烈從來都是個看不怪的主,更別提在血與火里摸爬滾打了那么多年之后;但是楊楓烈在得知他竟然是自己所敬仰的帝國總理司徒逸獨子司徒遠時,楊楓烈選擇了沉默。
帝國里敬仰司徒逸的士兵們都知道,這個男人為了國家和民族的沉重付出;而正是因為這樣的付出,導致了他妻子和女兒的慘死。在一次戰役中,他本可以命令讓軍隊從他的家鄉突入,進攻敵軍,但是這樣會對部隊造成重大損失。而從始至終他都戰爭軍隊統帥的立場,沒有一絲私利。戰役按照最初的計劃實施,最后取得了勝利;而他的家鄉也在戰火中變成了廢墟。目睹了這一切的司徒遠,自此將自己對父親的憤怒很仇恨埋進了心底。并讓它隨著父親的名望與地位與日俱增的同時,瘋狂生長。
那是一個女孩,如夏花般熱情美麗的女孩。近十年的戰爭讓帝國有出現了數以萬計的這樣無父無母的女孩,還有男孩。十五六歲的年紀,臉上滿是天真與可愛,完全不知道她們身上那身艷紅軍裝的沉重。楊楓烈一視同仁的盡自己所能關愛他們,如父如兄。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楊楓烈正在樹蔭下看書,突然一個女孩慌慌張張的向他跑了過來。驚惶失措的告訴了他,夏瑜被抓走了,被那個司徒遠。
楊楓烈放下書,追隨著那個女孩的指引,找到了他們。女洗手間門外,兩個健壯的護衛擋住了楊楓烈。
“小子!離這遠點!就當什么也沒發生過。”
“我當過,我一直這么當過!”楊楓烈憤怒的說道。“但現在不會了!閃開!”
楊楓烈想推開他們,但是他們卻拔出了匕首,劃傷了楊楓烈的手臂:“那你就只有從我們尸體上跨過去了!”
“鐵與血鑄就的身軀和靈魂,卻臣服于骯臟的意志嗎!”楓烈悲憤萬分,一番短暫而激烈的打斗之后身負重傷的楊楓烈殺掉了那兩個曾經的戰友。
洗手間內,渾身襤褸的夏瑜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雙目含淚呆滯的斜視一旁,雙腿間殷紅的血跡觸目驚心,司徒遠看了楊楓烈一眼,然后轉過頭仍若無其事的繼續抽插著!
剛猛的一腳踹在司徒遠左邊肋骨處,將他踹飛到了墻上,碎骨之聲清聲可聞。但是只幾聲悶哼之后,司徒遠卻像沒事一般,慢慢的站了起來。
“男人的骨氣與意志,全被你用來支撐你對你父親的恨了,是吧!”楊楓烈憤怒的將站起來的司徒遠再次踢倒,并一拳一拳的砸在他的臉上。
“我們所有人,這個國家的所有人,在你眼里,都是你憎恨的附屬品,任你宣泄自己憤怒和復仇的對象,是吧!”
“帝國的保護與關切,讓你成為了什么?一個怪物!一個惡魔!”
“你應該恨你父親,你可以恨這個帝國,但是你為什么作踐你自己!為了那可笑的恨,你把你自己變成了什么!你不是一個男人嗎?你的無所畏懼就寧愿讓它就這么一直待在扭曲的陰影里!”
“呃啊!”突如起來的頭部重擊,停止了楊楓烈的一切。
當昏迷后的他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人困鎖著關在了牢房里。不知時日的死寂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終于才有人出現在楊楓烈面前。
艱難的抬了抬眼,發現竟然是他曾經部隊的長官——童云。
“呵呵,呵。”楊楓烈笑了笑,“他死了?”
“沒有。只不過斷了三根肋骨,掉了半嘴的牙。”童云。“這有什么區別嗎?對你而言。也許你當初就該死在戰場上,太過熱血的軍人不適合和平!”
“是啊!你說過,我的熱血和意志會讓我在戰爭中成為英雄!”楊楓烈。
“我也說過,不經思考的熱血,只不過是為自己在打造華麗的墓碑!”童云。
“我估計連墓碑都不會有吧!”
“有,我已經幫你造好!因為熱血!是一個偉國不可或缺的!”童云。
“呵。。”楊楓烈。
“如果,如果你接受的話,你也可以永生駐守北疆,但是用其他的名字!”童云忽然有些黯然并且下氣的說道。
如之所料的,楊楓烈:“這算什么?對我出生入死為國的開恩嘉獎?還是讓我一直熱血的冷卻!”
“我認為也許你應該死在戰場上,而不該如此的,凋零!”童云。
“無盡輝煌與榮耀之下的黑暗,為什么你們要如此的維護?我們已經付出了那么多,那么多戰士的靈魂和鮮血,難道在你們眼里都只是理所當然的,沉默而不會言語的奠基嗎?那么這個龐大的帝國也太可笑了!等待它的也只不過是再一次的分裂罷了!”楊楓烈。
“你什么都不明白!小楊!那么多沉重的失去和痛苦的磨難之后,你還是什么都不明白!當初那些因為饑餓而暴動的平民,那些被迫趟過我們雷區的俘虜,這種事情永遠都不會結束。而你經歷的這件事也一樣,不在這,沒有那個人,它也一樣會發生,會在這個帝國的其他地方,其他人身上繼續發生。活著就要有活著的態度,剛直意志涌動的滿腔熱血如果無法冷卻,那么一開始你就應該同那些純粹無暇的戰士們一起逝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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