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爭執
帝王謀升平,龍人御制衡。
王玵的心中有本賬,認準皇室對圣玉君王奉若神明,他決定以此來掠奪神木。
神木關乎生死,時限越來越近,他不得不做全面考慮。
懸賞盜木不靠譜,放話江湖時過半月,至今了無音訊,成功如否難以定論。
在一棵樹上吊死那是傻子,逮住機會又豈能放過?
訛詐皇室勢在必行,雖然難度系數高得離譜,但是他感覺有一定的把握。
心有算計,他拋出一句以神木兌換的話語,驚呆了所有人。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驚得目瞪口呆,既憤怒仇視又頗感無奈,面對這個異種又能怎么辦?
以言詞聲討,誰知道他會不會再次刁難?
此事關乎圣玉君王與神木,直指帝王的圣物,忌諱,一旦言詞不當引發爭議帶來反效果,罪責難逃。
以實力打壓,在場的人揮揮手就可以碾死他,但他是神斧幫的嫡傳弟子,唯一的守潭人。
而且他是唯一可以雕刻圣玉君王之人,眾人不但不能打壓反而應該維護他的安全。
即使是仇人,也應該等到他把圣玉君王雕刻完成之后再算總賬,在此之前動不得。
帝王的旨意高于一切,圣玉君王與神木皆是圣物,皇室的禁忌,眾人的忌諱。
臨行之前,眾人對王玵十年的日常生活做過調查,得出的結論是異類。
隱忍了十年,蟄伏的冬蛇,一朝得志虐八方,狂妄自大,格格不入世,異種,仇敵,必須打壓抹殺的對象。
除此之外就是他的運氣逆天,竟然得到一把別人避之不及的袖珍板斧的認可。
為此還救了神斧幫幫主的千金,獲得了庇護的資本。
袖珍板斧是一把絕世戾器,鎮壓戾龍之物,因它而惹出無數事端,而且不能離開神斧山十里之地。
他因此成為神斧幫的守潭人,全仗著一把板斧而得志,其實一文不值。
如今,他仗著板斧之利可以雕刻圣玉,真憑實學與石磊大師沒有可比性,但可以雕刻圣玉就高人一等。
先前他與華綺對話,提及以神木續命,促使他與帝國作對,唯有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而無所顧忌。
問題就出在這里,他不想死,以索取神木雕刻圣玉也在情理之中。
他高掛雕龍刻鳳的招牌,懸賞縱容賊人盜竊神木,皆是為了活命。
神斧幫有縱容之嫌,這一點通過廖氏得到了證實,目的估計是為了穩定神斧潭,以免戾龍禍害一方。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神斧幫面臨崩潰之危,誰知道這個異種在臨死前會干出什么事情?
帝王對神斧山志在必得,就必須維護神斧潭中的潭水不變質。
歸根結底,一切因果皆與這個異種牽連在一起。
在他沒有展現出雕刻圣玉之前可以打壓,此刻絕對碰不得,說不得,甚至于喊上一聲爺!
致使眾人的臉色很精彩,青白不齊,敢怒不敢言,并一個勁地給石磊使眼色。
石磊滿面糾結,緊咬牙關,汗如雨下,內心哀嘆,圣玉出世,玉師遭殃,自己命不久矣!
妻兒為質,與之奈何?
這一幫市儈之徒奸滑陰邪,唯恐避之不及,害怕牽連其中引來災禍,自己憑什么替他們頂雷?
罷,罷罷,為了妻兒也應該博一回,他在心中計量之后仰頭說道:“尊師重道,一諾千金是藝師信守的準則,何況你處處針對帝國是取死之道!”
王玵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本大師與天爭命何懼一個龍氏,明日以六千萬懸賞神木,神木被盜我之幸也!”
石磊雙目中的瞳孔一縮,面皮抽顫,感同身受,他在心中念道著與天爭命,呢喃自語:“好一個與天爭命,此事就交給上天來決定吧!”
話未說完轉身就走,無視眾人灼灼的示意眼色,懷著惆悵的情懷獨自離去。
眾人因他的離去而尷尬,無奈之余紛紛看向華綺,希望他可以解開眼前的死結。
華綺神態自若,無視余光中一幫殷勤的嘴臉,淡漠地說道:“本大師決定常駐悅來客棧,俗事與本大師無關!”
一幫勢利眼,正應了這小子口中的哈巴狗之言,人家已經把話說死了,奢望就是無知。
那廢物三皇子傳信這小子只有半年的生命,雖然只是猜測,但是今日之事足以證明猜測不虛。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小子年紀輕輕不愿赴死,與天爭命何懼一個龍氏、說得好!
“華圣醫,您老若是不管,我們無法交差,勞您金口從中調解!”
“對,對對,華圣醫德高望重,一定可以妙口回春!”
“請華圣醫看在皇上的面上周旋一二,我們恭請您老金言解困!”
……
華綺聽得煩悶甩袖而去,直奔十里香,無視一幫阿諛連片之人,起落間消失不見。
王玵的嘴邊角顯現出一抹弧度,斜睨眾人譏諷:“世風日下,瘋狗成群,咬不傷人,哈達子盈盆!
眾人嗆得面紅耳赤也不敢接話,一位中等身材的中年人凝視金斧坊說道:“蕭護法,圣玉關乎國本,你們神斧幫難道也不聞不問嗎?”
蕭龍應聲而出,環視眾人羞怒的臉色,淡漠的說道:“神斧幫與世無爭,與帝國合作僅限于捍衛邊關,黎浩,你算什么東西?”
黎浩的臉色青紅交集,陰沉著一雙眼簾說道:“神斧幫好大的威風,圣玉駕臨神斧山猶如君臨,我量你們神斧幫也不敢不管!”
“呱噪!”王玵不樂意了,抬手向外拂動,趕蒼蠅式的說道:“把這刺眼的破石頭拿走,耽擱本大師做生意后果自負,也許削成碎片就不刺眼了?”
“你!”黎浩漲得臉紅脖子粗,眼瞅著躍躍欲試的囂張大師不經意間擋在圣玉之前。
眾人紛紛響應,嚇得不輕,還真不敢賭,在不知不覺間對眼前的大師生出忌憚。
圣玉關乎身家性命,家族興衰的大事,眾人空前地齊心維護。
黎浩深呼幾口氣,試探性的說道:“你貪圖帝國的圣物,這件事我們無權答復,其實你大可以論價雕刻,懸賞也許可行!”
皇室內高手如云,盜取神木那是癡人說夢,這小雜種會答應嗎?他暗自算計。
“是嗎?”王玵延長語調詢問,環視眾人戲謔道:“人常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可你的主意真不錯,竟然吐出了金牙,難得,難得!”
“你……”黎浩差點沒有癟過氣去,怒氣蹭蹭往上漲,大聲地喝斥:“你一心與帝國作對罪責難逃,牽連旁人受刑、你忍心嗎?”
哼,一個野種不知死活,據說這野種對身旁的兩個美女很在意,他在心中計量,也在察言觀色。
王玵的感知何其敏銳,見他的眼神在二女身上掃描,心中頓時泛起一股怒火,這是你自找的。
心思一動,他冷聲說道:“哈巴狗,你威脅本大師就得付出代價,原本只想索費一株神木,現在因你而漲價,盤龍根與棲鳳木本大師要定了!”
“咝咝……”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不經意間幸災樂禍的看著黎浩,責備之意盡顯。
原本盤龍根雙生,皇上極有可能舍棄一株作為雕刻圣玉君王的酬勞,現在是徹底沒戲了。
盤龍根雙生本就不詳,皇上對此事頗為顧忌,一直猶豫不決。
若非關乎圣物不敢妄言,一幫大臣早就諫言割舍一株,以免出現二龍爭天、帝國動亂之危。
眾人原本懷有借機諫言的心思,現在全泡湯了,被黎浩給攪黃了。
黎浩的臉色唰的一下煞白,冷汗直冒,遍體顫抖,怒氣入腦激膽魄,他側頭對蕭龍說道:“神斧幫唆使嫡傳弟子丑詆皇上……”
“閉嘴!”蕭龍厲吼一聲,環視一周喝斥道:“黎浩,你公然詆毀神斧幫,此事必定傳揚江湖,再傳入皇宮引發戰端,好得很!”
蕭氏雖然勢單力孤,但是也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與皇室撕破臉皮也無所謂,那就讓江湖人士介入。
圣玉比神木的誘惑力更大,到那時就熱鬧了,他在心中算計。
“你敢!”黎浩徹底暴怒,遍體內勁氤氳,一身錦衣被撐得膨脹欲裂,繼而厲聲喝斥:“神斧幫當真要造反,或者是說蕭氏想掠奪圣玉?”
好一個蕭氏,竟敢縱容江湖人士介入此事,一旦形成事實,圣玉危在旦夕。
真該死,自己為什么要與這個小雜種理論?
他在心中暗恨,意識到卷入是非漩渦的正中央,稍有處置不當便牽連家族破滅。
“蠢貨!”蕭龍泰然自若,冷淡的提醒:“你們千里招搖而來,自以為瞞過天下人,殊不知皇室已成為江湖人士窺視的目標?”
圣玉之事不可宣揚,沿路密封而來,但也避不開江湖人士的眼線。
眾人心中很清楚,原本上山以快刀斬亂麻的形式解決此事,不曾想遇到一位桀驁不馴的雕刻大師。
正當眾人心思不定的時候,一名內門弟子急匆匆的跑來,邊跑邊喊:“稟告護法,山下集結了一批江湖人士,他們與軍隊起了沖突!
“不必理會,按江湖規矩招待朋友,驅逐惡客!”蕭龍淡定的吩咐,雙目卻在巡視一幫驚詫的帝國豪紳。
“你們還楞著干什么?恭請圣玉移居悅來客!
王玵看著一群手忙腳亂的哈巴狗,悠然自得的說道:“好,本大師來生意了,人多熱鬧易生財!”
(https://www.dzxsw.cc/book/100871/5400143.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