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封魔陣
轟!
一道觸目驚心的銀白色閃電劈下!
遠遠看去,整個虎靈谷自那微小的村莊為核心,塵土卷著碎石揚起,化作了一朵巨大而駭人的圓形塵云,滾滾往四方席卷而去。
轟!
第二道閃電劈下,仿若天罰,將遠遠隔著老遠的三人臉色映成雪白。
冥冥中似乎響起一陣嘆息,帶著無盡的痛苦與沉重。
聽到這道聲音,虎靈小臉一白,變得面無血色,拔腿便往村子里跑去,口中道:
“爺爺!是爺爺的聲音!爺爺還在村里!”
秋月伸手按住他,道:“別去,現在村里有危險。”
“我不管!我就要去!”
虎靈剛想反抗,秋月沉著臉一按,銀光閃爍,虎靈軟倒在地,已然失去了意識。
就如同故事即將落幕,虞吏此時也如同油盡燈枯的夕陽。
他面容憔悴,像極了俗世里吃不飽穿不暖的可憐老人,孤獨一人坐在椅子上,捧著玉簡不斷發呆。
若是有人見了這一幕,心中升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
這老人家丟魂兒了。
此時天虎等人已經就緒,當然不止他們,其它包括千符道人和顏子淵等人,都站在不遠處凝視著他,殺意盎然。
就像天虎之前所說,想要斬殺虎魔的,不僅僅是自己,更有道家儒家山神廟所有人。
之所以布封魔陣,怕的就是他臨死反撲。
一個小先天四重的妖魔臨死反撲,誰也不知道會怎么個翻天覆地法,故而越到此時,一眾人便越是小心謹慎。
轟!
第三道雷霆落下,這道銀白色閃電將方圓數里都照得明亮,直直落在虎靈谷中,將其中的所有生靈事物都碾成了齏粉,變成空氣中不斷飄飛的塵煙。
不遠處千符道人與顏子淵并肩而立,道:“這降魔陣有八道天雷,最后一道劫雷,能不發動便最好不要發動,不然”
顏子淵望了他一眼:
“不然怎么?”
千符道人嘆了口氣:“不然這玉桓山上的無辜生靈也要殃及池魚了。”
顏子淵皺了皺眉:
“那就不要催動最后一道劫雷,最后的斬首之事由我來!”
千符道人嘆了口氣道:“師兄何必冒此風險,那虎魔可是四重小先天,拼起命來,你我都有可能身隕之此。”
顏子淵卻道:
“不是還有前七道天雷么,他實力再強,撐過七道天雷,還能有幾成實力?”
千符嘆息,總感覺心中有一股不安,卻也不知從何而來。
雷,為天之刑器。
天要懲你,你無法反擊,只能受之,這是天經地義。
接連三道天雷劈下,虎靈谷早已變成一片廢墟,空中細密的塵埃,漆黑的色調,灰暗的景致,似乎整個虎靈谷已經成了一座刑場。
一座老天爺的刑場!
天公行刑,萬物肅穆!
轟隆隆悶雷滾動,就仿佛是烏云中矗立著百萬天兵天將,冷冷注視著萬物眾生。
強大如千符和顏子淵,弱小到玉桓山上的一只瓢蟲,此刻皆不分彼此,因為此時的他們,在蒼天眼中都是螻蟻。
正所謂,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而虞吏,則是一個觸怒了老天,正在接受行刑的罪人。
一道道天雷轟下,詭異的是,虞吏雖然是受刑人,也不見他抵擋,但他整個人卻是毫發無傷。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心驚膽顫。
怎么會這樣?
這虎魔莫非修為已經突破小先天,到達靈橋境界了?
不過即使如此,在場的所有人也不敢高聲說話。
又是一道銀色閃電劈下,虞吏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滾滾雷霆落到他的周身十步內,似乎巨石沉入了水中,不能傷之分毫,同樣也引不起他的一絲注意。
所以一眼望去此時的景象就是,偌大的虎靈谷已化作一片死地,這里寸草不生,生機斷絕,每一寸土地上都散發著濃濃的焦味,冒著徐徐的青煙。
只有虞吏的坐著的地方,卻仍是一塊塊干凈的青石,他周身十步之內,家具完好,干凈利落。
泛著香氣的茶壺,排列有序的桌椅,桌上的糕點,床頭換洗的衣裳
這一幕,簡直太過古怪!
此時燕白柳等人也擠在人群中,有些驚疑不定地望著虞吏:
“他竟然能扛過四道天雷而毫發無傷,這怎么可能!難道他就真的死不了么?”
就連顏子淵二人也對視一眼,眼中露出濃濃的難以置信。
連降魔陣都不能傷其分毫,難道真要魯公親自率兵打上來?
天虎眼中露出一絲猜測,道:
“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想是因為他失去了某些東西,所以雷罰才對其無效。搞清楚!不是雷罰傷不了他,是雷罰對其無效!無效!”
劉自在望了他一眼:
“是什么東西,竟然讓天雷都對他無效?”
天虎想了想,凝聲道:
“你應知道,蒼天大地,世間萬物,一花一木,一男一女萬事萬物,都有陰陽之分。同樣的,只要是修煉之輩,無論是人是妖也都有陰陽之分。虞吏雖然強大,也是如此。”
燕白柳瞇了瞇眼:
“什么意思?”
“修煉之人的陰陽,并非性別,而是指善惡好壞。他雖然是妖,卻早已修煉成人,通了人性。而人性之中的陰陽,則是對應了惡和善、邪和正!九天雷霆乃天公行刑,自然不可能分錯善惡和正邪。”
天虎嘴角露出一絲肯定的笑容:
“我若猜的不錯,他體內的邪念和罪惡已經消失了,體內只有善念和正義,所以才不會受到雷罰。因為他根本就不是虎魔!他體內的邪念已經消失了,老天公道,他不是魔,所以雷罰自然對其無效!”
天虎說著,緩緩起身。
旁邊一直沉默的黑骨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了什么,驚駭道:
“天虎!你要做什么!”
天虎臉上沉聲道:
“想要逃出生天,只有那么做。”
他緩緩朝虞吏走去,雷霆仍在凝聚,似乎不久便要劈下來,誰也不敢亂動,但他卻不畏生死般前進著。
此時虞吏正渾渾噩噩坐在椅子上,他的內心發生了翻江倒海的變化,他開始分不清自己是誰,分不清這個世界是真是假,仿佛陷入了心魔,又或是無間地獄,沉入了苦海。
忽然感覺有人走來,他緩慢地抬起頭,眼中露出混沌之色,直到看見天虎,眼中才露出一絲絲的清明:
“你怎么來了?”
說完,臉上露出激怒之色,冷笑道:
“老夫寬宏大量放你們一馬,你們竟敢還出現在我面前!真不怕老夫殺了你嗎?”
天虎微微一笑:
“那您請殺了我吧。”
虞吏暴怒,須發飛舞,恐怖的靈氣開始洶涌,但卻不知為何,似乎丟了什么東西,竟然抬不起手來。
他感覺自己似乎被桎梏住了,自己明明一掌就能打死他,卻怎么也抬不起手
他渾身顫抖,似乎陷入了一種自我矛盾。
天虎繼續微笑,伸出手道:
“我這次來,是因為您的東西落在我這兒了,我也有東西落在您那里了。”
虞吏聞言,如落水的人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猛然抬起頭,顫聲道:
“對對對!我也感覺我丟了什么東西我丟了那個東西便感覺我已經不是我了我好痛苦我好焦慮我好絕望”
他說著,像是失憶癥患者突然想起了什么般,立刻道:“你拿走了我的什么!快快還給我!你只要還給我,我什么都答應你!”
天虎勾了勾手,卻道:
“還是您先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吧。”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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