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中遠大廈，就15層還燈火通明。

　　“小叔，小叔，快救我……”雜物間，趙小福呼救道。

　　趙振華看向莫凡，這個侄女婿太鎮定了，鎮定的過分。

　　莫凡看了眼雜物間：“你不去看看你侄子？”

　　趙振華深吸一口氣，向雜物間走去，打開門……

　　“小小小叔……莫凡他殺人了，殺了峰少。”趙小福手指著莫凡，結巴道。

　　趙振華一個巴掌抽過去，很重很重，莫凡那里都聽到了響聲。

　　“張少峰在京城，他怎么跑到這里來！”趙振華沉重的呼吸著，壓低聲音問道。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我，我……”趙小福捂住臉，畏畏縮縮。

　　事情的經過很簡單明了了，是趙小福告訴張少峰這邊有只肥羊，人傻錢多快來宰。

　　趙振華怒不可遏，一腳踹過去，將趙小福踹回了雜物間：“給我好好的老實待著，還有你們幾個……”

　　現在放他們出來也就添亂。趙振華從新關上門……

　　莫凡坐到了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點著煙，看向趙振華：“抽煙不？”

　　“不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趙振華的心緒終于平靜下來，看向桌子上的RPG：“那個東西，你哪里來的？”

　　“自家工廠里生產出來。有興趣可以拿到沒人的地方射一發。”莫凡道。

　　趙振華又被莫凡漫不經心的態度惹怒了，咬牙切齒：“你在境外有軍火工廠？”

　　“嗯，可以這么說。”莫凡點點頭，打了個哈欠。

　　靠！

　　這混蛋還有瞌睡了？

　　“在哪？”

　　“秘密。”

　　“不管你在境外有多牛逼，這里是國內，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臥著。剛才給你的建議趕緊逃，要不然等老爺子過來，你想走也走不了。”

　　“你真的不相信里面是核彈？”莫凡嘴角輕輕上揚，戲謔道。

　　“里面就是氫彈，也救不了你。”趙振華怒瞪著眼，幾乎吼的道。

　　“嗯……我還有一支核導彈部隊。像RPG這樣的單兵核武器，我的工廠，一天可以生產一萬支。”

　　吹牛了。

　　莫凡在吹牛逼了。

　　忽悠嘛。讓人看不清自己的虛實……

　　趙振華倔的和一頭牛似的，他不懂，莫凡不怪他。但是有人會懂……莫凡就是要借趙振華的口來告訴某些人自己不能惹，也就是了。

　　而莫凡到底有沒有核武，要證明其實很簡單的事情。辦公桌上就擺著兩支……

　　“你牛逼咋不上天。”趙振華無語，和莫凡是沒法交流了。他有恃無恐，那就等著老爺子親自過來……

　　“對了，張少峰到底什么人？”

　　趙振華嘴角直咧咧，靠了。張少峰那家伙死得冤枉……

　　“你不是不感興趣？”

　　“現在感興趣了，我要斬草要除根！”莫凡毫不掩飾的殺意。

　　趙振華頭皮又一陣發麻……

　　“張老爺是我父親的老首長，人已經去世很多年了。不過，張少峰的父親……”話沒有說完，趙振華手機響了起來。

　　“我們到了，你在樓上？”趙大爺的電話：“亮著燈的那棟？”

　　“15層。”趙振華連忙跑到窗戶邊向下看，樓下來了三臺警車，閃著警燈，轉頭看向莫凡：“剛才讓你跑，現在想跑也晚了。”

　　“想想口供的問題。再利用你的錢……如果可以，不要害怕在網上造勢。我們趙家和張家已經好多年沒有往來了，關系不好。”趙振華嘆了口氣。

　　莫凡愣了一下，看向趙振華：“謝了。”

　　趙振華深吸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向大門口走去。

　　“老板，接下來您有把我應對？”凱恩走了過來：“適當的時候可以……威懾！”

　　凱恩的意思是要莫凡引爆一枚核彈，應該是這個意思？

　　莫凡是沖動，可是人不傻。這樣做了就是將自己暴露在全世界，和全世界為敵。

　　莫凡雖然不怕，但真沒有必要。

　　“你是不是傻？”莫凡無語。

　　凱爾坐在凳子上苦笑，地上丟好多煙頭了。

　　“莫！”到現在，凱爾也冷靜了下來，道：“表忠心吧。我想，你的國家應該不會為難你。”

　　“希望。”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會不會到美國發展？”

　　凱爾看著莫凡，莫凡如此鎮定，他肯定是有脫身的辦法。

　　和莫凡相處久了，很多時候覺得莫凡沒有腦子，思維和行為天馬行空的沒有邊際。但是不能否認，莫凡有現在的身家憑借的絕不僅僅只是運氣……他有腦子，只是很多時候懶得用而已。而特別重大的事情上，莫凡也不是特別沖動的人。

　　今天的沖動或許是莫凡在立威，在宣誓他的存在。

　　以此可以看出莫凡回到中國的謀劃……

　　事情……麻煩了。但不是莫凡的事情麻煩，而是因為莫凡的存在，這個世界麻煩了。

　　但莫凡不是一直喜歡安逸的生活嗎？為什么忽然間會有如此大的轉變？

　　到底是哪里挑動了他的神經？

　　南極行？

　　不對。莫凡前往南極之前，他已經確定了回中國發展。是星海號的第一次航海？

　　凱爾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又點了一支香煙。

　　寂靜大樓，幾個穿著皮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趙老爺子走在最前面，身后跟著三個穿制服的警察……

　　“莫凡！”趙老爺子怒極，喊道，過來便看到莫凡身后辦公室里躺著的尸體：“你……”

　　“大爺爺。”莫凡站了起來。

　　已經確定莫凡殺人了。死的人還是……

　　來的路上，趙老爺子和趙振華通過電話，此時渾渾噩噩，依舊不太敢相信。怒瞪莫凡一眼，連忙進去辦公室查看。

　　死了，身體還有余溫。

　　趙老爺子身體一趔趄，差點跌倒，顫顫驚驚走出來，一耳光抽在莫凡臉上：“為什么，為什么要殺人！”

　　‘啪’的一聲，臉頰火辣辣的感覺，倒不是很疼。

　　莫凡可以躲的，但沒有躲，硬接了趙老爺子一耳光。他有這個資格打自己……卻不是地位或其他關系，只是……他真心將自己當做了后輩，這耳光可以挨。

　　趙老爺子兩眼通紅：“有什么不能解決給我打電話……我早上和你說過了，有事情告訴我，告訴我！”

　　“我就是拋了老臉不要，也一定幫你擋著。”

　　有人在打莫凡的主意，這事情趙老爺子早就知道，今天上午才會當著眾人的面……但沒有想到還是出事了。

　　“人命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值得敬畏？”

　　“他威脅我的公司，威脅我。還威脅趙吉陽……趙吉陽是我的底線，誰都不能踩！”莫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冰冷的，宛如來自地獄的聲音，低沉道：“威脅我的家人，他就是要死！不僅他要死，他的家人也得跟著一起陪葬！”莫凡面目猙獰，漆黑的眼眸，毫不掩飾的陰狠戾氣：“子不教父之過，趙少峰敢肆無忌憚的，就仗著他的家人。”

　　趙老爺子血氣上涌，快氣炸了，怒吼咆哮道：“莫凡！你特么的，你以為你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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