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凌晨的質疑
孫玉郎趕到鎮海鎮一醫的時候,看到見過一面的凌晨也在。
原來凌晨跟患者有親屬關系。凌晨的爸爸,跟患者凌霄,是同一個爺爺,也就是堂兄弟的關系。那么凌晨跟凌霄就是堂叔侄的關系。
這種關系,現實生活里面一般是沒來往的。古時候大家族,大家一個村子一個祠堂,過年過節還會經常碰面。現在社會變化之后,以往那種封建大家族模式早已經被打破,可能最近幾年也有點回潮,一些地方也要重修家譜什么的,但被打破的鏡子想完全復原基本是不可能的了。所以現在親戚來往一般只限于兩層,比如媽媽的兄弟是舅舅,爸爸的姐妹是姑姨這樣。而再擴一層,這種表舅堂伯這樣的,現在不是常規來往了。
一般是不來往的,那說的是一般,現在不一般了,于是就有來往了。因為凌晨考上了瑞山醫學院,是一名大學生了。
這年頭說值錢就值錢,說不值錢也不值錢。比如在一些大城市或者一些事業單位及企業,本科一抓一大把,碩士博士都很多,那這本科大學生就不值錢。
可在凌家所在的村里,這十里八鄉的,大學生還是很稀罕的,所以就值錢了。凡事不過是相對而言罷了。
而且凌晨是一名醫科大學生,在凌家人眼里,那是他們家最懂醫的了。
過年的時候,擺酒的時候,老太爺就讓這個晚輩坐自己邊上呢,可見老太爺也很要命呢。問了一些問題,老太爺也很滿意,這曾孫將來必定有出息,是我凌家的麒麟兒。
不過老太爺看重也就是看重而已,現在跟封建時代不同,沒有經濟上的優惠了。凌晨家很窮的,爸爸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媽媽也是農民,還要負責一切家務的農民。所以凌晨學習上很刻苦,在醫學院里面也勤工儉學,深得老師們的贊賞。
而現在凌家的一位能人凌霄出了事,自然把這位麒麟兒喊過來了。凌霄有去村外面闖過,跟政府關系也好,現在是凌家所在的上河沿村的村長,算是能人吧,所以有點病痛也會去鎮一醫看病,不然一般村民就是自己熬熬或者草藥吃吃。
“阿晨啊,怎么會搞成這樣,他們醫生是不是要害你堂叔啊。”凌霄的老婆問出了一個近似白癡的問題。
醫生干嘛要害病人,互不相識,沒怨沒仇,害你干嘛,把病人害了,我自己的霉也倒了不是嗎?所以也只有沒見識的人,才會問這種問題。這種沒見識的人也很多的,不分男女,不分城鄉,也跟文化程度,富有程度無關。有些城市里的高文化富人也會問這種白癡問題。
凌晨來之前做了一定功課,他現在大五實習了,理論學習基本到位了,下面差的是實踐知識與繼續深造。不過他的帶教老師對他很滿意,這小伙子,肯吃苦,又用功,真好。
別的孩子下午3、4點就跑了沒影了,這凌晨有時候6點還在。早上7點準時到,開始自己先查一遍房,給老師提供相關依據。有一次,有個病人有發燒,老師跟麻醉師都忽略了,還是凌晨發現的呢,及時提醒,中止手術,避免了一場醫療事故。
病人發燒中,總要把原因搞搞清楚,癥狀控制一下,如果感染性,先抗生素用幾天,非感染性也要控制體溫。不然,有感染情況下,新陳代謝率本來就高,手術貿貿然開進去,造成感染擴散怎么辦。非感染性也有加重機體負荷的原因。總之,凌晨是立了一功的。
另外有次在腫瘤外科實習,對一個來行姑息性化療的乳腺癌病人,凌晨沒有盲目相信既往病史。病人總共住院23次,第7次開始,有電腦記錄了,都是er、pr陰性。凌晨聽老師講過,雌激素抗體陰性的比陽性的少很多,大部分都是陽性的,少部分才是陰性的。
于是他存了懷疑態度,去病案室翻找既往病史。一起實習的同學,及帶教老師都勸他不要折騰了,累不累,吃飽了撐的啊。
結果凌晨翻找到第1、第2次病歷記錄上都是陽性,而第3次記錄上無緣無故變成陰性了,估計那時候的實習生寫病歷的時候抄錯了。而以后的實習生也將錯就錯,一直把錯誤的陰性傳遞下去了。
等凌晨把第1、第2次病歷記錄的原始病理結果拿到老師面前,老師也傻眼了。對于這個病人,治療全錯了啊,患者er、pr陽性,那么完全可以姑息性內分泌治療啊,而且是首選內分泌治療,三苯氧胺啊,及來曲唑等各種芳香化酶抑制劑啊,不該這樣持續多次化療進行下去。效果又差,副作用又大。前面是因為以為病人是激素抗體陰性,沒得選,才選的化療啊。
不過這一次凌晨不算立功,大家把他看成麻煩制造者,因為病人及家屬也吵起來了,科室也賠了不少錢。要是一直像鴕鳥一樣,就按錯的執行下去多好,過幾年病人die了,什么賠錢都沒了不是。當然凌晨這樣做對病人本身是有好處的。
這次凌晨過來的時候,也帶著很多疑問與質疑過來,堂叔怎么變得這么重。一個十二指腸潰瘍而已,好好的人走進醫院的,現在站也站不起來了。這鎮一醫的普外科很有問題啊。
如果都是不懂醫的,那么大家就算有疑問也提不出什么質疑來,但現在這里有一個懂醫的堂侄。只是現在這幫姓凌的已經搞不清楚自己是要弄清楚問題呢?還是找醫院醫生吵一架?
堂叔凌霄的接診及手術是由副主任醫師徐云帶領的治療小組完成的。而普外科另外還有科主任帶領的一個治療小組,及另一名主任醫師郭紅帶領的一個治療小組。這3個治療小組一起組成了鎮一醫的普外科。
在醫生辦公室,凌晨就自己的疑問向副主任醫師徐云,也就是他堂叔的主診醫生不卑不亢地提出質疑時,在邊上的郭紅覺得這小伙子真不錯,問得問題很到位啊,針針見血啊。
“小伙子,你叫什么,也是醫生嗎?哪里的醫生?”郭紅插話問道。
“你好,”看了下郭紅的胸牌,凌晨繼續回話:“郭主任,我叫凌晨,現在還是一名醫學生,是瑞山醫學院的。”
“啊,不錯不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小伙子真不賴。”郭紅贊譽道。
具體的質疑下一章見分曉哦,何況孫玉郎還沒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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