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勝失望地低下了頭，聲音悲苦地說道：“我們都試過了，監控錄像沒有多大的線索。工廠在郊區，監控少，而且也有盲區。他們肯定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選擇在那里的。”

　　“如此可見，這個狐貍十分狡猾。”郝正北接著問，“狐貍是不是懷疑你？你是不是露出了什么馬腳？”

　　唐勝說：“這個……應該沒有。狐貍十分狡猾，制毒工廠也經常換，但是我怎么都沒有想到。這次他居然動作這么快！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

　　郝正北沉默一陣，才慢慢地說：“那你現在掌握多少狐貍的犯罪證據？能不能給他定罪？”

　　“證據有是有，但是很少。”唐勝嘴角含著一絲苦笑說，“就這點證據，最多也就判狐貍四五年，算上假期，他三四年差不多就出來。更何況，他有自己律師，沒準都判不了四五年。唉，這次估計又讓他給逃脫了。”

　　“這個狐貍可真夠狡猾陰險的。”

　　“誰說不是呢！”唐勝低頭沉吟一陣，問道：“對了，你有什么辦法沒？你想從哪里入手？”

　　郝正北望著唐勝，眼睛有些焦灼和擔憂：“說實話，我的把握不太大，不過我能試試，只能是試試了。”

　　唐勝似乎看出了一線希望，“我相信你應該沒問題的。我聽說你已經破了很多大案要案，這次應該也難不倒你。”

　　“呵呵，是嗎？”郝正北問，“對了，狐貍現在在哪啊？”

　　“在看守所。”

　　“我是否可以審問他？”

　　“當然可以。不過，我覺得這個沒有多大的意義。我們已經嘗試了很多種辦法，但每次都不行。他有自己的律師，每次都是律師在說話，而他自己卻緘默不語。所以我們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郝正北心里想：這下可不好辦了。要是律師在的話，孫沉商就不好開始工作了。所以，他需要想一個辦法，讓狐貍的律師不出現。

　　郝正北想后說：“我有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你就說出來吧，我們一定會滿足的。”

　　“我會帶一個人去審問狐貍，但是不能讓他的律師出現。”見唐勝的臉上有些疑惑和犯難，郝正北接著說，“不過你放心，我只是想耽誤一些時間，用不了多久，最多半個小時。你們只需要保證在這半個小時之內，不要讓律師出現即可。咋樣，你們能不能做到？”

　　唐勝聽后，更加感到費解和困惑：“這是為什么呢？必須要這么做嗎？”

　　“這個嘛，我等有時間再告訴你吧。總之，這個條件是必須的，沒得商量的。”

　　唐勝躊躇了一陣，最終說道：“那好吧。我跟我們的領導溝通一下，要僅僅是耽誤狐貍的律師半個小時，應該問題不大。”

　　“那好。對了，我要一間沒有窗戶的審問室。這個可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你還有其他的要求嗎？”

　　“沒了。”

　　唐勝笑著說：“沒想到，這么長時間沒見，你的毛病還漸長了。”

　　說完正事，他們又聊了一些家常話，一直聊到很晚。

　　當郝正北把這件事跟孫沉商說了后，孫沉商很爽快的答應，但還是提出了老要求。

　　郝正北說：“狐貍的律師最多拖延半個小時，這次你一定要抓緊時間！”

　　“我知道了。”孫沉商的語氣平靜地說：“出去后，關燈！”

　　*

　　孫沉商朦朧中覺得有人在扼住自己的脖子，于是驚慌地睜開眼。他看到狐貍正扼住自己脖子，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

　　孫沉商無法反抗，輕咳嗽了兩聲問：“你這是……要干什么？”

　　“我還想問你呢。”狐貍雙目兇神地逼視著孫沉商，“這里哪？你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你有什么企圖？快說！你要是不說，我立馬就殺了你！”

　　孫沉商剛要回答，就聽到一個很熟悉的爽朗雄渾的聲音喊道：“媽的，這他媽的是哪！”這是郝剛的聲音，他沒想到郝剛也會出現在這里，心里感到一陣驚喜。不過他不能表現出來，不能讓狐貍有所察覺。

　　這里有三個人，孫沉商、狐貍和郝剛。狐貍和郝剛先醒來的，孫沉商最后醒來。在孫沉商還沒有醒來的時候，狐貍就已經跟郝剛熟悉了。他們倆當然不知道這里是哪里，見孫沉商還昏迷著，于是就覺得孫沉商肯定會知道些什么。

　　于是郝剛就開始查看附近的環境，狐貍就待在孫沉商的身邊。剛才孫沉商的手指微顫，胳膊抖動了一下，狐貍就知道他快要蘇醒，于是迅速扼住了他的脖子。

　　可是令狐貍想不到的是，孫沉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狐貍心里想：這小子真不知道嗎？他仔細打量著孫沉商，覺得他的小眼聚神而深邃，看起來不像郝剛那么單純直接，于是潛意識就對孫沉商有了很強的戒備心理。

　　孫沉商的眼神布滿無辜和驚恐地說：“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我們會出現在這里。真的，我和你們一樣，什么都不知道。”

　　狐貍半信半疑地乜斜著孫沉商，用鼻孔發出了一聲：“嗯？”

　　“真的！”孫沉商態度誠懇地說，“大哥，有什么好好說，你先松開手，反正我也跑不了，對吧？”

　　“好吧。”狐貍最終松開了手。

　　郝剛也走了過來：“媽的，到底是為了啥？到底是誰把咱們仨關在這里。要是讓老子知道是誰干的，老子一定一拳打爆他的牙！”

　　狐貍也啐道：“到底是誰呢！”他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是誰干的。畢竟他的仇人太多了，誰都有可能。

　　孫沉商站起身，開始環顧四周的情況。他也很好奇，這里究竟會有什么？

　　這里是一個面積不大的長方形空間，四個角落亮著火把。跟之前不太一樣，這里四周不是石壁，而是黑乎乎有些發亮的石頭。

　　孫沉商用手摸了摸，摸了一手的黑，隨后又聞了聞，剛知道這黑色石頭是什么，就被狐貍搶先說道：“是煤，沒錯，就是煤！”

　　郝剛道：“媽的，這里全是煤！我們這是掉進煤堆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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