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沉商依然還是很費解地說：“可是，我根本看出來，這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孫沉商僅僅是說我，而不是說“我的儀器”，因為他在潛意識里，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個儀器的存在，不想讓任何人窺探他的秘密世界，哪怕一丁點都不行。這個儀器對他來說，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儀器，而是他生命的全部。

　　郝正北的心情平復(fù)了一些，隨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剛才有點失態(tài)了。嘿嘿，沒有嚇著你吧？”看著孫沉商那直勾勾的眼神，郝正北舔舔嘴唇，隨之微笑著說，“你別著急，我繼續(xù)給你講，你接著聽下去。下面我要說的是我們在詢問這個吳迪的過程，你好好聽聽。”

　　……

　　郝正北問：“本月3日凌晨2點15分，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西南的郊外？”

　　吳迪：“睡不著，我想出去走走，怎么，不可以嗎？法律規(guī)定不能出去遛彎嗎？”

　　“可以，當(dāng)然可以。如果你僅僅是遛彎的話，我們當(dāng)然管不著，可是，就怕你不僅僅是走走吧？”

　　“那我還能干什么？”

　　“好吧，我們再換個話題，上個月的5日凌晨兩點左右，你在哪里？”

　　“我？也許是在睡覺吧。”

　　“可是我們從公路的閉路電視看到了你出現(xiàn)在外花園路，對此，你怎么解釋？”

　　“怎么解釋吧？也許是夢游吧。這也沒什么好解釋的。”

　　“夢游？吳迪，你以為這里是哪里？這里是刑警隊，可不是你耍賴的地方。你也不看看這里是哪里，不要再抱有任何僥幸的心理！你快老實交代，我們的政策，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我當(dāng)然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嗎。對嗎？”

　　“看來你很清楚嘛？”

　　“哈哈，我雖然沒有犯過事，但對政策我們還是了解的。”

　　“那就好，那你就老實交代。你也不想想，要是沒有證據(jù)，我們是不會把你帶到這里來的。至于是你自己坦白從寬，還是我們說，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坦白？我坦白什么？我什么都沒有做，我坦白什么。真是笑話！簡直令人可笑！”

　　……

　　郝正北擰著眉頭，對孫沉商說：“這個家伙很難纏，他雖然沒有案底，但是對我們的手段還是很了解的。他應(yīng)該從電視上看到的，或許是身邊有懂法律的朋友吧。總之，這個家伙很難纏，我們使用了各種手段，但他就是不老實交代。他的心里承受能力遠(yuǎn)遠(yuǎn)超出我們的想象。我們在他家里看到了很多有關(guān)法律和心理學(xué)的圖書，看來他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媽的，現(xiàn)在的罪犯可真不簡單，都快比我們警察還狡猾，還專業(yè)。”

　　聽到這里，孫沉商依然是云里霧里的：“然后呢？”

　　“然后？……”郝正北的表情痛苦，眼神流露出了憤怒和痛恨，“你猜猜，然后這個家伙跟我們說了什么？”

　　孫沉商覺得奇怪，不禁問道：“說了什么？”

　　一想到這里，郝正北的心里就翻滾出痛恨與懊惱。這件事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但依然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不可磨滅的烙印。

　　……

　　郝正北說：“吳迪，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吳迪鄙夷一笑：“那么就請你把棺材抬過來吧，讓我好好掉下眼淚。好不好？我真的很想見見這個棺材！”

　　“你——”郝正北氣得臉和脖子發(fā)紫，脖子上的青筋暴露。他被徹底的將了一軍。三起案發(fā)現(xiàn)場根本沒有任何證明可以證明吳迪和案件有關(guān)。閉路電視只顯示他出現(xiàn)在兩起案發(fā)現(xiàn)場附近，但這根本不能代表什么，無法給他定罪。更令郝正北覺得痛苦的是，經(jīng)過盤查和詢問，這個吳迪的嫌疑越來越大，他甚至都可以認(rèn)定這個吳迪肯定有罪，可是卻沒有一絲的證據(jù)表情吳迪和這三起案件有關(guān)！這就是郝正北痛苦和懊惱的源泉，他飽受煎熬。

　　吳迪似乎看出了郝正北的內(nèi)心的苦悶，露出朗朗的笑聲：“哈哈，你的心里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很難受！是不是都想沖過揍我一頓！哈哈哈！”

　　郝正北怒視之，痛苦地咬牙切齒：“你小子別得意，總有一天我會親手將你治罪！看你能笑到什么時候！”

　　“是嗎，那我可等著你啊。對了，詢問的時間是不是夠了，那我可以走了吧？”

　　郝正北冷冷地道：“不錯，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

　　“哈哈，謝謝。這里的水一點都不好喝，有一種苦味，哈哈。我還是享受不了，你們喝吧，你們估計已經(jīng)喝慣了苦水。哈哈哈。”吳迪笑著走了。

　　聽后，孫沉商并不覺得有什么。這個只是一場較為平常的詢問罷了。他似乎聽不出來有何奇特之處。孫沉商詫異地瞅著郝正北，正要說話，但見郝正北擺擺手，語調(diào)憤慨地繼續(xù)說道：“還沒完了，在他辦完手續(xù)離開之后。我又在廁所遇到了他。”

　　……

　　郝正北以為吳迪已經(jīng)離開了警局，猛然在廁所見到他，頓時覺得異常奇怪。他在心里想到：這小子沒走？難道是在這里等我？他到底想干啥？

　　郝正北想后，冷冷地說：“你在這里干啥？”

　　吳迪笑了笑：“我啊？我在等你。”

　　“等我干啥？”郝正北心里一驚。

　　吳迪像郝正北邁了一步，鼻子快要碰到他的鼻尖，用輕快的口吻說：“因為，我想跟你玩一個游戲。”

　　郝正北心生疑惑，但未曾表露出，而是怒視之：“啥游戲？”

　　“跟你說實話，這三名受害者都是我的杰作！別動！”見郝正北正要拿出手銬，吳迪迅速按住他的手，露出猙獰的笑容，這笑容至今還時常在郝正北的眼前浮現(xiàn)，揮之不去，并且越來越猙獰，越來越恐怖，越來越陰險。吳迪繼續(xù)陰笑著說，“我勸你還是別動，聽我把話說完，你再動手也不遲！唉，對，這不就對了吧。我親愛的郝警官！我才發(fā)現(xiàn)，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郝正北雙眼冒火地瞪著吳迪，鼻孔噴出憤怒的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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