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血刀徽商雙議和
血刀門總堂,大殿。
一個長相英俊,身材挺拔,但面容卻帶著一股邪魅的青年正端坐在大殿正中,身后放置著幾個冰桶,當此炎炎夏日,這幾桶冰便價值不菲。兩名侍女正慢揮著團扇,絲絲涼風隨著扇子揮動襲向那青年。
只見那青年身著價值不菲的絲袍,下半身的袍尾卻撩將起來,一名妖艷的女子正低俯臻首在那邪魅青年下身間吐納不止。隨著一聲舒服的輕嘆,那邪魅青年抓住那女子的秀發,上下使勁按了幾下,待得那妖艷女子舔弄干凈,這邪魅青年抓住妖艷女子的秀發往旁邊一甩,那妖艷女子滾落到一邊,卻伏在地上惶恐地不敢吱聲。
那邪魅男子放下袍尾,站起身來,看向站在殿中的一名老者。這名老者臉上鼻青臉腫,讓人難以相信的是這名老者居然就是之前在嘉興耀武揚威的何奎,而這名邪魅青年,便是兇名卓著的血刀門門主,張興霸。
張興霸望向下面鼻青臉腫的何奎,陰聲說道:“何長老,你是不是對本門主有意見?”
何奎急忙拱手道:“屬下不敢。”
張興霸怒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何對我擠眉弄眼?”
何奎愕然,自從嘉興一戰失利后,何奎逃了回來,雖然極力為自己開脫。但待得嘉興人馬全軍覆沒,王大山倉皇出逃,何奎便被張興霸狠狠地揍了一頓,直打的眼腫鼻血流,眼都睜不開來,乍看之下,還真像那么回事。
見何奎不敢吱聲,張興霸怒罵道:“真是一群飯桶,一群人搞不定一個毛頭小子,堂堂長老被人嚇的跑回來,堂主被打的落荒而逃,廢物,真是廢物。”
何奎分辯道:“本來我已拿住那小子,誰知劍廬的人橫空出現插了一腳,還來了兩大高手,屬下實在力不從心啊!”
張興霸霍然轉身,怒視著何奎道:“那又如何?那你更應該戰死在那里,讓他們知道我血刀門的厲害,而不是像條落水狗一樣逃回來,墮了我血刀門的威風。”
何奎見到張興霸那滿面的殺氣,頓時不敢吱聲。正沉默間,突然弟子來報,諸葛世家的使者求見門主。
張興霸驚愕道:“諸葛世家的使者?來我血刀門干什么?”
那通報弟子道:“諸葛世家的使者說是來此求和的。”
“哈哈哈”聞言張興霸直笑的喘不過氣來:“諸葛世家將我嘉興堂弟子全滅,連堂主都跑的不見蹤影,他們占盡優勢,居然還跑來求和?天底下還有更好笑的事情么?”
何奎見張興霸轉移了目光,不再咬著自己。頓時心里一松,陪著笑搭話道:“諸葛世家專注經商,想來不愿與我血刀門為敵,何不趁此機會狠敲一筆,有了錢何愁無人效命!”
張興霸雖然狂,但卻不傻。諸葛世家畢竟傳承百年,即便如今大不如前,但底蘊也遠超自己血刀門,只是一心經商,才給人軟弱可欺的假象。自己若真和諸葛世家不死不休,先不說鹿死誰手,后果必然是兩敗俱傷,何況和血刀門歷來有宿怨的鴛鴦門和雁蕩派,想必不會介意在自己背后補上一刀。只能緩緩圖之,最好能挑撥他們幾家打起來,自己才好收漁翁之利。
既然如此,那何奎所言極是,還不如敲他一筆,反正諸葛世家富的流油,正好狠宰一筆,用來招兵買馬,到時候再報仇不遲。何況諸葛世家上門求和,也算給足了自己臉面。
當下主意已定,張興霸吩咐通報弟子道:“將諸葛世家的使者請進來。”那弟子得令而去。
不多久三名諸葛世家弟子進的大殿,為首一人拱手道:“諸葛世家普濟堂副堂主俞濟,奉長老之命,特來與血刀門門主議和!”
張興霸背負雙手,故作惱怒地回道:“議和?你可知道你們諸葛世家殺了我血刀門多少弟子?護法一死一重傷,甚至連我嘉興分堂都不復存在了!”
俞濟見血刀門門主居然如此年輕,不由得暗暗吃驚,但他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表情控制的很好,當下恭謹地回道:“是非對錯我們不再爭辯,如今我諸葛世家長老們愿意給予血刀門一定的補償,以表議和的誠意。”
張興霸說道:“哦?誠意?有多少誠意?說來聽聽!”
俞濟正色道:“長老們經過商議,愿意補償貴門白銀五萬兩。”
張興霸哈哈一笑道:“哈哈,我血刀門弟子的命就這么不值錢么?不行。二十萬兩,外加歸還我血刀門在嘉興的地盤。”
俞濟面露難色道:“最多十萬兩,超出了在下也做不了主了,還有血刀門在嘉興的地盤我諸葛世家寸土未占,至于其他勢力有否行動,便不得知了。”
張興霸哈哈笑道:“夠爽快,成交,只要你們諸葛世家不摻和,我自然會把地盤拿回來。”
俞濟拱手道:“既然如此,那便說定了,白銀十萬兩稍后便有人送到,在下便先行告辭了。”
等到俞濟走后,張興霸轉身吩咐何奎道:“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帶屬下人馬前往嘉興,把原來王大山的地盤接手過來,若有人阻擾,殺無赦。”
何奎忙抱拳應道:“屬下定不辱使命。”
張興霸走出大殿,望了望天色,喃喃道:“諸葛世家這幫廢物守財奴,我早晚要將你們手中的銀子全搶過來。”
正思慮間,一名黑衣人手持一封書信火急地趕了進來,看到張興霸正站在大殿門口,這黑衣人單膝跪地,恭謹地雙手將書信舉起遞給張興霸,然后起身告退。
張興霸打開信掃視了一番,皺著眉自言自語道:“人不見了?就他那古怪脾氣能去哪了呢?哎,也罷,當初若非有他幫助,我早死在關中了,反正他和我也不是同路人,隨他去吧!”
徽州城外,李慕凌才回到自己的莊園,剛吩咐下人泡上一壺好茶,正邊品著茗邊思考著今日之事李氏家族該如何自處,李慕凝的飛鴿傳書便到了。李慕凌心道:“難道是為諸葛世家說情來了?”邊思慮著李慕凌邊打開信件,舉目一看,頓時大驚失色。搞了半天,原來干下這等好事的卻是自己的親外甥諸葛云。
這下可好,李慕凌再也不用左右為難了。他又仔細看了下信件,信中李慕凝讓自己在徽商會中代為周旋,一應所需皆由諸葛世家承擔。李慕凌放下信件,思慮半晌,徽商會眾人原本便不愿與諸葛世家為敵,只因朱朝貴用巧簧之舌一番鼓動,方才讓各懷鬼胎的眾多家族齊心。若要妥善解決此事,看來解鈴還須系鈴人,少不得自己還得去游說朱朝貴一番。
當下才回道家中的李慕凌也不及歇息,便又讓下人備好快馬,帶著三五隨從,便馬不停蹄地直往徽州城而去。
徽州城中,徽商會。孫傳城正千恩萬謝地向朱朝貴告別,并言明回去之后便派人將那二十家商鋪的契約拿來過給朱朝貴。朱朝貴心中暗喜,臉上卻虛偽地淡然道:“哎,我與你二人何須見外,此事不急,不急啊!”
孫傳城怎會把朱朝貴這客套話當真,當下告辭道:“那我便先回去了,天黑之前便派人將契約送來。”
朱朝貴不置可否,端起茶喝了一口,慢條斯理道:“那恕老夫不送了。”
孫傳城走后,朱朝貴正盤算著這二十家商鋪值錢幾何,想來三五萬兩白花花的銀子總是值的,一念至此不由得臉上那橘子皮般的臉笑成了菊花。不過三五句話,便賺得這許多銀子,可比其他生意容易的多了,看來這徽商會會長之位沒白坐。
朱朝貴正閉眼沉浸于自己的美夢之中,門房突地來報,有人求見。朱朝貴被門房打擾了美夢,頓時不愉地說道:“你這門房怎地如此不曉道理?這時分了還有誰來求見?下次直接說我不見客便是。”
那門房見朱朝貴怪罪于己,不由得擦了擦額頭冷汗,吞吐道:“可是小的不敢說啊。”
朱朝貴見門房還犟嘴,不由得怒起,斥道:“不敢說?你的膽兒何時如此之小?莫非你收了來人好處?”
那門房頓時喊冤道:“老爺,小的哪敢啊?只是來人是李家的族長,李慕凌李老爺,小的哪敢將他拒之門外啊?”
“哦?”朱朝貴詫異地說道,暗自思慮起來,之前召集眾人開會,這李慕凌便因與諸葛世家的特殊關系,不發一言,此時商議已定,他卻在此時上門私下拜訪自己,所為何事?莫非是為諸葛世家說情來了?
畢竟李家也是徽商會六大家族之一,朱朝貴可不能如對待孫傳城那般給李慕凌吃閉門羹,莫名得罪一個徽商會中強勢家族可不是明智之舉,且看李慕凌此來目的為何再說。當下朱朝貴放緩語氣,對門房道:“既然是李氏族長來訪,為何不速來通報,快快有請。”
那門房心中暗罵:這老東西可真難伺候,說不見的是他,說快快有請的也是他。只得轉身飛奔而出。臨出門的時候尚不忘摸了摸懷中兩錠大銀,那是方才李慕凌求見時所給,暗想就算被罵也算值了,若非時不時能得這許多好處,就自己那點可憐的工錢,老子才懶得伺候你個老東西。
“李兄,來來來,快請進!”待的李慕凌走近,朱朝貴居然難得的站起迎了幾步,待得李慕凌坐定,又吩咐下人端上好茶,朱朝貴方才問道:“李兄不是才從老夫這回去么?不知去而復返所為何來?”
李慕凌知道和朱朝貴這種老狐貍不用多說廢話,當即拱手道:“小弟此番前來,是來向朱會長賠罪的。”
朱朝貴奇道:“哦?賠罪?不知李兄何罪之有?”
李慕凌說道:“說來慚愧,朱會長不瞞你說,家姐方才飛鴿傳書與我,那砸我徽商會招牌之人,竟然是我那不懂事的親外甥,名叫諸葛云,因此李某特意前來請罪。”他知道朱朝貴早晚也會查到鬧事之人乃諸葛云,所以干脆自己說了出來。
朱朝貴霍地站起,驚訝道:“李兄莫不是在和老夫開玩笑吧?”
李慕凌苦笑道:“朱會長你看我像開玩笑么?”
朱朝貴冷聲道:“既然如此,那還望李兄大義滅親,助我徽商會將這小子抓來處置。”
李慕凌說道:“朱會長息怒,事情已然如此,只怪我那外甥年幼不懂事,現如今那諸葛世家言明,如朱會長能幫忙平息此事,他們愿報效白銀十萬兩。”他知道和朱朝貴這老狐貍不能來虛的,所以開門見山,拋出籌碼,說到十萬兩三字時還特意加重語氣。
果然朱朝貴聽到后瞇起了雙眼,這誘惑可太讓他動心了,他猶豫道:“想不到這諸葛世家居然能對這混小子下如此大的血本,不過老夫已經答應孫傳城為他主持公道,李兄你這可讓我為難了啊?”其實朱朝貴早已經動心了,諸葛世家的出價比孫傳城的翻了一倍不止,何況還全是現銀。不過嘴上如此說,只是商人習性,想討要個更好的價格。
李慕凌呵呵一笑,下了劑猛藥道:“如朱會長愿意幫忙處理此事,下輪選會長時,我李家愿意全力支持朱會長連任。”
朱朝貴心中一喜,若能得到李家支持,自己豈不是在下次選會長時十拿九穩?當下心中天平迅速傾斜,毫不猶豫地說道:“李兄和老夫如此推心置腹,老夫豈能讓李兄失望而歸?放心,此事便包在老夫身上。”
李慕凌笑道:“朱會長深明大義,李某佩服。”當下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翡翠盒子,雙手奉給朱朝貴道:“朱會長,此盒中裝有銀票十萬兩,還請朱會長笑納。”李慕凌遠比孫傳城懂得趁熱打鐵,只要朱朝貴收了錢,便不怕他反悔,畢竟商人既然收了錢,也是要講信譽的么。因此李慕凌干脆先行自己墊上十萬兩銀子,到時候再找諸葛世家報銷便是。
朱朝貴接過翡翠盒子,光這個翡翠盒子便已是價值不菲,朱朝貴笑的嘴都合不攏了,當下說道:“李兄客氣了,老夫受之有愧啊。”
李慕凌道:“那李某便先行告退了,在家坐等朱會長的好消息。”
當下朱朝貴破例起身將李慕凌送至門外,回來后翻看點檢著盒中銀票,確是十萬兩無疑。
不久,孫傳城派人送來二十間商鋪的地契,朱朝貴聽得門房稟報,皺眉道:“告訴來人,回去告知孫傳城,老夫年老力衰,精力有限,打理不了他這二十間商鋪,便讓他物歸原主吧。”
之后第二天,朱朝貴又召集各家代表,言明諸葛世家已經派人謝罪,徽商會的面子已經找回。為了大家的生意著想,還是不要與諸葛世家翻臉為妙。眾人雖覺莫名其妙,但此事本就與己無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諸葛世家已經低頭,朱會長又是替其一番游說,道是諸葛世家以后會對徽商會生意多加照顧,那便沒必要糾纏下去,畢竟賺錢才是所有人最關心的。商人天性便是如此,為了利益反反復復。
只有孫傳城,幾乎可算是被赤裸裸地當眾打臉,他已經得到風聲,是李慕凌出了大價格,硬生生地讓朱朝貴轉了風向,只因此番砸了飄紅院的正是李慕凌的親外甥,因此李慕凌才出面力保。但孫傳城只能敢怒而不敢言,畢竟朱李兩家他可得罪不起,只能心中暗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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