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下七劍有其三
何奎聽得那青年指名要保諸葛云,不由得面露兇光,發狠道:“朋友,這可是我們門主指名要拿的人,要知道有的事做得,有的事可做不得。若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可后悔莫及了!”
那青年不屑一顧道:“小小一個血刀門,談什么得罪不得罪?趕緊滾蛋!”何奎見那青年不知好歹,自己橫行幾十年何時受過這種鳥氣?當下不再廢話,轉頭目示王大山。王大山會意,雖然心有不甘,何奎擺明了讓自己去試水,卻又不敢拒絕。只得招呼了十幾名手下弟子,持刀慢慢向那青年為首的七八人圍過去。
那青年見狀不由得嗤笑一聲:“呦,還準備和我動手呢?”話說完面目突然冷峻,手一揮,那青年身后兩名中年人越眾而出,直奔王大山等人。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只見這兩人劍如迅雷,一劍刺出如有奔雷之勢,王大山一見兩人出手便知道完蛋,幸好自己留了個心眼沒沖在最前面,不過王大山手下弟子可就倒霉了,只一招便躺下了好幾個,也虧得對方下手又分寸,目的只是救下諸葛云,不愿無故結下深仇大恨,避開了要害,饒是如此,幾名中劍的弟子也是躺在地上直哼哼,王大山見勢不妙掉頭就跑,卻不料被對方一劍又刺中了屁股,急忙在剩下弟子的掩護下連滾帶爬地跑回了何奎身邊,回頭再看,就這么一會功夫十幾名弟子都躺下了,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他娘的,看來今天的霉運還沒完啊!“王大山摸著再度受傷的另一半屁股想道。
從那兩名中年人出劍開始,何奎就陷入了震驚之中,甚至伴隨著恐懼。雖然他一向自負,可面前的這兩名中年人,其中任何一人的武功居然都遠遠超過自己,自己甚至都沒把握能擋下他們任何一人十招,這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兩名中年人也不理會發呆中的何奎,收劍轉身回到那青年身后站著,那青年看來對這兩名中年人很尊敬,王大山甚至聽到那青年對兩名中年人的道謝聲:“多謝宋護法趙護法出手。”兩名中年人謙恭地回禮,看來這青年地位甚至在兩人之上,王大山轉眼看看何奎,別人的護法怎么這么厲害,你手下的護法剛出場就一死一傷,真是沒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當兩名中年人走回青年身后的時候,何奎呆滯的目光掃到其中一人的佩劍,不由得目露震驚之色,喃喃道:“追魂劍?你們居然是劍。。。”
“住嘴,沒收拾你你還敢如此放肆?”一聲大喝驚醒了何奎,那是青年的一名隨從發出的聲音,兩名中年人自持身份自然不會如此大吼。那青年更不會自掉身價。何奎醒悟了對方看來是不想暴露身份,也正因為如此自己才沒吃到苦頭,只是這些人不是一直在北面的么?怎么會突然跑到江南來的?也怪自己橫行浙東霸道慣了,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種恐怖的存在就連門主也未必惹得起。
那青年見何奎識趣地閉嘴收聲,滿意地點點頭,然后微笑地做了個手勢,笑瞇瞇地說道:“請問你現在可以帶上你的人滾了嗎?”何奎聞言臉上又抽搐了下,抱拳道:“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幾位朋友,在這里謝罪了!”回頭對著王大山及被這驚變已經嚇得停手的眾弟子喊道:“撤!”王大山望了望還被手下兩名弟子夾著扶住的諸葛無痕,猶豫地問道:“那諸葛無痕怎么辦?”王大山一向怕諸葛無痕,難得有機會滅了他,何況這些人只說了保諸葛云,也沒說要保諸葛無痕,是以不想錯過這機會。
何奎無語地望著滿臉期盼的王大山,也不顧面子了,怒罵道:“你是豬么?你覺得我們還有資格帶人走么?能活著出去已經不錯了!”
那青年聽得王大山與何奎的談話,指著諸葛無痕笑呵呵道:“要帶他走可以!”
王大山頓時面露狂喜之色,下一刻,那青年指著王大山道:“不過你得留下!”王大山的臉色頓時垮了!求饒道:“不敢不敢!”急忙丟下諸葛無痕帶著人跟著何奎狂奔而出!奔至前門,只見王大山安排的十幾名弟子盡數倒在地上,每個人都是大腿上中劍,雖然不是致命傷,卻也哼哼唧唧爬不起來。
何奎本就心里憋屈無處發泄,見狀怒極,一腳踢飛一名躺在地上的受傷弟子,怒罵道:“一群廢物!”躺地上的受傷弟子見同伴被何奎一腳踢得慘嚎著飛出去,頓時收聲不敢哼唧。何奎重哼一聲,帶著十幾名親隨出門而去。王大山見狀苦笑不已,躺地上的都是自己手下,何奎可以甩手不管,他卻不能,當下招呼手下弟子將這十幾名受傷弟子攙扶起來,然后緊跟著何奎跑出大門。
追上何奎后,王大山好奇地問道:“何長老,那幾個是什么人,竟然讓你如此忌憚?”何奎此時思緒正亂,脫口答道:“天下七劍有其三,這可是些惹不起的狠人啊!”轉念又覺得王大山言語里有譏諷之意,不禁怒道:“不該問的別問,老夫這就直接回總堂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說罷不待王大山言語,帶著十幾名親隨直往城東南而去,只剩下王大山目瞪口呆:你這位惹事的爺說跑就跑了,丟下我留在這等著被人復仇群毆啊?自己是嘉興這邊的主事,想跑又不敢跑,只得帶著垂頭喪氣的手下唉聲嘆氣地回去了。
那青年目送何奎與王大山跑掉后,轉頭看了看渾身是血的諸葛云與昏迷的諸葛無痕,不由得皺了皺眉道:“姚大夫?”青年身后一名挎著郎中包的中年人應聲而出,恭敬地道:“大少爺有何吩咐?”青年揮手指了指諸葛云道:“還勞煩姚大夫幫他看下!”那姚大夫應聲走到諸葛云身邊,正欲探視傷勢,卻被諸葛云伸手擋住,方才諸葛云雖然意識有些模糊,但這青年帶人嚇退血刀門的人,他可是看在眼里,看來這青年來頭不小,可自己想不起何時結識過這青年。雖然此人看來是友非敵,但江湖人心險惡,還是問清楚的好。當下疑惑地問道:“我等素未平生,敢問閣下何人?緣何幫助我們?”
那青年聞言哈哈一笑,暗笑道你都傷成這樣了,再不止血都要昏厥了,還死撐著啰里啰嗦。當下也不介意,回道:“我等幫你自有緣故,只是現在不方便告知,看你流血甚多,還是先讓姚大夫幫你看下,他可是治療刀劍傷的高手!放心,我等絕無惡意!”
諸葛云聞言思慮這青年若有惡意也不會現身幫助自己,放任血刀門滅了已方就行,況且以他身邊那兩名高手的實力,不用出陰招便有碾壓已方的實力,當下放了大半心,轉頭看了看昏迷的諸葛無痕,猶豫道:“那就多謝閣下了,可否請這姚大夫先幫我們堂主治療傷勢,我的傷晚點再看無妨!”
那青年暗道這諸葛云心地不錯,自己都傷成這樣了,還先記掛著別人,但如果諸葛云有個差池,客棧里等著的那位又要鬧得自己頭大了!一念至此不由心里苦笑。當下回道:“不要閣下閣下地叫了,鄙人姓鄭,應該虛長你幾歲,如不見外叫我一聲鄭兄便成,我看你是外傷,當急需止血,不然可就傷了元氣,你那堂主受了內傷,一時半會可治不好,還是先幫你看下吧!”
諸葛云見那青年處處表露善意,當下也不好過于堅持,便答道:“慚愧,那就有勞鄭兄和這位姚大夫了!”當下姚大夫檢視諸葛云傷口,又將諸葛云身上原本包扎的已經被刀砍的破破爛爛的紗布拿掉,然后從郎中包里拿出金創藥和紗布,熟練地上藥包扎,不一會便收拾妥當,姚大夫擦擦頭上細微的汗珠,回稟那青年道:“這位公子受的刀傷都不重,就是血流的有點多,休息幾日便好。這幾日不宜用力過猛,免得傷了元氣!”也幸好何奎當時為了挽回面子戲耍諸葛云,不然此時諸葛云不死也得重傷!
此時高定等人也已經從房中跑出來,一直焦急地看著姚大夫給諸葛云檢查傷勢,此時聞言方才松了口氣,急忙上來扶住諸葛云,準備將諸葛云扶去一旁亭中先休息一下,諸葛云搖了搖手,說道:“等會吧,還不知道無痕叔怎么樣呢!”高定聞言心想也是,便在一旁扶著諸葛云,一起望向諸葛無痕。
此時諸葛無痕已經被幾名弟子扶到一旁亭中,那姚大夫已經在幫諸葛無痕探看傷勢了,因為諸葛無痕受的是內傷而不是外傷,所以姚大夫只是簡單掀起諸葛無痕衣服看了下胸口,胸口正中一個淤青的掌印清晰可見,然后便瞇著眼睛開始給諸葛無痕把脈。半晌后方才起身道:“幸好出掌的那人練的不是毒掌,這內傷是純外力導致肺腑有些震傷,雖然有些麻煩,但臥床將歇個一個月,我再開個藥方調劑下,當無大礙!”
諸葛云聞得姚大夫說諸葛無痕并無大礙,當下狂喜道:“無痕叔沒事?姚大夫此言當真?”那姚大夫聞言翻了翻白眼,還未及答話,那鄭姓青年哈哈笑道:“小兄弟你放心,姚大夫雖然拿手的是外傷,但治療內傷的造詣也遠超許多名醫。”他倒自來熟,沒一會便和諸葛云稱兄道弟起來,雖然江湖中想和他稱兄道弟的人猶如過江之鯽,不計其數!
諸葛云被那鄭姓青年這樣一說,意識到自己言語有失,當下尷尬地對著姚大夫笑道:“在下一時心急,言語得罪之處,還望姚大夫見諒!”那姚大夫翻翻眼沒吱聲,低頭寫好藥方,用法用量,交給旁邊諸葛弟子,然后跨起郎中包轉身踱步回到青年那邊。
鄭姓青年見事情辦的差不多了,于是對諸葛云道:“時辰不早了,沒多久就要天亮了,你們還有的忙,在下就不叨擾了,這就告辭了!”諸葛云見狀本欲挽留一下,轉念一想:一來這青年看來實力不俗,即便給些金銀感謝,當不會入得這青年之眼,說不好反起反感,認為自己看輕他,二來經此一戰,分堂損失慘重,受傷弟子需要請郎中醫治,死去的弟子要收殮,需要收拾善后的事不少。諸葛云自然不會天真地開口請那姚大夫幫忙醫治受傷弟子,那姚大夫看來身份不低,若不是那青年吩咐,估計就算自己躺地上半天那姚大夫都不會看一眼。思慮至此,當下只得抱拳鄭重道:“小弟不才,蒙鄭兄錯愛,心中慚愧,大恩不言謝,此番恩情,諸葛云當銘記在心,來日有緣再見,必當回報!”
鄭姓青年搖搖手道:“兄弟此言客氣了,你我有緣,來日必會再見!”當下諸葛云等人將鄭姓青年等人直送出大門,然后自有分堂管事又安排人手警戒大門。而諸葛云回頭便入內院準備與分堂剩下的管事商議下善后事宜,眾人剛到議事廳,才安排在門口警戒的一名弟子流星來報,官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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