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小姐。”宋思鳶正要出聲叫人,便被尤溪及時看出她的意圖并阻止了。
“哎呀,我知道了,不叫不叫。”宋思鳶只得認命道。
尤溪盯著宋思鳶仔細看了看,見她確實老實了,慢慢地放下了提著的心。
“對了,你剛剛看到阿彥的名字沒?”宋思鳶問道。
尤溪點了點頭,有些興奮道:“看到了,肖公子位列前三,好多人都在稱贊他呢。”
宋思鳶聞言滿意地點點頭,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她并不是很意外。
秋闈之后,榜上有名之人會受邀參加鹿鳴宴,肖彥琛肯定會去,就是不知道具體的時間,等回去就問問宋思遠,宋思鳶有些出神地想到。
肖彥琛雖是來了這桂榜處,但他只站在人群的背后,似乎是并不著急知道自己有沒有中,反而左顧右盼地不知在尋找什么。
宋思鳶猜想他應該是在找鄭毅,但等了半天也不見鄭毅人來,他找了一會兒便似乎是死心不再找了。
但就算如此,他也沒有急著擠進去看桂榜,還是站在那人群后面靜靜地等著他們看完,順手還扶了一把不小心被擠出來的老婆婆。
宋思鳶就喜歡他那氣定神閑的樣子,托著下巴盯著他看,看得眼珠都不轉一下。
尤溪覺得她這樣的眼神太過露骨,但是又怕打擾到她事后被修理,于是在一旁糾結萬分。
她覺得她家小姐現在在她面前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絲毫不掩飾她對肖彥琛的感情,那感覺,強烈得就算她家小姐什么都不說,她都能感受得清楚。
不過就算她知道了,也沒那個膽子告訴別人,想想以前宋思鳶整人的手段,她現在都還有點怕。
就這樣,尤溪就在不知不覺中上了宋思鳶的賊船,成了她的同伙,就算宋思鳶什么都不安排,她也只有乖乖替她打掩護。
一旁安靜地欣賞著肖彥琛的宋思鳶很明顯感受到了尤溪的糾結和怨念,心里暗暗發笑。
尤溪和她從小一起長大,雖是主仆,但情誼很深,否則在這夏朝,以尤溪的態度對待自己的主子,早就死了千八百遍了。
在宋思鳶看來,尤溪就是自己的小妹妹,無聊的時候逗逗她,看她那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萬分有趣。
尤溪不知道自家小姐的惡趣味,還在一旁糾結到底要不要提醒她,宋思鳶卻收回了放在尤溪身上的心神繼續偷看肖彥琛。
這時,不知怎么的,明明安靜地站在一旁的肖彥琛忽地往宋思鳶的方向看了過來,嚇得她趕緊轉身,裝作喝茶的樣子,順便拉了一把尤溪。
可她這一轉身,就恰好錯過了肖彥琛那深邃得似乎要將人吸進去的眼神。
過了好半天,宋思鳶感覺到因為肖彥琛的視線而變得萬分活躍的心臟漸漸慢了下來,這才大著膽子轉身去看。
可當她轉過身時才發現,下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怎么也找不到肖彥琛的身影,她這才萬分著急,不顧尤溪的叫喊就沖下了樓。
出了茶館,宋思鳶往桂榜的方向跑去,左顧右盼地到處找人,尤溪在跟面跟著,見她這著急的樣子也跟著她一起找。
正在宋思鳶心中焦急的時候,尤溪一直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宋思鳶。”一道怒氣沖天的聲音響在了宋思鳶的耳邊,她還來不及仔細分辨,就見宋夫人黑著一張臉站在了她面前,旁邊還有著一臉不明所以的鄭夫人。
“娘?!”宋思鳶驚道。
“怎么了?見到我很意外嗎?”宋夫人壓著怒氣道。
宋思鳶張了張嘴,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得閉了嘴低著頭,腦子里又浮現出幾個大字,她完了。
因著鄭夫人此時在一旁,本著家丑不可外揚的原則,宋夫人收斂了怒氣,轉而心平氣和地向鄭夫人告辭。
“婉兒,我和鳶鳶還有事,先回府了,下次再好好陪你逛逛。”宋夫人聲音里含著抱歉。
鄭夫人搖搖頭,“無事,那我先行一步。”
她雖然好奇兩人有什么事,但想著萬一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過問,于是便歇了問的心思告別了兩人。
見鄭夫人離去,宋思鳶乖乖地跟著宋夫人上了馬車。
直到進馬車的那一瞬她還是有些不死心,回頭看了一眼,卻依舊什么都沒看到,只收到了宋夫人那滿是怒火的眼神。
宋思鳶見狀不敢再停留,趕緊鉆進了馬車,坐在里頭跟只鵪鶉一樣,大氣不敢出一口。
宋夫人好奇她在看什么,向宋思鳶看的方向看去,卻只看見了兩個個青色的背影,于是搖搖頭進了馬車。
宋府馬車后,看著宋思鳶和宋夫人進了馬車的肖彥琛用力地捏了捏手里的東西,深深地看了那馬車離去的方向一眼,頭也沒回地走了。
他身后剛剛從人群中擠出來的鄭毅見狀有些著急地跟了上去,大聲喊道:“彥琛,你不看了嗎?”
肖彥琛有些恍惚,將手里的東西收進懷里,只回聲道:“不看了。”
鄭毅聞言笑著打趣了他一句,把自己看到的內容說了出來,兩人就這般一路交談著回了家。
宋夫人見她這個樣子簡直要被氣笑了,她這是作了什么孽才得了這么個活潑得過了頭的女兒。
本以為她常去靜安寺是收到佛法的洗禮,變得沉穩了些,沒想到那靜安寺竟是個幌子,剛好替她偷跑出來打掩護。
宋思鳶自己心里也知道,這回確實是她的錯,于是一句話都沒有為自己辯解,只等著宋夫人宣判結果。
宋夫人正在氣頭上,不想看見她,便閉著眼睛休息,一句話都沒跟宋思鳶說。
好不容易到了宋府,宋思鳶抬手準備扶宋夫人下馬車,宋夫人見她這殷勤的樣子橫了她一眼,還是將手放在了她的手上。
宋思鳶見狀連忙牽住她下了馬車。
回到宋府,宋思鳶的心就猛然間提了起來,猜想這回宋夫人定是要罰她跪祠堂,或者罰她抄一百遍女戒,卻沒想宋夫人卻什么都沒說,放了她回自己的房間。
宋思鳶直覺宋夫人有大招,絲毫不敢松懈,可宋夫人這幾日除了時不時出門赴宴,別的什么也沒做,宋思鳶白白擔心了好幾天。
不過宋夫人雖是什么都沒說,但依舊吩咐了護衛不能將宋思鳶放出去,宋思鳶對這個意料之中的懲罰沒有顯示出什么抵觸的情緒,乖乖窩在房里當宅女。
也就是這一切既詭異又普通的懲罰,混淆了宋思鳶的視聽,也讓她絲毫沒有察覺到宋夫人的意圖。
也就是因此,打了宋思鳶一個措手不及,毫無防備。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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