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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維周之楨


  兩人寒暄了幾句,林維楨這才知道郝萬福的確切年齡,今年剛滿17,虛歲18,比林維楨小近4歲。

  郝萬福頭一次認識大學生,還是北大的,一聽林維楨比自己大,馬上一口一個“林哥”。

  林維楨指著身后的宅子問:“這家人呢?剛才我發現里面好像很久沒住人了”。

  郝萬福道:“林哥,你這算是問對人了,胡同里沒有我郝萬福不知道的事兒。你說的這家啊,確實好久沒住人了,反正打我記事開始,這宅子的大門就一直鎖著”。

  郝萬福今年虛歲18,他記事的時候差不多三四歲、四五歲的樣子,也就是66年左右。林維楨記得最后一次隨父親回首都應該是65年,之前因為宅子一直沒住人,父子倆住在朋友家,父親也從來沒帶他來過這里。

  稍微一回憶,正好跟郝萬福的話對上號了。

  見林維楨聽得仔細,郝萬福忍不住炫耀道:“這大門就是個擺設,根本擋不住人,上小學的時候我們經常翻墻進去玩,二進的院子里有個水塘,老多魚了……”。

  等郝萬福說累了,林維楨又遞了一支煙,問:“這宅子就這么一直空著?難道政府就沒安排住人?”

  郝萬福接過煙,順手夾在耳朵上,道:“林哥你這就不知道了,這宅子聽說是有主的,哦對了,我想起個事兒,你別看這宅子沒人住,不過時不時的有人過來照料”。

  說著,郝萬福指著宅子大門道:“每到年底都有人過來貼春聯,今年春節我正好路過,是一老一小兩個人貼的,看模樣應該是爺倆,哦對了,那小的跟你年紀差不多”。

  大門上確實貼著對聯,只是時間長了已經泛舊,喜慶的紅色褪了大半,林維楨問:“你知道是誰嗎?”

  郝萬福搖搖頭道:“我哪知道,那副做派像是個當官的。林哥你認識這家人?”

  林維楨搖頭道:“剛才路過這里,看著這宅子挺好看,就這么隨口一問”。

  郝萬福贊同地點點頭道:“可不是么,之前很多人過來打聽這宅子賣不賣,前兩年鬧造反的時候,有人想把這宅子占為己有,后來不知怎的就不了了之了”。

  至此,林維楨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看了一眼郝萬福胸口上印著的小字,岔開話題道:“你在首都自行車廠工作?單位不錯啊”。

  郝萬福垮著臉道:“不錯什么啊,我接我媽的班,在廠里就是個小學工,一個月二三十塊錢工資,連買煙錢都得精打細算,干多干少一個樣,混著唄”。

  “你怎么沒去上班?”

  “上啥班啊!”,郝萬福理直氣壯道,“我懶得去,反正到月底也少不了我的工資”。

  又聊了一會兒,林維楨告辭離去。

  郝萬福扯著嗓子喊道:“林哥,我家在胡同最里面倒數第三家,你找個人一打聽就知道,大家都知道我郝萬福的大名,記得常來玩兒啊”。

  林維楨回頭道:“好,回見”。

  回去的路上,林維楨細細地琢磨起來。

  前世他是在大學畢業后偶遇父親的朋友,這才得知祖宅的存在,雖然因為沒有房契,接收宅子的過程不太順利,但在父親朋友的幫助下,最終還是辦下了房產證。現在既然看到宅子沒被占,也不會長腿跑了,所以沒必要急著接收,而且他也沒有精力收拾,倒不如放一放,等一等。

  另外,接收這個宅子還需要找到一個關鍵人物,父親的朋友沈儒群,小時候隨父親來京時,一直住在他家,林維楨跟沈儒群的兒子沈元是穿開襠褲的交情。

  沈儒群受父親委托幫著照料祖宅,估計就是郝萬福所說的那個當官的,而林維楨恰好知道,沈儒群現在應該是音樂學院的教務處處長。

  他不能巴巴地去找沈儒群要宅子,搞得好像他急不可耐,最好能找個跟他偶遇的機會,讓一切看起來自然一些。

  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節,林維楨便放下心,重新投入到學習之中。

  每隔十天半月,林維楨都會騎車來到祖宅附近,期待著能夠碰上沈群儒,只是運氣不太好,一連幾次都沒能如愿。

  不過這段時間倒不是沒有一點收獲,至少跟郝萬福算是混熟了,還認識了不少前世的老鄰居。

  霜降后,氣溫驟降,譚沁給林維楨織了一條圍巾,紅顏色,看著非常喜慶。

  這段時間學習壓力大,譚沁的小臉瘦了一圈,下巴變得更尖了,楚楚動人的模樣惹人憐愛。

  所以,入冬以后,林維楨每周都帶譚沁出去打打牙祭,多虧了譚山給的那600塊錢,買自行車后還剩下300多,即便每周出去下館子也能堅持到年底。

  十一月中旬,林維楨收到了譚山的電報,電報很短,只有三句話,第一句是“貸款花完”,第二句是“天寒防凍,注意身體”,第三句是“好好學習”。

  這年頭國內通訊落后,電話還遠未開始普及,電報反而是最常用的聯絡方式,只是拍電報太貴,一個字幾毛錢,兩三個字夠買一斤豬肉了。

  林維楨想了想還是不回電報了,反正過兩月就放寒假了,回農場再說也不遲。

  轉眼間,到了12月下旬。

  期中考試剛結束,林維楨不想出太多的風頭,除了數學依舊滿分外,其他課程的成績處于班里的中上游。

  期間,高倩又來找過他兩次,每次都拉著他和舍友去下館子,不去不行。

  高倩的心思林維楨多少明白一些,自己救了她一命,她心存感激,總想為自己做點什么,不管是之前宿舍樓下送自己偏三輪,還是請自己下館子,都是她的這種心理在作祟。

  所以為了能讓高倩感覺到幫到了自己,林維楨必須每頓都吃的心安理得。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林維楨可不想高倩面對自己的時候感覺欠自己的,沒這個必要,因為他和她是戰友,一起經歷過槍林彈雨,過命的交情!

  一覺醒來,才發現昨夜下了場大雪,窗外成了白色的世界。

  林維楨躲在被窩里不想起床,最后被牟葉平掀開被子拽下了床。

  林維楨哆哆嗦嗦地穿著衣服抱怨道:“我說牟老大,你這是謀殺啊!”

  “趕緊的,快遲到了!”,牟葉平才不慣著他呢,這點冷算什么。

  教室里沒有暖氣,一節課下來,教室里不時地響起跺腳聲、哈氣聲、搓手聲。

  講臺上的老師也被凍得夠嗆,頂著個紅鼻頭道:“大家抓緊時間暖暖身,十分鐘后繼續上課”。

  林維楨在走廊里跺著腳,心里卻惦記著譚沁,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

  走廊盡頭是個水房,不少女生在往罐頭缸或者點滴瓶里灌開水,裝滿開水后在瓶外裹著一條毛巾,捧在手里,享受極了。

  林維楨一拍腦袋,也不知道哪里有賣熱水袋的。

  中午放學后,林維楨騎著自行車去附近的商店里買熱水袋,問了好幾家,售貨員都說沒有,最后在一家供銷社里才買到,不是后世常見的人造橡膠熱水袋,而是陶瓷的,俗稱湯婆子。

  付了錢,騎車給譚沁送去,沒想到又收到譚沁的一份禮物,一副黑色的毛線手套。

  當著她的面,試了試手套,大小正合適,林維楨發現兩人之間越來越有默契。

  在樓下的雪地里說了一會兒話,林維楨告辭離開,半路上被迎面的一個女生喊住。

  女生戴著鵝黃色的毛線帽子,脖子上圍著一條藍色圍巾,只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林維楨一時沒認出是誰。

  “好久不見啊,咋了?不認識我了”,女生說著便拉開了圍巾,露出一張紅撲撲的俏臉。

  “是啊,好久不見”,林維楨這才認出來,劉一瑞,上次見面還是送譚沁來報道的那天。

  劉一瑞笑吟吟地問:“你又來找譚沁?”

  林維楨尷尬地咳了咳,“什么叫又?”

  “難道不是?這個學期我都碰到過好幾回了,你卻從來沒發現我”。

  林維楨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只是呵呵笑了笑。

  “林維楨,我知道你的名字從哪來的了?”

  林維楨有些好奇,問:“我自個兒都不知道,你怎么會知道?”

  劉一瑞說:“王國克生,維周之楨,出自詩經《大雅·文王之什·文王》篇”。

  林維楨一臉懵逼,搖頭道:“我還真不清楚”。

  “是誰給你起的名字?”

  林維楨又是搖頭,“可能是我父親吧”。

  “可能?”,劉一瑞皺了皺鼻子。

  “應該是我爸起的”,這事兒林維楨還真不確定,母親應該沒這文化水平,那么父親的可能性最大。

  劉一瑞道:“看來你父親很……”,說到這里,她有些猶豫,似乎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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