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搖風
“為何要繞道大北荒洲,從無道海進不是更加方便嗎?”大龍疑惑道,從無道海入魔族,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而繞道大北荒洲再到魔族邊界,少說也得一月有余,何必如此折騰?
“長白不在,我們無法橫渡無道海,再者我與輪回殿有些過節(jié),他們肯定會派重兵把守那魔道入口,我們再從那進,怕是自投羅網。”時彥坐了下來,倒了杯茶遞給大龍,又給自己倒了杯,喝著茶給大龍解釋道。
“原來如此。”大龍喝了口手中的茶水,客棧內的茶葉為劣品,口感苦澀,可他卻毫不在意,兩口便將茶水喝光。
時彥以為大龍是渴極了,問:“還要嗎?”
大龍搖搖頭,示意不必了。時彥又將大龍手中的杯子接過,放回桌上。手指難免接觸到,觸碰時明顯感覺大龍的手比常人要寒涼。
“大龍兄,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我們明日辰時就出發(fā)。”時彥又坐了會,將事情交代清楚了,就離開另開一間房自己也去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好出發(fā)。
沙華趴在大黑背上,糾結良久,是去鬧騰時彥呢?還是和大黑玩耍呢?糾結來糾結去,也沒個決定。
“大黑,你說她真的不記得我們了嗎?”大龍似自言自語又似與大黑說話。
大黑似明白了主人情緒低落,舔舔大龍的手背,無聲的安慰。
沙華耳朵立刻就豎了起來,有八卦!可她期待的等了半天,大龍再也沒有開過口。
另一邊,時彥今日見了粉黛的紙鶴傳信才想起來,他答應過恣意師妹,在查明血祭是何人所為之后要告知她。
于是時彥擺出了筆墨,思索著如何下筆。
沙華就是這個時候從大龍房間穿過一道墻,溜進時彥房間,見他執(zhí)筆一副要寫信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
“喲,時彥,你又要寫信哪?你的字那么丑還是別寫信了,免得被人嘲笑。”沙華挪揄道。
“我的字雖不佳,但有你說的那么夸張嗎?”時彥幾次三番被沙華嘲笑字丑,自己都有些懷疑自己的字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丑,丑到無顏見人的地步了。
“嗯,丑,很丑,非常丑。”沙華一本正經的道。
啪!時彥將筆大力拍在桌上,不寫了!反正尹芳流已經被鄖西散人一劍穿心,八成是活不了了,那血祭的事情也勉強算了了。
不對!還有一問題。
“沙華,你可還記得尹芳流曾說如果是魔族人入云中洲,必定會留下一絲魔氣,可我們在兩次血祭處都沒有察覺到任何魔氣。”時彥忽然嚴肅的對沙華道。
經時彥提醒,沙華也想起那日尹芳流所言。
“魔族中人入云中洲不留一絲痕跡,有兩個可能,一、修為極高,藏的滴水不漏。二、根本不是魔族人所為。”時彥冷靜地分析道。
魔族中能有如此修為的,決計不超過三個,魔尊和他手下兩個魔魘。可這三人不會受尹芳流所指使,更不會為了一把劍而如此折騰,他們如今的身份,想要什么神兵利器會沒有?所以只可能是正道有人叛魔,成了魔族走狗,殺人血祭的事情是正道中人所為。
“你認為會是何人所為?”沙華問。
時彥搖搖頭,他也不知道,起初他以為與翠竹林應該有關系,可是他并沒有確切的證據,只是憑借一片竹葉胡亂猜測罷了。
夜已深,該休息了。時彥和沙華便沒有再糾結此事,只能等取到魔杋花,與大龍分別后再行打算。
次日辰時,粉黛如約趕來與時彥等人匯合。
沙華眼前一亮,忽略她丹修的身份,她的容貌與17歲的小姑娘一般,成熟不足,稚氣漸褪,卡在這個分界點,卻依舊美得引人注目。
一身粉嫩的裙擺,三千發(fā)絲盡數被挽起,襯得她氣色極好也極為精神。手中比昨日多了一把團扇,團扇為白底蘭花繡,扇柄懸著一枚白玉流蘇墜子,與粉黛一身粉衣有些不搭。
“時彥,粉黛這把扇子不錯。”沙華喜歡一切好看的事物,這扇子雖然極為簡單,白底上僅僅有一株蘭花,可是卻極精致。
時彥聞言,目光看了過去。
察覺到時彥的目光落在團扇上,她以團扇半掩面,解釋道:“這是桂枝師姐借與我防身用的。”
時彥頷首,并未在意,只覺著扇面上的蘭花繡的格外精致些。
粉黛昨夜與師姐們匯合并說明了要與時彥等人同行前往大北荒洲的意愿,師姐們自是不同意,怎么會讓她獨自一人與才認識不到一天的人前往妖族,都攔著她不讓她去。
不過她們往日都格外寵著她,敵不過她硬是要去,于是桂枝師姐才將自己的法器“搖風”借與她,并且讓她隨時與她們保持聯(lián)系,才勉強放行。
起先師姐們要送她過來,順便見一見時彥,可昨夜又得到了師尊的蹤跡,師姐們連夜匆匆離去,因此今日才是粉黛獨自一人過來與時彥等人匯合。
大龍身受重傷,臉色不佳,實在不宜長途跋涉,時彥和沙華一商量,命小二找來了一輛馬車。
于是上路后,就是這樣一副情景,時彥在趕車,大龍坐在車內,大黑趴在它主人身邊,粉黛懼怕大黑,縮在角落,盡量不與大黑有接觸。
而沙華則飄至車頂,吹風。這要是擱在現(xiàn)代,那可是敞篷車才能擁有的待遇,不錯吧!
從邊境城鎮(zhèn)沿著云中洲邊緣一路趕過去,可以直達大北荒洲,而時彥一行人在途徑下梁村時發(fā)生了一件趣事。
時彥等人趕了幾日的路,實在有些疲乏,見前面一個小村子,便決定停下來落腳休息一夜,他們車上還有病人和姑娘,實在不宜這樣風餐露宿的奔波。
進村的時候已是黃昏,夕陽無限好,地里的村民農務都忙活完了,趕著回家吃一口熱飯。
時彥等人非常幸運的被一家熱情好客的人家收留一夜。
這戶人家只有一對中年夫妻,他們的兒子去了城里給人上工,他們倆夫妻守著家里的幾畝薄田過日子。
大叔覺得家里許久沒有像今日這般熱鬧了,一時高興,讓大嬸去取了三壇酒來招待他們。
大叔說這狀元酒本是要留給兒子考上狀元用來招待客人的,可如今看來是沒有這個機會了,就留著兒子娶媳婦招待客人用了。不過也不差這幾壺酒,親自揭了酒蓋來招待時彥等人。
酒桌上,大叔熱情的給時彥敬酒,大嬸還在廚房做些小菜。時彥卻之不恭,大龍有傷在身,實在不宜飲酒,因此只得他一人與這大叔對飲。
粉黛坐在一旁看著時彥,眼中笑意盈盈。沙華饞的像個餓死鬼偏又吃不到,大龍則是毫無約束感,悠然自得,偶爾吃兩口小菜。
狀元酒從孩子出生起就被置放進地窖,至今足足有十幾年,口感順滑,酒香沁人,卻也后勁十足。
時彥像是完全不為酒力所擾,那大叔只要敬酒他就喝,一杯不落。
三壇酒,從日暮喝到星月齊掛。大叔不堪酒力,終于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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