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流言
慕容悅正走在宮中無聊地踢著石塊,耳中便聽見了宮人們湊在一塊議論紛紛,從那些偶然聽到的只言片語看來,似乎是為著即將到來的暹羅國使臣。宮里的生活冗長枯燥,宮人們閑來無事就愛編造些流言消磨時光,素日里對于這等捕風捉影的流言自是從未關心的,加之今日心情煩躁,便是更加沒有興趣去詢問他們所說的內(nèi)容。
走到棲遲宮,瞧著青鳶卻是怒氣沖沖的樣子,慕容悅道“你怎么了”
青鳶憤憤不平道“還不是近日宮里流傳的謠言”
慕容悅躺在精雕細刻的花梨木臥具上把玩著手里頭的珠串,笑道“既是謠言,你何須跟謠言過不去”
“可是他們說的是……”青鳶正要出口,可又欲言又止。
慕容悅看向她道“說的是什么”
青鳶想了想還是看向慕容悅道“他們說此次暹羅國派遣的使節(jié)是他們國中的王子”
慕容悅聽罷笑道“王子就王子吧,這有什么好氣的”
青鳶嘟著嘴甚是不滿道“這王子來訪,他的目的自是為了挑選他的王妃,想是為了讓殿下過去做他的妃子,這也就罷了,但是身邊偏又帶著一位女子,底下人便揣測,這不是明擺著想讓殿下與那女子共侍一夫嗎”
慕容悅這時眼色才有了些許變化,看著串珠道“且不說消息是否可靠,就算是真的,宮里面的公主也不只我一個,何況我皇兄怎么舍得把我嫁到那么遠去”
青鳶道“可聽說,那位王子說殿下身為嫡公主,自是龍血鳳髓,身份尊貴,氣量大度不可與其他的金枝玉葉相比,倘若能夠求娶殿下,他日王子登基,殿下為后,憑著兩國這層關系,定是可以使兩國百姓安居樂業(yè),國泰民安”
慕容悅嗤笑了一聲“秦晉之好,共侍一夫,國泰民安,本公主怕他沒有這命看到這景象”
青鳶疑惑道“殿下可是要去找皇上取消了這親事”
慕容悅道“本公主是要知道究竟是何人編排了這么一出謠言,不讓她受些教訓,真對不起自己了”
青鳶道“那殿下是要……”
慕容悅起身隨手將串珠丟在一旁道“去查查這些荒唐話是從何處得來的,隨后將人帶到獵場去”
不消一盞茶,只見慕容悅已換好了一身簡單的外出服飾,拉著岑芫笑道“走,今日本公主就帶你去練練手藝”
岑芫見她這番打扮,已然明了了她所說的練手藝是去練習箭術,她道“我本以為你是要將她們帶到自己房內(nèi)好好審問,如今看你這番打扮,莫不是要去空曠之地審問”
慕容悅道“我做事素來光明磊落,她既然敢造謠生事,本殿下若是不給她點顏色瞧瞧,來日所有宮人不都要群起效仿了嗎”
她所說的地方便是平日里皇上練習弓箭之地,到那邊時,青鳶已然將人帶來了,只是打開麻袋之時,那兩人依然是昏迷著的。一個是在“御書房”當差的侍女蓮兒,另一個則是畫茶。
待兩人被澆醒之時,青鳶正插著腰趾高氣揚地望著兩人,那模樣倒真有幾分瘆人的寒意,畫茶瞧瞧四周,便明白了大概,看向慕容悅趕緊下跪道“殿下,奴婢……奴婢可是做錯了什么事”
慕容悅玩著手里的弓箭,輕輕一笑,一臉的純潔可人,看著二人道“本公主想知道你們最近造的謠是哪里來的”
畫茶跪在地上,神情慌亂道“此事,此事與奴婢無關哪”隨即看看蓮兒道“大多是蓮兒所說的”
蓮兒聽罷趕緊跪地辯駁道“你怎么能這么說呢,不是你告訴我你表哥此次負責去迎送那位王子,聽那位王子和他的下屬在談論此事嗎”
慕容悅撫著額前秀發(fā)道“本公主近日喜歡上了射箭,可惜一直都射不好,皇兄說是我的注意力不夠集中,所以我就想著若是換個新奇玩意射會不會好一些”
蓮兒和畫茶在一旁瑟縮著身子,那弓箭,可是用純鐵制作的,一旦被射穿,可不是開玩笑的。
蓮兒趕緊道“殿下,奴婢在御書房當差,只是那日聽皇上提到了此事,聽說了那位王子有意要求娶您”
青鳶看向蓮兒,道“還有呢”
蓮兒不禁一個哆嗦,搖搖頭道“殿下,旁的奴婢真的什么也沒有說啊,其余的可都是畫茶說的”
慕容悅眼睛看向他處,淡淡開口道“動手吧”
青鳶命人撤去靶子,將畫茶和蓮兒綁在木樁上,用筆往她們的鼻尖涂去,邊畫邊道“你們別哭啊等會眼淚一流下來多難看啊,若是叫殿下看得不快,失了注意力,那萬一失手射穿了你的眼睛,或者腦袋,那鮮血淋漓可就難看了”
蓮兒看著那左右搖晃的弓箭,隨即逼著眼道“殿下饒命啊,奴婢知錯了”
慕容悅看著畫茶道“你也說說看,你都從何處了解了些什么”
畫茶閉著眼哭道“殿下,奴婢是聽表哥說的此事,奴婢的表哥負責接送暹羅國派遣的使節(jié),知道了此次來的是位王子的事,但是因為那位王子身邊還跟著一位極美麗的中原女子,所以表哥才說會不會是那王子想享齊人之福,一方面求娶殿下,另一方面坐擁另一美人”她隨即道“不過我們都說,殿下乃當世第一美人,這世間怎么可能有比殿下還美的女子,相信見了殿下,那王子一定會扔下那所謂的美人,只鐘情于殿下一人”可看著慕容悅越發(fā)生氣的臉,她趕緊停了嘴。
見她停下,慕容悅朝她淡然一笑“怎么不說了”
蓮兒嚇得眼淚簌簌地不斷落著,卻不見慕容悅有一絲動容,青鳶隨即道“殿下,怎么處理這兩人”
慕容悅道“在皇兄身邊都敢亂嚼舌根,來日倘若是軍需大事被她們聽到了泄露給敵國這可怎么辦,我看,且將她們分配到冷宮去伺候前朝那些廢妃吧”
畫茶和蓮兒的求饒聲漸漸遠了,青鳶嘆了口氣道“殿下,如今可怎么辦呢,那密爾侖王子明日便來,按她們這有理有據(jù)的說辭,若是明日派人來求娶,到時您不就得被上趕著嫁到他們那去了”
慕容悅氣得坐在一旁,道“我也知道,可是莫說這幾日皇兄忙得很,能不能見到都是個問題,就是見到了,以皇兄的脾氣,能不能退掉更是一道難題呢”
青鳶道“皇上一向疼愛殿下,殿下求求也許皇上心一軟就同意退親了呢”
慕容悅搖搖頭道“皇兄一向是以天下大事為首,而且最重承諾,若是答應了密爾侖那事,想要他改變可比登天還難”
青鳶道“那殿下心中有何打算”
慕容悅嘆了口氣道“目前看來也只能去看看皇兄是怎么說的了”隨即道“不過,倘若皇兄真的要將我嫁去給那密爾侖,我就逃到天涯海角去,讓他自己尋個慕容悅嫁過去”
待到御書房時,羅公公見是慕容悅,揮了一下浮塵,便滿臉堆笑行禮道“殿下此來可是有事”
慕容悅道“我來找我皇兄”
羅公公笑了一聲,隨即低頭道“皇上近日來要務纏身,這不,現(xiàn)下還與大臣在商議事情,殿下先要不先回宮休息,待皇上忙完了,老奴定會提醒皇上前去殿下宮中坐坐”
慕容悅掃了他一眼,道“若是我一定要在現(xiàn)在見我皇兄呢”
羅公公道“請殿下莫要為難老奴啊”見她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羅公公繼續(xù)道“小殿下您看看若真是急事,不妨告知老奴,待黎大人離去后,老奴就向皇上說說您的事”
慕容悅看向他道“我皇兄的事你也做得了主嗎”
羅公公趕緊撲通一聲跪地道“殿下,可不敢隨便開玩笑”
慕容悅瞥了他一眼,隨即朝他笑道“既知道做不了主,就趕快給我讓開”
此時,御書房的大門已開,慕容飛看著慕容悅,道“你這是在做什么”
見是慕容飛,慕容悅看向慕容飛道“皇兄,我……”
慕容飛看了她一眼,道“進來吧”隨即看著黎揚丹道“你先回去吧”
“是”黎揚丹說著便先后向慕容飛和慕容悅行禮退去。
進到御書房,慕容飛坐在桌前翻閱奏折,隨即道“你如今是越發(fā)沒有禮數(shù)了,竟在御書房鬧騰,看來真是朕素日對你的管教太過寬松”
慕容悅道“皇兄,悅兒是有事要急著求見,我還以為是您不肯見我,故意叫羅公公攔著”
慕容飛看著她,隨即無奈地搖搖頭道“說吧,有什么事如此緊急”
慕容悅看著慕容飛試探性地問道“聽說,密爾侖王子此來是要求親的”
慕容飛點點頭道“是有這么個事情”
慕容悅趴在桌旁看著他道“那皇兄是要將誰嫁過去啊”
慕容飛放下公文看著她道“你素日對這些事情都是不感興趣的,今日何以會知曉此事”
慕容悅轉身道“這宮里頭的流言散播的速度他人不了解,皇兄還不清楚嗎”
慕容飛道“哦,那你還聽到了什么閑言碎語,不妨一并說出來叫朕為您解疑”
“他們說,皇兄打算將悅兒嫁過去,真是無稽之談,皇兄歷來最疼悅兒,斷然不會叫悅兒遠嫁到那他國去,對吧”說著,便轉身看向慕容飛。
慕容飛道“朕自然不會將你嫁到那里去,不過,朕倒想聽聽看這流言究竟是從哪個奴才口里說出來的”
慕容悅走到他跟前奉茶道“既然知道是無稽之談,那悅兒自然會去處理那些亂嚼舌根的下人,皇兄為國事操勞,這些小事自然就不必再去費心了”
慕容飛接過茶道“好了,你這點小心思朕還是清楚的,之前你隨秦桑羽偷溜出去的事朕都還沒好好追究,你自己也要好生注意著些,別再惹是生非了”
慕容悅吐了吐舌頭,接著瞧著這堆積如小山的公文,雙手支在桌邊道“皇兄,越州之災不是已經(jīng)得到解決了嗎,怎么還有這么多的事情”
慕容飛便蹙眉看著公文,邊道“雖說得到解決,可是若要讓他們的生活步入正軌,仍需一些助力,何況,除了此事,也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慕容悅想了想道“莫非是十年前陳貴妃的案子”
慕容飛抬頭看看她道“看來你這趟出去倒是知道了些事情”
慕容悅道“我本是沒有興趣去了解這些的,可是陰差陽錯就被我知曉了,此事若真有冤情,皇兄可是要為她們平反”
慕容飛搖搖頭道“此事如何,尚未有定論”
慕容悅瞧著他眉頭緊鎖的模樣道“皇兄讓秦桑羽秘密處理,可是在擔心些什么”
慕容飛撫著額頭道“這案子一旦著手,必然要卷起前朝不少風波”
慕容悅道“說到這案子,我當年可是全然不知情的,只是聽著玲瓏山莊老莊主,昔年的張?zhí)档拿枋觯坪醮_實是存在些問題的”
慕容飛道“就是因為查到了些事情,所以知道如若追究怕是少不得要牽連到一些大臣”
慕容悅見他愁容緊鎖的模樣,便替他捶了捶肩道“皇兄此番如此,是因為不想追究有些人事,可說到底您是皇帝,又不能不處理這些人,但這天下的事情有時候誰又能夠真正去分得清對錯是非呢,尋常人尚且難得糊涂,皇兄居世間最高位,有時候也該裝裝糊涂”
慕容飛道“你這話小羽也曾說過”隨即看著她道“說起來,你也到了指婚的年紀”
慕容悅翻著桌上的書籍漫不經(jīng)心道“四哥跟六哥年紀都大我,皇兄該操心操心他倆的婚事”
慕容飛道“女大不中留,他倆是男子,朕自然不用替他倆擔憂,父皇在世時便屬意與秦桑羽,前段時間秦國公也與朕談起了此事”
慕容悅放下書籍笑道“皇兄,快別開玩笑了,我與秦桑羽,怎么可能”
慕容飛道“在所有貴族子弟里,朕看你與他關系最是親厚,而他對你亦是有情”
慕容悅搖搖頭道“我與他只是朋友之情,何況,我的婚事,自然需得我自己決定”
慕容飛道“婚事從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皇不在,便是長兄如父,怎可以自己做主”
慕容悅看向他道“悅兒想嫁給誰是悅兒自己的事情,皇兄曾說過不會逼悅兒做任何不喜歡的事情”
慕容飛道“你既然知道密爾侖來求親,那朕不妨告訴你,之所以消了他的念頭就是因為朕說了你與秦桑羽已有婚約在身,此事當時秦國公也在場,君無戲言,你說說看你是要選擇秦桑羽還是密爾侖”
慕容悅跺著腳道“父皇在時尚且沒有逼我嫁給秦桑羽,皇兄如今卻要來逼婚了”
慕容飛道“你對他當真沒有一絲情分”
慕容悅道“我對他的情只是止于朋友之情,知交之情”
這時,外頭的太監(jiān)來稟,張丞相求見。
慕容飛看向底下太監(jiān)道“宣他進來”隨即看向慕容悅道“你先回去吧”
待回了自家的宮內(nèi),慕容悅便一股腦坐在一旁生悶氣。
岑芫站在一旁修剪著花草,見她如此,便拉著青鳶道“難道又沒有見著皇上”
青鳶道“見是見著了,也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岑芫停下拈花的手,看向她道“哦,那結果如何”
青鳶附在她耳畔將方才的事情告知與她,岑芫點點頭道“不過秦公子他是正人君子,若是悅兒不愿意,相信他也不會應下這婚事”
青鳶拉著她道“若是皇上賜婚,他又如何拒絕,殿下現(xiàn)下心情不好,你可別提這些事情叫她生氣”
岑芫道“放心,我有法子逗她開心”
剛走進殿內(nèi),便笑意盈盈坐到她身旁道“方才聽青鳶說了,還未好好恭喜你呢”
慕容悅苦笑道“我,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要恭喜我平白冒出了個賜婚的對象”
岑芫道“我是要恭喜你,方才的擔憂都是假的,至于后頭這事啊說到底只是皇上的權宜之計,若沒有秦桑羽給你當擋箭牌難不成你還真希望嫁給密爾侖王子,聽青鳶的描述,皇上啊定然會想法子替你將這婚事給了了”
慕容悅支著下巴道“話雖如此,可是皇兄下的旨意也并非那么輕易改的”
岑芫笑道“說起來,秦桑羽原也是個不錯的對象,你如今如此排斥皇上的賜婚,莫非是心中已經(jīng)有了想要嫁與的人啊”
慕容悅起身道“胡說,才不是這個原因呢”
岑芫不禁噗嗤一笑道“若沒有何必如此緊張,何必要半分機會都不給人家”
慕容悅道“都說女怕嫁錯郎,這輩子倘若不能嫁與自己所愛,那這漫長的歲月還有什么盼頭”
岑芫道“哦,那你倒說說,你心中的君子他該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慕容悅趴在桌旁擺弄著桌面的新花,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她并非沒有想過,自己未來的駙馬該是個怎樣怎樣的人,但是卻不知道他到底該是如何的,是如秦桑羽那般的謙謙君子亦或是像她四哥那樣武藝卓絕的人,好像都可以又好像都不可以,但是她心里頭卻清楚地知道她不喜歡的是什么樣的,倒也說不上為什么,就是心里頭沒有那種想要與他長相廝守的情。
岑芫不禁笑道“可我知道他是誰”
慕容悅看了她一眼,道“那你倒說說,他是誰”
岑芫起身道“那位公子啊想是姓段,名字里該有個風”
慕容悅道“胡說,誰跟你說是他”
岑芫看向她一笑,道“我可是沒有說他是誰,你自己承認的,快告訴我,這位段公子究竟是何許人也”
慕容悅轉身道“我從未提起過此人,你是如何知曉的”
岑芫道“你是從未明說過,不過呢,你的心事可都順著心爬到你練的字里頭去了”
慕容悅瞧瞧案上不由自主寫下的名字,臉不禁刷的一紅,天知道這熟悉的字是何時刻上去的,她只覺臉上一陣滾燙,怕被她瞧見便轉身道“不過只是隨手練練字罷了”
岑芫卻不吃這一套,她拉著慕容悅道“這名字倒是耳熟,他是哪家的公子啊,說到皇室宗親及貴族好像沒有聽到這號人物”剛說完,岑芫便一拍腦袋道“我想起來了,是那日在白馬客棧遇見的那位公子,不過他既非皇室宗親亦非貴族子弟,皇上會同意嗎”
慕容悅抽過那張寫了三個字的字條,道“你真是越說越離譜了,趕明兒把你送出宮去看你還說不說得出這么多話”說完便跑到了外頭。
岑芫追上前纏著她道“我發(fā)誓,我絕不告訴他人此事,你不妨與我說說吧”
慕容悅著急間習慣性地一跺腳離去,道“都說了沒有了,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岑芫道“若真是如此,那你說說,天下間有那么多的字,你怎么不偏不倚地就寫了這三個字”
是啊,天下間有那么多的字,那么多的姓氏,人名,自己為何在發(fā)呆時獨獨寫了他的名字,她心底里突然泛出了一個解釋,看向岑芫道“他曾救我性命,我素來不愛欠人人情,我我那日便是在想著如何幫拿到他想要的東西,這樣我倆也算是兩清了”
岑芫疑惑地看向她道“你倆不是在點翠樓才有的一面之緣嗎”
慕容悅瞧瞧四周無人,便將那日在林子里發(fā)生的事,以及自己打算換取鹿參的事情告知于她。
岑芫不禁睜大了眼睛道“你的膽子未免太大了,就不怕那老國王吃完了之后不對癥出了什么事”
慕容悅道“放心吧,我都問過了,那株鹿參雖是假的,藥效差了許多,不過對于他的病也是有益無害的,居然敢跟皇兄提出求娶本殿下,還想要得到千年鹿參,想得倒美”
岑芫道“可是,就算你取了鹿參,要怎么給他呢”
是呀,這點慕容悅倒還真沒想過,她想了想笑道“咱們可以偷偷溜出去啊,等找到了人將東西給了他,報了他的救命之恩,咱倆還可以四處去玩玩”
“啊”岑芫看著她道“你剛回來又想著跑出去,就不怕皇上責怪處罰啊”
慕容悅笑道“放心吧,我皇兄近日可沒空管我,咱們溜出去,就玩?zhèn)幾日就回來,誰也不會發(fā)現(xiàn)的”
岑芫道“那你打算怎么出去,近日使節(jié)來訪,宮門口的守衛(wèi)可是森嚴更甚了”
慕容悅道“正是因為明日使節(jié)不是要來,生人多得很才更好渾水摸魚,只要啊,等明日拿到了出宮令牌,混在要出去的人里頭,想出去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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