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殘螢賞荷
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莖孤引綠,雙影共分紅。
夏季的荷花已然亭亭盛開,加之殘螢水榭本就傍山依水,在此之中烹茶賞荷自是一件美事,不過隨著后宮中人的漸次到來,此處也逐漸變得熱鬧了起來。
雖說來此的只是皇后和幾個平日里較為受寵的嬪妃王公大臣及他們的孩兒,可是婦人們在一塊終歸是讓原本安寧的水榭變得嘈雜。
直到此時,宮人們喊了聲皇上駕到,將人的視線集中到一處,只見慕容離手中攜一女子,云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一顰一笑皆可讓六宮粉黛無顏色。
“陳貴妃可來了,本宮還想著妹妹怎的今日會遲遲未來,原來是與皇上一起。”人群之中一穿著妝容華貴,氣質如蘭的女子握著陳陌瑤的手微笑著說道,樣貌雖不似陳貴妃那般明艷動人卻帶著一份特有的高貴儀態,猶如傾國之名花。
“皇上看臣妾身子剛好,怕出門中了暑氣,特讓臣妾在宮中等他處理完政事一同來此。”陳陌瑤微微向皇后行了個禮隨后說道。
“皇上對貴妃可真是寵愛非常啊,不但免了日日的行禮叩拜,如今連出門都要攜著貴妃姐姐一道”楊貴人笑著說道,雖說是笑,可那話配著那嘲諷的語氣讓人聽著卻是極為不舒服。
一旁的妃嬪聽到這酸溜溜的話語都不敢應聲,只看皇后要作何回應。
不想皇后卻莞爾微笑道“今日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宴會,不過是瞧著這荷花開得正盛加之貴妃妹妹得以痊愈故而邀請大家來此。各位也不必拘禮,本宮今日身體有些不適,也需要陳妃妹妹代替本宮多多照顧皇上”語氣大氣容人,讓慕容離由一時尷尬之中解脫出來。
他拉著皇后的手道“皇后不愧是朕的皇后”。
于倡原卻顯得心不在焉,他素來是不愛參與這些活動的,何況還是聽這些酸溜溜的婦人間的唇槍舌戰,便是更加興味索然了。
杉葵看了看自己的孩兒與慕容悅玩得正好,便尋了個由頭分散自己夫君的注意力“倡原,你看樞陽和悅公主在一塊玩鬧的樣子,多開心啊”
“悅兒自小便是驕縱任性,若是一般人她是不屑與他說話的,難得竟能與你家樞陽玩在一塊,可見這孩子定是有什么過人之處。”慕容離看著兩個孩子笑著說道。
“皇上謬贊了,不過是小孩子,在一塊玩鬧就相識了,我家樞陽自小野慣了,比不得那些教養深厚的公子貴女們,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跟誰都能聊得來罷了”杉葵邊說邊牽著于倡原的手。
“你這話朕可不愛聽了,論教養想來你們夫妻二人日日言傳身教,樞陽定然是人中棟梁,今日趁著孩子們都在,一起來比比”慕容離說著,雖說語氣似玩笑般的,卻帶著絕對的威嚴和權威。
“這……”杉葵看著于倡原,于倡原拍拍她的手,說道“無妨,不過是讓孩子們相互比藝切磋罷了”
“但不知皇上想要他們比些什么,詩詞歌賦亦或騎射”陳陌瑤開口說道。
慕容離微笑著看著陳陌瑤,隨后看著底下的一眾孩子,說道“在場的皆是我朝未來棟梁,當知朝中局勢如云卷與舒,外有匈奴逐鹿之狼子野心,內有亂黨虎視眈眈,安穩豈能長久,故而朕想問問你們在你們心中何為朝政,何為君臣。”
這些孩子中,最大的便是大皇子慕容宥,如今十九,最小的是慕容悅,年剛十一,對于這類問題,她自然是覺甚為無趣,便在一旁擺弄著嬤嬤方才給她的手絹。
片刻的安靜過后,首先開口的便是人群中一個粉妝玉琢,氣質與打扮皆貴氣至極的少年。
“兒臣以為,天氣形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無長久之安樂,故而若要成大事,居于天下之首,必當應敵而動,從而應之,以非常之手段遏制所有可能存在的星火,如此天下安,朝廷安,此為朝臣所必須要為君王所謀之事”這率先開口的少年便是六皇子慕容熙,雖然僅是十五歲的少年,眼睛里流露的卻是一股天生的不羈傲氣。
慕容離看著他笑道“哦,那么你認為當今朝廷局勢,該如何應對內憂外患之處境”
慕容熙看著慕容離道“兒臣認為,天下人終其一生所求的,不過就是一個利字,或錢財美色身外之物,或馨德聲名于外,無論所欲為何,只要能夠了解其所好,以其誘之,用敵來誘敵,必能有所收成”
慕容離點點頭道“熙兒見解獨到,你們可認同”
片刻沉寂過后,二皇子慕容飛站出來,看著慕容離道“孩兒以為,六弟的想法未免狹隘”
慕容離點點頭,看向他道“如此,你倒說來聽聽”
慕容飛道“的確,以利誘敵確實可以收買人心,但身邊若皆是此等人唯利是圖之人,又如何能擔保他們不會被策反,朝廷之中如若都是這等唯利是圖之人,又豈是天下百姓之幸,兒臣以為,當下朝廷之中真正缺少的便是六弟口中不曾言說的賢人,所謂賢人者,好惡與民同情,取舍與民同統;行中矩繩,而不傷于本;言足法于天下,而不害于其身;躬為匹夫而愿富貴,為諸侯而無財。此類人心中所憂皆是百姓,又如何能以平常之利來玷污他們赤誠之心”
慕容熙抿嘴一笑,側身看著慕容飛道“皇兄可曾聽過一句話‘君子富,好行其德;小人富,好行其力’無論是君子或者小人,若是無法滿足自身**,又如何能希望他們能夠造福于民。且皇兄所說的賢者少之又少,而兒臣更愿意選拔出有才干之人加以牽制來達成繁華盛都之景”
慕容飛看向慕容熙道“按六弟所言,如若是遇見一個才干謀略雖好,然品行不端之人,是否也可以對其親之用之”
“若有過硬之本領,有何不可,二哥難道不知水至清則無魚”慕容熙輕描淡寫的接道。
慕容飛聽罷道“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人多利器,國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盜賊多有,若按六弟所言,這天下豈非都只是一場無窮無盡的權謀游戲,而民生眾人豈不就只是你這場游戲中隨波逐流,隨時可棄的棋子嗎”
慕容熙正欲爭辯,慕容離說道“好了好了,一見面就爭吵,當著這么對人的面也不怕被人笑話”
一旁的秦云思倒真是笑了出來,隨即道“皇子們皆是文才俱佳,二皇子一看就是仁人志士,他日必能造福百姓,六皇子深謀遠慮,未雨綢繆,想來定能成為國之頂梁柱,有皇子們如此,皇上夫復何求啊”
“你膝下只有一子,當然是這么講,卻無法理解我的煩惱”慕容離說完將目光轉向了秦云思,隨即道“說起來,樞陽和桑羽兩人年紀一樣,朕倒是想看看你們兩家的孩子誰能更勝一籌”。
秦云思笑道“兩位皇子方才那一番言論早已把能說的都說了,皇上又何必讓小兒出來獻丑呢”
皇上看著眾人爽朗一笑,道“眾人皆夸秦家少年聰慧至極,跟朕這幾個孩兒相比可毫不遜色,今日趁著人多不妨讓他出來展示一番,何況,連倡原都沒有拒絕,你又何必扭扭捏捏的”
“桑羽,你爹他什么都好,就是護子心切,朕看啊,還是你先來說說看你的想法,你覺得他們二人誰的說法更正確啊”慕容離笑著對秦桑羽說道,雖然是一副平易近人的微笑,可是坐于明堂之上,加之珠飾綾羅在身,讓人始終不敢直視。
秦桑羽從人群內走出,行完君臣之禮隨即道“回皇上,桑羽認為兩位皇子所說皆有道理,但是無論采用何種策略,最為重要的便是君王是否有一顆愛民如子的心,君王若能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與民由之。相信定能得萬民之心,行道也可多助,國家何愁不興盛”
慕容離點點頭指著秦桑羽笑道“云思啊,你這兒子眼光獨到,小小年紀竟能說出如此一番話,若是加以培養,他日定能成為我朝棟梁啊”
秦云思道“皇上可莫要夸他,這孩子自小就心高氣傲,您今日這一夸,來日怕是更要目中無人了”
慕容飛笑道“男孩子,自然是要有些傲氣在的”隨即看著于樞陽道“樞陽,你也來談談你的想法”
于樞陽拉著于倡原的衣襟,道“回皇上,草民并不懂這類治國之道”
于倡原隨即道“回皇上,犬子不像各位皇族子弟,世家公子那般自小接受詩書的洗禮熏陶,加之草民自己便不愛讀那些書籍,所以,久而久之,這孩子自然也就對治國之道沒有興趣了”
慕容離說著便走到他的身邊,“也是,不過你的騎射武藝堪稱當世無雙,當不知你這兒子可繼承了你的才干”
“樞陽哥哥的箭術可厲害了”慕容悅跑到慕容離跟前說道。
“哦,你可是難得夸人的,莫不是親眼所見”慕容離看著慕容悅滿臉寵溺的說道。
“當然……”慕容悅遲疑了一下,隨后抬頭看著父親說“雖非親眼所見,可是聽著樞陽哥哥的描述,兒臣相信他的箭術定然是十分厲害的”
“看來悅兒倒是真心喜歡樞陽啊,要知道這丫頭平常可是刁鉆的很,見著什么人都能挑出三分毛病來”
秦桑羽在一旁哼了口氣道“若真的那么了得,可敢出來展示展示”
慕容悅站在他身前道“好啊,你來說說怎么個比法”
秦桑羽還未開口,秦云思呵斥道“放肆,沒看見皇上還在此處嗎”
慕容離笑道“無妨,今日既是宴會便不必那么拘束”隨即看向秦桑羽道“桑羽,你倒來說說看,怎么個比法”
秦桑羽正想說,可看著秦云思的怒目暗示,便只好作罷,行禮過后道“皇上在此,這規矩自然得皇上來定”
秦云思道“小兒自小便不擅長弓箭類,讓他來定規則恐失了公平”
慕容離看向于樞陽道“可敢與四皇子進行比較,看看你二人誰的技藝更加精湛”
于樞陽還未開口,慕容悅倒是搶先一步說道“好啊好啊,四哥騎射之術可是宮中最好的,連天上飛的鳥雀都能射下來,若你能勝過我四哥,那可真真是厲害了”
眼見著慕容悅那般興奮,于樞陽便真是想拒絕也拒絕不了了。
以楊柳為靶,二人皆射中靶心,此時剛巧飛來一只蜜蜂,四皇子慕容瑾看著于樞陽笑著說道“一局定勝負,如何”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于樞陽說道。
只是于樞陽挽弓欲射之時,看到弓箭所指方向在草叢中,而草叢中似有什么東西躲藏于其中,而慕容瑾已經開弓射向蜜蜂,怕傷及叢中生命,于樞陽開弓射向蜂的翅膀,雖然偏離了目標,卻帶著慕容瑾那只箭落到了一旁的地上。
“四皇子技藝高超,我甘拜下風”于樞陽說道。
“并非是你不如瑾兒,而是你為了保護草叢中的那只牲畜而刻意如此。”慕容離說完便命人去將躲藏在草叢里的那只全身白毛的貓抱了過來。
“絨球”待在陳陌瑤身邊的一個女孩開口說道“難怪方才怎么也找不到,原來是躲在這兒了,父皇,可否把它還給孩兒”女孩撒嬌著說道,雖只是十幾歲孩子,模樣卻是清麗可人。
“愔兒,你的這只貓和你一樣愛湊熱鬧”慕容離說著,雖是責罵,語氣卻是愛憐至極。
“如此說來,這局當是于樞陽更勝一籌,四哥可服氣”慕容悅看著慕容瑾說道。
“自然,樞陽公子的騎射確實不錯,本皇子佩服”四皇子說完便將手中弓弩放置一旁。
“輸了就是輸了”于樞陽看著慕容瑾說道“父親常常告誡我射箭時要心無旁騖,而我確實無法做到,所以實事求是我確實是輸了”
慕容愔看著于樞陽的樣子不禁莞爾,她走到皇上的跟前,說道“父皇先前講為君為臣之道,兒臣也有一點要補充”
慕容離疑惑著笑道“說來聽聽”
“兒臣覺得為君者應當賞罰分明,有功當賞,有錯當罰,如此朝綱才能分明有度,父皇認為兒臣說的可對”
“愔兒說的在理”慕容離看著女兒滿臉的微笑。
“既然這樣,那么于樞陽一家救了母后,方才又救了孩兒的雪絨,加之方才的表現,父皇若是不做出表示豈不有違您一向賞罰分明的形象,怎么能讓臣民信服呢。
“愔兒,不可以沒大沒小的”陳陌瑤看著女兒無可奈何的說著。
“無妨,朕就喜歡這丫頭古靈精怪的樣子”慕容離看著陳陌瑤微笑著說,隨后又看著女兒說道“那你說說看朕該以何作為獎勵給他呢”
“嗯,這個……”慕容愔左手托著下巴,想了想,隨后說“既然是他自己的功勞,自然是該讓他去想想需要什么殊榮”
“哈哈,你這丫頭……”慕容離看著她可愛機靈的樣子不禁笑起來。隨后看著樞陽說到“樞陽,那你來說說看你可有什么愿望”
“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實現嗎”于樞陽看著坐于明堂之上的皇帝,雖然是極親切的看著他,可是眼睛里卻仍然透著股讓人高山仰止的威嚴。
“當然,你盡可說說”慕容離笑著說道。
于樞陽看著一旁的慕容悅,朝她微微笑著,剛想說出心里的承諾,于倡原卻擋在了他身前道“樞陽今日比賽可是敗了,哪里好意思尋求什么賞賜,至于說救了貴妃娘娘嘛,這是杉葵的功勞,怎可加到小兒頭上,他若是想要什么賞賜就該他日靠著自己的努力去爭取,而非靠著他人的憐憫和他人的功勞”
“于倡原啊,朕以為你只是對自己的兵將部下要求嚴格了些,想不到你對自己唯一的兒子竟也這般苛刻”慕容離說道,隨即看向于樞陽道“樞陽,朕看你方才似有話想說,你不妨同朕說說,雖然你父親這么說,可是依著我與你爹的交情,朕倒是可以送你一份禮物”
于樞陽看看慕容悅,她正滿懷期待地看著自己,剛想開口,可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父親,他抿著唇,雖沒有阻止他,可他知道,倘若自己一旦開口,他必然會生氣,再想想父親方才所言,到嘴邊的話還是成了“多謝皇上,爹爹說得不錯,君子無功不受祿,樞陽謝皇上的厚愛”
慕容離點點頭道“不愧是你爹的孩兒,血液里流淌著的就是股傲氣,朕相信有朝一日可以看你堂堂正正憑著自己的能力地同朕說出你的請求”
陳陌瑤順著慕容離的贊賞目光看向于樞陽,隨即看向櫨染“聽聞皇后早年就認得于倡原,瞧瞧這孩子,與于倡原兒時可相似,能否成為第二個大將軍呢”
櫨染淡淡一笑道“陳貴妃真愛說笑,都是多少年前的舊事了,多年未有人同我提及,今日若不是你提醒,我怕是都要忘記這一樁事了”
陳陌瑤道“這倒是,皇后操持后宮瑣事,忙得很,自然是無心去回憶從前的人跟事了,是妹妹突兀了”
慕容離看看這二人,笑道“說起來朕與皇后還是經倡原才得以相識的呢,當時染兒不過十八,你還騙我說這是你妹妹”
于倡原拉著杉葵的手,走到前頭笑道“我與她自幼一塊長大,自然是將她看做自己的妹妹,不過我這兄長當得可是不夠稱職,還未見自己的妹妹幸福與否就獨自帶著妻兒去逍遙自在去了,皇后品性純良,免不得受人欺負,不過相信以皇上的英明和對她的深情,定是不會叫人欺負她的”
慕容離指著他笑說道“你就是認準了這點,所以才敢離開京庭四處逍遙,留下這大將軍的空缺”
于倡原道“皇上治國有方,如今天下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樂業,哪里還需要我坐在那虛席之上”
慕容離搖搖頭道“你啊,就是想自個兒去過無拘無束的日子,天高皇帝遠,離了京憑著你的身手自然是可以逍遙地去過神仙日子了”
“皇上英明,倡原的這些心思自然是難逃您的眼的”
于樞陽瞧著幾人在那談笑風生好不愉快,便趁著他們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想去尋慕容悅,可她已然不知跑到何處去了。
倒是慕容愔在一旁看著他焦灼的神色將他喚住,她手里依舊抱著那只名喚‘雪絨’的白貓,走向他道“母后說,你爹是前鎮國大將軍,那你一定也很厲害了”
于樞陽的心思本不在她身上,于是雙眼望著四周,漫不經心地應了聲“我怎么能跟我爹比”
慕容愔瞧著他這般模樣不免有些生氣道“真是個沒有禮數的鄉下小子,難道不知道回答問題的時候得看著對方說話嗎”
這時,一處笛音傳來,笛音所指方向乃是梅林,他看向慕容愔道“殿下,我還有事先行離去了”
“你……”慕容愔跺著腳在身后道,但是他卻顧不得她的情緒如何,只往那笛音的方向奔去。
果然,在那紅萼香海里,一個女孩正坐在樹上吹著一只玉笛,他并非好音律之人,也不懂這吹奏的是什么曲調,只覺得她坐在這里吹奏的曲子當真是美好至極,就像是母親童謠里的仙子一樣。
待看見了慕容悅望向自己時,他先是一愣,見她沒理自己,便怏怏地低頭欲離去。
“站住”慕容悅看向他道。
于樞陽回頭道“你不生我的氣嗎”
慕容悅道“生氣,我自然是生氣”
于樞陽道“對不起,我答應你的事情沒有做到,可是我爹說的沒錯,我不能因為我娘的功勛而去求皇上的賞賜”
慕容悅道“我生氣不是因為這個”
于樞陽抬頭道“那是為何”
慕容悅賭氣地說道“你答應過我的,你不會跟慕容愔說話的,可是我剛剛看見了你們在一塊交談了好久”
于樞陽舒了口氣道“原來是這個啊,她問我跟我爹比武功如何,我便說了句不能跟我爹比,然后她就莫名其妙地生氣了,接著她說了些什么話我就沒有聽了,再接著聽見你的笛音我就跟她請辭來尋你了,她后面好像是生氣了”
慕容悅聽罷不禁噗嗤一笑道“真的就只有這樣”
于樞陽點點頭道“當然,我從不撒謊”
慕容悅道“那我也告訴你個秘密,我并沒有生氣,我剛剛是去想法子跟你們一道出去呢”
于樞陽道“那你可是想到了法子”
慕容悅從樹上跳下,笑道“保密,明日你就知曉了”
于樞陽再看慕容悅,騷騷腦袋,道“那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慕容悅手上把玩著笛子,道“你說”
于樞陽想了想道“你可知你母后跟我爹爹是什么關系啊”
慕容悅也看著他,道“他們,有關系嗎,對了,你爹方才不是說了嗎,多虧了你爹,我母后跟我父皇才能夠相遇,你爹還說我母后是你爹的妹妹呢”
于樞陽搖搖頭,道“我總覺得這一趟進宮我爹娘都有些怪怪的”
他這一說,慕容悅倒是也有這種感覺,卻也說不上來他們究竟哪里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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