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因為惜命,所以才不要命
而那邊,柳騰言長劍化虹,帶起一陣劍花,往鐘伯脖子上劃去。
“老家伙,死來!”
鐘伯將槍一橫,擋住柳騰言的長劍,柳騰言長劍猛然一拉,急速摩擦帶起一陣火花,然后長劍繼續往鐘伯脖頸砍去,竟是不依不饒。
鐘伯面色大怒,長槍一轉,被他從身后甩出。
咔嚓一聲,柳騰言將眼看去,咬牙切齒。
劍斷了!
他怒道,“如此殘兵也能斷我寶劍?!”
鐘伯長笑,看著手中的長槍,上面黯淡無光,槍尖處隱隱有個缺口,想來用了不少年頭,可說是一柄殘兵。即便如此這些年來鐘伯依然視若珍寶。
他眼中閃過一抹追憶,“此槍雖殘,乃是我主當年為我親手鍛造,削鐵如泥,重若千鈞,豈是你等破銅爛鐵能夠比擬!”
柳騰言怒,竟然說他寶劍是破銅爛鐵,但聽到是柳騰云親自鑄造,他又為之沉默,冷哼一聲,“就算如此,還是一柄殘兵!”
至于如此寶槍卻是如何殘缺的卻不得而知!
柳騰言接連兩次敗在鐘伯手上,雖然他此時元氣不減,但鐘伯攻擊過于犀利,一桿長槍被他耍得神乎其技,一時間惱羞成怒。
柳騰蛟身邊的人也蹙眉不已,“生凡四階以前都只能稱之為養生有成,重在養生練氣,真正的戰斗力還在于對武決的熟練。那鐘常雖不能修煉,卻已將外在武決練得出神入化,可稱之為武道大師!”
武道大師相當于生凡三階!
但柳騰言的的確確是生凡三階,最多跟鐘伯旗鼓相當,再加上他武決不弱,元氣充盈,怎么都不該輸!
但他就是輸了!
這時候云老猛然醒悟,“不對,他鐘常越戰越勇,這根本不是普通的武道大師,他也是生凡!”
眾皆愕然,柳騰蛟臉上也閃過一絲疑惑,“鐘常不是經脈斷裂不能修行嗎?”
云老也眼帶疑惑,但卻肯定的道,“一定是生凡,不然就算他鐘常是武道大師,也不能接連對敵而半點氣力不減!”
于是眾人將信將疑,倒是鐘伯聽到云老的話,反而哈哈大笑,大大方方的承認,“沒錯,云老眼光不錯,我的確已入生凡!”
柳騰蛟瞳孔微縮,武道大師再加上生凡元氣,戰力非凡!
只是讓他們最好奇的還是鐘伯斷脈如何成就生凡的!只是鐘伯不說他們也無從得知。
所幸這時候已經有很多柳家族人聚集到了他身邊,又有人替下柳騰言,跟鐘伯廝打在一切,剛好那邊柳存也擊敗了柳成,讓鐘伯欣慰不已。
自家少爺雖然不是生凡,但一身拳腳功夫隨心所欲,就算比不上武道大師,也算是頂尖的。
倒是柳存剛剛擊敗柳成,就看到柳騰蛟身邊矗立的一人。
當時他眼眸就紅了,他忘不了那雙眼睛,就算那時候對方蒙著面,此時他也非常確定柳騰蛟身邊站著的那個人就是對他出手的蒙面黑衣人!
于是他想也未想,指著柳騰蛟身邊的那個人,一字一句,非常肯定的說,“我要戰他!”
柳騰蛟臉上微微訝異,其他人也齊刷刷的看著柳騰蛟身后。
被人注意的那個人,神情微微一滯,看著站立在場中的少年,他眼中閃過一抹耐人尋味的光芒。
柳騰蛟很快反應過來,啞然失笑道,“平安,伯父不想與你為難!”
柳存一臉堅定,“堂伯父,我既已歸來便一心拿回家業,平安雖弱,也愿為此不惜頭破血流!”
柳騰蛟臉色陰晴不定,轉頭道,“既然如此,呂河你去試試存少爺的手段!”早在柳存擊敗柳成,他心里就存了教訓柳存的心,只是不便開口,現在既然柳存主動提出來,他也順手推舟,想讓呂河教訓下柳存。
不過末了他還是低聲道,“記住,可廢不可殺!”
呂河了然,走到場中,看著柳存,嘴角隱隱有一絲猙獰,“在下呂河,領教存少爺高招!”
霧老皺著眉頭看著柳存,“平安太自大了,呂河好歹是生凡三階,他又不是鐘常那樣的武道大師,如何能戰!”
云老卻冷笑道,“自不量力,和柳騰云一個尿性!”
霧老皺了皺眉頭,卻不認同云老的話,不過他也沒反駁,只將目光落入場中。
此時柳存已然和呂河交上了手,呂河一點也不顧忌,似乎也明白柳存已經認出了他,使用的正是那天的掌法。
只見他掌風呼嘯,在半空驀然增大一圈,如同蒲扇般朝柳存胸口打去。
柳存自腰間擊出一拳,凝聚了四碎之力。
砰!
拳掌相抵,柳存面色一白,一股大力自拳心而來,他悶哼一聲,急退數步。
眼看著柳存敗退,呂河臉上閃過一抹嘲弄,“存少爺,你不是我的對手!”
那邊眼看著柳存吃虧,柳騰蛟面上不顯,眼中卻有一抹笑意,倒是柳成喜形于色,眼中兇光閃動,念叨著打死柳存之類的話語。
呂河說完那句話,手掌轉動,想著要不要出手廢掉柳存,這時候柳存腳下往前一踏,凌空踢出一腿,有陣陣空氣崩裂之聲。
呂河不驚反喜,來得好,這一掌便廢了他!
于是他連拍數掌,掌中元氣縈繞,手掌更增幾分。
哪知就在這時候,柳存突然轉變身影,腿腳落地,閃身而過,竟讓呂河手掌落空,而他轉身卻猛然甩出不知何時藏在身后的拳頭。
碎云拳,直往呂河面門而去。
呂河大驚,柳存竟然虛晃一招,眼看著柳存拳頭打來,他惱羞成怒,暗道一聲,“找死!”
掌風比身體更快,翻手就往柳存手腕拍去。
但柳存不閃不避,卻無視他這圍魏救趙的一招,竟是想拼得自傷也要砸中呂河的面門。
呂河無奈,收掌便退。
他這一退,柳存更加窮追不舍,拳風呼嘯,腿影隨行,竟是如同不要命般。
一時間呂河被柳存這打法弄得手腳忙亂,看得那邊眾人驚疑不已。
而那邊鐘伯原本看著自家少爺對戰呂河,被呂河一掌拍飛,心中焦急,手中長槍如龍,恨不得趕快結束戰斗為柳存助陣,只是這時候卻又進入一人,兩人戰他,他只能抖擻精神,全力迎戰,直到柳存一番快攻猛攻方才讓他欣慰不已。
再看那邊呂河臉龐漲得通紅,低吼連連,手掌化蒲扇往柳存天頂蓋打去,這一掌打實了,柳存必死無疑。
呂河有心用這一掌逼退如瘋如狂的柳存,哪知道柳存根本對此視而不見,拳風越加兇猛,往他脖頸打去,竟是要以命相搏,生死互換!
呂河面色大驚,哪里肯跟他同歸于盡,又念及柳騰蛟的吩咐,當即顧不得逼退柳存,回掌擋拳。
砰!
拳掌相抵,柳存面色慘白,噴出一口鮮血,可就是如此他依然咬牙,積蓄良久的右手從腰間抓出一物,猛然一擲。
呂河只感覺一點寒光,此時變掌不及,跟著他便感覺脖頸一痛,他瞳孔深縮,摸向脖子卻摸出一把冰寒之物,他一拔而出,血流如注。
竟是一把刻刀!
呂河臉上還有著難以置信,此時柳存雖然蒼白嚇人,但他眼神卻炯炯有神,在呂河身邊輕聲道,“我活不長,比任何人惜命,也最不要命!”
“你想殺我,那就用命來償!”
“不過我知道,在這里,你不敢殺我,我卻敢殺你!所以死的是你!”
呂河瞳孔渙散,瞪著眼,死不瞑目,而他身體也轟然倒地。
柳存拿了那把刻刀,手還有些顫抖,畢竟是第一次殺人,說不緊張是假的!
他臉色蒼白,卻不后悔,呂河要殺他所以他殺了呂河,他輕輕擦拭了幾下刻刀,然后放入懷中,下山前,他帶了一堆丹粉,就是這把刻刀,曾經陪伴他數年之物!
這番變故可謂是在眨眼間完成的,柳騰蛟等人根本還沒反應過來,柳存就已經用一把刻刀刺穿了呂河的脖子。
柳騰蛟面色驚怒,云老、霧老也難以置信,柳成更是瞪得連眼珠子都出來了。
“我看到了他,是他襲擊了我們。我要殺了他,為此不惜命!”——《平安日記》卷一、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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