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殘念回歸
只是這群仙門弟子怎么也沒想到,今日偏生走了大運,和白帝二人又撞進了一家店中。
這家店地處偏僻,地兒又不大,籠統(tǒng)幾間房,一干弟子擠擠本也差不多,可偏偏一間位置最好的房間被人定下了。
小師妹之前被嚇得夠嗆,忘性卻也大,才過了沒多久就又恢復了跋扈模樣。
店家剛剛解釋完,她從一群師兄弟身后擠了進來,掏出一錠銀子扔在桌上:“我愿出雙倍價,剩下的補償給那二位,只要他們愿意把那間房讓給我住。”
店家無奈地看了看方才找他訂房的大師兄。大師兄難得發(fā)火,怒斥道:“小師妹,休要胡鬧!店家,按照我方才說的那樣便是。”
“大師兄,你怎么對我發(fā)火!”
大師兄并未搭理他,面上已是忍無可忍,別過臉道朝著殿內(nèi)一直沉著護著小師妹的大師姐道:“三師妹,你明日將小師妹送回師門吧。”
“是,師兄。”
小師妹聽罷,眼里立刻包起了淚水,傻愣了片刻,一跺腳,朝著門外跑去了。
大師姐一聲嘆氣,領著另一名女弟子立馬去追。
眾人看慣了小師妹的囂張,沒想到今日竟被向來溫厚的大師兄直接趕回師門,一個都不敢做聲,依次領了房門鑰匙往客房走去,晚飯之后皆早早回去打坐調(diào)息,一個都沒有出來。
小師妹雖在氣頭之上,卻也不敢真的亂跑,挑著大路一直走著,沒多久就被大師姐捉了回去。
三人回客棧的時候,時候明明還算早,大廳之中卻只剩下?lián)沃^打瞌睡的店家。
大師姐拿劍柄磕了聲桌子,揚聲道:“店家。”
店家倏然轉(zhuǎn)醒,笑呵呵道:“三位回來啦。這是你們大師兄給你們留下的鑰匙,一共兩間房。”
大師姐冷傲地接下鑰匙,遞給一旁倔強扭著頭的小師妹。
“你一個人一間房,我和十五師妹住你隔壁。明日早起,我送你回師門。”
小師妹怒吼:“師姐,為何要我回去!我平日出門住店,不都是這樣的嗎?你們從沒怪罪過我!就因為下午遇到的那兩個怪人,憑借他們身上的衣料就能斷定他們是仙人?”
“小師妹,你應當知道,今日大師兄做下的決定,乃是因為你近來浮躁偏激,絕對不是因為下午遇到的那兩位。”
“就是。我爹想拍神仙的馬屁,發(fā)動全門下山尋找蚩尤,連你們也是如此。你們怎么斷定那兩人是仙人,我看那女子一頭白發(fā),陰里陰氣,說不定就是個妖怪!她那腹中的,還不知是什么妖魔的雜種!”
大師姐氣到無語,十五師妹好心扯了扯她的袖子,想要讓她消消氣。也便是這瞬間的功夫,小師妹臉色一變,轟然倒地。
大師姐以為她又在玩什么花樣,正要出言訓斥,卻見她極為驚恐地瞪著眼,脖子上有一條極細的傷痕,汩汩留著鮮血。
那抹驚恐的眼神定格在臉上,本來還算明艷的一張臉變得扭曲異常。
店家抱著好奇的心思小心看了看,這一看上下嘴唇哆嗦半天,吼了一句:“殺人啦!”
“小……小師妹。”十五師妹兩腿一攤,心都要跳了出來。
大師姐蹲下身,探向她的脖子,可手剛剛碰上,她的頭顱向旁邊一偏,整個兒掉了下來。
樓上樓下的弟子聽見店家的叫喊全都跑了出來,有膽小的嚇得亂叫,也有的哇哇蹲著吐了起來。
那店家三兩步跑到那位看起來還算正派的大師兄跟前,指著大師姐控訴:“是這個女的,殺了人!”
大師兄還沒從小師妹暴斃的念頭里走出來,第一個想法就是怎么回去和師父師母交代。
十五師妹抹了把淚,推了推兀自發(fā)呆的大師姐,見她不動,轉(zhuǎn)頭朝著大師兄道:“大師兄,不是大師姐,這人出手太快,我連兇器都未看見。”
大師兄恍恍惚惚:“十五師妹,你方才在說什么?”
店家見此人靠不住,又瞥見自己剛剛穿了衣服跑出來看熱鬧的兒子,突然大聲喊著:“阿步,去報官,快去報官!”
大師姐忽然一動,別過臉去看店家。有弟子瞬間明白過來,提著刀將哆哆嗦嗦都走不動路的阿步截下。
眾人皆僵在原地,大師姐雙眼通紅,脫下外袍將小師妹蓋住。
眼睛掃過每個人的臉,最后落二樓中央,一直沒有打開的上等客房門上。
許是手頭事了了大半,身子一時放松下來,草草竟覺得十分疲倦,躺在床上就不想爬起來。
所以當她聽到“蹭”的一聲撥弦之音,還未意識到什么,只是瞇了眼看著坐在門后的小桌之上,背對著她的白帝。
白帝一手慢慢垂下,自他繡滿盤紋的衣袖縫角,可以隱約看到近似透明的伏羲琴,也便是那一瞬,便消失了。
草草挪了挪枕頭,吐字之時帶著濃重的鼻音。
“少昊,你怎么把伏羲琴倒騰出來了。”
白帝一動未動,也不回音。
“殺人啦!”
“小,小師妹。”
……
門外有人喊了一聲,頓時整個客棧樓上樓下都是腳步走動之聲。
草草眼睛一睜,倏然坐起。
“少昊!”
白帝肩膀一動,這才清醒,側(cè)過身看她。
草草見他額頭微汗,向來如春水溫和的眼眸寒冰乍起,匆忙穿了鞋下床。
“那人是你殺的。”草草并非疑問,而是肯定。
白帝淡道:“是。”
“她是何人,為何殺她?為何,為一個凡人動用伏羲琴。”
“無需理由,殺了便殺了。”
草草握起白帝的手,表面上看起來還算平靜,心內(nèi)已經(jīng)怕到要瘋。
她剛剛從被子里出來,手心還是很暖和的。倒是白帝兩手冰冷,草草不禁又捉緊了些。
外面人聲鼎沸,吵嚷一片。
草草看著白帝眼中漸漸平息戾氣,努力讓自己說話溫柔一些,循循善誘一點:“你現(xiàn)在可以跟我說一說,你在無間魔域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白帝看向草草的眼睛,習慣性的去摸她的頭發(fā):“草草,你頭發(fā)怎么白了?”
草草一驚:“你怎么了,為何如此問我?”
白帝忽而一笑,笑意漫入眼中,卻襯出更濃重的痛意:“我在無間魔域并未遇到何事,只是身為胡源之時,恰巧在白蟾觀的水池之中,看到些許被人遺棄的回憶。草草,你在意的是誰,胡源?少昊?還是我,仲錦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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