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前世浮影
草草無語,只得假笑:“是挺帥的。”
宿芒把手上的帕子遠(yuǎn)遠(yuǎn)一扔,滿臉嫌棄:“真是臟東西,擦都擦不干凈。”
草草向她伸出手:“給我。”
宿芒乖乖遞手給她,還帶著絲絲竊喜。
草草輕念咒文,用凈身術(shù)將她的手清潔干凈,又從乾坤袋中尋出一瓶跟牧念討來的花水,在她手上灑了幾滴。宿芒將手送到鼻子前聞了聞,一副很享受的形容:“神仙姑奶奶,你就是用了這個才這么漂亮的么?”
草草臉頰一紅,頭一次被一個女子這般調(diào)戲:“坦白跟你講吧,這張臉是人白送的,我本來也長得一般。”
宿芒貪心得湊到她面前看了看,由衷贊嘆:“這都能白送,運氣太好了哇。”
“你呢?你這本事是跟誰學(xué)的?”
宿芒得意得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你是說我這手么?我自小可以看見凡人的前世和此世的陽壽,那時候不懂事,看到什么都說出來,被爹娘拋棄在深山之中。后來被人捉了鎖在一個牢房里,幾天幾夜沒有飯吃。后來牢房里有人在鬧騰,我乘機跑了出來,一眼看到一只鴨蛋放在桌上,我就想拿來吃了,怎曉得這蛋竟鉆進(jìn)來我手中。后來我被一群妖魔追急了,用手去擋,才發(fā)現(xiàn)有了這樣的本事。不錯吧?我的運氣也是好。”
草草瞇眼看她,這樣苦痛的往事說起來怎么能如此輕描淡寫。
“怎么想起來建立白蟾觀?”
“白蟾觀也不是我建的呀。我沒有家人,四處晃蕩,一直來到此處,看見這山全是瘴氣,村民全都病怏怏的,便大發(fā)慈悲將山上的瘴氣全吸了。我一看這山風(fēng)景不錯,就爬上去玩玩,后來看到山頂?shù)钠朴^,隱約還能看到白蟾觀的牌匾。彼時山下的百姓全都將我當(dāng)神明一般,偏要給我修個廟。我說廟就不必了,將這白蟾觀修一修吧。這一修好像就修過了……”
原來這千萬年過去,白蟾觀真的還存在于世上。想當(dāng)年師父千方百計存錢修觀,最后竟在機緣巧合之下被這個小姑娘發(fā)揚光大了。
草草微微嘆了一口氣:“你既然潛心在此修行……”
“不不不,我不是來修行的。只是后來投靠我的人越來越多,無論是江湖門派還是仙門魔修都有人逃到我這里,我也只得延著白蟾觀的名號,其實我挺懷念以前在外游歷的生活。”
“你吸了這些妖魔之氣,竟也不會不適么?”
宿芒笑了笑:“會拉肚子,還會發(fā)燒,都是些小病,找個仙人吸吸仙氣中和中和也就好了?。”
中和中和?在這個凡人之軀中么?這種即便是修為大成的仙人都無法吸納殆盡的妖氣,竟然被她說的好像是在喝冷水和喝熱水一樣。
“嗯……所以,三公子是被你留下來解毒用的。”
“原來確實是留下來解毒用的,不過方才經(jīng)神仙姑奶奶一提醒,我確實喜歡他。如此一想,解毒也就是個順帶的事情了。”
草草再次對她無語,只怕現(xiàn)在直說三公子就是東岳大帝,宿芒也不會輕易妥協(xié),將人放了。
“看來,我也只能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宿芒對此話很是受用,她十分開心得笑著,拿眼瞄了瞄胡源:“這位公子陽壽不長,神仙姑奶奶不要為了他的好皮相,枉費了一番好情意。”
草草淺笑:“他做神仙的時候也是我夫君。”
宿芒恍然大悟得“哦”了一聲,語調(diào)微揚,好生打量了胡源一番。
草草不想胡源知道太多,以免剩下的兩年一直啰嗦她多管閑事。現(xiàn)在見和宿芒聊得差不多,她便輕念咒語,將胡源喚醒。
胡源眼睛一睜,一副迷迷糊糊大夢將醒的樣子。
草草將他一扶,胡源眼看是她,柔聲笑道:“我沒事,這是何處?”
“白蟾觀,你被人帶到這里,幸而白蟾觀門主幫了我們。”
胡源轉(zhuǎn)眼看向宿芒,作揖客氣道:“多謝門主相助。”
宿芒起先還在嘿嘿傻笑,卻猛地“咦”了一聲。
“神仙公子竟還有一段凡塵事。”
草草奇道:“你還真能看到凡人的前世。”
宿芒略有些得意,一直盯著胡源看,弄得胡源有些無措。
“這位公子前世出生在官宦人家,說來也巧,他竟是死在汝河之中。”
草草不禁佩服:“真是準(zhǔn)的,夫君的確有一世被人推進(jìn)汝河之中,死得也是冤枉。”
胡源聽這兩個女人談?wù)撝那笆浪酪颍一副津津樂道的樣子,竟也不知如何插嘴,只得對著草草無奈笑著。
“被人推下去的?”宿芒又瞇起眼睛看著胡源,隨即又“咦”了一聲,將視線投向草草,眉頭緊緊皺著,欲言又止。
“怎么了?”草草問道,胡源也是好奇得看著她。
“啊……沒事沒事,相愛相殺嘛,人之常情。”
草草不明其意:“什么相愛相殺?”
宿芒眨了眨眼睛,瞟向天邊:“啊,我肚子疼。”
草草拽住她的袖子:“別裝了,到底怎么回事。”
“額……這位公子的前世記憶支離破碎,我也看不清楚。”
草草暗自審度,白帝那一世年紀(jì)輕輕就死了,籠統(tǒng)那二十幾年的命,怎么還支離破碎的。難道他在懸鏡洞天中忘記的執(zhí)念是在那一世種下的?
胡源見草草一直盯著自己瞧,好笑道:“你現(xiàn)在看我也沒用,我什么都不記得。”
草草輕哼一聲,又看向了宿芒:“無論如何,今日多謝門主,后會有期了。”
宿芒忙攔住她:“姑奶奶留步,我聽公子說話乃是外鄉(xiāng)音,不如在白蟾觀留宿幾日吧。”
“不必,不請自來本就有所叨擾。不過……忘門主好自為之。”草草客客氣氣回絕,多有叨擾是假,怕惹事上身才是真。
宿芒又顯出不講道理的厚臉皮來:“神仙姑奶奶,我長這么大才第一次看到這么漂亮的女神仙,不看夠怎么過癮,你可不能走!”
草草拉著胡源的手緊了緊,似是又些不耐煩。胡源正要出言去勸宿芒,卻見她突然抱著草草的脖子開始撒嬌。草草和胡源皆是一驚,草草的臉色更是通紅。
宿芒在草草耳旁哼哼唧唧一番,草草突然臉色微冷,厲聲道:“那你下來,我先不走就是了。”
宿芒高高興興地“哎”了一聲,朝著門外大喊:“微風(fēng)微云,帶兩位貴客去客房,挑最好的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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