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魔狼偷襲
草草進屋時,胡源正倚著她的床欄睡著,身側(cè)的凳子上放著半盆水,布巾搭在盆沿已經(jīng)半干。
他一手垂放在腿上,一手還輕握著草草的手,眼底一片沉黑,人也憔悴了許多。
黃鸝仙扶著草草,見她立在原處眼神復(fù)雜,附在她耳邊小聲道:“我同四公子說了,娘娘只是在睡著,他等了兩日不見你醒,硬是闖了進來。那時候……那時候娘娘已經(jīng)沒氣了。奴婢也不知道怎么辦,只得喊錦雞神君來看。錦雞神君只說您三魂七魄已經(jīng)不在仙體之中,但是修為靈力尚在,一定還會回來的。四公子就死了心守在您床邊,我們?nèi)绾蝿袼疾辉缸摺:髞硭l(fā)現(xiàn)您的手一直滾熱,就拿來冷水給您敷著,親力親為,一刻都不曾離身。”
“嗯。”草草輕應(yīng)了一聲,獨自走到床畔,閃身進了身體之中。
胡源感到草草的手輕輕抽了回去,也就醒了過來,他眼中布滿血絲,無甚特別的情緒,看著草草啞聲道:“你醒了”。
草草覺得身上好似被拆了骨頭一般,想要翻過身來朝著他都很勉強,只得滑稽得拿眼瞥他,擠出些笑意:“胡源,多謝你這幾日照顧了。”
胡源本是肅著臉,看她這樣又好氣又好笑:“錦雞神君說你魂體分離,剛回來時肯定有一陣子全身麻木疼痛。這會兒你知道了不好受,以后就別冒這種險了。”
草草翻了一個大白眼:“你以為我想這樣?我可是是個神仙,神仙不應(yīng)該守護天下蒼生么?”
“這院子里來來往往好幾個神仙,憑什么拯救蒼生的是你?”
草草呆怔了一會兒,忽而驚呼:“胡源,怎么連你都這樣。你可是天……”
胡源聽她話停在一半,挑眉道:“我是天什么?”
草草將“天帝轉(zhuǎn)世”吞進肚子里,直打哈哈:“我好累啊,胡源你出去吧,讓我也睡會。”
“嗯,你睡著吧。”胡源不作深究,將她的被子掖了掖,起身慢慢走出了房門。
草草見他一步步走路依舊不便,心里又酸又暖,瞥著遠站著的黃鸝仙道:“你去給他準備些熱粥,多加點肉。對了,現(xiàn)在亂葬崗已經(jīng)毀了,魔狼軍定是要回來作亂的。你叫錦雞神君緊盯著些,等兩日我能打能殺了,再想個法子給處理掉。”
“是,娘娘。那我先去給胡四少爺煮粥去了。”
“嗯,去吧。”
黃鸝仙貼心得關(guān)上窗門,草草盯著床頂思考對付魔狼軍的法子,不過片刻便因累極沉睡而去。
草草這一覺還沒睡過癮,院外“咚咚咚”又是一陣急促得敲門聲。她聽見黃鸝仙匆匆趕去開門的腳步聲,隨后是胡秉咋咋唬唬的喊聲:“我有急事,快帶我去找我們家四少爺。”
草草翻了個身,蒙著被子繼續(xù)睡。不一會兒黃鸝仙又跑到她屋門前急敲著:“娘娘,出事了。”
草草把被子一掀,忍著痛下了床,揚聲道:“你進來說。”
黃鸝推門進來,急道:“娘娘,是胡茗元帥,他率二十精兵在片兒山巡邏,不料被魔狼軍偷襲。”
草草面色一沉,直接道:“人還活著么?”
“還活著。”回話的是胡源,他和烏鴉、胡秉已站在屋門外,三人皆是一臉焦慮。
草草伸手探來皮靴,邊穿邊道:“我同你們一起去,被魔狼咬著得早些治,晚一分多一分危險。”
“不必了,”胡源出言阻攔:“你先養(yǎng)著身子。大哥所帶的二十精兵皆已陣亡,胡秉同我說大哥被一位仙人救下,雖因失血猶在昏迷,所幸沒有性命之憂。”
草草料想是錦雞救了胡茗,稍稍有些放心:“那叫烏鴉同你一塊去吧,萬一路上又遇到魔狼軍。”
胡源頷首:“嗯。過幾日我便來看你。”
胡源和烏鴉這一去,小院子里格外冷清起來。草草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下,即便是閉著眼,腦海之中都在回憶著星羅館中記載著妖魔的書卷古籍,試圖尋求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法子。她撐起身靠在床欄之上,手指不自覺得摳著錦被之上的繡紋。
“實在不行明日去一趟無間魔域,求子桑公子幫個忙,他現(xiàn)在好歹在黛若大殿下手下,多少有些辦法。”草草擰著眉自言自語,眼一抬天已全黑,她已不知自己這樣坐在床上想了多久,想要下床倒杯水喝。
“娘娘。”黃鸝仙聽見草草下床的聲音,以為她剛剛起來,端著盆清水敲了敲門。
“嗯,你進來吧。”
黃鸝仙溫熱的布巾遞給草草,她心中煩躁,只是胡亂擦了把臉。黃鸝仙這才小心翼翼道:“娘娘,烏鴉神君和錦雞神君回來了,已在前廳等候多時。”
草草眉間微蹙:“他倆怎么回來了。”
“回娘娘,兩位神君說,救下胡茗元帥的是芝櫻上仙……”
草草臉色一沉,將布巾扔進水盆,邁著大步子往前廳而去。
事情大概正如黃鸝仙所言。胡茗元帥帶著二十名精兵遇上魔狼軍的埋伏,芝櫻廢了好些功夫才把胡茗救了出來。
烏鴉奉命送胡源去歷兒山,這一路還未出割風鎮(zhèn),已遇到前來接應(yīng)他的軍隊。芝櫻上仙翩翩從馬車上躍下之時,他也著實吃了一驚。芝櫻倒是依舊客客氣氣,見到烏鴉大致說了說胡茗的情況,最后才道陸吾上神已經(jīng)趕至歷兒山,叫烏鴉放心將胡源交給她,魔狼的事情陸吾上神自會接手,讓他不必操心了。
至于錦雞,他雖盡心盡責得在歷兒山附近轉(zhuǎn)悠著,卻恰恰好避開了這一天所有的倒霉事。他回來蒙頭蒙腦得聽烏鴉說了大概,多少覺得自己有些過錯,垂頭站在一側(cè)大氣也不敢出。
草草詳細聽完烏鴉所說,支頤想了半天,竟然露出一絲笑來:“尊上即便是下了界,左右是我長留山的主子,就算我們再不濟,也不能交給昆侖山的人。烏鴉神君,錦雞神君,你們說是也不是?”
烏鴉羞愧道:“老臣知錯,老臣至少應(yīng)該守在君上身邊。”
草草起身理了理衣衫:“現(xiàn)在去也不晚,待我換身衣服,我們即刻去歷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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