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簡單?”簡單到蘇幕遮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梼杌搖頭,“自然不是,這只是最基礎的認主,也只具有最基礎的功能,譬如說招引亡魂進幡中,但是你卻無法指揮它們為你做事!
“因為這招魂幡之前,藏了太多的兇煞臟污。被狐卿抹除的時候,連里面的各種符文法術也一同抹去了。你猜這里面有多少符文法術?足有一千九百多種,每一種都有自己單獨的功效。而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自己要用的法術符文,親自一道道刻畫上去,當然,超過一千九百這個數字也是可以的。全看自己的能力以及積累量。當這項工作完成的時候,你所刻印的符文法術都可以使用了。你覺得它的威力會如何?”
——那當然是相當厲害的了。蘇幕遮心道。
“不過這種事情也是著急不來的。你還是等回去慢慢做吧,反正這招魂幡現在已經屬于你了。”
蘇幕遮點點頭,正玩把招魂幡收起來,就見它快速地縮小了,變成了巴掌大小——得,也不用往匣子里裝了,直接放進口袋里都可以,倒是挺方便的。
梼杌瞧見了,大笑道,“到底是法器,你可別看低了它。”
蘇幕遮點頭,表示明白。
教導完蘇幕遮之后,梼杌覺得沒自己什么事了,就隱回到蘇幕遮的意識中去了。
蘇幕遮將扔在地上的塑料袋布條什么的垃圾收拾好,裝進了垃圾袋里。然后去給狐卿打了電話。
“東西已經收到了?”狐卿顯然已經知道了蘇幕遮打電話來的目的是什么了。
蘇幕遮笑道,“收到了,很珍貴!
“別這么說!焙涞穆曇魬醒笱蟮模瓣P鍵是這東西對你有用,不是么?這就是它最有價值的地方了。而且,它的價格實在算不上貴。一個開古玩店的老板不識貨,把它當做古董賣呢。還好在我來之前,還沒有出現其他也識貨的客人。可以說這東西跟你我有緣呢。還有,你你自己拿著,不用還給我,它對我的用處實在不大。”
狐卿知道蘇幕遮擔心得是什么,于是索性將蘇幕遮幾個擔憂點都說了出來,讓蘇幕遮不會產生什么心理負擔。由此看來,狐尊殿下若是真的想對一個人好,那么一定會做到極致的。
蘇幕遮心中感動,“無論如何,感謝還是要說的!
狐卿輕笑:“那你說吧,我聽著。”
話一說出,一人一妖都笑了起來。
“哎對了,你是如何認識這面招魂幡的?”
狐卿用指尖叩了叩桌子,“因為我見過,也認識制作它的那個人。你可別忘了我的年齡!
只是當時狐卿還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狐尊(當然,現在也是),他覺得這些法器對自己并沒有任何的作用,也就沒有多做注意力。要是他知道,在七百年后,會有蘇幕遮這么一個人讓他牽腸掛肚。估計會傾盡一切,將所有對蘇幕遮有用的東西全都收集起來,然后給七百年后的這個人。
所以說,一切都是命。
當然這些話狐卿當然是不會跟蘇幕遮說得,蘇幕遮也不會知曉。一人一妖就那位大師的問題討論了一會兒后,狐卿突然想起了蘇幕遮的那個委托。
“對了,小蘇,關于你說得那個周舟的情況,我這邊已經拿到了結果了。”
蘇幕遮精神一振:“你說!
“這個周舟,在五年前的確是因為火災而燒傷了臉,為了治療,不得不退出了娛樂圈,在醫院治療了一段時間之后,效果的確不佳,所以他就去了國外,但是他只在國外待了兩個多月,因為國外這邊的治療效果也不能讓他滿意。他是悄悄回國的,再加上當時的名氣已經大不如前,所以大概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情;貋碇蟮8個月里,他沒有進醫院治療,但是被 燒傷的臉卻在一點點恢復著。這跟媒體對外宣布的,有很大的差異!
“那那個據說是治好他的老醫生又是誰?周舟的房間里,擺放了一張老年女性的遺像,這幾日還在悄悄地祭拜!焙涞脑捀嬖V蘇幕遮,遺像上的女人的身份有著很大的問題。
狐卿嗤笑了 一聲:“那可不是什么退休的華裔醫生,只不過是周舟已經去世的一位遠房親戚罷了。這個周舟,還真的挺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的。不過是弄了張死者的照片,又編了一個漏洞百出的故事,就蒙騙了絕大部分人,騙了他們的同情跟感動,還給自己搏了個好名聲。這種段數真不算高,不過騙騙普通人還是足夠的!
蘇幕遮干咳了兩聲——他自己就是被“蒙騙的普通人”中的一員,尷尬.jpg。
狐卿將其他的情況跟蘇幕遮說了下,這些情況倒和蘇幕遮知道的大同小異。最后狐卿提醒道:“小蘇,你要小心這個人,這個人挺不簡單,我暫時還未能查出他回國之后跟誰有過接觸,以及他臉上的傷是如何治好的。但是肯定是用了一些非常規的手段!
——周舟的容貌恢復得比以前還要完美,但是他并不是真的是因為什么在國外遇到醫生,對方認出他并被他的事跡感動,然后幫助他恢復了容貌。周舟肯定是用了不能為外人道的手段,為了掩飾恢復得太快的容貌,他才在國內蟄伏了四年,直到去年下半年的時候,才重現出現在公眾的視線之中。不說別的,光是這份忍耐,就足夠叫人警惕的了。
蘇幕遮表示自己記下了。他原本對于周舟的懷疑就沒有完全消失,現在聽到狐卿說的這些,蘇幕遮直接將周舟的嫌疑拉到了最大。
這邊電話還沒有打完呢,蘇幕遮的手機顯示又來了一個電話。狐卿雖然也想跟蘇幕遮多說幾句話,卻不愿意為了這個原因耽誤了他的正式,遂后蘇幕遮道了別之后,就掛斷了電話。
新的來電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蘇幕遮按下通話鍵。對面傳來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
“請問是蘇先生么?”
蘇幕遮覺得聲音挺熟,但是一時間就是沒辦法想起來他是誰。好在對方隨即就做了自我介紹,“我是小林的爸爸,蘇先生,我們昨天殯儀館里見過面!
蘇幕遮想起來了,并沒有追問林先生是如何知道他電話號碼的這件事,而是說道,“我記得,林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是這樣的,今天我跟我的妻子在收拾我女兒的遺物的時候,意外地在她的衣服口袋里發現了一張被燒毀的紙條,紙條上還有一個‘6’的數字。我們覺得情況不簡單,您能幫忙看一看么?”林父小心翼翼地說道。
至于他發現了這個新情況,告訴蘇幕遮卻沒有告訴給警方。是因為警方那邊對女兒的死已經定案了,就算有了新的證據,也不一定能夠查出什么來。相比之下,林父還是更相信蘇幕遮一些。
“我已經到了您住的酒店里,就在1樓,您是否方便下來一趟?”
蘇幕遮沒想到林父對此如此得積極。他馬上回復道,“我這就下來。”
他乘電梯來到1樓,電梯門剛一打開,就見林父坐在一張桌子邊對自己招手。大概是因為蘇幕遮當時關于保密的話說的比較嚴肅。所以林父此次來的時候,可以說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確定熟悉的人見到都不能認出來。不過也有一點不好的,就是前臺服務人員懷疑的眼神已經瞄了他好十幾次了。
蘇幕遮:“…………”
他快步走了過去,來到了林父的面前。對他道,“上去說吧,我打電話通知高姐。”
林父有點局促不安地站起來,看著蘇幕遮:“蘇先生……”
蘇幕遮安撫得笑了笑,“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殺人兇手的。”
林父安穩了許多,跟著蘇幕遮一起進了電梯。
酒店里的溫度并不高,但大概是太緊張的緣故,他的額頭上還有胳膊上都是汗,蘇幕遮見狀,對他道:“林先生,你把帽子還有口罩都卸下來吧!
“可是……”
“沒事,不會有人懷疑的!
林父將這些東西都摘下來,松了一口氣。說實話,戴著這些東西真的挺不方便的。
***
因為蘇幕遮進電梯之前就跟高柳打了電話,所以高柳已經在會議室等著他們了。等蘇幕遮跟林父進來,她忙迎了上去。
“林先生,你發現了什么,方便拿出來看一下么?”高柳說話直接便是開門見山。
林父點頭,小心翼翼地從里面襯衫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只小密封袋,密封袋里裝著一個大概指甲蓋大小的紙片。
他把密封袋放在了桌子上,對著其他兩人說:“就是這個,這是在我女兒出事時穿的那套衣服里發現的。”
這紙片被發現的時候卷成了一個小紙團,還是林母將紙團展開之后,才發現上面有一個數字。夫妻倆直覺這并不簡單,于是林父就趕緊來找蘇幕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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